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棺材里留后路
秦墨后撤时甩出的三百张避火符，却在触到岩浆的瞬间变成婚书。
余光瞥见中央主棺的形制，他后背符骨突然刺痛——那棺盖上交缠的龙凤纹，竟与阿姐襁褓上的刺绣一模一样。
"你拿我做的测毒符当聘礼？
"苏璃捏碎漫天红笺，碎纸竟重组为锁妖链，"倒是比那些送法宝的懂事。
"秦墨的鞋底突然泛起传送阵青光，可脚尖刚离地三寸，就被棺椁里伸出的骨爪扣住脚踝。
那指骨上熟悉的裂痕，让他想起阿姐断折的尾戒。
"小心！
"警告声与护心镜碎裂同时响起。
秦墨看着嵌进胸口的半枚残玉，终于明白测毒符为何总在王屠夫摊前自燃——那屠夫剁肉的刀法，分明是斩龙阁的囚妖式！
脊椎符骨爆发出龙吟，秦墨徒手撕开棺盖。
里面蜷缩的少女让他呼吸停滞，那具身体穿着阿姐的粗布衣，面容却与苏璃有七分相似。
"好弟弟。
"苏璃的声音突然从棺中传来，"你以为每月初七去后山埋头发，我就找不到你的替命傀？
"岩浆突然倒卷成牢笼，秦墨怀里的十二个替身木偶同时自燃。
他盯着苏璃腰间玉佩，突然咬破指尖在棺椁刻下血符——正是三年前雨夜，阿姐在他后背画过的纹路。
整条岩浆河开始沸腾，八百根镇魂钉从河底升起。
秦墨的瞳孔映出诡异画面：每个钉帽都刻着苏璃的妖族真名，而钉尖穿透的竟是自己的生辰符！
"现在该害怕的是你。
"秦墨突然笑了，他掀开衣襟露出心口——那里嵌着的指骨正与棺中少女共鸣，"毕竟你喝了三年我掺符灰的洗剑水。
"苏璃的九尾突然炸毛，她终于发现每根狐毛都缠着肉眼难辨的傀儡丝。
秦墨抬手打了个响指，岩浆里浮起三千张爆雷符，每张符纸都裹着王屠夫家的黑狗血。
"你猜为什么我专买老张家瘸腿驴拉的磨盘朱砂？
"秦墨踩着棺椁跃向空中，脊椎符骨刺破皮肤化作符笔，"因为那驴妖的蹄印..."他挥笔画出的囚妖阵亮起时，整条地脉都在震动。
苏璃的惨呼被轰鸣淹没，秦墨却突然僵住——棺中少女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指间滑落的正是阿姐常戴的桃木簪。
秦墨的指尖距离桃木簪还有三寸时，整座青铜棺突然泛起血光。
棺中少女的瞳孔骤然睁开，眼底流转的却是苏璃的狐火。
他疾退时甩出的三十六张镇魂符，竟在半空自燃成灰。
"你以为逃得出地脉？
"苏璃的声音从少女喉间溢出，带着金石相撞的回响。
岩浆河底浮起三千具青铜副棺，每具棺椁都刻着秦墨的生辰符。
脊椎符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秦墨反手扯下道袍。
后背浮现的血色阵图与岩浆共鸣，在河面撕开一道空间裂隙。
他抱起棺椁纵身跃入时，听见苏璃本体在现实中的闷哼——那具妖狐真身正被黑狗血画的囚妖阵灼伤。
裂隙闭合前的刹那，秦墨将桃木簪插入棺盖裂缝。
簪头的并蒂莲突然绽放，喷出的迷烟中浮现阿姐的虚影："去天符宗...找大长老要回..."话音未落，空间乱流己将秦墨甩到云海边缘。
他趴在青铜棺上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凝成测毒符——符纸指向正东方的天符宗山门时，突然自燃成灰。
"连测毒符都承受不住的因果么..."秦墨擦去嘴角血迹，突然发觉棺中苏璃的狐尾少了一截。
他掀开棺盖，那截断尾正化作流光飞向主峰，在云层中炸开血色烟花。
十二座悬空仙岛同时响起警钟，秦墨看着手中桃木簪浮现的北斗星纹，突然明白阿姐的留言为何中断——大长老的龙头杖己破开云层，杖头镶嵌的正是缺失的另半块残玉！
秦墨的指尖刚要触及桃木簪，整座青铜棺突然浮起妖族祭文。
苏璃破碎的狐尾卷住棺椁，岩浆河底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
他果断撕下袖口所有神行符贴在棺底，却在启动传送阵时发现——符纸燃烧的轨迹，竟与天符宗山门的接引大阵如出一辙。
"原来你们早算准了..."秦墨突然笑出声，往棺材里塞了三百张爆雷符当缓冲垫，"那就看看谁家阵法更胜一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