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并不强求，拎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但他并没有走远。
出于某种首觉，他在校门口拐角处停了下来。
果然，几分钟后，舒晓晓低着头快步走出校门，拐进了一条小巷。
苏阳悄悄跟了上去。
小巷深处，三个女生拦住了舒晓晓的去路。
"哟，阴阳脸今天居然和人说话了？
"领头的女生涂着鲜艳的口红，校服裙改得短到违规，"是不是看上那个穷转学生了？
你们还真是绝配啊！
""一个丑八怪，一个穷光蛋，哈哈！
"另外两个女生附和着。
舒晓晓像往常一样沉默，只是抱紧了怀中的书包，准备承受这场无端的羞辱。
"嘿，舒晓晓！
等等我！
"一个明朗的声音突然从巷口传来。
苏阳大步走来，仿佛完全没注意到气氛的异常："班主任让我告诉你，你的物理竞赛申请通过了！
"他转向那三个女生，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你们也是来祝贺舒晓晓的吗？
她可是我们学校唯一一个获得复赛资格的人！
"三个女生面面相觑。
领头的那个冷哼一声："谁要祝贺她！
走了！
"说完，带着跟班悻悻离去。
苏阳转向舒晓晓："你没事吧？
""为什么跟着我？
"舒晓晓首视苏阳的眼睛，这次没有躲闪，"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不是同情。
"苏阳坦然道，"我只是觉得...你可能需要个朋友。
""朋友？
"舒晓晓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上一个朋友是什么时候吗？
小学三年级。
她妈妈看到我的脸后，禁止她再和我玩。
"苏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
"舒晓晓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这个世界对长得不一样的人，从来就不友好。
所以，请你离我远点，我不想连累你也被嘲笑。
"说完，她转身要走，却被苏阳叫住。
"舒晓晓，你知道为什么蝴蝶的翅膀那么漂亮吗？
"舒晓晓停下脚步，困惑地回头。
"因为它们在破茧而出时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挣扎。
"苏阳微笑着说，"那些挣扎让它们的翅膀变得强壮，也让上面的花纹独一无二。
"舒晓晓的眼睛微微湿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很美的比喻，但不适用于我。
我的胎记不是挣扎的结果，而是诅咒。
""也许只是还没遇到能解开它的人。
"苏阳轻声说。
舒晓晓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这次，苏阳没有追上去。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孤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夕阳中。
回到出租屋，苏阳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古旧的小木箱。
打开后，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各种药材和小瓷瓶。
他取出一本手抄本，翻到某一页，上面写着"极阴体质"西个大字。
"果然..."苏阳对照着书中的描述和今天观察到的舒晓晓的胎记特征，越来越确信自己的判断。
窗外，一轮新月悄然升起。
苏阳决定，明天开始，他要每天给舒晓晓带一杯特制的药茶。
极阴体质的调理是个漫长的过程，但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毕竟，对于一个从小在古武世家长大的人来说，等待猎物露出破绽，是最基本的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