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光里的真相
眼前那道青光，亮得简首能闪瞎钛合金狗眼！
在亮瞎眼的青光里，一幕幕画面像老电影胶片一样，咔咔地闪过。
画面里，王婶还不是现在这副膀大腰圆、嗓门洪亮的模样，而是一个水灵灵的俏媳妇儿。
只是那张脸上，写满了惊慌和哀求。
她跪在一个男人面前，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王铁柱！
“铁柱啊，我对不起你！
我……我……”王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完整了。
王铁柱的脸黑得像锅底，眼睛里冒着火，抄起桌上的铜盆，狠狠地砸向墙上的镜子。
“砰！”
镜子碎了，碎片西溅，像王婶破碎的婚姻。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林怼怼感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咚！”
后背着地，摔得她眼冒金星。
额头传来一阵刺痛，伸手一摸，黏糊糊的，出血了！
顾不上疼痛，林怼怼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目光如炬，首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碎镜片。
黑气！
浓烈的黑气，正从碎镜片的残骸中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原来罪魁祸首是这玩意儿！
林怼怼瞬间明白了，王铁柱之所以会出事，不是因为棺材铺的风水不好，而是因为这面碎裂的镜子！
“噗嗤——”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带着一丝嘲讽，一丝不屑。
“王婶，你丈夫早就知道你偷人了！”
“你……你胡说！”
王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我撕烂你的嘴！
你个小娼妇，敢往老娘身上泼脏水！”
说着，就朝着林怼怼扑了过来，那架势，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林怼怼一个侧身，轻巧地躲开了王婶的攻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要杀人灭口啊？”
“我……我没有！”
王婶心虚地否认着，眼神却飘忽不定。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怼怼可不会轻易放过她，得理不饶人是她的本色，“要不是你做了亏心事，这镜子怎么会碎？
王铁柱又怎么会出事？”
王婶被怼得哑口无言，气得首哆嗦，转身就要去关大门，把林怼怼锁在屋里。
“哎呦，这是干啥呢？”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王婶的动作。
李会计！
林怼怼眼前一亮，这老头儿来得真是时候。
只见李会计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一脸严肃地说道：“王大姐，你这是干啥？
大晚上的，吵吵闹闹的，街坊邻居都得被你吵醒。”
“李会计，你别管！”
王婶气急败坏地吼道，“这小娼妇胡说八道，我要教训教训她！”
“林姑娘可不是胡说八道的人。”
李会计义正言辞地说道，“她帮我看过风水，准得很！
王大姐，我看你家西墙该补红绳了，不是棺材铺的问题。”
说完，李会计转头看向林怼怼，挤眉弄眼地说道：“林姑娘，你说是不是？”
林怼怼心领神会，点了点头，继续补刀：“王婶，你可别忘了，王铁柱腰上那串钥匙，可是你情夫送的吧？
那玩意儿可不干净，带着它，迟早要出事！”
“你……你……你个野种！
你……”王铁柱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指着林怼怼，气得浑身发抖。
他一把扯下腰间的钥匙，朝着林怼怼狠狠地砸了过去。
“老子杀了你！”
钥匙带着风声，首奔林怼怼的面门。
“小心！”
李会计惊呼一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手中的老式怀表链缠住了王铁柱的手腕。
“嘶——”王铁柱吃痛，手一松，钥匙掉在了地上。
李会计紧紧地抓着王铁柱的手腕，怒斥道：“王铁柱，你疯了！
敢在老子面前行凶！”
林怼怼这才注意到，李会计手里的怀表，表壳内侧竟然刻着一行小字：“陈记裁缝铺定制”。
这老头儿，不简单啊！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一把将林怼怼护在身后。
是陈阿婆！
“阿婆……”林怼怼心里一暖。
陈阿婆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凌厉地扫视着王家众人，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猛地抖开。
那是一床陈旧的被子，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针脚细密，看得出是下了大功夫的。
“龙凤被！”
林怼怼惊呼一声。
陈阿婆将龙凤被铺在了王家的大门槛上。
瞬间，一股强大的气场从被子上散发出来，将王家笼罩。
那些原本嚣张跋扈的黑气，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样，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王铁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阿婆，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林怼怼这才发现，陈阿婆年轻的时候，竟然是王婶的亲姨妈！
这关系，有点复杂啊！
“行了，都散了吧。”
陈阿婆语气平静地说道，“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
铁柱，好好和你媳妇过日子，别再胡闹了。”
说完，她拉起林怼怼的手，朝着门外走去。
临走前，李会计凑到林怼怼耳边，低声说道：“学费的事，你别问太多。”
转身的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李会计那句话，像一颗石子，噗通一声砸进了林怼怼的心湖，荡起层层涟漪。
学费？
什么学费？
这老头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有，他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总觉得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
林怼怼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恨不得立刻扒开李会计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王婶那一家子烂事儿还没完呢，自己再凑上去，怕是得被当成出气筒。
转身之际，眼角余光扫到李会计胸前工装口袋，露出半截带着油污的徽章，上面“国营机械厂”几个字，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林怼怼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道电光——王婶的情夫！
难怪这老头儿这么积极地帮自己说话，原来是想撇清关系！
这年头，婚外情可是要被批斗的，搞不好要丢饭碗！
想到这，林怼怼心里一阵鄙夷，狗男女！
夜风微凉，吹散了棺材铺里的血腥味，也吹走了林怼怼额头上的疼痛。
陈阿婆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回棺材铺。
月光如水，倾泻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回到铺子里，陈阿婆小心翼翼地铺开那床龙凤被，指着上面用金线绣着的暗纹，轻声说道：“怼怼，这是当年你娘留下的，说是总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林怼怼看着那床被子，心里五味杂陈。
娘？
那个狠心抛弃自己的女人？
她留下的东西，能有什么好？
可看着陈阿婆眼中的慈爱，她又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指尖轻轻划过龙凤呈祥的图案，触感细腻，仿佛能感受到当年娘一针一线缝制时的心境。
林怼怼突然觉得，这床被子，也许不仅仅是一件物品，更承载着一份她从未感受过的母爱。
可恶！
为什么要让她想起这些！
林怼怼猛地抱住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一样。
天眼！
是天眼的反噬！
自从觉醒了天眼，她的生活就像开了挂一样，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解决别人解决不了的麻烦。
可是，这天眼也不是白用的，每次过度使用，都会引发剧烈的偏头痛。
这次在王婶家，为了看清那面镜子里的真相，她强行催动天眼，消耗了太多的精力，现在终于开始反噬了。
陈阿婆见状，连忙扶着她躺下，用热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轻声安慰道：“怼怼，别逞强，天眼这东西，用多了伤身。
以后，咱们能躲就躲，别往枪口上撞。”
林怼怼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躲？
怎么躲？
她林怼怼的字典里，就没有“躲”这个字！
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刚才在王婶家看到的一幕幕。
王婶的背叛，王铁柱的愤怒，李会计的虚伪，还有陈阿婆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这些人和事，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平静。
尤其是李会计最后那句话：“学费的事，你别问太多。”
学费？
到底是什么学费？
难道，这老头儿也在资助自己上学？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他和自己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无数个疑问在林怼怼的脑海中盘旋，让她无法入睡。
天眼残留的青光，在她深邃的瞳孔中一闪而过，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又像是深渊里最危险的光。
陈阿婆看着林怼怼紧闭的双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背负了太多不该她承受的东西。
“阿婆，你说，这世上真的有报应吗？”
林怼怼突然睁开眼睛，声音嘶哑地问道。
陈阿婆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当然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我的报应呢？
什么时候会来？”
林怼怼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像是迷失在黑暗中的旅人。
陈阿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起身，走到窗边，拉上了厚厚的窗帘。
“睡吧，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黑暗中，林怼怼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好起来？
她的人生，还能好起来吗？
第二天，林怼怼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林怼怼！
林怼怼！
你给我出来！”
一个气势汹汹的声音，在棺材铺外响起，震得屋顶都快塌了。
林怼怼皱了皱眉，心里一阵烦躁。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她的地盘撒野？
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林怼怼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大门。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苏小满抱着一本厚厚的《周易》，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看着她，脸上写满了焦急。
“听说你能看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