我一口气喝完杯中的威士忌，***辣的感觉顺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昏暗的酒吧灯光下，

我看到她推门而入。"你来了。"我站起身，拉开椅子。"说实话，我本不想来。

"她甩了甩头发，坐下时指尖轻敲桌面。时隔三年再见，她变了很多。短发，烟熏妆，

黑色皮衣，全然不是当年那个温婉的女孩。"点什么？"我朝酒保招手。"马提尼，加冰。

"她直视我的眼睛，"直说吧，找我什么事？"我咽了口唾沫，手指无意识地搓着酒杯边缘。

词语在舌尖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你知道吗，

我花了两年时间才从你那场'意外'中走出来。"她做了个引号手势，

"现在好不容易重新开始，你又冒出来。"酒保端来她的马提尼，她一口喝掉一半。

"我和小雯分手了。"我终于说出口。她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

笑声在嘈杂的酒吧里格外刺耳。周围几个人转头看过来。"所以呢？

"她抹掉眼角笑出的泪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我想告诉你，

当年的事，我很抱歉。""哇哦，"她夸张地鼓掌，"三年了，你终于想起来道歉啦？

""不仅是道歉，"我深吸一口气，"我想我可能...一直爱的人是你。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落在我们之间。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酒水溅出来一些。"***当我是什么？"她压低声音，却掩盖不住愤怒，"备胎？替补？

还是什么？"我急忙解释："不是那样的。当年我年轻，

被小雯的光环迷住了...""省省吧，"她站起身，抓起包包，"我不是你的回收站。

还有，告诉你个消息—我和小雯又联系上了。"我愣在那里，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你...""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她笑得讽刺，"你把我甩了追她，现在她甩了你，

我们俩又成了好姐妹。怎么样，狗血吗？""等等，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伸手想拉住她。她躲开我的手，"知道吗，

小雯说你出轨了她闺蜜！"她竖起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猜猜那个闺蜜是谁？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没有...""我当然知道不是我，"她冷笑，

"因为我早就跟你断干净了。所以你对所有女人都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亮了，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亲爱的，晚上早点回来，给你准备了惊喜。

她眼疾手快地看到了，脸上的表情更加讥讽："哦，看来你现在又有新欢了？

真是效率惊人呢。"我手忙脚乱地塞回手机，"那只是...""省省吧，渣男。

"她俯身靠近我，我闻到她唇间淡淡的酒香，"小雯刚跟我说了你的所有把戏。

没想到你还挺有创意，跟每个女人都说自己患了绝症？"我脸色苍白，握紧拳头，

"我有我的苦衷..."她直起身，高傲地看着我："可惜现在我对你的苦衷没兴趣了。

"转身走向门口，又停住，回头补充道："对了，忘了恭喜你，听说你接手了你舅舅的公司？

怪不得突然想起我了，毕竟我爸的投资你应该很需要吧？"我哑口无言，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踩着高跟鞋离去。正当我一个人郁闷地喝闷酒时，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

"喂，是黄先生吗？我是市中心医院的。您岳父突发心梗，

现在需要家属签字手术..."我愣住了，"您搞错了，我还没结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您不是王小姐的丈夫吗？

她的紧急联系人写的是您..."我瞬间明白了什么，急忙问道："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二十分钟后，我气喘吁吁地冲进医院急诊室。护士台前，她正低头填表，

看到我时明显怔了一下。"你怎么来了？"她皱眉，声音里带着防备。"医院打电话给我的。

"我走过去，看到她眼睛有些红，"你爸怎么样？"她咬着下唇，

手中的笔在表格上戳出一个洞，"正在抢救，医生说需要先交五万押金。

"我二话不说掏出钱包，却发现里面只有几百块现金。酒喝多了，我忘了今天没带信用卡。

"我转账给你。"我掏出手机。"不用。"她拒绝得干脆，"我自己能解决。

"说着拿出手机，开始翻通讯录。我看出她在强撑，接过她的表格，"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她瞪了我一眼，突然眼泪就下来了，抬手想擦，却把妆花得更厉害。

"我爸一直说我没眼光，一点没错。"她低声说，手指飞快地滑动着手机屏幕，

"前男友是渣男，现男友也不是好东西。"我诧异地看着她，"你交新男友了？""怎么，

你能找新欢，我就不能有新人生？"她哽咽着，"他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结果我爸一出事，

他就失踪了。电话关机，微信不回..."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地陪着她。就在这时，

医院走廊上冲进来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大声嚷嚷："谁家里人住院需要钱？我可以帮忙，

利息不高..."两个保安追上来制止他，"这位先生，医院不允许这种行为！

"那男人不依不饶："我这是救人一命！你们凭什么拦我！"她听到动静抬头，

目光落在那个高利贷身上，眼神逐渐坚定。"不行！"我拦住她，"我来想办法。

"掏出手机，我打给了公司财务："立刻给我准备十万现金送到市中心医院急诊室，紧急！

"她惊讶地看着我，"你真的...""别多想，"我移开视线，不敢看她的眼睛，

"就当还你当年照顾我的情。"半小时后，钱到了，手术也顺利开始。

我们在走廊长椅上沉默地并排坐着，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当年那场车祸后，

"她突然开口，"你为什么选择了小雯而不是我？"我握紧双手，指甲掐进肉里，

"因为我欠她的。""欠她什么？"我闭上眼睛，记忆中的场景依然清晰如昨。"那场车祸，

本来开车的应该是她，但我喝多了非要开..."她瞪大眼睛，

"所以你是因为愧疚才和她在一起的？"我点点头，喉咙发紧，"她的腿留下了永久伤痕，

我不能再伤她第二次。"她沉默了很久，终于轻声说："你知道吗，她一直知道你和我的事。

"我猛地抬头，"什么？""她早就发现了，只是装作不知道。"她苦笑，"她告诉我，

她故意接近你，就是为了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因为她初中时就暗恋你。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你知道她现在为什么甩了你吗？"她继续道，

"因为她找到了更好的猎物——你舅舅的儿子。是的，你那个表哥。

"这个消息像一记重锤砸在我胸口。

"所以她接近我...""从始至终都是为了攀上你家的关系。"她冷冷地打断我，

"可惜她算错了一步，你舅舅突然去世，公司留给了你而不是你表哥。所以她立刻换了目标。

"我呆坐着，三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变得荒谬可笑。"手术室门口的家属？"一个护士走过来，

"病人已经转危为安，需要办理住院手续。"我们俩同时站起来，在走向护士站的路上，

我鼓起勇气问她："那天...你为什么还把我设为紧急联系人？"她的脚步顿了一下，

没有回答，只是加快步伐走在前面。办完手续后，我们在医院食堂吃了简单的晚餐。

我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提议："你先回去休息吧，病房这边我来守着。"她摇头，

眼中带着倔强，"不用，我自己能照顾好他。"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条微信。

她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煞白。"怎么了？"我担忧地问。她颤抖着把手机递给我，

上面是一段文字：宝贝，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你爸怎么样了？

需要钱的话我这边可以筹到两万，但有个条件，你爸之前答应投资我的项目的五十万，

得先打到我账上..."这就是我的新男友。"她自嘲地笑了笑，

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我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揍那个男人一顿。"你别担心，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没用的。"她擦掉眼泪，"我就是个傻子，永远相信人性本善。

""不，你只是..."我正要安慰她，手机又是一震。我低头一看，

吓得差点把手机摔了：另外，为了证明你的诚意，今晚我需要你发一些特殊照片给我，

你懂的..."***！"我气得脸色发白，

"这种***你怎么会...""因为他说他爱我。"她抢过手机，惨笑一声，"可笑吧？

三十岁了还相信爱情。"我沉默了，不知如何安慰她。她拿出纸巾擦了擦脸，

恢复了冷静："没关系，我习惯了。"站起身收拾餐盘，"我去病房了。""等等，

"我叫住她，"那个...你在医院这几天住哪？""护工休息室吧，我问了，

可以付费住一晚上。""别，那里条件太差。"我犹豫了一下，"我在医院附近有套房子，

你可以住那里，我去住酒店。"她狐疑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就当还你的人情。"我避开她的视线，"况且这样你离医院近，方便照顾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