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的瞬间，世界被撕裂成了三份。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眼前是纯白的天花板。
我动了动手指，全身像散了架一样剧痛。车祸，失忆。医生用最简洁的词，
概括了我那片空白的人生。然而，真正的风暴，来自我病床边的三个女人。左边一个，
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白色西装，气质清冷如雪山之巅的冰。她叫苏晚晴，
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过多的情绪，
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江辰，你醒了。我是你的妻子，我们结婚三年了。”右边一个，
戴着宽大的墨镜和口罩，却依旧掩盖不住那股颠倒众生的艳光。她叫洛凝霜，
一个红得发紫的女明星。她一把挤开苏晚晴，声音带着一丝戏剧化的、颤抖的哭腔：“老公！
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了！”而站在床尾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素面朝天，清纯得像一朵沾着晨露的栀子花。她叫林初雪，我们大学的校花。她没有说话，
只是红着眼圈，默默地流泪，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碎。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像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就在我试图理解这荒唐的一幕时，
更荒唐的事情发生了。苏晚晴从她的爱马仕铂金包里，拿出了一本红色的结婚证，
轻轻地放在我的床头柜上。“江辰，这是我们的结婚证。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没关系，
我会帮你找回来。”“她的证是假的！”洛凝霜尖叫一声，也从她的小香风手袋里，
掏出了一本一模一样的结婚证，拍在另一边，“老公，这本才是真的！
我们上个月刚在国外注册结婚，你答应过要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的！”我的目光，
呆滞地从两本结婚证上扫过。照片上的男人，都是我。配偶栏的名字，
分别是苏晚晴和洛凝霜。然而，这还没完。那个一直沉默流泪的林初雪，
也默默地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拿出了一本……同样鲜红的结婚证。她的那本，
看起来有些旧了，边角都起了毛。她把结婚证递到我面前，声音细若蚊蚋，
却清晰得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学长……不，老公。她们都是骗你的。
我们……我们大学一毕业，就领证了。你说过，要一辈子对我好的。”三本结婚证。
三个国色天香的“妻子”。我看着她们，又看了看结婚证上那个笑得一脸陌-生的自己。
我感觉自己不是失忆了，而是掉进了一个由三个顶级女妖精，
联手编织的、最香艳、也最致命的盘丝洞。2医生最终以“病人需要静养”为由，
暂时结束了这场荒唐的闹剧。但问题并没有解决。她们三人，
达成了一个诡异的“轮班”协议。白天，苏晚晴派来的特护照顾我；晚上，
洛凝霜的私人助理会送来顶级餐厅的营养餐；而林初雪，则会每天下午，
带着一束最新鲜的栀子花，坐在我床边，给我读诗。我的病房，
成了她们三方势力角逐的修罗场。一周后，我出院了。而出院后的归属问题，
引发了第二轮战争。“他必须跟我回家。我是他法律上第一顺位的妻子，
我们有共同的房产和生活习惯。”苏晚晴的语气，不容置喙。
她身后站着两个穿着黑西装、像保镖一样的助理。“笑话！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爱和陪伴，
不是回到你那个比冰窖还冷的家里继续当你的附属品！”洛凝霜寸步不让，
她的保姆车就停在医院门口，随时准备抢人。“我……我哪里都可以不去，
我只想陪着学长……”林初雪则用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仿佛我就是她的全世界。
最终，苏晚晴赢了。或许是因为她的气场太强，
或许是因为她拿出的那份印着我和她名字的房产证。我坐上了苏晚晴那辆黑色的宾利。车里，
有一股和她身上一样的、清冷的木质香水的味道。我们的“家”，在城市最顶级的富人区，
一栋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顶层复式公寓。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风格，
每一件家具都像艺术品，但也冰冷得像艺术品。整个房子，一尘不染，
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不像一个婚房，更像一个设计前卫的样板间，或者说，
一座华丽的牢笼。苏晚晴带我熟悉这个“家”。
她向我介绍我们的主卧、我的书房、我的衣帽间。所有的一切，都井井有条，
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这是你的衣帽间，”她打开一扇门，
里面挂满了顶级品牌的高级定制西装，“你喜欢穿深色的，不喜欢任何多余的配饰。
”“这是你的书房，”她又推开另一扇门，“你喜欢看经济和哲学的书，
睡前有喝一杯威士忌的习惯。”她像一个产品经理，在向我介绍一个属于我的、完美的人设。
她告诉我，我叫江辰，是一家小型投资公司的创始人，三年前，在一次商业论坛上和她相识，
一见钟情，半年后闪婚。这个故事，听起来天衣无缝。晚上，我们分房睡。
理由是“医生说你需要安静的休养环境”。深夜，我躺在客卧那张大得有些空旷的床上，
毫无睡意。我走到客厅，想倒杯水喝。经过主卧门口时，我发现门并没有关严，
里面透出光亮，还有苏晚晴压低了声音的、讲电话的声音。我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
“……对，他很稳定，没有怀疑。对我的安排，全盘接受。”“记忆？不，
不能让他恢复记忆。至少，在‘交接’完成前，绝对不能。他现在的状态，
才是最‘安全’的。”“林初雪那边，派人盯紧。洛凝霜是个疯子，不用管她，她成不了事。
关键是林初雪，她手里的那份‘证明’，是个隐患。”“放心，我有分寸。在我手里，
他跑不了。”我握着水杯的手，猛地收紧。冰冷的玻璃，硌得我指骨生疼。交接？什么交接？
证明？什么证明？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苍白而陌生的脸，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苏晚晴，我的“妻子”，她需要的，不是一个丈夫。她需要的，
是一个失忆的、听话的、“安全”的木偶。3在苏晚晴的“牢笼”里待了三天后，
洛凝霜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那天，苏晚晴有一个重要的海外视频会议。
洛凝霜就像一个全副武装的女特工，带着她的团队，以“探病”为名，
浩浩荡荡地“闯”进了我家。“老公！我可想死你了！
”她完全无视一旁苏晚晴助理那张铁青的脸，像一只花蝴蝶一样扑进我怀里，
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她身上浓郁的玫瑰香水味，瞬间包裹了我。
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气息。“苏晚晴就是个控制狂！她把你关在这里，
是想让你变成她的金丝雀吗？”洛凝霜拉着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满眼都是心疼，“走，
跟我走！我带你去我们的家！”就这样，在一场近乎闹剧的“抢夺”之后，
我被洛凝霜“解救”了出来。洛凝霜的“家”，和苏晚晴的公寓截然不同。
那是一栋位于半山腰的、带私人影院和录音棚的豪华别墅。别墅的风格，就像她本人一样，
热烈、张扬，甚至有些疯癫。墙上挂满了她自己的巨幅艺术照，
客厅里摆着她得过的各种奖杯，空气中都仿佛飘着名利的味道。“看！”她献宝似的拉着我，
来到一面巨大的照片墙前，“这都是我们在一起的证据！”照片上，
是“我”和她在世界各地的合影。在巴黎铁塔下接吻，在爱琴海边相拥，
在拉斯维加斯的教堂里，穿着浮夸的礼服，举着那本结婚证……照片上的“我”，
笑得灿烂而张扬，眼神里充满了对她的宠溺。这个“我”，
和苏晚晴口中那个沉稳、内敛的投资公司老板，判若两人。洛凝霜告诉我，我叫江辰，
是一个自由摄影师，也是一个极限运动爱好者。我们是在一次攀岩活动中认识的，
她被我身上那种不羁的、充满生命力的气质所吸引。我们爱得轰轰烈烈，不顾一切。
为了和她在一起，我不惜和“家里”闹翻。“你说的‘家里’，是指……苏晚晴？
”我试探着问。洛凝霜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度不屑的冷笑。“她？她也配？
她不过是你那个控制狂父亲，给你安排的商业联姻对象而已！你根本不爱她，你和她领证，
完全是为了应付你父亲。你真正爱的人，是我！”她的故事版本，比苏晚晴的，要刺激得多，
也狗血得多。晚上，她为我举办了一场小型的欢迎派对。她请来了她圈子里最好的朋友，
在别墅的泳池边开香槟，放音乐。她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向所有人宣布：“看，
这是我的男人，江辰！他回来了！”在那种喧闹的、充满了酒精和荷尔蒙的氛围里，
我几乎要相信，我就是那个爱她爱得无法自拔的疯子。派对进行到一半，她拉着我，
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她喝了很多酒，眼神迷离，脸颊绯红。她捧着我的脸，
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她的吻，和她的人一样，炙热、疯狂，
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和致命的占有欲。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把她的烙印，
深深地刻在我的灵魂里。就在我被她吻得几乎要窒息的时候，我的手，无意中，
触碰到了她放在一旁沙发上的手包。我的指尖，从手包的缝隙里，
摸到了一个坚硬的、药瓶一样的东西。我趁她不注意，用极快的速度，将那个小药瓶，
从她的包里，勾了出来，藏进了我的掌心。一吻结束，她喘息着，抵着我的额头，
痴痴地看着我。“老公，记起来了吗？记起我们有多相爱了吗？”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看着她那张因动情而愈发美艳的脸，心里却一片冰冷。回到房间后，我借口去洗手间，
反锁上门。我摊开手心，看着那个白色的小药瓶。瓶身上没有标签。我拧开瓶盖，
里面是几颗粉色的药片。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但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东西，
和我那片空白的记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洛凝霜，她需要的，也不是一个丈夫。
她需要的，是一个活在她的剧本里，爱她爱到死的男主角。4. 小白花校花的眼泪，
是我唯一的温暖吗？我没能在洛凝霜的别墅里待太久。第三天，林初雪找来了。
她没有像洛凝霜那样带着团队硬闯，她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别墅的大门口，
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那天下了点小雨，她没打伞，细密的雨丝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肩膀，
让她看起来愈发单薄、惹人怜爱。是别墅的保安看不下去，才进来通报的。
洛凝霜见到林初雪，就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狮子，瞬间炸了毛。“林初雪！你来干什么？
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林初雪没有看她，她的目光，只是穿过巨大的落地窗，
固执地、哀伤地落在我身上。她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桶，用口型对我说：“我给你炖了汤。
”那一刻，我的心，莫名地被刺痛了一下。最终，我还是走了出去。
我不能看着她就这样一直淋着雨。“学长……”她看到我，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滚落下来，“我……我不是来跟你抢的。我只是……只是想看看你。
她们……她们都太强势了，我怕你……怕你不习惯。”她的话，像一根柔软的羽毛，
轻轻地拂过我那颗早已被谎言和阴谋包裹得坚硬无比的心。我跟着她走了。
洛凝霜在身后气得跳脚，骂我是个“被狐狸精勾走了魂的负心汉”，但我没有回头。
林初雪没有带我去什么豪宅。她住的地方，是大学城附近一个很普通的老式小区。房子不大，
两室一厅，但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阳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这，
是三个“家”里，唯一一个让我感觉到“温暖”的地方。“学长，你先坐，我去把汤热一下。
”她把我安顿在沙发上，就钻进了厨房。我打量着这个小小的客厅。墙上，
贴着许多我和她的合影。不是洛凝霜那种刻意摆拍的“大片”，
而是一些充满了烟火气的生活照。一起在图书馆看书，一起在食堂吃饭，
一起在操场上散步……照片上的“我”，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笑得干净又温和。
这个“我”，是第三个版本。一个普通的、温柔的、会陪女朋友逛校园的邻家男孩。
林初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走了出来。她告诉我，我叫江辰，
是她大学里高一届的学长。我们是校园里人人都羡慕的神仙眷侣。一毕业，
我们就偷偷领了证，租了这个小房子，准备一起为了未来奋斗。“那场车祸，
发生在我们去庆祝领证一周年的路上。”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非要去那家餐厅，你就不会出事了……”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那副自责又心碎的模样，让我忍不住伸出手，想帮她擦掉眼泪。她的故事，
没有苏晚晴的商业帝国，也没有洛凝霜的浮华世界。它很平凡，很真实，
真实到让我几乎就要相信了。晚上，她为我铺好了床。是主卧。“学长，你睡这里吧。
这是我们的房间。”她红着脸说，“我去睡次卧。
”她把一个旧旧的、洗得发白的皮卡丘玩偶塞到我怀里。“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你总说，抱着它，就像抱着你一样。”我躺在床上，
闻着被子上阳光和肥皂混合的、好闻的味道，抱着那个傻乎乎的皮卡丘，第一次，
有了一种名为“安心”的感觉。在这里，我不是木偶，不是男主角，
我只是一个被深爱着的、普通的“学长”。也许，这才是真相？苏晚晴和洛凝霜，
才是那两个闯入我们平淡生活的、疯狂的骗子？就在我即将被这份温情融化的时候，我的手，
在枕头下，摸到了一个坚硬的、方方正正的东西。我拿出来一看，是一个日记本。
粉色的外壳，带着一把小小的密码锁。是林初雪的日记本。一个女孩子的日记本，
是她最私密的领地。我不该看的。但，一种强烈的、无法抑制的好奇心，驱使着我。
我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终结这一切混乱的答案。我试着输入了几个密码。我的生日，
她的生日，我们所谓的“纪念日”……都错了。我看着那把小小的密码锁，鬼使神差地，
输入了四个数字。0721。这是我从洛凝霜那里偷来的那个药瓶上，
印着的一串不起眼的生产批号。锁，“啪”的一声，弹开了。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5我颤抖着手，翻开了林初雪的日记。里面的字迹，娟秀而清丽。前面几十页，记录的，
确实是一个陷入爱河的少女的心事。她记录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牵手，
第一次接吻……那些文字，充满了甜蜜和羞涩，真实得不像是伪造的。直到，
日记翻到了半年前的某一页。字迹，从这一页开始，变得潦草而慌乱。“他还是不肯说。
‘零号项目’的资料，到底在哪里？苏小姐的耐心快要耗尽了。她说，
如果‘常规手段’不行，就只能启动‘B计划’了。”“洛凝霜那个疯子，又来闹了。
她真的以为江辰爱的是她吗？可笑。我们所有人，都不过是棋子而已。而江辰，
是那枚最重要的、能决定全局胜负的棋子。”“今天，苏小姐带了新的药过来。她说，
这种药，可以精准地破坏掉人的长期记忆，但保留下核心技能和短期记忆。
这是‘B-计划’的最后一步——‘格式化’。我们要把他，变成一张任我们涂抹的白纸。
”“计划成功了。车祸很‘完美’。他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着他那双茫然又无辜的眼睛，我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林初雪，你清醒一点！
这只是任务！你只是在扮演一个他记忆中最柔软、最没有攻击性的角色而已！
”“我快要演不下去了。他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审视。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一页一页地翻着，感觉全身的血液，一点一点地变冷。原来，
没有一个是真的。冰山总裁、疯批明星、小白花校花……这只是她们三个人的“人设”。
她们是一个团队，或者说，是三个代表着不同势力的、临时的同盟。
她们共同策划了这场车祸，共同抹去了我的记忆，目的，
就是为了得到那个所谓的“零号项目”的资料。而我，江辰，
就是打开这个项目的唯一一把钥匙。她们给我灌输的三段截然不同的人生，只是为了测试，
哪一种“设定”，能让我最快地“屈服”，交出她们想要的东西。
苏晚晴代表着冷酷的“秩序”，洛凝霜代表着疯狂的“情感”，而林初雪，
则代表着最能让人卸下心防的“温情”。她们不是在争夺一个丈夫，
她们是在用三种不同的方式，对我进行一场精心设计的、没有硝烟的心理战争。
而林初雪的眼泪，不是爱，是武器。是这个计划里，最温柔，也最致命的一环。
我缓缓地合上日记本，将它放回原处。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林初雪像往常一样，端着热腾腾的早餐，走进了房间。她看到我，
脸上露出了甜美的、毫无破绽的微笑。“学长，你醒啦。快来吃早饭，
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小馄饨。”我看着她那张纯真无邪的脸，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废墟。
我从床上坐起来，也对她笑了笑。“好啊。”从这一刻起，我知道，游戏规则，改变了。
现在，轮到我来扮演一个“失忆”的病人了。
我从她们丢给我的、那件满是破洞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那是在车祸现场，
被警察从我身上发现的、我唯一的私人物品。一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式的储物柜钥匙。
钥匙的铜环上，刻着一个地址，和一串数字。地址，是城东一家快要倒闭的、国营老澡堂。
数字是：103。6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摆脱她们三人监视，单独行动的机会。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苏晚晴、洛凝霜和林初雪，在我“到底该由谁来照顾”这个问题上，
爆发了最大的一次冲突。她们三个人，第一次，同时出现在了林初雪这个小小的客厅里。
苏晚晴依旧是女王姿态：“闹剧该结束了。江辰的身体需要专业的康复治疗，
我已经联系了瑞士最好的疗养中心。下周，他必须跟我走。
”洛凝霜则像一团烈火：“去你妈的疗养中心！你是想把他关到国外去，
好让你一个人为所欲为吗？我告诉你们，我已经联系了国内最大的媒体，我要开记者会，
向全世界宣布我和江辰的关系！我看谁还敢跟我抢！”林初雪则抱着我的胳-膊，
哭得梨花带雨：“你们不要再逼学长了……他才刚醒过来，
他需要的是安静……求求你们了……”客厅里，吵得像个菜市场。而我，这个风暴的中心，
只是默默地坐在沙发上，扮演着那个被吓坏了的、不知所措的失忆者。
就在她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捂着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然后，顺势“昏”了过去。
这当然是装的。我的“昏倒”，成功地终止了这场战争。她们三人，虽然彼此敌视，
但在“不能让我出事”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她们手忙脚乱地把我送回了医院。
经过一系列检查，
医生当然也是苏晚晴安排好的人给出的结论是：“病人因为受到了过度的外界刺激，
导致大脑出现应激性保护，需要绝对的静养。在接下来的一周内，不建议任何人进行探视。
”这，正是我想要的。我终于，为自己争取到了一周宝贵的、无人打扰的时间。
躺在VIP病房里，我开始复盘我掌握的所有信息。三本结婚证，很可能是真的。
以她们三人的能量，搞到真的结婚证并非难事。这或许是她们所属的三个不同势力，
为了争夺我这个“资产”的合法性，而提前布下的“法理”依据。而她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猜，很可能都指向同一个特殊的日子——比如，“零号项目”启动或完成的日子。
而那枚旧钥匙，103号储物柜，是我目前唯一的、能通往我真实过去的突破口。
我需要去那个老澡堂。我收买了医院的一个清洁工，在他的帮助下，我换上他的衣服，
戴上口罩和帽子，推着一辆清洁车，在凌晨三点，成功地从医院的后门溜了出去。
城东的老城区，在夜色中，像一头沉睡的巨兽。我按照钥匙上的地址，
找到了那家“红星大众浴池”。浴池早已关门，大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
我从旁边的围墙翻了进去。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照亮了眼前这个充满了年代感的世界。斑驳的墙壁，掉漆的躺椅，
一切都像是上个世纪的遗物。我穿过男宾更衣室，找到了那一排排铁皮储物柜。
我找到了103号柜。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颤抖着手，将那枚旧钥匙，插进了锁孔。
钥匙，严丝合缝地转动了。柜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
没有我想象中的文件、现金或者武器。只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的U盘。
以及一张被折叠起来的、发黄的旧照片。我拿起照片，展开。照片上，
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他坐在医院的病床上，
怀里抱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洗得发白的皮卡-丘玩偶。他的脸上，
带着一丝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忧郁的成熟。而在照片的背后，用钢笔，
写着一行隽秀而有力的字。“江辰，1998年7月21日，摄于市三院精神科。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被重锤击中。
1998年7月21日……0721……洛凝霜那个药瓶上的生产批号。原来，
那不是生产批号。那是一个日期。一个对我而言，无比重要的日期。
而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我看着照片，又看了看手里的U盘。我知道，
我离那个被埋藏的真相，只差最后一步了。7我没有立刻查看U盘里的内容。直觉告诉我，
这里面藏着的东西，足以打败一切，也足以给我带来杀身之祸。
我必须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下，才能打开它。我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医院，换回病号服，
躺回床上，就像从未离开过一样。第二天，我开始执行我的第二个计划。
我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很快，苏晚晴安排的那个特护，和值班医生都跑了进来。
“我……我想起来了……”我捂着头，脸上露出极度痛苦又带着一丝狂喜的表情，
“我想起了一些画面……很模糊……一些碎片……”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
不到半个小时，苏晚晴、洛凝霜、林初雪，三个人，再次齐聚我的病房。她们的脸上，
都带着一种混杂着期待、紧张和恐惧的复杂神情。“你记起了什么？”苏晚晴第一个开口，
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我记起了一片海……”我眼神迷离，仿佛在努力回忆，
“很蓝的海……还有一个女孩……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在对我笑……”我一边说，
一边将目光，投向了林初雪。林初雪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但随即，又被一种更深的恐慌所取代。而苏晚晴和洛凝霜的脸色，则同时沉了下去。
“我还记起……一个味道……”我继续我的“表演”，
“很香……是玫瑰的味道……铺天盖地的玫瑰……”我的目光，转向了洛凝霜。
洛凝霜的眼中，瞬间燃起了火焰。她看向林初雪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胜利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