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说我天生命硬克天克地，幼年时克死父母。长大后，我的初恋跳楼***了。

第二次喜欢的人在情意正浓的时候失踪了，下落不明。第三次喜欢的人不幸得了癌症，

不仅双目失明，生命也进入了倒计时。但我偏偏不信邪。1－‘第一次’见到李煜，

是在图书馆，那年我大二正值雨季。那天，我刚完成PPT关上电脑，

万里乌云的天突然下起大雨。我没带伞，只好继续在图书馆里等雨停。窗外雨滴敲打着玻璃，

我百无聊赖地翻着书架上的书，指尖在一排排书脊上滑过。"你也喜欢村上春树？

"一道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我吓了一跳，转身时差点撞到书架。

站在我身后的是一个高个子男生，立体五官完美驾驭银灰色的头发，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天生的发色。"我...我只是随便看看。"我略微结结巴巴地回答，

把书塞回书架。他却伸手取出了那本书，"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他笑了笑，

眼睛弯成两道月牙，"要一起看吗？反正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往日里我不爱看文艺作品，

此时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我叫李煜。"他自我介绍道，声音磁性爽朗。"江雨。

"我小声回答。我们在图书馆角落的桌子旁坐下，共读那本书。他翻书的动作很轻，

偶尔会停下来问我喜欢哪个段落。我注意到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不知为何，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窗外的雨声成了最好的背景音乐，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你知道吗？"他突然说，"我最喜欢书中关于天空的描写。不同的天气，不同的心情，

天空会呈现出完全不同的颜色。"我抬头看向窗外，雨已经小了很多，云层间透出一线阳光，

"那在你眼中现在的天空是什么颜色？"他顺着我的视线望去，嘴角微微上扬。

"像是被水洗过的蓝，带着一点灰，但也有明亮的橙粉色彩。"他转向我，

语气认真："就像你的眼睛。"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连忙低头假装专注看书，

实际一个字也没看进去。雨停后，他坚持要送我宿舍。路上我们聊了很多，

关于书、音乐、还有他原来生活的城市。到宿舍楼下时，我向他礼貌告别，

他突然从书包里拿出那本《挪威的森林》。"送给你。"他说，

"作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纪念。"我惊讶地接过书，

"可是这是图书馆的...""已经买了。"他笑着解释，"我经常看到喜欢的书就想收藏。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中全是他微笑时眼角的细纹和说话时微微扬起的唇角。书就放在我的枕边，我翻开扉页，

发现上面用铅笔写了一行小字－给小雨，愿你的天空永远晴朗——李煜。2－第二天，

我刻意在图书馆寻找那个银灰色的身影，却一无所获。直到第三天，我在排队借书时，

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找这本？"李煜晃了晃手中的《奇鸟形状录》，

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你怎么..."我惊讶地看着他，眼中绽放欣喜。

他得意地说，"我猜你可能也会喜欢它。"我们去了校内的咖啡小店，

他告诉我他小时候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经常转学，

已经习惯了每到一个新地方就迅速结交朋友。"但你是最特别的一个。"他认真地说，

目光直视我的眼睛，"在图书馆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们注定会成为朋友。

"我低头抿了口咖啡，微苦回甘，不敢抬头对上他炽热的目光："为什么？

""因为你看着那本书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老朋友。"他轻声说，

"而且你的眼睛里有星星。"这是李煜第二次夸我的眼睛，他好像很喜欢我的眼睛。就这样，

李煜闯入了我的生活。他会在大课前突然出现在我的教室门口，递给我递奶茶，

连带室友的份；会在食堂吃完饭后送我回宿舍，

即使这意味着他要绕远路；会在周末发信息问我有没有空，

然后带我去他发现的城市角落——一家藏在巷子深处的旧书店，一个能看到整个城市的天台，

一片无人的干净海滩。"你拍照的样子很好看。"有一天在樱花林里，他举着相机对我说。

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有几片停在我的头间。"别拍我..."我害羞地用手挡住脸。

他放下相机，走近几步，轻轻拿掉我头发上的花瓣。"小雨，你知道吗？我拍过很多风景，

但只有拍你的时候，我的心跳会变得不一样。"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他的脸上，

形成斑驳的光影。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心动。"我也是。"我小声说，

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他笑了，然后慢慢低下头，当他的唇轻轻碰触我的时，

我闻到了阳光和樱花混合的香气。那天我们约好一起去日本看次樱花。

3－和李煜在一起的日子像是一场美梦。他会帮我修改演讲稿，会记住我喜欢的所有，

会为此付出行动。我们共用一副耳机听歌，在操场边分享同一个冰淇淋，

在跑道上比赛谁先跑到下一个路口。"你为什么总喜欢拍天空？

"有一次我翻看他相机里的照片，发现大部分都是各种天气下的天空。他躺在草坪上，

双手枕在脑后，眯着眼睛看天上的云，"因为天空是最诚实的东西。开心时它是蔚蓝的，

难过时它会下雨，愤怒时它会电闪雷鸣。"他偏头看向我："而且天空永远在那，

不管你去到哪里，抬头就能看到。"我学着他的样子躺下，我们的手不知不觉握在了一起，

"哪会有人一直待在室外。"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坐起来，

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细细的银链子，上面挂着一个微型相框吊坠。他打开相框，

里面是一小片压干的樱花花瓣。"给你的。"他把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

"这样就算看不到天空，你也能想起我。"我摸着那个小吊坠，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既甜蜜又带着一丝不安。"你会一直在这里吗？"我忍不住问。他凝视着我的眼睛，

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小雨，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

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当时我以为那只是他惯常的文艺腔调，直到那个雨天。

＊那是我们在认识的三个月后的第一个星期，李煜失踪了。起床时我给他发了信息，

没有回复。直到晚自习下课，我记不清给李煜发了多少条消息，

记不清多少次打开手机查看消息。失落不安的情绪如同惊天浪潮将我席卷.窗外下起了大雨，

比我和李煜初遇那天的还大。我站在图书馆门口不知道在等什么，

突然看到雨幕中李煜的好朋友陈晨急匆匆地跑来。"江雨"他气喘吁吁地停在我面前，

"李煜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递给我一个信封。我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他是什么意思？

"陈晨避开我受伤的目光，"他...休学了，现在应该已经离开江城了。""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他昨天还...""是真的。"陈晨打断我，

"今天早上是我陪他去院系办的休学手续。李煜说没机会当面道别，很抱歉。"雨越下越大，

打湿了信封的一角。我颤抖着打开它，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小雨，对不起。请记住，

无论天空是什么颜色，我们都在看着同一片天空－永远爱你的李煜。字迹潦草，

像是匆忙中写下的。我翻遍信封，没有联系方式，没有新地址，没有任何解释。

他就这样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只留下一本书、一条项链和一颗破碎的心。骗子！

李煜是个大骗子！4－接下来的日子像行尸走肉，我去了所有我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

问遍了所有可能知道他下落的人，但没有人能告诉我更多。李煜如同一滴水，

蒸发得无影无踪。我开始习惯性地抬头看天空，希望能在云层的形状中找到某种讯息。

某处沐浴着同样的阳光；下雨时我会回忆我们初遇的场景；夜晚我会对着星星诉说我的思念。

那条项链我从未取下过，那本书我读了无数遍。时间慢慢流逝，大学生活结束了。

我留在江城的电视台工作，逐渐开始新的生活，期间我有尝试过接触新的的人，

却始终止步于朋友，心底仿佛有个无法填满的空洞。又是一年的春天，

我同团队前往当红摄影师及时雨的展览做报道。我早早到了画廊，

墙上挂满了各种天空的照片，我的心脏倏然隐隐抽痛，

直到我看见落尾的标题是《致Y：我眼中的天空》。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工具箱，

照片的风格，对天空的痴迷，还有那个"Y"...不可能是巧合。

我发疯似的在网上翻到作者简介，上面写着及时雨目前在纽约工作，

最近在Z国举办全国巡展。目光下滑至他照片那一刻，

三年来所有的疑问、愤怒和思念一起涌上心头。我急迫的想见他，我必须知道真相。

当我穿过画廊，走到最后一面墙前时，呼吸几乎停滞。那里挂着一系列我的照片，

我在图书馆看书的样子，在樱花树下微笑的样子，

在雨中奔跑的样子...都是我们在一起时他***的。"小雨，我一直在等你。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了三年未见的李煜。他长高了，

银白色的头发剪短了，一如我记忆中的样子，但那双清澈的眼睛却蒙上了层白雾，

看得不真切。"为..什....么？"这是我唯一能说出的词，声音哽咽破碎。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低下头深吸一口气，

"那年医生怀疑我遗传了母亲的视网膜母细胞瘤，必须立刻去美国检查和治疗。

我走得非常匆忙，甚至没时间好好道别，对不起。"我捕捉到重点，震惊地看着他，

"你...生病了？"“那你的眼睛？”"失明了。"他苦笑道，"检查结果是良性肿瘤，

但在动手术时压迫了视神经，没办法想要活命总得付出点什么。这三年来，

我一直在做康复训练。我每一天都想联系你，但又怕打扰你的生活。

所以我用这种方式记录我的思念，希望机会你能看到。"我摸着脖子上的项链，

泪水模糊了视线，"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知道我..."他上前一步，

脚下踉跄险些要摔倒，我急忙紧紧抱住他，在他胸膛前我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

和当年一样快。"对不起，如果可以重来，我会用更好的方式处理一切。但现在，

我只想问...你的天空，还能有我的位置吗？"窗外，雨后的阳光穿透云层，

天空呈现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美丽颜色。在他的怀抱里，我终于明白，

有些离别只是为了更好的重逢。5－李煜的手在病床边的柜子上摸索着，碰倒了水杯。

我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把水杯扶正。"对不起，"他苦笑着，"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尽管知道他看不见，还是习惯性地对他微笑："没关系，

我在这儿呢。"重逢后，我们都以为噩梦已经过去，直到上个月他开始抱怨视线模糊，

检查结果显示那个该死的肿瘤又回来了，而且这次来势汹汹。一切能做的治疗都做了。

我拿起他的深蓝色大衣："今天太阳很好，我拿去干洗店洗洗，下次复查时你可以穿。

""小雨，"他叫住我，空洞的眼神望向声音来源，"你不用这样...天天陪着我，

你的生活、工作更重要...""闭嘴，我不想听。"我打断他，声音比预想的要尖锐。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我喜欢听他的笑声，即使在最黑暗的日子里，

这笑声也能让我想起图书馆初遇时那个银灰色头发的少年。干洗店的老板娘认识我，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来了。当我掏空大衣口袋时，一张折叠的卡片掉了出来。展开一看，

我的呼吸瞬间凝固。那是一张黑市医疗机构的联系卡，上面用英文写着"专业眼角膜移植，

保密安全"。我的手指颤抖起来，盯着那张卡片，一个决定在心中悄然成形。回到医院，

李煜正坐在窗边的轮椅上"看"风景。我走过去，从背后环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肩膀上。

"怎么了？"他轻声问。"没什么，"我撒了谎，"就是想抱抱你。

"那张卡片在我口袋里像一块烧红的炭，灼烧着我的肌肤和心绪。三天后，

我带李煜回了我们的母校。护士起初不同意，但我坚持说这对他的心理状态有好处。

深秋的校园铺满金黄落叶，我推着轮椅走在林荫道上，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还记得吗？

"我望向操场，"大二体测你跑三千米，到终点的时候直接扑倒在我身上。

"李煜的手覆在我的手上："嗯，你那天穿的白色T恤，被我的汗浸湿了一大片，

你还笑我的体力差。"我们经过樱花林，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明年春天它们又会开花的，"我说，"到时候我们再来看。"他没有回答，我们都知道，

以他的病情，可能等不到下一个春天了。最终我们没进图书馆，

只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我拿出那本《挪威的森林》，随意翻开一页。

"'我想起自己在过去的人生旅途中失却的许多东西——蹉跎的岁月，死去或离去的人们，

无可追回的懊悔'..."我念着，李煜安静地听着，长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

即使看不见了，他依然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回医院的路上，他忽然说："小雨，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不要回头的往前走。"我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才忍住没哭出声来。送李煜回病房后，我去了一个地方。接待我的医生听完我的请求，

眉头紧锁："林小姐，这种活体移植手术风险极高，我们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

""我知道。"我平静地说。"这个手术会让你永远失去一只眼睛的视力。

"医生推了推眼镜，"而且根据我国法律...""我查过了，"我打断他，

"如果捐赠者自愿且与受赠者有亲属关系，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是允许的。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文件，"我们已经订婚了。"这不是完全撒谎，

李煜确实在复发前向我求过婚，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医生长叹一口气："你确定吗？

"我看着窗外的天空，回答得无比肯定："确定。"手术定在一周后。

这些天我像往常一样陪在李煜身边，给他带他爱吃的饭菜，读他喜欢的书，

只是我的眼神总忍不住在他脸上流连，想把每一个细节刻进记忆里。手术前一天晚上，

我躺在他病床旁的陪护床上，听他均匀的呼吸声。"小雨，"他突然开口，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天空是什么颜色吗？

"我回忆着那个雨天："被水洗过的蓝，带着一点灰。""现在呢？

"我望向窗外："不告诉你，有本事就等病好了自己看。"他笑了，

摸索找到我的手："明天之后，我就能再次看到天空了。医生说是新技术，成功率很高。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生怕他得知捐献者是我后不愿意："你知道手术？"他点头:"嗯，

等到捐献者了。抱歉瞒着你，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我紧紧回握他的手，眼泪无声滑落。

手术当天清晨我去了江城很灵的寺庙祈愿，祈祷我和李煜的手术能够成功。

下午我帮李煜换上病号服，梳好他银灰色的头发。他看不见我红肿的眼睛，

也看不见我颤抖的双手。"紧张吗？"我问。他摇头："有你在，我不怕。

"这句话几乎击垮我。我俯身亲吻他的额头，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淡淡洗发水香气，想把这一切都记住。

我们被推往手术室，麻醉前最后一刻，我侧头看向隔壁床上的李煜，

拼命用目光临摹他的轮廓——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眉梢的小疤痕。然后世界开始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