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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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丈夫推下悬崖的那一刻,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当我再次睁眼,

却发现自己重生在了他新欢的身体里。他抱着我,庆祝我的死亡,却不知枕边躺着的,

是我从地狱归来的复仇恶鬼。这场狩猎,现在才刚刚开始。1阿宴,别怕,

警察找不到证据的。耳边传来一个女人娇柔的安抚声,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抖。

我艰难地睁开眼,刺目的白光让我瞬间眯起了眼睛。消毒水的味道钻入鼻腔,熟悉又陌生。

我不是……死了吗?丈夫顾宴亲手将我从情人崖的最高处推了下去。

失重感和狂风灌入耳中的呼啸,是我对人世最后的记忆。那种骨骼寸寸碎裂的剧痛,

至今仍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灵魂深处。宝宝,你醒了?

一个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猛地转头,对上了顾宴那张俊美却让我通体发寒的脸。

他眼底布满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憔悴而疲惫,

眼中却闪烁着压抑不住的狂喜。他想伸手抚摸我的脸,我却像被毒蛇盯上,猛地向后一缩。

这个动作让他愣住了。宝宝,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关切地问,

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他。这张我爱了整整十年的脸,

此刻在我眼中,比任何恶鬼都更可怖。是他,就是他。在我生日那天,

他带我去了我们初遇的情人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惊喜就是,

他用那双曾无数次拥抱我的手,毫不留情地将我推下了万丈深渊。为什么?

我嘶吼着问他,身体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只能挤出破碎的呜咽。医生!医生!

顾宴慌忙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她情况不对!医生和护士很快涌了进来,

对着我进行了一系列检查。我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们摆布,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顾宴。

我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我为什么还活着?这里是哪里?混乱中,

我瞥见了床头柜上的一面小镜子。我挣扎着伸出手,抓过镜子。当看清镜中那张脸时,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那是一张年轻、漂亮,却完全陌生的脸。瓜子脸,杏仁眼,

眼角一颗小小的泪痣,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这不是我!我叫林姝,

一个专业的古建筑修复师,常年与风沙灰土为伴,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虽不清丽,

却也端庄大气。可镜子里的这个女人,肤若凝脂,眉眼含春,是我最讨厌的那种绿茶

长相。苏晚,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顾宴握住我冰冷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去那个鬼地方,害你受惊过度,摔下楼梯昏迷了三天。苏晚?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轰然炸响!苏晚!顾宴那个藏在暗处的金丝雀,

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新欢!我曾在他手机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也曾在他深夜的通话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为了这个女人,他和我争吵、冷战,

最后……杀了我!所以,我死了。然后,我重生在了我情敌的身体里?这是何等荒唐,

何等恶毒的玩笑!阿宴……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发现从喉咙里发出的,

是那种我最鄙夷的、又软又糯的夹子音。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顾宴听到我叫他,眼睛一亮,

立刻俯下身,将耳朵凑到我嘴边:宝宝,我在,你想说什么?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曾盛满了对我的爱意,如今却只剩下虚伪和算计。我深吸一口气,

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微笑,用苏晚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问:那……林姝呢?

她怎么样了?提到我的名字,顾宴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他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但很快就被浓浓的哀伤所取代。他握紧我的手,

声音沉痛地说道:小晚,别提她了。她……失足坠崖,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好一个尸骨无存!他一边扮演着痛失爱妻的悲情丈夫,

一边又抱着害死妻子的帮凶互诉衷肠。我看着他影帝级别的表演,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别怕。他低下头,

在我苏晚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是什么绝密的誓言,小晚,

都结束了。林姝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阻碍我们了。他的气息温热,喷洒在我的皮肤上,

却让我如坠冰窟。我闭上眼,将汹涌的恨意和恶心死死压在心底。不,顾宴。没有结束。

是我回来了。从地狱归来,借着你心***的身体,向你索命。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2我在医院躺了三天,这三天里,我被迫接受了自己变成苏晚的事实。

顾宴对我体贴入微,削水果、喂汤、讲笑话,扮演着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

每当他用那双杀死我的手触碰我时,我都需要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才不至于当场呕吐出来。

我开始梳理这具身体的记忆。苏晚的记忆像是破碎的玻璃片,零零散散,无法拼凑完整。

我只知道她是个孤儿,职业很特殊——遗体化妆师。这个发现让我心头一凛。

一个遗体化妆师,为什么会和身价上亿的总裁顾宴搅合在一起?出院那天,

顾宴带我回的不是他常住的别墅,而是市中心一间豪华的大平层。

装修风格是我最不喜欢的浮夸风,水晶吊灯,金边雕花,处处透着一股暴发户的俗气。

喜欢吗?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新家。顾宴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窝,

语气是化不开的宠溺。我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落地窗外璀璨的夜景,心中一片冰冷。这里,

就是苏晚的家。也是我如今的囚笼。过几天,是林姝的葬礼。他忽然开口,

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的心猛地一揪。警方搜救了七天,一无所获,

只能宣布为意外失踪,按死亡处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谈论一个不相干的人,

林家那边闹得很凶,我总要做做样子。做样子……是啊,他当然要做足样子。

深爱妻子的丈夫,在妻子意外离世后悲痛欲绝,这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让他顺利继承我名下那笔庞大的财产。我的父母早逝,外公是国内知名的古建筑学家,

他将毕生心血和收藏都留给了我。那是一笔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财富。过去我总觉得,

顾宴爱的是我,不是我的钱。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我……我能去吗?我转过身,

仰头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既害怕又依赖。我必须去。我要亲眼看看,在我死后,

这个世界变成了什么样。我要看看那些曾经围绕在我身边的人,是真心为我悲伤,

还是戴着假面,分食我的血肉。顾宴似乎有些意外,他皱了皱眉:你去不合适吧?

你现在的身份……我只想……去送送她。我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不管怎么说,

都是因为我……我故意表现出苏晚该有的内疚和柔弱。男人,

尤其是像顾宴这样自负的男人,最吃这一套。果然,他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

将我拥入怀中。傻瓜,不关你的事。他柔声安慰,你想去,我就带你去。不过,

你只能远远地看着,不能被任何人发现。我把脸埋在他怀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当然不能被发现。因为真正的林姝,就在这里啊。葬礼那天,天色阴沉,

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穿着一身黑裙,戴着宽大的墨镜和口罩,在顾宴的安排下,

站在墓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的遗照挂在灵堂中央,照片上的我笑得灿烂,

那是我去年生日时,顾宴亲手为我拍的。他说,我的笑容像太阳,能照亮他整个世界。如今,

这轮太阳,被他亲手熄灭了。我看到了我年迈的外公,被两个舅舅搀扶着,一夜之间白了头,

苍老得不成样子。他颤抖着抚摸我的遗照,老泪纵横。我看到了我最好的闺蜜,

哭得撕心裂肺,几度昏厥。也看到了顾氏集团的几个股东,他们围在顾宴身边,

低声说着什么,脸上没有悲伤,只有掩饰不住的精明和算计。而顾宴,我的好丈夫,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神情哀戚,眼眶通红。他站在灵堂前,

接待着每一位前来吊唁的宾客,举手投足间,都是一个痛失爱妻的男人该有的模样。

演得真好。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我也会被他骗过去。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到了顾宴面前。他约莫三十多岁,面容坚毅,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顾先生,节哀。他开口,声音低沉有力。陈警官,有心了。顾宴对他点了点头。

关于林女士的案子,还有几个疑点,我想再跟你确认一下。陈警官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反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我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半步。

顾宴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悲伤的神情:陈警官,我知道你尽职尽责,

但今天……能不能让我送完我太太最后一程?只是几个小问题。陈警官不为所动,

目光如炬地盯着顾宴,事发当天,情人崖附近只有你们两个。

你说林女士是为了捡被风吹走的丝巾,才不慎失足。但我们勘察过现场,

没有发现任何丝巾的痕迹。顾宴的呼吸一滞。而且,陈警官步步紧逼,

我们调取了沿途的监控,发现你的车在案发前半小时,

曾在距离情人崖五公里的一个服务区停留了十分钟。那十分钟,你去做了什么?

雨点渐渐变大,敲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站在远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去情人崖的路上,顾宴确实在服务区停过车。他让我待在车里,

自己下车打了个电话。当时我没有在意,现在想来,那个电话,他是在打给谁?是苏晚吗?

还是……别的同谋?顾宴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但他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陈警官,

你是在怀疑我?他苦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我太太刚去世,

我就要被当成嫌疑人审问吗?那十分钟,我只是下车抽了根烟,

因为我和小姝……我们吵架了。我不想带着情绪见她。这个解释天衣无缝。

陈警官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最终还是合上了笔记本。抱歉,顾先生。例行公事。他说完,

转身离开。看着陈警官远去的背影,我攥紧了手心。我知道,他没有相信顾宴。他的怀疑,

是我复仇路上唯一的光。葬礼结束,宾客散尽。顾宴独自一人站在我的墓碑前,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刻着我的名字。他站了很久很久,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

他像一尊悲伤的雕塑。就在我以为他要演到天荒地老时,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刺入我的心脏。他伸出手,

轻轻拂过墓碑上林姝两个字,动作温柔缱绻,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脸。林姝啊林姝,

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你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吧?你的一切,

你的财富,你的荣耀,甚至……你的丈夫,现在都属于我了。你放心,

我会好好利用你留下的东西,和我的小晚,过上幸福的生活。

至于你……就在这冰冷的地下,好好看着吧。说完,他转过身,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

却在看到不远处撑伞而立的我时,瞬间凝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我只是,

控制不住。他脸上的惊慌一闪而过,随即快步向我走来,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

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车里等我吗?淋湿了怎么办?

我透过湿漉漉的镜片,看着他关切的脸,只觉得无比讽刺。我……我张了张嘴,

声音沙哑,我看到你一个人站在这里,不放心。傻瓜。他将我紧紧搂进怀里,

用身体为我挡住风雨。他的怀抱很温暖,却让我感到彻骨的寒冷。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是混合了雨水、泥土和他惯用的雪松香水的味道。曾经,

这个怀抱是我的港湾。如今,这里是我仇人的地狱。顾宴,你放心。我不仅会好好看着,

我还会……亲手把你拉下来,让你也尝尝,坠入深渊、粉身碎骨的滋味。

3回到苏晚的公寓,顾宴让我先去洗个热水澡,怕我着凉。我站在浴室的花洒下,

任由滚烫的热水冲刷着这具陌生的身体。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眼神空洞,

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我一遍遍地搓洗着皮肤,仿佛这样就能洗掉顾宴留下的气息,

洗掉属于苏晚的一切痕迹。可我知道,没用的。从我睁开眼的那一刻起,我就和苏晚这个人,

和顾宴这个恶魔,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洗完澡出来,顾宴已经不在客厅了。我换上睡衣,

开始在这个名为家的囚笼里,寻找属于苏晚的秘密。这个女人,

绝不仅仅是顾宴的情人那么简单。一个普通的遗体化妆师,怎么可能让顾宴为她杀妻?

这背后,一定有更深层的原因。我首先检查了她的卧室。

梳妆台上摆满了昂贵的护肤品和化妆品,衣柜里挂满了奢侈品牌的当季新款。这些,

显然都是顾宴的手笔。我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堆药瓶。大部分是止痛药和安眠药,

但其中有一瓶,标签已经被撕掉了,里面装着几颗黑色的药丸。我倒出一颗,

放在鼻尖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我的心沉了下去。苏晚在吃药,

而且是来路不明的药。她有病?这个念头让我感到一阵不安。接着,我把目光投向了书房。

书架上除了几本时尚杂志,就是一些关于人体解剖和殡葬礼仪的专业书籍。

其中一本厚厚的《古代方术考》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翻开书,书页已经泛黄,

上面用红笔做了许多标记。大部分内容都晦涩难懂,

涉及一些祭祀、通灵、甚至……换魂的禁术。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换魂!

难道……我不敢再想下去,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翻找。

在书架的最底层,我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锁很简单,我用一根发夹轻易就撬开了。

盒子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粉色的日记本,和一沓厚厚的医院检查报告。我颤抖着手,

先拿起了那份检查报告。姓名:苏晚。年龄:24。诊断结果:脑胶质瘤,晚期。

白纸黑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苏晚得了绝症,活不了多久了。所以,

她才要和顾宴联手,策划这一切?她想用我的身体,活下去?我翻开那本日记,

苏晚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日记是从一年前开始写的。一开始,

记录的都是她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命的不甘。医生说我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我才 24 岁,我不想死。我还没有看过极光,没有去过沙漠,

没有爱过一个人……我不甘心!今天在医院,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叫顾宴。

他来看望他生病的妻子。他看妻子的眼神好温柔,我好羡慕那个女人。看到这里,

我愣住了。顾宴来看望生病的妻子?我什么时候生病住过院?这一年来,我身体健康,

连感冒都很少。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顾宴口中那个生病的妻子,不是我!

我继续往下看。顾宴开始追求我。他说他妻子病得很重,已经认不出他了。他说他很痛苦,

只有在我这里,才能找到一丝慰藉。我相信了他。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他。

他知道了我的病。他没有嫌弃我,反而抱着我说,他有办法救我。他说他认识一个高人,

懂得一种古老的『换魂术』,可以把我的灵魂,换到一具健康的身体里。我害怕,

但更想活下去。我答应了他。他说,他已经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他的妻子,林姝。

他说林姝的身体和我非常契合,是最佳的『容器』。他说林姝反正也活不久了,

不如成全我们。日记后面的内容,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扭曲。

苏晚详细记录了他们筹备换魂仪式的全过程。需要祭品,需要阵法,

还需要一个最重要的信物作为灵魂的锚点。而我,林姝,就是那个被选中的祭品。

我的生日,八字纯阴,是举行仪式的最佳时机。情人崖,地处极阴,是最佳的阵法地点。

所以,顾宴带我去情人崖,不是为了庆祝生日,而是为了举行一场血腥残忍的献祭!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于我出事的前一天。明天,就是最后一步了。

顾宴会把林姝带到情人崖。只要她一死,我的灵魂就能进入她的身体。我会拥有她的财富,

她的身份,她的健康……我会获得新生。顾宴,谢谢你。来生,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林姝,对不起。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啪的一声,日记本从我手中滑落。

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连牙齿都在打颤。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不是简单的谋杀,

不是单纯的移情别恋。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为了偷走我的人生,

偷走我的身体而设下的惊天骗局!顾宴他……他根本不爱苏晚!他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她!

他骗她说我病重,骗她说能救她,只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他杀妻计划里的一枚棋子!

而苏晚这个愚蠢的女人,到死都还以为顾宴是爱她的,是她的救世主。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仪式会失败?为什么是我的灵魂,进入了苏晚的身体?苏晚的日记里,

提到了一个关键的东西——信物。那是什么?我拼命地回忆着,那天在情人崖上,

我身上带了什么特别的东西?是了!是外公在我十八岁生日时送给我的那块羊脂玉平安扣!

那块玉佩我一直贴身戴着,从不离身。外公说,那是林家祖传的宝贝,能保我平安。

坠崖的时候,那块玉佩……我记得,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感到胸口一阵滚烫,

仿佛那块玉佩碎裂了,化作一道暖流涌入了我的身体。难道是那块玉佩保护了我?

是它让我的灵魂没有消散,反而阴差阳错地进入了本该是掠夺者的苏晚体内?

这个猜测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玉佩是关键,那么它现在在哪里?一定是被顾宴拿走了!

他以为仪式成功了,苏晚的灵魂已经进入了我的身体。他一定会把作为信物

的玉佩交给我,也就是现在占据着我身体的那个孤魂野鬼!不,不对。顾宴在葬礼上说,

我的尸体尸骨无存。这是一个谎言。如果换魂成功,我的身体就是苏晚的新生。

他不可能找不到,更不可能让它尸骨无存。唯一的解释是,换魂失败了。我的身体,

连同那块玉佩,都坠入了悬崖,不知所踪。而苏晚,也在仪式中因为精神力耗尽而死,

最终导致了她的身体被我占据。顾宴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以为苏晚还活着,

以为他很快就能找到我的身体,完成最后的步骤。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

在我心中慢慢成形。顾宴,你不是想换魂吗?好啊,我来帮你。我会帮你找到我的身体,

我会帮你完成这场仪式。只不过,这一次,我要换回来的,是我自己的人生。而你和苏晚,

就一起下地狱去吧!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顾宴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看到散落一地的东西,和他脚边那本摊开的日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完了。被他发现了。

4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顾宴的目光从地上的日记本,缓缓移到我的脸上。他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

慢慢变成了审视、怀疑,最后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没有质问,没有怒吼,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这种沉默,比任何歇斯底里的爆发都更令人恐惧。我该怎么办?承认吗?

告诉他我不是苏晚,我是被他亲手杀死的林姝?不,不行。他既然能杀我一次,

就能杀我第二次。我现在手无寸铁,这具身体又病入膏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必须冷静下来!电光火石之间,我做出了决定。我猛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腿,

放声大哭起来。阿宴!阿宴你救救我!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苏晚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必须表现得像一个秘密被揭穿后,

濒临崩溃的绝症病人,而不是一个含恨归来的复仇者。顾宴被我的反应弄得一愣,

原本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你……你都知道了?他蹲下身,声音干涩地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死了!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用尽全身的演技,

表现出极致的恐惧和绝望,日记里写的都是真的吗?换魂?祭品?阿宴,

你是不是想杀了我?我故意曲解日记的内容,把矛头指向他,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蒙蔽的受害者。不!不是的!顾宴急忙否认,他扶住我的肩膀,

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小晚,你听我解释!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你!救我?

用别人的命来救我吗?我凄厉地尖叫起来,用力地推开他,顾宴,你好狠的心!

你杀了你的妻子,现在是不是也想把我当成祭品,去救什么更重要的人?我的指控,

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他脸上的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看到他的反应,

我心里有底了。我赌对了。他以为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残忍的换魂计划,而他顾宴,

就是那个主导一切的恶魔。他根本没有怀疑过我的身份。小晚,你冷静点,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试图抓住我的手,却被我狠狠甩开。那你告诉我,是怎样!

我步步紧逼,歇斯底里地质问,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根本不爱我,

你只是想利用我,利用我的身体,去完成你那肮脏的邪术!我没有!

他终于被我激怒了,低吼出声,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林姝她本来就该死!

她为什么该死?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致命的试探。如果他爱苏晚,他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比如她阻碍了我们的幸福。但如果……他另有所图呢?顾宴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最终,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因为,

她拿了不属于她的东西。我的心,猛地一沉。不属于她的东西?什么东西?是那笔遗产吗?

还是……别的什么?什么东西?我追问道。顾宴却闭上了嘴,摇了摇头:你不用知道。

你只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小晚,相信我。

他的眼神那么真诚,语气那么恳切。如果我还是那个天真的林姝,或许会再次被他迷惑。

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恶心。这个男人,是个天生的演员,谎言张口就来,

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看着他,慢慢地停止了哭泣,眼神变得空洞而麻木。我累了。

我轻声说,顾宴,我累了。我推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走回卧室,

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靠在门板上,浑身脱力,冷汗湿透了睡衣。刚才那场交锋,

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我成功地打消了他的怀疑,但也让我更加确定,顾宴杀我,

绝不仅仅是为了换魂那么简单。不属于她的东西……他在撒谎。

外公留给我的所有东西,都是光明正大,合理合法。根本不存在不属于我这一说。

他在掩饰一个更大的秘密。一个比谋杀亲妻,比换魂续命,更加黑暗,更加可怕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的关键,很可能就藏在我那具尸骨无存的身体上,或者说,

在那块神秘消失的羊脂玉平安扣里。我必须找到它!第二天,顾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依然对我温柔体贴。他绝口不提那晚的事,仿佛那本日记、那场争吵,都只是我的幻觉。

但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一道看不见的裂痕。他开始不动声色地监视我。

我的手机被他换了新的,美其名曰庆祝新生。我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这间公寓里,

他总有各种理由不让我出门。他甚至……在家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是我在打扫卫生时,

无意中在客厅的盆栽里发现的。我假装没有看到,心里却是一片冰寒。他怕什么?怕我逃跑?

还是怕我……发现他的秘密?越是这样,我越是要出去。我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能摆脱他监视,去情人崖看一看的机会。机会很快就来了。一周后,

是顾氏集团的年度庆典。作为总裁,他必须出席。他本想让我一起去,以新女友的身份,

正式向外界介绍我。但我拒绝了。我借口身体不适,说自己害怕那种人多的场合。

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那你乖乖在家等我。他临走前,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很快就回来。我温顺地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

我脸上的柔弱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和决绝。顾宴,你等着我。等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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