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主爸爸有点难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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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薇穿着身娇艳的粉色衣裙,手里提着个食盒,笑盈盈地说:“姐姐也在啊?

我给殿下送些点心,刚巧碰到公公说您在这儿等着。”

苏玉蘅心里冷笑:来得正好,我倒要看看你今天玩什么花样。

“妹妹有心了。”

她淡淡道,“只是太子殿下政务繁忙,我们还是别打扰了。”

“姐姐说的是。”

苏玉薇挨着她坐下,状似无意地拨弄着腕间的银镯,“不过说起来,昨日我回去后,殿下特意派人送了这镯子给我,说是…… 补偿我受惊了。”

她晃了晃手腕,银镯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炫耀。

苏玉蘅瞥了眼那镯子,款式普通,顶多值二两银子,比起太子送她的黄金鸟笼差远了。

春桃眼尖,也看出了那是二两银子的镯子,小声在苏玉蘅耳边八卦:“殿下心里还是最看重小姐!

给您送的那个金笼子,得值多少银子了,二小姐到底是要做侧妃的,怎能和小姐您比?”

想起那个鸟笼,苏玉蘅不知道为何就是喜欢不起来。

“值多少?

值我往后得像个提线木偶似的,按他的规矩摇尾巴。”

太子迟迟没来,苏玉蘅也开始慢慢咀嚼着春桃的话。

“看重我?

这位太子殿下真的是如书中字面上描写的那样看重‘苏玉蘅’这个人吗?

还是他看重的是‘上柱国嫡女’这个身份?

就像奶茶店看重‘招牌产品’的包装,至于里面的茶底是啥味儿,他才不在乎。”

正走着神,东宫太监副总管又来传话了。

这次是传太子口谕,今日实在政务缠身,让她和苏玉薇明日一同来东宫赴宴。

“这苏玉蘅不是太子的白月光吗?

怎么去哪都还带上她那个小碧螺春的庶妹。”

回府的路上,苏玉蘅一边心里暗骂,一边拉着春桃吐槽:“这太子怎么就可着我们苏家的女儿娶。

有个正妃还不行,还要个侧妃?”

春桃着实吓了一跳,赶紧捂着她家小姐的嘴,小声求她:“我的大小姐,最近您这是怎么了,说话都没个把门的。

太子殿下这也是爱屋及乌啊,二小姐这不也是借了您的光。

再说,再说老爷不是说,多一人进东宫,就多一层保险吗。”

呵,是了。

她那位上柱国父亲之所以能够坐上这一品军侯的位置,可不全是靠的军功。

这么些年,他打压异己,扶持太子,安插门生,每一次政治投资都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那么,她苏玉蘅呢,也不过是父亲下一个政治投资的筹码而己吗?

苏玉蘅下意识的摇头,穿书来之后,今日算是切身体会了,无论身份地位如何,古代女子的处境都如同那只鸟笼。

不过是有的女子住金笼,有的女子住竹笼。

豢养的人说“我把你保护得如此之好,不愁吃不愁喝,有安稳的居所,还有什么不满足?”

可是豢养的人也没有问过,那只相思鸟真的喜欢啄食珍珠碎吗?

如果不喜欢金笼子,可以换一片森林吗?

会不会连抱怨都会被指责“矫情”呢?

回府的马车似乎特别慢,不知道是车厢内空气闷热,还是心中的愤懑令她呼吸不畅。

正出着神,车外传来马蹄声。

苏玉蘅掀帘一看,玄色衣袍一闪而过 —— 是元景初的青篷马车,正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掀起车帘看了一眼,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又浮现出来。

苏玉蘅赶紧放下帘子,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这位宁王殿下,眼神跟扫描仪似的,好像能看穿她那点 “表面讨好,内心吐槽” 的小心思。

第二天一早,苏玉蘅还是乖乖换上了身端庄的湖蓝色衣裙,头上簪着那支羊脂白玉簪,力求打造 “规矩得体” 的人设。

到了东宫宴会厅,苏玉薇己经到了,穿着身浅粉色襦裙,手臂上戴着那只二两银子的银镯,见了她就屈膝行礼,姿态谦卑得像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姐姐今日真好看。”

苏玉薇笑得眉眼弯弯,“这身衣裳衬得您气质高雅,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苏玉蘅皮笑肉不笑地回礼:“妹妹也不错,粉色显嫩,像块刚出炉的桃花酥 —— 就是不经摔,得小心捧着。”

苏玉薇的脸僵了僵,正想再说点什么,太子元景述带着一群侍从进来了。

他今日穿了身明黄色常服,坐下时目光先扫过苏玉蘅,又落到苏玉薇身上,慢悠悠地开口:“昨日赏你们的东西,还喜欢?”

苏玉薇赶紧站起来,福身道:“谢殿下赏赐!

臣女很喜欢那支银镯,日日戴着,不敢忘殿下的恩典。”

她说着还特意抬了抬手腕,银镯叮当作响,“臣女身份低微,能得殿下垂怜,己是天大的福气,不敢奢求更多。”

这番话拍得恰到好处,既捧了太子,又强调了自己 “安分守己”。

太子果然满意地点点头,视线转向苏玉蘅:“那只相思鸟是难得寻到的品质,叫声特别清亮,蘅儿可还喜欢?”

苏玉蘅心里的社畜 DNA 瞬间启动 —— 来了来了,甲方爸爸的满意度调查!

她学着苏玉薇的样子起身行礼,脑子里飞速组织语言:要感恩,要表忠心,要体现 “嫡女的端庄”,但不能太谄媚……结果她一紧张,起身时裙摆勾到了椅子腿,“哎哟” 一声差点摔倒,手里的茶盏晃了晃,半杯茶水全泼在了太子的明黄袍角上。

满厅寂静。

苏玉蘅:“……”内心的小人己经开始跪地磕头:完了完了!

汇报时把咖啡洒在甲方西装上了!

这单怕是要黄!

她手忙脚乱地去掏帕子,嘴里语无伦次:“殿下恕罪!

我不是故意的!

这裙子设计不合理,裙摆太长影响动线,要是改短三寸加个开衩,绝对不会出这种事故……”话没说完就被太子冷冷的眼神打断。

他拂去袍角的水渍,语气像结了冰:“苏玉蘅,注意你的身份,你当这是市井还是巷口?”

“我……” 苏玉蘅想解释她只是习惯性做产品分析,却被苏玉薇抢了先。

“殿下息怒!”

苏玉薇赶紧跪下,“姐姐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只是太紧张了。

姐姐向来心首口快,还请殿下不要怪罪她。”

这番话看似求情,实则坐实了苏玉蘅 “没有分寸”的罪名。

太子的脸色稍缓,看向苏玉薇的眼神柔和了些:“起来吧。

你能体谅姐姐,是你的本分。”

苏玉蘅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方没派上用场的帕子。

脸上***辣的,比昨天落水时还狼狈。

她明明是想学着苏玉薇的样子讨好,怎么就变成大型翻车现场了?

这时,门口传来侍卫的通报:“宁王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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