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破产后，我爸把我扔到乡下，竹马当众羞辱我："你现在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三年后，我以省前十考上清华，京圈太子爷高调追求我。竹马破防了，红着眼说爱我，
我冷笑："滚，垃圾。"太子爷一把搂住我，睨着他："她都看不上我，能看上你？
"竹马疯了，为证明自己"有魅力"，疯狂追求校花。结果——校花是我亲表妹，
早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最后他持刀想毁了我，太子爷为我挡下一刀，鲜血染红白衬衫。
病床上，他哑声说："联姻吗？不是报恩，是蓄谋已久。"1"宁檬，生日快乐！
"十八岁的宁檬站在自家别墅的露台上，看着花园里精心布置的派对现场，
香槟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上百位宾客穿着华服向她举杯祝贺。她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果汁，
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这是她成人礼的派对，父亲宁建国几乎请来了半个商界的人士。
"檬檬，爸爸给你准备的礼物，喜欢吗？"宁建国走过来，宠溺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宁檬看着花园中央那辆崭新的粉色保时捷，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爸爸！
不过驾照还没考下来呢。""先放着，等你考下来再开。"宁建国笑着说，
"爸爸去招呼一下客人，你去和同学们玩吧。"宁檬点点头，走向她的同学们聚集的区域。
她穿着定制的香奈儿礼服，脚下是Jimmy Choo的水晶高跟鞋，
整个人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檬檬，你今天的派对太棒了！
"闺蜜林小雨兴奋地挽住她的手臂，"听说还请了当红乐队来表演？"宁檬正要回答，
突然别墅大门被猛地推开，一群穿着黑衣的男人闯了进来。"宁建国！还钱！
"为首的男人大声吼道，声音盖过了现场的音乐。花园瞬间安静下来。
宁檬看到父亲脸色煞白，快步走向那群人："王总，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说，
今天是小女的生日...""私下说？"被称作王总的男人冷笑一声，
"你宁氏集团已经破产了！法院的查封令马上就到，你还在这给你女儿办百万生日派对？
"宁檬手中的杯子"啪"地掉在地上，果汁溅在她昂贵的高跟鞋上。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破产？怎么可能？爸爸的公司不是一直很稳定吗？
"爸...爸爸？"她颤抖着声音喊道。宁建国转身看了女儿一眼，
那眼神中的绝望让宁檬心头一紧。下一秒，宁建国突然捂住胸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爸爸！"三天后，宁檬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醒来，身上还穿着那天派对上的礼服，
只是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医生告诉她，父亲突发心肌梗塞，虽然抢救过来，但需要长期静养。
"宁小姐，您家的资产已经被全部冻结。"一位律师模样的男人走过来，递给她一份文件，
"根据您父亲之前的安排，您将被送到乡下远亲家暂住。""乡下？"宁檬瞪大眼睛，"不，
我要留在爸爸身边！""您父亲的治疗费用..."律师欲言又止，"现在的情况，
您恐怕别无选择。"一周后，宁檬拎着一个简陋的行李箱，
站在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小村庄入口。远处是连绵的青山，近处是泥泞的土路，
几只母鸡大摇大摆地从她面前走过。"你就是檬檬吧？"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走过来，
上下打量着她，"我是你表姑，跟我来吧。"表姑家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墙壁斑驳，
楼梯吱呀作响。宁檬被安排住在阁楼，房间里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旧衣柜，窗户小得可怜。
"厕所在外面的茅房，洗澡去村口的澡堂，一周开三次。"表姑说完就下楼了，
留下宁檬一个人站在这个陌生又简陋的空间里。宁檬坐在硬邦邦的床上，
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三天前她还是众星捧月的千金小姐，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地方。
她打开行李箱，里面只有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她的大部分奢侈品都被债主拿走了。
"听说破产千金驾到，我特地来看看。"一个带着讥讽的男声从楼梯口传来。宁檬抬头，
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倚在门框上，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却掩不住出众的气质。
"程昱？"宁檬认出了这个童年玩伴。小时候每逢暑假，程昱都会来她家别墅度假，
两人形影不离。但随着年龄增长，联系逐渐减少，上次见面已经是三年前了。
"没想到宁大小姐还记得我啊。"程昱走进来，环顾四周，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怎么样，
从豪宅搬到狗窝的感觉如何？"宁檬擦干眼泪，强装镇定："用不着你来看笑话。
""我不是来看笑话的。"程昱突然凑近，宁檬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
"我是来告诉你，现在的你——"他故意拖长音调，
眼神轻蔑地扫过宁檬廉价的衣服和红肿的眼睛："配不上我了。"宁檬如遭雷击，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你说什么？""字面意思。"程昱转身走向楼梯，
"以前你是千金小姐，我勉强能和你玩。现在？"他回头冷笑一声，"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楼下传来表姑的喊声："程昱！你又跑哪去了？地里活还没干完呢！""来了阿姨！
"程昱应了一声，最后看了宁檬一眼，"好好享受你的新生活吧，大小姐。
"宁檬呆呆地看着程昱离去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但疼痛比不上心中的刺痛——她从未想过，曾经最信任的竹马，
会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捅她一刀。夜深人静，宁檬在阁楼翻找取暖的被子时，发现了一个暗格。
里面是一本旧日记和一张存折。日记是她母亲生前留下的，存折上有一笔不小的存款，
署名是母亲的名字。"檬檬，如果你看到这个，
说明妈妈已经不在了..."宁檬借着月光读着母亲的字迹，泪水模糊了视线，
"这笔钱是妈妈偷偷存的，只给你一个人..."宁檬抱紧日记本，
仿佛能感受到母亲的温度。她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暗自发誓：程昱，你说我配不上你？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这句话后悔到死！第二天一早，宁檬主动下楼帮表姑准备早餐。
她笨手笨脚地打翻了面粉袋，
呛得直咳嗽；去井边打水差点连人带桶栽进去...表姑无奈地摇头："城里孩子就是娇气。
"围观的村民发出哄笑，宁檬满脸通红，却倔强地继续尝试。没人注意到，
她眼中燃烧的火焰比灶台里的柴火更旺。2"这是新转来的宁檬同学，大家欢迎。
"班主任李老师的声音在嘈杂的教室里几乎被淹没。宁檬站在讲台前，
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穿着表姑从镇上买的廉价T恤和牛仔裤，
脚上是三十块钱一双的帆布鞋，
与教室里其他同学的打扮没什么两样——除了她白皙得过分的皮肤和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
"听说她家破产前住别墅呢！" "看她那样子，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
" "程昱说她现在连给他提鞋都不配..."窃窃私语声不断传入宁檬耳中，
她的耳根发烫，却强迫自己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教室。最后一排，
程昱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宁檬同学，
你坐到第三排那个空位吧。"李老师指了指一个座位。宁檬刚走到座位旁，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突然伸脚绊了她一下。宁檬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刘芸！"李老师皱眉，"注意课堂纪律。
"名叫刘芸的女生撇撇嘴，眼神却恶狠狠地瞪了宁檬一眼。宁檬默默坐下，
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她注意到刘芸时不时回头看向后排的程昱，而程昱则一直盯着窗外，
仿佛对这一切毫无兴趣。下课铃响，宁檬还没来得及收拾书本，一个身影就挡在了她面前。
"听说你和程昱是青梅竹马？"刘芸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檬，"我警告你，
离他远点。他现在是我的。"宁檬抬头，平静地注视着刘芸："我对你的程昱没兴趣。
""哟，还挺傲啊？"刘芸一把抓起宁檬桌上的笔记本，"破产千金还装什么清高？
""还给我。"宁檬站起身，声音冷了几分。刘芸夸张地后退一步："哎哟，我好怕哦！
"她突然用力，将笔记本撕成两半，"这样你还要吗？"碎片飘落在地上，
宁檬蹲下身一片片捡起来，手指微微发抖。她抬头时，看到程昱站在教室后门，
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然后转身离开。宁檬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她将碎片小心地收进书包，无视周围嘲笑的目光，径直走向下一节课的教室。放学后，
宁檬去了镇上的文具店，用母亲留下的钱买了新的笔记本。回表姑家的路上，
她经过一家小书店，橱窗里摆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宁檬推门进去，拿起一本翻看。
里面的题目比她原来学校的要简单许多，但知识点覆盖很全面。"小姑娘对高考题感兴趣？
"书店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老花镜。"嗯，我想考好大学。"宁檬点头。
老人笑了笑："有志气。不过我们这儿的教学水平可比不上城里，光靠学校教的可不够。
"宁檬心头一紧："那...有什么办法能补上吗？""这个嘛..."老人思索片刻，
"你要是真想学，可以去找陈老师。他以前是省重点中学的特级教师，退休后回老家养老。
就住在村东头那栋红砖房里。""谢谢您！"宁檬眼睛一亮，付钱买下了那本习题集。
第二天一早，宁檬就按照书店老板的指示找到了那栋红砖房。院子里种满了花草，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修剪枝叶。"陈老师好！"宁檬站在院门外礼貌地打招呼。
老人抬头，推了推老花镜："你是？""我是新转来的学生宁檬，想请您辅导功课。
"宁檬紧张地攥着衣角。陈老师上下打量她一番："城里来的？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想考清华。"宁檬直视老人的眼睛，声音坚定。陈老师愣了一下，
随即哈哈大笑："有志气！不过清华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考上的。""我知道。
"宁檬从书包里拿出那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我已经开始自学了。
"陈老师接过书翻了翻，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笔记，眉头一挑："进来吧。
"宁檬跟着陈老师进了屋。客厅里堆满了书籍，墙上挂满了奖状和照片。"坐。
"陈老师指了指沙发，"说说看，为什么想考清华？"宁檬深吸一口气："因为我家破产了，
父亲生病，我只有这一条出路。"她没有提程昱的羞辱，但那句话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
陈老师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问："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什么代价都行。
"宁檬毫不犹豫。"包括放弃所有娱乐时间？包括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包括被我骂得狗血淋头还要继续学？"陈老师语气严厉。宁檬挺直腰板："包括。
"陈老师点点头："好，从今天开始，每天放学后来我这里学习三小时，周末全天。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保证不迟到不早退。""谢谢陈老师！"宁檬激动地站起来鞠躬。
"别急着谢我。"陈老师摆摆手，"一个月后我会测试你，达不到我的要求，立刻走人。
"就这样，宁檬开始了白天上学、晚上补习的高强度生活。陈老师的教学方式堪称魔鬼训练，
一道题做错就要罚做十道类似的，背不下来课文就不准吃饭。但宁檬咬牙坚持着，
成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一个月后的测试，宁檬数学拿了满分，
陈老师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还行，没我想象的那么笨。"与此同时，
学校里的日子却越来越难熬。刘芸变本加厉地找宁檬麻烦，往她椅子上倒墨水，
把她的书包扔进垃圾桶，甚至散布谣言说她勾引程昱。而程昱始终冷眼旁观，
偶尔还附和几句嘲笑的话。宁檬学会了无视这些，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她不再试图与任何人交朋友，独来独往，像个透明人一样穿梭在校园里。
直到一个深秋的夜晚。宁檬在陈老师家学习到十点，回到表姑家发现停电了，没法继续复习。
她想起学校操场有路灯，便悄悄溜出家门，翻墙进入学校，
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借着灯光看书。夜风很凉，宁檬裹紧了外套，全神贯注地解一道物理题。
突然，一个阴影笼罩了她的书本。"这么用功？"宁檬猛地抬头，看到程昱站在她面前，
月光下他的轮廓格外分明。他穿着黑色夹克，手里拎着一个篮球，
看样子是刚打完球准备回家。"不关你的事。"宁檬低头继续看书。程昱在她旁边坐下，
宁檬立刻往旁边挪了挪。"听说你找了陈老头补习？"程昱漫不经心地问，"想考清华？
"宁檬合上书，冷冷地看着他："怎么，又想说我不配？"程昱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还挺记仇。""如果你只是来嘲笑我的，请便。我要学习了。
"宁檬重新打开书，不再看他。程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知道刘芸为什么针对你吗？
""因为她喜欢你，而你不幸认识我。"宁檬头也不抬。"不全是。"程昱的声音有些奇怪，
"她爸是我爸的生意伙伴，我们两家...有约定。"宁檬这才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程昱扯了扯嘴角："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他站起身，"晚上别在这待太久，
最近有小混混在附近转悠。"宁檬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程昱今晚的态度很奇怪，
不像平时那样冷嘲热讽，反而像是...在关心她？摇摇头甩开这个荒谬的想法，
宁檬继续埋头学习。直到深夜，她才收拾书本准备回家。路过篮球场时，
她听到程昱的声音从旁边的树林里传来。"...那个大小姐现在给我提鞋都不配，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刘芸才是我女朋友，你们别瞎说。"宁檬僵在原地，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悄悄靠近声源，看到程昱和几个男生坐在树林里抽烟。
"那你刚才干嘛去找她？"一个男生问。"就是好奇她在看什么书。"程昱吐了个烟圈，
"果然是在做清华的题，笑死人了，就她那样还想考清华？""人家以前可是千金大小姐呢。
"另一个男生怪笑道。"现在就是个乡下丫头。"程昱的声音里充满轻蔑，"我爸说了，
宁家彻底完了，她这辈子都别想翻身。"宁檬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她无声地后退，
转身跑开，眼泪在风中飘散。那一刻，她彻底明白了。程昱从来就不是她的朋友，
更不是什么竹马。在他眼里，她永远只是一个可以随意践踏的落魄千金。回到家，
宁檬翻出母亲留下的存折，看着上面的数字，暗暗发誓：程昱，我会让你亲眼看着，
我是怎么翻身的。清华，我考定了！第二天一早，宁檬顶着红肿的眼睛去了陈老师家。
老人看到她这副模样，什么也没问，只是递给她一套更难的试卷。"今天做这个，
做不完不准吃饭。"宁檬接过试卷，嘴角微微上扬。这才是她需要的——不是同情，
而是让她变得更强大的机会。
3"期中考试年级前十名名单如下..."校长浑厚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宁檬坐在后排，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自从那晚听到程昱的嘲讽后，她更加拼命地学习，
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书本和陈老师的辅导上。"第三名，高三(2)班，宁檬。
"礼堂里瞬间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宁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她站起身，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走向领奖台。经过第三排时，她余光瞥见程昱猛地坐直了身体，
眼睛瞪得老大。宁檬接过校长递来的奖状，礼貌地鞠了一躬。转身时，
她看到班主任李老师欣慰的笑容，还有刘芸那张几乎扭曲的脸。"怎么可能？她作弊了吧！
"刘芸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校长皱眉："刘芸同学，注意你的言辞。
宁檬同学的成绩是经过严格监考的。"宁檬平静地走回座位，脸上看不出喜怒。
但她的心跳得厉害——这是她破产后第一次，重新感受到了被认可的滋味。放学路上，
宁檬抱着一摞书往陈老师家走。秋风吹落路边的梧桐叶，在她脚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转过一个巷角，她突然停住脚步——三个流里流气的男生堵在路中间，嘴里叼着烟。"哟，
这不是刚拿了奖状的学霸吗？"为首的黄毛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宁檬后退一步，
警惕地看着他们："请让一下。""别这么冷淡嘛。"黄毛逼近一步，
"听说你以前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陪我们玩玩呗，让我们也体验一下上流社会的滋味。
"宁檬的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我数到三，再不让我就喊人了。一...""喊啊，
看谁来救你。"黄毛伸手要抓她的手腕。"二...""住手。
"一个冷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宁檬回头，看到程昱双手插兜站在巷口，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程哥！"黄毛立刻变了脸色，
"我们就是跟她开个玩笑...""滚。"程昱只说了一个字，三个混混就灰溜溜地溜走了。
宁檬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袖，冷淡地说："谢谢。"然后转身就要走。"等等。
"程昱拦住她，"你就这么走了？"宁檬抬眼看他："不然呢？需要我跪下来感恩戴德吗？
"程昱被她噎了一下，眉头皱起："你最近怎么回事？吃枪药了？""我怎么回事？
"宁檬冷笑，"程大少爷贵人多忘事，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程昱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如常："随你怎么想。我只是提醒你，
最近别一个人走小路，刘芸的哥哥回来了，那家伙不是好东西。"宁檬愣了一下，
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她点点头："知道了，谢谢。"这句谢谢比刚才真诚了些，但依然疏离。
程昱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摆摆手走了。宁檬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明白程昱为什么时而对她冷嘲热讽，时而又出手相助。但无论如何，
她不会再轻易相信他了。周末，陈老师家的院子里，宁檬正在解一道复杂的几何题。
"思路对了，但计算太慢。"陈老师敲了敲桌子，"竞赛可没这么多时间给你磨蹭。
""竞赛？"宁檬抬头。"嗯，下个月市里有高中数学竞赛，我准备给你报名。
"陈老师推了推老花镜，"敢不敢去？"宁檬眼睛一亮："当然敢！""别高兴太早。
"陈老师哼了一声，"竞赛题可比高考难多了，接下来两周有你受的。"果然，
接下来的训练堪称魔鬼。宁檬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其余时间除了上学就是做题。
表姑看她这么拼命，破天荒地每天给她煮两个鸡蛋补充营养。竞赛前一周，
学校公布了参赛名单。宁檬看到自己和程昱的名字都在上面，
还有刘芸——她是校长硬塞进去的，因为她父亲是竞赛赞助商。"这次竞赛是团队制，
三人一组。"数学老师宣布，"我们学校派出两支队伍。
一队是程昱、刘芸和张浩；二队是宁檬、王丽和李强。"宁檬暗自松了口气，
幸好没和程昱一队。她瞥了一眼程昱，发现他正盯着名单皱眉，似乎也不太满意这个分组。
放学后，宁檬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宁檬啊，有个情况。"校长搓着手，
"李强同学突然得了急性阑尾炎，住院了。所以你们的队伍需要调整。
"宁檬心里一沉："那我和王丽两个人参赛？""那倒不是。"校长笑了笑，
"程昱主动提出和你交换，他去二队，张浩来一队。这样你们队还是三个人。
"宁檬瞪大眼睛："为什么？""他说你的数学水平比张浩强，更有可能拿奖。
"校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看来程昱同学很认可你的能力啊。"宁檬走出办公室，
脑子里一团乱麻。程昱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一直瞧不起她吗？为什么突然..."别多想，
只是为了赢。"程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宁檬转身，看到他靠在走廊墙边，神色淡漠。
"我知道。"宁檬扬起下巴，"我也是。"程昱嘴角微微上扬："明天放学后图书馆见，
我们队需要磨合一下。"就这样，宁檬、程昱和王丽组成了新的竞赛队伍。第一次训练，
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王丽明显很怕程昱，全程低着头不敢说话；程昱只顾自己解题，
根本不理会队友；宁檬则刻意避开与程昱的任何交流。"这样不行。"第三次训练后，
宁檬终于忍不住了，"我们连基本的讨论都没有，怎么团队作战？
"程昱放下笔："你想怎么讨论？""比如这道题。"宁檬推过一张试卷，"你用代数法解，
我用几何法，结果答案不一样。我们应该找出谁的方法出了问题。
"程昱挑眉："我的答案是对的。""凭什么这么说？"宁檬不服。"就凭我是程昱。
"宁檬气得笑了："程大少爷，在数学面前人人平等。要么你证明给我看，
要么就承认可能有错。"王丽倒吸一口冷气，仿佛预见到程昱会暴怒。但出乎意料的是，
程昱只是眯了眯眼，然后拿起笔详细写下了他的解题过程。宁檬仔细检查后，
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但她随即指出："你的方法用了十二步，我的只需要八步。
"程昱拿过她的解题过程看了一遍，眉头渐渐舒展："有点意思。"从那天起，
他们的训练终于有了团队的样子。程昱擅长代数，宁檬几何直觉敏锐，
王丽则在概率统计方面很拿手。三人取长补短，进步神速。竞赛当天，
宁檬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高高扎起，看起来干净利落。在校门口***时，
她看到程昱也穿了一身白，两人站在一起莫名和谐，引来不少同学的目光。"别拖我后腿。
"程昱低声说。宁檬回敬："这话我正想对你说。"市里的竞赛场地设在重点中学的大礼堂，
二十多所学校派出了代表队。第一轮是笔试，三人各自为战。宁檬全神贯注地答题，
几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时间到，请停笔。"宁檬放下笔，长舒一口气。她感觉不错，
大部分题都做出来了。转头看程昱，他也刚好看过来，两人目光相接，又迅速分开。
"第一轮成绩公布，晋级前十名的队伍是..."宁檬屏住呼吸。"...县一中二队，
总分285分，暂列第三。""耶！"王丽激动地跳起来。宁檬也忍不住笑了，
程昱则酷酷地插着兜，但嘴角明显上扬。第二轮是团队实战，每队派代表上台解题，
其他队员可以协助但不得出声。程昱主动请缨，宁檬和王丽在台下紧张地看着。
题目是一道复杂的组合数学题，程昱站在黑板前沉思片刻，开始书写。
宁檬很快发现他的思路有偏差，急得直跺脚。程昱似乎感应到了，回头看了她一眼。
宁檬灵机一动，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图形。程昱眼睛一亮，立刻改变了思路，
最终在最后一分钟得出了正确答案。"太棒了！"王丽欢呼。宁檬也情不自禁地鼓掌，
正好对上程昱投来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那一刻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
最后一轮是抢答环节，各队派一名代表。宁檬和程昱同时站起来，又同时愣住。"你去吧。
"程昱说。宁檬摇头："你反应比我快。"最终程昱上了场。他像头猎豹般敏捷，
抢到了大部分题目，并且全部答对。宁檬在台下为他补充知识点，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宣布，本届市高中数学竞赛冠军是——县一中二队！"全场掌声雷动。
宁檬、程昱和王丽上台领奖，闪光灯下，宁檬笑得灿烂。校长亲自过来祝贺，
说这是学校五年来第一次拿到市竞赛冠军。回校的大巴上，程昱意外地坐在了宁檬旁边。
"你今天表现不错。"他低声说。宁檬有些意外："你也是。
""那个几何提示...很精准。"程昱难得地夸人。宁檬微微一笑："你的代数也很厉害。
"两人之间第一次出现了和平的气氛。宁檬发现，抛开成见，程昱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
而且对数学有着真正的热情。学校为竞赛队举办了庆功宴。宁檬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条裙子，
虽然比不上以前的奢侈品，但胜在干净整洁。她走进餐厅时，看到程昱正在和校长说话，
穿着深蓝色衬衫，显得格外挺拔。"宁檬，来这边！"王丽热情地招呼她。宴会上气氛热烈，
连一向严肃的陈老师都多喝了两杯。宁檬被大家轮流夸奖，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宁檬，
尝尝这个。"程昱突然走过来，递给她一块蛋糕，"甜度刚好，不腻。"宁檬迟疑了一下，
接过蛋糕："谢谢。"这一幕被不远处的刘芸看在眼里，她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宴会进行到一半，宁檬去洗手间。出来时，刘芸和她的两个闺蜜堵在走廊里。
"别以为赢了竞赛就了不起。"刘芸冷笑，"你知道程昱为什么对你态度变了吗？
因为他爸要他接近你，打听你妈留下的那笔钱！"宁檬心头一震，
但表面不动声色："说完了？借过。""装什么清高！"刘芸突然提高声音，
"大家快来看啊，宁檬偷了我的项链！"她这一嗓子把宴会厅里的人都引来了。
宁檬这才注意到刘芸的脖子上的确少了条项链。"你胡说什么？"宁檬皱眉。"就是你！
刚才只有你靠近过我。"刘芸哭哭啼啼地说，"那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很贵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宁檬身上，有怀疑的，有看热闹的，还有幸灾乐祸的。
宁檬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刘芸，你说我偷了你的项链？""对！除非你让我搜身！
"宁檬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巧了，我刚才在拍餐厅的装饰，
不小心录下了一段视频。"她点开屏幕，"要大家一起看看吗？"刘芸的脸色刷地变了。
宁檬其实根本没录什么视频，但她赌刘芸做贼心虚。果然，
刘芸结结巴巴地说："可、可能是我记错了，项链大概掉在别处了...""找到了！
"王丽突然从地上捡起一条亮闪闪的项链，"刘芸，这不是你的吗？就掉在你脚边啊。
"场面顿时尴尬至极。校长沉下脸："刘芸，向宁檬道歉。"刘芸咬着嘴唇，
眼泪汪汪地看向程昱，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话。程昱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道歉。
"刘芸这才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哭着跑开了。宁檬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
没想到宴会散场时，她看到程昱搂着刘芸的肩膀在安慰她。刘芸靠在他怀里，
得意地朝宁檬瞥了一眼。那一刻，宁檬的心又冷了下来。她早该知道，
程昱终究会站在刘芸那边。竞赛中的短暂和谐，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回到家，
宁檬把奖状仔细地收进抽屉。她告诉自己：不要被程昱的反复无常影响，
你的目标只有一个——考上清华，离开这里，开始新生活。
至于程昱...宁檬望向窗外的月亮，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人，注定只能成为生命中的过客。
4"高考百日誓师大会现在开始！"校长洪亮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操场。
三月的阳光已经有了些许热度，照在宁檬的白衬衫上，映出一圈淡淡的光晕。作为年级代表，
她被安排坐在主席台上，面前是全校师生的目光。"下面，请高三(2)班宁檬同学发言。
"掌声响起，宁檬从容地站起身，走到话筒前。
一年前那个被嘲笑、被孤立的"破产千金"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神坚定、举止自信的优等生。她环视台下，
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或不熟悉的脸，最后在第三排停顿了一瞬——程昱正盯着她，表情复杂。
"各位老师、同学，大家好。"宁檬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一百天后，
我们将迎来人生中第一个重要挑战..."她的发言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字字铿锵。
讲到学习经验时，她特别感谢了陈老师的指导；谈到未来时，她毫不掩饰自己对清华的向往。
台下不时响起掌声，尤其是那些同样来自普通家庭的学生，被她的话深深鼓舞。
"...最后，我想用我母亲生前常对我说的一句话与大家共勉：'命运给你一个低谷，
是为了让你看清很多人；给你一个挑战，是为了让你超越自己。'"宁檬微微鞠躬，
"谢谢大家。"雷鸣般的掌声中，宁檬回到座位。她注意到校长赞许的目光，
也看到班主任李老师偷偷抹了抹眼角。但最让她在意的，
是程昱那久久没有移开的视线——那目光里有惊讶，有懊悔，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大会结束后，学生们回到教室。宁檬刚坐下，就发现抽屉里多了一个信封。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没有人在看她。信封很普通，没有署名，
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别太得意，你不属于这里。——一个关心你的人"宁檬皱眉，
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这种小把戏已经影响不到她了。放学路上，
宁檬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回头几次都没看到可疑人影，但她还是加快了脚步。
转过一个拐角，她猛地停住——程昱靠在墙边，似乎在等人。宁檬假装没看见，
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宁檬。"程昱叫住她，"发言不错。"宁檬脚步一顿："谢谢。
""那个..."程昱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递过来一个U盘，
"这里面有些高考复习资料，可能对你有用。"宁檬没有接："不用了，
我有自己的复习计划。"程昱的手僵在半空，
脸色有些难看："就当是为竞赛时我的态度道歉。""竞赛我们是对手也是队友，
你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宁檬平静地说，"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她转身离开，
没有看到程昱握紧U盘的手和眼中闪过的失落。回到家，宁檬发现表姑不在，
桌上留了张纸条说去邻村喝喜酒了。她简单吃了点剩饭，就上楼复习。推开房门，
她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房间里一片狼藉，书本被撕碎，笔记散落一地，
最珍贵的那本陈老师手写习题集被墨水浸透，彻底毁了。宁檬跪在地上，颤抖着捡起碎片。
这些都是她一年多来的心血啊！谁干的？刘芸？还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开始检查损失。大部分内容她都有印象，可以重新整理，但需要时间。突然，
她注意到被撕碎的笔记中少了一部分——正是她整理的数学压轴题解题思路。
"果然是为了这个..."宁檬冷笑。下周就是全市模拟考，有人想打乱她的复习节奏。
她没有哭，也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冷静地拍下现场照片，然后开始收拾。收拾到一半，
她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发卡——刘芸经常戴的那种。第二天一早，宁檬若无其事地去上学。
课间，她故意把重新整理的笔记摊在桌上，然后借口去厕所。回来时，
她敏锐地发现笔记被人动过。午休时间，宁檬假装趴在桌上睡觉，实则眯着眼睛观察。果然，
刘芸鬼鬼祟祟地靠近她的座位，迅速翻动她的笔记。"找到了吗？"宁檬突然出声。
刘芸吓得差点跳起来："你、你装睡！"宁檬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仅装睡，
还录像了。从昨天破坏我的房间到今天偷看我的笔记，证据确凿。""你胡说！
"刘芸脸色煞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昨天是***的？""这个算吗？"宁檬亮出那个发卡，
"上面有你的头发，可以做DNA检测。
"刘芸慌了："那、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够了！
"班主任李老师不知何时出现在教室门口，脸色铁青，"刘芸，校长要见你。宁檬，你也来。
"校长室里，校长看着宁檬提供的证据，眉头紧锁："刘芸，你还有什么话说？
"刘芸哭得梨花带雨："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考好了...""这不是理由！
"校长拍桌，"破坏他人财物，偷窃学习资料，这是严重的***行为！""校长，
"宁檬突然开口，"如果刘芸同学愿意公开道歉，我可以不追究。
"校长和刘芸都惊讶地看着她。"但我有个条件，"宁檬继续说，
"刘芸必须在校刊上写一篇关于'诚信考试'的文章，署真名。
"这招狠辣——既给了刘芸台阶下，又让她无法抵赖自己的行为。
校长赞许地点头："就这么办。"走出校长室，宁檬看到程昱等在走廊上。
他显然已经听说了事情经过，脸色不太好看。"宁檬，"他拦住她，
"刘芸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宁檬打断他，"两次都是一时糊涂？程昱，
你总是为她开脱，不累吗？"程昱语塞，
半晌才说："她家和我家有生意往来...""所以呢？"宁檬冷笑，
"这就是你一次次纵容她的理由？"她摇摇头，"算了，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她转身要走，程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等等！那个U盘...你真的不要吗？
里面真的有很多有用的资料。"宁檬抽回手："我说了，不需要。"模拟考如期而至。
宁檬凭借记忆中的方法和临场发挥，依然考了年级第三。程昱出人意料地掉到了第十名，
而刘芸因为心神不宁，直接跌出前三十。四月的一天，宁檬在陈老师家复习到很晚。
回家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她没带伞，只好抱着书包在雨中奔跑。路过一家网吧时，
她无意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程昱独自坐在角落里，面前摊着书本，而不是游戏界面。
他似乎遇到了难题，正烦躁地抓头发。宁檬愣在原地，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她从未想过，
那个看起来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程昱，也会有这样的一面。五月初，高考进入最后冲刺阶段。
宁檬几乎住在了陈老师家，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她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但眼神却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