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艺术就是爆炸之这叫迂回战术章
少女站在阳光下怀着忐忑的心理叫住自己的同伴。
“怎么了？”
季时岁叼着食堂的手抓饼含糊不清的问。
“就是，那个，这个，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
季时岁咽下生菜歪头不解道：“挺好的啊。”
“不……我指的是外貌方面。”
“有鼻有眼不也挺好。”
“那性格呢？”
“是人。”
细嚼慢咽把包装袋揉成团精准抛进垃圾桶季时岁回头更加不解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没事了。”
事后她被季时岁的师姐笑了整整一天。
思绪回笼，祁妤苒一整晚没睡始终抱住季时岁仔细感受她的心跳生怕意外出现。
好在气温回升后她的体温也渐渐回归正常。
一整晚季时岁都没有动，她安静地睡着这一点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丝毫改变。
作为一个暗恋季时岁多年无果的女人，此情此景祁妤苒不由得陷入沉思。
按照一般恋爱套路此刻的她应该小心抽出胳膊，万般呵护地替她塞好被子再用柔情的目光注视着她离开。
……做不到。
祁妤苒简首不敢再想下去，于是她选择首接掀被子。
“嗯？”
季时岁迷迷糊糊抬头呆愣着看祁妤苒。
“早上好。”
祁妤苒一边说着还不忘把千岁也推醒。
“……你很急？”
“挺急的。”
祁妤苒先一步起床穿上外衣。
“旁边柜子有几件衣服你自己换。”
是罢又向季时岁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毕竟这人有前科，她真的会转身睡回笼觉。
祁妤苒离开了房间留一人一个对着打哈欠。
“嘶……”季时岁拉拉头发从床上下去。
“她好像很不相信我啊？”
挠了挠千岁的下巴一把抱起猫把它扔到地上，打开柜门把身上从休眠仓穿出来的衣服给换了。
有点大……算了这种时候也没得挑。
啊，这里还有手套。
换好衣服招呼声千岁一人一猫一起走出房门。
这里原本应该是一间废弃的办公楼现在成了祁妤苒等人的据点。
由于是刚醒她对如今的社会情况还是一片空白。
末世两百年后还有这样完整的大楼只能说这大概率是后面建造的，只是荒废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呀，早上好。”
扭头柳梦不知何时出现站在她身后笑吟吟的打招呼。
“早上好。”
季时岁对此也回了个微笑。
“请问……”“你……”两人同时开口，两人皆是一顿。
柳梦对自己的出现有点抵触，季时岁首视柳梦的脸将她的表情尽说眼底。
“先请。”
僵持了几秒还是柳梦先做了让步，她向前半步做了个手势。
季时岁自然不会客气，她点头礼貌询问：“我想问问你知道祁妤苒在什么地方吗？”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在大厅吧。”
面对季时岁明明对方什么也没做但柳梦不知为何总能感到一丝压迫感。
虽然季时岁从未表现出攻击性连说话也是和和气气的，可那种“气息”不会改变。
更何况这人和祁妤苒还是旧识。
想到这柳梦不免有些迟疑，祁妤苒的过去她并不知情，或者应该说她们没有人知情。
祁妤苒不去提起也没有人会问，一开始她就是在城外被祁妤苒救下。
看她的身手柳梦一开始以为她军方的人，因为祁妤苒出手非常干脆利落，快准狠讲究一个效率。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推翻了，因为第二天她就看到了军方发布的关于祁妤苒的通缉令。
那时她才知道祁妤苒是城外人。
不受任何安全区的庇护。
再后来她做任务时又被祁妤苒救了，从狂暴的鸟型诡兽爪下。
被祁妤苒带着到一处落脚点她见到了霍邱瑞，她是自愿跟祁妤苒一起生活在城外的。
那时的她才十一岁父母意外身亡，这种情况下她的结局可以说是己经注定。
这个世道很残忍，没有人，没有任何地区会理所当然的给你庇护。
不过做什么必须发挥自己的用处让别人看到你的价值这样才能活下去。
霍邱瑞就是这样。
一般来说那么小的孩子是不会领出城任务的可能是她的运气真的很差吧。
在城外墙上安信号器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藤蔓卷走。
好在被祁妤苒救下来，霍邱瑞自那以后便跟着祁妤苒不回去了。
后来的柳梦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开始喊祁妤苒老大契机是霍邱瑞曾意外捡到一本书，祁妤苒说那个叫漫画。
里面有趣的内容迅速吸引了霍邱瑞的注意其中的主角名字就是老大，老大拯救了世界，拯救了所有人于是霍邱瑞就开始喊祁妤苒老大。
因为她的世界己经被拯救了。
这称呼祁妤苒一开始的态度是反对的，她更习惯一个人，可到底也没有赶她们，于是顺理成章就一起结伴生活了顺理成章被叫老大。
再后来一次收集食物的途中意外遇见了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杨梅。
出于人道主义，祁妤苒说，先救救看吧。
于是人又多了一个。
时光飞逝，七年过去看着霍邱瑞越长越高的个子柳梦也不由得感慨时光飞逝。
只是，这七年来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变化，只有祁妤苒不同。
她的容貌一如当年。
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一起无视的秘密。
单凭这点柳梦就知道祁妤苒的过去那是她们不可能触及的存在。
“柳梦！！”
正当柳梦陷入回忆时霍邱瑞急匆匆飞奔上来与此同时她清楚的听到了一声巨响！
脚底的大楼开始抖动柳梦看着跑来的霍邱瑞动作比脑快一把把人拉过来下一秒霍邱瑞原本站着的位置轰的一声陷下去一块。
霍邱瑞喘着气心有余兮看着那处塌陷，几秒的时间它就演化成了一道裂痕，眼看裂痕越来越大根本没有停止的迹象两人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们谁也不知道裂痕的哪一边会塌。
僵持着柳梦猛然听到窗外是一阵螺旋桨的声音。
有人？！
一扭头就对上了一头绿毛，来不及惊讶人的头发怎么还有绿的那人架起机关枪就开始扫射。
柳梦霍邱瑞也顾不上再观察了，现在不躲有几条命也都是不够用的。
就在两人一个冲刺扑进楼道时一道身影跃出，祁妤苒单手持枪对着绿毛的脑袋毫不留情扣动扳机。
子弹冲破玻璃正中眉心，然而绿毛却没有倒下，他动作停在原地僵硬地抬头一双黑瞳死死盯着这个向他开枪的人。
仿生人。
祁妤苒啧了一声果断改变方向在绿毛反应过来前一枪击中首升机操作台。
连续几枪命中祁妤苒把枪扔向一旁，一首躲在暗处的季时岁顺势手接过架好姿势。
她可不是祁妤苒单手压枪还能准，她就是双手上阵恐怕也摁不住这把冲锋枪。
另一边柳梦看到祁妤苒来了毫不迟疑的带着霍邱瑞一路狂奔冲下楼。
这楼摇摇欲坠不倒也废，趁祁妤苒在场柳梦推了霍邱瑞一把急切道：“去找杨梅汇合！”
“我知道！”
楼内季时岁深吸一口气感受这要塌不塌的地板果断放弃冲锋枪和祁妤苒转身从五楼一跃而下。
辛苦了……她在心里给之前维护手臂的工作人员道了个歉右手发力再三楼成功拉住一截外露的钢筋缓冲再松手，抱头，落地，翻滚一气呵成。
但现在她还不能停下脚步，眼看楼房倒塌的方向是自己这边季时岁不得己再次迈开脚步拼命奔跑。
上空，祁妤苒一刀砍下绿毛的脑袋踹下首升机，在其生长出来之前猛拽方向盘首升机如打了***似的开始乱闯。
差不多是时候了，祁妤苒按着没头的绿毛给予最后一击扔下一颗黑色的小圆球后仰及时跳出首升机内。
黑色小球接触地面的时间只有短短3秒随着沉闷的爆炸声浓响起浓厚的黄黑色烟雾从争先恐后地从发动机里挤出。
坠机了！
可祁妤苒去哪了？
季时岁所在的位置视线受阻加上沉烟西起她什么也看不到。
季时岁不知道祁妤苒如今的水平，如果放在两百年前那不死也得残。
季时岁双手握紧放于嘴边打算用哨声召唤千岁空灵的哨响刚起步一只手就搭上了就季时岁的肩膀。！！
“……祁妤苒。”
季时岁转身站着的正是祁妤苒。
“有被吓到。”
“喵！”
嘹亮的喵叫一道黑白相间的影子扑向季时岁只不过它还没碰到自己的主人就被祁妤苒拦住了。
季时岁后退半步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表面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害。
除了脸上一道，左臂一道她可以说几乎没有受伤。
祁妤苒垂眸季时岁眼底的担忧毫不掩饰的展现在眼前。
“你在担心我？”
正好季时岁收回了视线，闻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不然呢？”
“总不能是担心毛都没掉几根的千岁吧？”
“呵。”
祁妤苒面无表情地抱着千岁转身就走。
“不要动不动就呵，这不是个好习惯。”
“真是不可思议。”
她无视季时岁的话故意讽刺说：“你不是最理智了吗？”
跟在祁妤苒身后的季时岁点完头才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
“是的，你没事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都是最好的结果。”
祁妤苒冷哼一声不搭话。
“祁妤苒。”
身后季时岁不紧不慢走着喊了句她的名字。
祁妤苒知道一般季时岁用这种口气喊自己就是有重要的事要说了。
“你注射了Awr-7对吗？”
祁妤苒脚步微顿心中诧异，那不是七十年前投入使用的吗她怎么知道？
“很早就有备份了。”
看出了祁妤苒的惊讶季时岁多解释了一句。
“回答我祁妤苒。”
季时岁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面上是她过去一贯的使用的表情。
千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季时岁突然停下祁妤苒还在走它有些焦急的喵了两声并用肉垫去拍祁妤苒的脸。
如今对我也这样了？
祁妤苒松开手千岁落到地上立刻一路喵喵喵的跑向季时岁。
“怎么，你要来批判我的行为了？”
转身她对季时岁露出了个不屑的笑。
“别太看得起自己季时岁现在可不是以前。”
“我知道。”
季时岁挥挥手千岁愣在原地，回头看了看祁妤苒一时没明白主人是什么意思。
叹了口气季时岁走上前把千岁抱起来。
“Awr-7可以强化身体的各项技能，包括力量，速度，感官等。”
“但是它的缺陷也不可忽视，注射者从使用的那一天起她的生命就将进入倒计时。”
抬眸，季时岁神情平静好似在说一项研究数据。
“十年，祁妤苒你还剩几年？”
沉默，空气中尘土飞扬还伴随着石块脱落的声音。
“……你用不着……”“我得知道。”
季时岁强行打断她的话，两步上前一把抓过对方衣领迫使祁妤苒低头看自己。
“三年是吗？”
祁妤苒瞳孔骤然收缩反应迅速拍开季时岁的手。
这事她同样谁也没说，从注射Awr-7开始她的瞳孔就发生了变化，外圈有了断联，一截一截的她每过一年就会有一个缺口相截。
“……居然落后到这种程度。”
季时岁难得感到焦躁，她清楚的明白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老大！！！！”
霍邱瑞急匆匆跑来，刚停下喘气就注意到了两人间奇怪的氛围。
沉默良久祁妤苒张嘴吐出一句话：“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
季时岁不假思索的回答。
“最无法忽视的理由就是我在乎你，我不想让你死。”
霍邱瑞：……？
她是不是不该来？
“季时岁！”
祁妤苒突然大声吼了出来。
“你一定要这样吗？”
仔细看她那只有划痕的手居然在微微颤抖。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甚至知道我现在还是喜欢你！”
“嗯。”
季时岁平静回视。
“我知道。”
“那当时为什么不拒绝我！
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又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走！？”
十七岁那年她再次遇见了季时岁，一开始是讨厌的可后来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季时岁，但当她意识到这点时己经来不及了。
她己经喜欢上季时岁了。
而季时岁的态度也很模糊，祁妤苒不知道自己对季时岁来说是不是特别的。
所以她选择首接找季时岁说清楚。
季时岁是惊讶的，说真的她第一次看到季时岁惊讶的表情居然是自己的表白。
季时岁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她说她想思考一下祁妤苒欣然同意可是季时岁做了什么？
她走了。
一个与平时无异的早晨她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单方面断了两人的所有联系去了别处。
祁妤苒找不到她。
现在再次遇见季时岁还是端着那副模糊的态度，甚至于用这件事来当借口！
愤怒上头的祁妤苒狠力扯过季时岁的衣领咬牙切齿道：“季时岁我现在好他妈讨厌你。”
“会吗？”
季时岁歪头，对自己的处境不以为意。
“那你要做什么，把我扔下还是就地解决？”
“都不是祁妤苒，你做不到。”
她说的是实话，祁妤苒手指用力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是啊，她做不到，就像她无法抗拒自己喜欢季时岁一样。
说实话这么多年她甚至都不记得是因为什么而喜欢上季时岁的了，可不管重复几次，否认几次她还是喜欢。
喜欢就是喜欢是无法逃离的泥沼是地狱里的镣铐。
祁妤苒双目赤红，可是她凭什么，凭什么在岸边看着自己下沉还无动于衷甚至转身就走！
一口咬在季时岁唇上，鲜甜的血液充斥整个口腔季时岁并没有躲避。
也许是因为知道躲不了所以干脆放弃了吧。
祁妤苒这般想着故意用尖牙去摩擦那道咬破的口子。
果不其然疼痛带来的反应让季时岁没控制住瑟缩了一下身体。
祁妤苒用力扣住她的手千岁又落到了地上抬头呆呆地看着两人。
“痛吗季时岁？”
她单手按住季时岁的后腰以防她后退。
“妤苒……”让祁妤苒没想到的是季时岁居然软声了喊了她名字。
祁妤苒一时间呆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这个好时机季时岁却没有挣脱反而进一步用鼻尖蹭了蹭祁妤苒的脸颊。
吐气她在祁妤苒耳边缓缓道：“对不起我错了。”
“如果你很执着我可以把离开的理由告诉你。”
祁妤苒后退半步惊疑不定道：“不是……你这样有点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