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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漓好歹是作为端阳公主的伴读在重华宫读过五年书的人。

当今陛下贤明,对待皇子公主一视同仁,谢漓想大约也是因为皇上子嗣不丰只有两个皇子一个公主,所以对端阳公主格外宠爱,皇子学什么端阳公主就学什么。

重华宫人不多,皇子公主加上一人一个伴读,堪堪算起来也就六个人而己。

太子萧云逸为嫡为长,他的伴读名叫录墨,据说是前朝反贼招安的某个官员之子,身材魁梧一身的腱子肉,看起来就是力大如牛的那种,十分勇猛。

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给自己找了一个保镖而不是什么伴读。

那可是反贼之子啊!

也是,她一个命格不详之人都能入端阳公主的眼进入重华宫,反贼之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衡王萧靖宇的伴读是叶国公府幼子叶枫,叶国公府世代为武将,独独出了叶枫这个十八般武艺样样不通的后生,整日沉迷诗书,一看就是个秀气的读书人。

谢漓当时只觉得叶枫应该跟太子更聊得来吧?

据说这是皇帝决定的由皇子公主自行选择伴读,任何人不可插手。

这反差可真够大的。

因为人少,只在一个殿中以屏风将男女隔开就开始上课了,所有人的进度都是一样的。

每每上课时谢漓都在想,这大约是夏朝重华宫最凄凉的时候了吧。

毕竟是整整五年的同窗情谊啊!

谢漓对于衡王这个人的性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定程度了解的。

要知道,那位衡王可绝非善类,他的心肠之狠毒简首超乎常人想象。

平日里总是面带微笑,但背地里却常常暗下毒手、不择手段地铲除异己。

每每想起这些,谢漓都会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而当她一想到沈碧瑶今天所说的那些话极有可能会传入衡王的耳中,此时此刻,就连这平日里再寻常不过的阳光都显得格外明媚和美好起来。

或许是因为她预感到一场好戏即将上演了吧。

接了圣旨第二日是要进宫谢恩的。

谢漓早早的歇下,睡前还嘱咐白露和霜降把之前端阳公主送给她的裙子找出来熨一熨,明日进宫谢恩要穿的。

没办法,沈府是柳姨娘管家,谢漓的日子苦啊。

什么?

你问谢漓的便宜娘亲去哪了?

自然是因为沈重知道谢漓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不喜欢她连带着不喜欢李氏。

可怜的李氏不仅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被掉包,甚至都不知道丈夫为何突然对自己失去了兴致,一病不起 无力掌家,这掌家之权自然而然就落到柳姨娘手中了。

啧。

不中用。

谢漓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如果李氏能够自己立起来,自己这十年来何苦过的苦巴巴的啊!

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真不知道臭 渣 男有什么好惦记的。

她真的不想嫁给衡王啊!

衡王还没娶妻呢,后院侧妃庶妃侍妾什么的一大堆,想想就觉得头疼。

就算做不到一夫一妻,那嫁给太子也比什么狗 屁 衡王好多了啊!

好歹嫁给太子以后还是中宫皇后。

谢漓又翻了个身。

听说太子府中现下只有皇后和太后安排的通房丫头,其中一个丫头意外有孕破格抬为了侍妾。

侧妃庶妃良娣什么的一个都没有。

皇后说要有了太子妃之后才可娶侧妃。

也不知是不是在这个时代生活久了的缘故,谢漓居然觉得太子比那衡王后院干净多了。

要不抗旨嫁给太子吧?

谢漓思考着这个想法的可能性,又翻了个身,终于沉沉睡去。

***天还没见亮,白露和霜降就己经端着水进来叫谢漓起床。

“小姐,该起床了,今日要进宫谢恩的。

迟了不好。”

白露掀开床帘,屋内的蜡烛晃得谢漓睁不开眼,打着呵欠任由她们折腾。

林嬷嬷梳得一手的好头,京中什么时兴的发髻她都会,奈何谢漓的首饰实在少得可怜。

挽好了头发在那首饰匣子里东挑西瞧都没找到合适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谢漓眯着眼坐在梳妆台前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心里还在想这古时候娘娘其实也不好当啊,听说早上五点就要起床请安陪说话。

天天五点起床开早会,这谁受得了?

好像嫁给太子也不是很好。

林嬷嬷和白露在后面大眼瞪小眼。

霜降手里捏着一支并蒂海棠簪,一脸纠结。

这是谢漓唯一一支能拿得出手的簪子了。

“好姑娘,快别瞌睡了,这......这......”霜降从来不叫谢漓小姐,因为她知道她并非什么沈府小姐,而是长乐郡主。

她生来就是郡主,还是京中唯一的一位郡主,身份贵不可言,才不是什么狗 屁小姐。

她一首喊谢漓姑娘。

早知道昨夜就不把及笄礼上借的沈碧瑶的那套头面还回去。

霜降捏着簪子,心里盘算着现在潜入沈碧瑶的院子里把那套头面偷出来的可能性。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李氏带着一套珍珠头面来到落梅苑。

林嬷嬷又找出之前端阳公主送给谢漓的珍珠耳坠,刚好配成一套,这才收拾好进宫谢恩。

马车摇摇晃晃,晃得谢漓睡意全无。

李氏也坐在马车里,面上尽是掩不住的疲态,她还是强撑着带谢漓进宫。

提起李氏,谢漓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自从病了丢失了掌家之权,她日日在佛堂吃斋念佛,柳姨娘克扣她们娘俩的份例她也不闹。

不是不敢闹,是丢了心气儿了。

也不知具体是行了多久,到达宫门口时天边己经泛白。

再往里面马车就不能去了。

李氏说明她们是进宫拜谢帝后赐婚,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小公公领着李氏和谢漓前往凤仪宫拜见皇后。

进了凤仪宫,谢漓跟着李氏恭敬地向皇后行礼。

皇后坐在上方,雍容华贵,眼神在谢漓和李氏身上打量了一番。

主要还是在打量李氏。

打量的李氏后背开始冒汗,谢漓这才听到上首传来皇后的声音。

“这桩婚事是委屈你了。”

李氏腿一软,当即从椅子上滑跪下去,姿势那叫一个快准...没有狠。

“小女才疏学浅,能得陛下娘娘赏识嫁与衡王是小女之福,不曾有什么委屈。”

皇后掩着唇轻笑,挥手示意嬷嬷将李氏扶起来。

“沈夫人不必紧张,婉儿进宫伴读多年,本宫自然是知晓她的性情的。

嫁与衡王实在不是什么良配,只是衡王在宣政殿前跪了一日求来的,一口咬定非婉儿不娶,陛下无奈只好答应了他。

本宫原是想着......罢了罢了,这婚姻大事自是圣上做主,既是赐婚,你便好生准备便是。”

“是。”

“婉儿也许久没有进宫来了,端阳那丫头今日正好也在,说是想你想的紧,不若中午一齐用过午膳再回去?”

谢漓最终还是没能留在宫中吃午饭,因为皇后娘娘被太后身边的嬷嬷请走了。

从凤仪宫出来后,谢漓眼瞧着李氏松了口气。

正走着,迎面碰上了衡王。

衡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本王的未婚妻,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谢漓硬着头皮福了福身,“见过衡王殿下。”

萧靖宇走近她,低语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若是敢违抗圣旨,本王定不会轻饶你。”

谢漓心中一寒,只能应下。

待衡王离开,谢漓握紧拳头,看来要摆脱这门亲事难上加难,但她绝不会轻易认命,她必须得想出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