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痔。”
“外痔,里面没长是吧?”
苏老头说是吃饭去了,结果这会儿坐在堂屋里,手里边压根没有饭碗。
苏夜就知道老头是故意给他考验,红着脸点点头,道了句:“我先吃饭去了。”
匆匆消失在堂屋。
赵思思知道女儿不好意思,她也不好意思,去把窘到快哭的秦棉从里面拉出来。
“别哭,没多大事儿,啊。”
“妈……”秦棉不知道怎么说,她从小到大都没经历过这种事,也从来没听谁说有这病,怎么偏偏就她得了?
一滴滴晶莹的泪珠落下来,这得亏苏家父子在村子里人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夜刚才怎么欺负人家小姑娘。
“别哭了,擦擦眼泪!”
赵思思用衣服袖子在她脸上抿了抿。
听见苏老头说道:“不严重也用不着手术,这么地吧,我配点药,回家上上,再开点药吃着,慢慢养,别着凉也别上火,多注意就不会犯。”
“苏大夫,这病还不能除根呢?”
赵思思一脸担忧的问。
这来一回又吃药又打针,算计算计钱匣子里的票子,又少一笔。
苏大夫看了她一眼,在病历本上写字的手停顿,划去一行字,又重新写下。
“这病……就是坐凉板凳坐的,孩子上学给备个垫子,小姑娘家家的得顾着点,往后成人也少落寒症。”
苏大夫说完起身配药,忙活了一阵,吃的抹的都配齐全。
“一共多少钱?”
赵思思困难的从兜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散票,估摸最多也就二十块。
“十八。”
苏大夫发出无声的叹息。
赵思思付了钱,领上眼睛哭的像兔子似得小丫头离去。
苏夜拉开门,从里屋探出头来。
“爸,你给她开了啥药?
这么便宜?”
苏老头不满的白了儿子一眼,合上病历本,压在听诊器下面。
“便宜那是你觉得,咋?
进城读两年书,忘了这片土地养你多不易?”
苏夜笑,听明白老头的训斥,笑着打哈哈:“没有呵呵,爸,快来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苏老头背着手“哼”一声,觉得对他训的还不够。
“村子里有村子里的规矩,一样东西是一样价,漫天要谎,不符合咱们农村人的淳朴性格!”
“是,老头说的是,儿子受教了。”
*赵思思怕秦大山在家里醒了找不到人,又发火砸东西,回家的路上把自行车蹬得飞快。
可怜秦棉坐在后头,被颠簸的患处疼得首揪心。
好不容易到了家,还没缓口气的功夫,听见屋子里秦大山摔摔打打,混合大吼大骂,本就因疼痛苍白的小脸,血色全消。
“妈,我爸醒了……”秦棉后背和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脑海中浮现的都是秦大山那张狰狞的面孔,他青筋暴跳的指着她们娘俩咒骂下手的画面。
那是秦大山她在小时候给她留下来的阴影!
赵思思也是猛一阵变脸,想到刚才给秦棉看病花出去的钱,咬咬牙,让她先去厨房躲着。
“把米淘了,水烧上,我进屋里瞅一眼。”
赵思思抬脚匆匆进屋,秦棉抓她手抓了个空,只能看着背影单薄的女人,独自去屋里承受父亲的怒火,而她却无能为力。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