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巨幅屏幕上播放出我的香艳照片。继妹得意地看着这一切对我老公说:”姐夫,
看清了吧?有些人啊,心早就不在这儿了。”我老公神色莫测,
只把目光投向了主桌上脸色铁青的亲爹。宾客席死寂。主位方向,那里,
新晋的公爹面沉似水。我挽住老公的手:”你说过的那份改口费,父亲大人…还作数吗?
”1.话音落下,全场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温度骤降。林晚晚脸上的得意凝固成惊愕,
大概剧本里没写我非但不崩溃,还敢当众讨债。她要的是我声名狼藉,
被夫家扫地出门的戏码,而不是现在这样,我云淡风轻,并带着嗜血的挑衅。
傅砚舟握紧了我的手,隔着蕾丝手套传来沉稳的力道。他没看我,也没看林晚晚,
目光如利刃,始终钉在主桌。那里,傅氏集团的掌舵人傅明礼,太阳穴青筋暴起,
脸色从铁青涨成酱紫。他的眼神像刀,先是刮过我,
随即狠狠剜向他身旁坐立不安的我的亲爹,虞正宏。虞正宏的嘴唇哆嗦着,
冷汗浸透了昂贵的礼服。全场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终于,傅明礼动了。他拿起麦克风,
声音沉得能砸出冰渣。”作数。”两个字,掷地有声。”婚礼,继续。”他放下麦克风,
不再看任何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瓷杯重重磕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司仪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地冲上台暖场。音乐重新响起,却像是在为一场盛大的葬礼奏乐。
林晚晚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精心描画的脸上满是裂痕。这剧本不对,
她才是揭露真相、善良无辜的小白花,怎么没人配合她演出?傅砚舟对我低语:”走,
去换衣服。”他语气平静,揽着我,在无数探究、怜悯、幸灾乐祸的目光中,
旁若无人地走向后台。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林晚晚尖利的声音:”爸!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傅家欺人太甚!”后面的话,被隔音门彻底吞噬。休息室里,
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傅砚舟松开我,走到吧台倒了两杯水,递给我一杯。
他自己靠上沙发,长腿交叠,姿态闲适地仿佛刚看完一场与己无关的戏。”演得不错。
”他夸我。我抿了口水,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你也不赖,特别是看你爸那一眼,
釜底抽薪,杀人诛心。”傅砚舟轻哂一声,眼底却一片冰寒。”毕竟是亲爹,
总得给点特殊待遇。”我走到他身边坐下,靠着他的肩膀:”接下来,
就看鱼什么时候咬钩了。”他腾出一只手,轻抚我的头发,动作带着温柔的安抚。
”钩是我下的,饵是你,鱼……可不止一条。”2.这场婚礼,
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豪赌,赌注是我们俩的未来。而这一切,
始于半个月前的一个深夜。那天我结束应酬回家,路过书房,
门缝里漏出继母与林晚晚的密语。”妈,虞笙那个贱人真要嫁给傅砚舟了?傅家那种门第,
她凭什么!”林晚晚的声音满是扭曲的嫉妒。继母冷笑:”配不配得上,由不得她。
你爸说了,这门婚事必须成。成了,咱们家的资金链才能续上。””那也不能便宜了她!
””放心,”继母的声音压得更低,却更显恶毒,”你爸自有安排。婚礼上,
会送她一份‘大礼’,保证她进了傅家的门也永远抬不起头。届时,傅家为脸面着想,
不敢声张,只能把气撒她身上。她过得越惨,傅家就越要往咱们家输血,堵我们的嘴。
”我站在门外,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原来我的婚姻,不过是亲生父亲虞正宏的一场交易。
用我的名声和尊严,去堵他商业计划的窟窿,并且以此为把柄,长期敲诈傅家。
那份所谓的”大礼”,我瞬间就猜到了是什么。我没有冲进去质问,
而是悄无声息地回了房间,拨通了傅砚舟的电话。他还在海外,接到我的电话十分意外。
我开门见山,将听到的阴谋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电话那头长久地沉默。
久到我以为他会说”我们取消婚约吧”。毕竟,谁愿娶一个被亲爹当成筹码,
用来算计自己家族的女人?但他最后只说了三个字:”等我回来。”他第二天就飞了回来。
我们在酒店套房见面。他显然是直接从机场赶来,
连夜飞行的疲惫在他眉宇间留下淡淡的青影。眼底那抹青色是他唯一的疲态。
可当他看向我时,那点疲态便消失无踪。”我相信你。”这是他见我的第一句话。”虞笙,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娶你,无关商业联姻,更轮不到他们来算计。
”我看着他,心中那块悬了半个月的巨石,终于落了地。”你想怎么做?”我问。
他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将计就计。”文件里,是虞正宏和傅明礼合作项目的全部资料,
以及虞正宏通过离岸公司转移资产的证据链。傅砚舟查到的,远比我想象的更深。
虞正宏不只是想拿钱,他是想在项目关键期釜底抽薪,卷走所有资产,
将一个烂摊子和巨额债务全甩给傅家。而我的公公傅明礼,被眼前的短期利益蒙蔽,
对此一无所知。”我爸……”傅砚舟语气淡漠,”他太自信,也太久没输过了。””所以,
婚礼这场戏,是给他的提醒?””不,”他摇摇头,”是警告。””虞笙,”他握住我的手,
”接下来,可能会让你受些委屈。那些照片……””照片是真,人是假。”我打断他,
”找个演员,用刁钻的角度拍,后期处理。这事我来办,保证天衣无缝。”他眼里闪过惊讶,
随即化为全然的了然与欣赏。”好。”就这样,一场针对两位父亲的围猎,
在我们这对新婚夫妻手中,悄然拉开序幕。3.婚礼闹剧,虎头蛇尾地收了场。
宾客们揣着一肚子八卦和疑惑散去。傅家没解释,虞家不敢解释。当晚,
我和傅砚舟住进了傅家老宅最东边的独立院落,清静得与主宅隔绝。
婆婆派人送来晚餐和日用品,全程未露面,也未多问一句。这种界限分明的尊重,
反而让我心安。次日清晨,傅砚舟去了公司。我则等到了虞正宏咆哮的电话,
让我立刻滚回去。我慢条斯理地化好妆,换了身飒爽的裤装,才驱车回到虞家。刚进门,
一个茶杯擦着我脸颊飞过,在身后摔得粉碎。”你这个孽女!还知道回来!”虞正宏指着我,
气得浑身发抖。继母和林晚晚一左一右,一个假意安抚,一个煽风点火。”爸,
这么大火气做什么?”我闲庭信步般绕开地上的瓷片,在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
”婚礼不是办完了吗?傅家的改口费,也到账了吧?””你!”虞正宏一口气上不来,
捂着胸口剧烈咳嗽。林晚晚立刻跳起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虞笙你还有脸说!
就因为你,爸在傅家人面前脸都丢尽了!那些照片……你简直无耻至极!”我懒得理她,
目光直视虞正宏:”爸,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人我已经嫁了,木已成舟。
您和傅伯父的‘项目’,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吗?”我特意加重了”项目”二字。
虞正宏的咳嗽声戛然而止,他眯起眼,用一种审视的、带着探究的目光重新打量我。
”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我微微一笑,身体前倾,压低声音,”提醒您,
别因小失大。我的名声不重要,您的钱才重要。我既然已经是傅太太,
自然会帮着自己家里人。”他沉默了,眼中的怀疑逐渐被贪婪的算计所取代。我知道,
他听懂了我的“投诚”。只有让他相信我与他同坐一条船,他才会暂时放下戒心。果然,
他脸色缓和下来:”你知道就好。在傅家安分点,当好你的傅太太。”他挥挥手,
语气是施舍般的恩准。我起身离开。行至门口,林晚晚又不甘心地拦住我,压低声音,
满是怨毒:”虞笙,你别得意,你以为这就完了吗?”4.我懒得再与她费口舌,
甩开林晚晚纠缠的手,身后,林晚晚不甘的叫嚷被沉重的门板利落地切断,
她的怨毒被我关在门后。大理石地面冰冷地回荡着我高跟鞋的声音,每一步,
都宣告着旧日序幕的终结。这一次,我没回傅家老宅,而是将油门踩到底,
车流在我两侧飞速倒退,
最终定格在傅氏集团那座耸入云端的总部大楼前——我的下一个战场。“抱歉,
傅总正在召开董事局紧急会议,您没有预约。”顶层总裁办,
傅砚舟的首席秘书陈姐拦在我面前。她妆容精致,语气公式化,但审视的目光却毫不掩饰。
在她眼中,我恐怕只是那个婚礼丑闻的女主角,而非名正言顺的“傅太太”。我没和她争辩。
言语是这栋大楼里最廉价的东西。只抬起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属于傅砚舟母亲的古董钻戒,
在灯光下折射出沉静而威严的光芒。它曾属于傅砚舟的母亲。陈姐审视的目光,
在那片冷光中,终于出现了些微的动摇。“陈秘书,”我微笑,语调轻柔却不容置喙,
“现在,是我重要,还是会议室里那些叔伯辈的牢骚重要?”我向前一步,压低声音,
气息几乎拂过她的耳畔:“或者,你想亲自去问问你的老板,是他蒸发的百亿市值重要,
还是他新婚妻子的眼泪重要?”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血色尽褪,引以为傲的专业素养,
在“眼泪”与“百亿”这两个词面前,不堪一击。恰在此时,“滴”的一声轻响,
总裁办公室厚重的磨砂玻璃门向内滑开。傅砚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后,
跟着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我的公公,傅明礼。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傅明礼的目光如利刃般扎在我身上,
比婚礼上更添了几分审讯的寒意:“新婚第二天就闹到公司,虞小姐的家教,
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心头一紧,面上却笑意更深:“父亲说笑了。我只是太想砚舟,
特地来给他送一份‘贺礼’。毕竟,昨晚的婚礼,大家都收到了‘惊喜’,不是吗?
”我将“贺礼”与“惊喜”两个词咬得极重,像两根针,精准地刺向他紧绷的神经。
傅明礼的太阳穴肉眼可见地跳动了一下。傅砚舟已上前,手臂坚定而自然地环住我的腰,
将我带入怀中,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姿态,隔绝了他父亲的视线。他低头,
在我额上印下一个轻吻,气息温热,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别闹。先进去,
等我五分钟。”说完,他转向傅明礼,眼神恢复了商场上的冷静与疏离:“爸,
会议核心议题已定。后续的安抚工作,陈秘书会处理。”这是优雅的逐客令。
傅明礼阴沉地盯了我们交缠的身影几秒,最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拂袖而去。
门彻底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我紧绷的脊背这才一松,才发觉后心已沁出薄汗。
傅砚舟却将我抱得更紧,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耳廓,带着低沉的笑意:“演得不错,
我的傅太太。现在,该我们真正的演员登场了。”他牵着我走到他的办公桌前,
从上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通体漆黑的U盘,放入我的掌心。金属的冰凉触感,
仿佛带着某种使命的重量。“这里面,是虞正宏转移资产的完整证据链,
以及他背后那位‘保护伞’的全部黑料。”我心脏猛地一缩:“保护伞?”“嗯,
”傅砚舟的眼神沉静如深海,透出前所未有的凝重,“想把他们连根拔起,只靠这些还不够。
我们需要一个内应,一个能亲手把致命一击送进去的人。”他顿了顿,看着我,
一字一句道:“而这个最关键的内应,就是那位‘保护伞’的独子——你那位好妹妹林晚晚,
正挖空心思想要攀附的男人。”5.舆论如我们所料,掀起了滔天巨浪。
傅氏集团股价连日重挫,市值蒸发近百亿。董事会那几位老狐狸终于坐不住了,
天天堵在傅明礼的办公室,几乎将财报摔在他脸上。重压之下,傅明礼终于松口,
同意对虞家的合作项目启动“风险重估”。傅明礼的让步,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妥协。
他并未全然信任我们。这更像一头被逼到墙角的老狮子,被迫收敛利爪,
却依旧保留着警惕和怀疑。另一边,虞正宏彻底乱了阵脚。他数次致电傅明礼,
得到的只有秘书冰冷的公式化回复。即将到手的肥肉眼看要飞,他的焦虑几乎要烧穿电话线。
而这场风暴的始作俑者林晚晚,却正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她大概以为,我越是声名狼藉,
她就越有希望。我听说,她最近在名媛派对上频频放话,暗示自己好事将近,
即将成为某个神秘家族的儿媳。可笑,又可悲。这晚,傅砚舟接到一通加密来电。
是他安插在虞正宏身边的眼线。“傅总,虞正宏等不及了。他联系了离岸公司的执行人,
准备转移第一笔资金。今晚,城郊的‘观澜会所’。”鱼,咬钩了。
“他会亲自去签署最终文件。”傅砚舟挂断电话,眼中寒光一闪。“人赃并获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