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厉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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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原来就有一个疯子,叫做厉首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得了疯病,开始父母带他求医,给他吃药,也能帮着做些农活,但是娶妻生子却是难比登天,谁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疯子,谁又想嫁给一个疯子,岁数大了,父母死去,自己在村里晃荡,摇头晃脑,自言自语,肮脏龌龊,苦不堪言。

村里老人包括我妈都说他是被蛇精迷住了,只有我知道他不过是想有一个妻子罢了,而他的大脑给他分裂出来一个女人,和他对话,人的大脑是神奇的,又是愚昧的,当你觉得现实接受不了的时候,它就带你走向幻境,当你年复一年孤单的时候,它又会慢慢生成一个你内心最喜欢的,和你对话,这是幻听,甚至病重的时候,出现幻视和幻听,让你感觉自己己经结婚,甚至生子,这时候也没必要再把他拉回现实里,人生百年,真正的荣华富贵能让人享受,而在幻境里结婚生子,幸福美满,也是一种好的体验吧,因为所有的好,也不过是自己感觉好。

我曾经梦见过他的幻境,不知道是否和他自己的感受一样,一间宽敞的房间,他和一个貌美的女子,逗着孩子,两人愉快的交谈,夫妻间甚是和美。

也许不接近真实,但也许是他向往的吧。

而我也偶尔会梦见曾经喜欢的女孩,又回到了学校里,也许一起学习,也许挥手告别,但都是十几岁的样子,没有什么色情,至于说曾经喜欢,是因为我并不会喜欢不可能的人,至于我的大脑对谁念念不忘,那是它的事情,我也不想要什么幻境来安慰我,我只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很多才有这个结局,我要看着我被折磨,我要看着我伤痛疾病,我要让大脑感受痛苦,因为我只是后来分裂出来的人,我恨他做过的蠢事,我恨他的善良,我恨他的懦弱,我恨他对自己的不负责,我也恨他甘心被家人摆弄,我也恨他的家人,我要看着他爱着的一切都求而不得,只要他还有一丝意识,我就要让他感受无尽的痛苦。

是的,我其实是被他压抑的一面,我自私狠毒凶残弑杀,也自爱勇敢充满杀气,而他以为的善良奉献心软单纯,是我以为他活到这种地步,不唯一也绝对是自寻死路的咎由自取。

我曾经亲眼见证过他小时候被他哥哥欺负,还时常猥亵,被恐吓而不敢入睡,这就是他后来失眠的原因,看着他被他爸爸殴打,从而伤到了胳膊造成了残疾,看着他被他妈妈找来的醉汉神棍,弄坏了身体,现在他身体上的一切伤残,就是他的家人造成的,是他的家人,而不是我的。

他们是我的仇人!

就算不为他报仇,我也不会原谅,疼痛可以原谅,而伤残不能!

而我却一首不曾取得身体的控制权,他在父母虚假的亲情里,自以为是的孝顺,不知好歹的听从,我时常要他去攻击伤害他的人,却控制不了手脚,最后他在悲伤疼痛里,看不见尽头的孤单里,终于彻底崩裂,而我终于摆脱了压制,从愤怒而无力的旁观者,变成了可以操控这具身体的主人,我可以说我想说的话,痛打伤害我的人,我没有他那么多的顾忌,也没那么多牵挂,我也知道,梦里那些女孩,应该是他曾经喜欢的,而不是我的,我只想荣华富贵,我只相信,只要你荣华富贵,会有更好的女人,而你贫困潦倒,谁也得不到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