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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砸在落地窗上,蜿蜒如泪痕。餐桌上精心烹制的法式红酒烩小羊排早已冰冷,

凝结的油脂在暖黄灯光下泛着令人作呕的腻光。五年,整整五年,

温婉记得霍沉渊每一个微小的偏好,记得林薇薇喜欢的每一样东西——从香水到餐点,

从衣料颜色到说话时尾音那一点无意识的上扬。她像临摹名画的画师,一笔一划,

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刻进自己的骨血里。玄关传来沉重的开门声,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

冰冷、清晰。温婉下意识地挺直脊背,指尖掐进掌心,用疼痛压下那点可悲的期待。

霍沉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高大挺拔,裹挟着室外的寒意,

昂贵的黑色大衣肩头洇湿了一片深色雨渍。他身后没有秘书,没有助理,只有他自己。

温婉站起身,脸上习惯性地挂起温顺柔和的笑,那笑容的弧度,她对着镜子练习过千百次,

和林薇薇如出一辙。“沉渊,你回来了?菜有些凉了,我再去热……”“不必了。

”霍沉渊打断她,声音像淬了冰的金属。他甚至没看一眼那桌耗费了她整个下午心血的菜肴,

径直走到她面前。他身上的寒气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一份文件,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签字。”他将文件拍在冰冷的桌面上,

盖住了羊排旁边那朵她特意挑选的、林薇薇最爱的白色郁金香。

温婉的目光落在文件顶端加粗的黑色字体上——《离婚协议书》。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被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空气凝固了,餐厅里只剩下窗外单调的雨声和她自己急促到失序的心跳。“薇薇回来了。

”霍沉渊的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每一个字却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她需要静养,需要一个没有‘外人’的环境。

”外人。温婉咀嚼着这两个字,舌尖尝到浓重的铁锈味。五年同床共枕,五年曲意逢迎,

原来只换来这两个字。她抬起头,撞进霍沉渊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双眼睛里,

有她熟悉的掌控一切的冷漠,有因为林薇薇归来而残留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唯独没有一丝一毫对她的温度,没有半分歉意,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仿佛她只是一个用了太久、如今正主归来便理所当然该丢弃的物件。“今天,

”温婉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得厉害,却奇异得平静,“是我们结婚五周年。

”她看着霍沉渊,试图在他脸上找到哪怕一丝裂痕。霍沉渊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随即是更深的冷漠与不耐。“所以呢?温婉,别让我重复第二遍。签了它,然后离开。

薇薇不喜欢这里有过多的陌生人气息。”他微微侧身,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

似乎多看她一眼都嫌多余。最后的期待,如同风中残烛,彻底熄灭。温婉拿起笔,指尖冰凉,

微微颤抖。她甚至没有去看那些条款——财产分割?她从未奢望过。她只是在乙方签字栏,

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温婉。两个字,写尽了五年卑微的痴妄,

也埋葬了她所有可笑的爱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是这场独角戏落幕的哀鸣。签完字,

她放下笔,没有再看霍沉渊一眼,也没有再看这个囚禁了她五年灵魂的华丽牢笼。

她挺直脊背,像个真正赴死的战士,一步一步走向大门。身后,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霍沉渊没有挽留,甚至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有窗外永无止境的雨,在嘲笑着她的彻底失败。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冰冷灯光和羊排的油腻气味。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脸颊和单薄的衣衫,刺骨的寒意直透骨髓。

温婉漫无目的地走着,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霓虹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扭曲、变形,

光怪陆离,如同她破碎的世界。“薇薇奇迹生还!霍氏总裁深情迎归,世纪晚宴情动全城!

”巨大的电子广告牌突兀地闯入视野,聒噪的新闻播报声穿透雨幕,强行钻进她的耳朵。

屏幕上,是霍氏集团旗下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水晶吊灯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芒,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画面中心,霍沉渊小心翼翼地揽着林薇薇的腰。林薇薇穿着一身圣洁的白色长裙,

脸上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和楚楚动人,依偎在霍沉渊宽阔的怀里,

笑容是温婉从未见过的、被捧在手心般的甜蜜和依赖。镜头推近,给了霍沉渊一个特写。

他微微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眼神专注而温柔,嘴角噙着一丝宠溺的笑意。

那是温婉五年里做梦都不敢奢望的眼神。

他曾无数次用冰冷审视的目光打量她模仿得像不像林薇薇,却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本人。

原来,他不是不会温柔,只是他的温柔,吝啬到只肯施舍给一个叫林薇薇的女人。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到无法呼吸的剧痛,温婉猛地捂住胸口,踉跄了一下,

扶住冰冷的灯柱才没有倒下。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滚烫的泪水,疯狂地冲刷着她的脸颊。

她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温柔深情的男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五年替身的屈辱,

签下离婚协议时的麻木,

被驱逐出门的狼狈……所有情绪最终都化为一种冰冷的、死寂的绝望。她温婉,

活得像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不知过了多久,

冰冷的雨水几乎将她全身的血液都冻僵。她颤抖着,从湿透的口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被雨水模糊。她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蔓蔓……”电话接通,温婉只喊了一声,

喉咙就被巨大的悲恸堵住,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呜咽顺着电流传过去。“婉婉?婉婉你怎么了?!你在哪?说话!

”苏蔓焦急的声音瞬间拔高。温婉深吸一口气,冰冷潮湿的空气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

每一声都撕扯着喉咙和心肺。她咳得弯下腰,雨水顺着发梢滴落。

“他……他不要我了……林薇薇……回来了……他让我滚……”每一个字,

都带着血淋淋的痛楚。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即爆发出苏蔓愤怒到极点的咒骂:“霍沉渊那个王八蛋!他妈的还是不是人?!五年!

五年啊!他把你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婉婉你别动!告诉我你在哪!

我马上来接你!这种垃圾男人不值得!你还有我!听见没有!

”“蔓蔓……”温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彻底心死的决绝,“把你的药……给我。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过了好几秒,苏蔓的声音才传来,

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恐惧:“婉婉……你……你说什么?什么药?

你别吓我……”“假死药。”温婉清晰地吐出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

“你说过……那个能让人……像真死一样的药……给我。”“不!不行!”苏蔓尖叫起来,

声音带着哭腔,“那个药还没经过完整的活体实验!风险太大了!副作用完全是未知的!

婉婉你冷静点!为了那个渣男不值得!你想想伯母!想想……”“值得。”温婉打断她,

声音冰冷而坚定,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被雨水模糊的城市灯火,“只有‘死’了,

才能彻底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离开这些恶心的人。蔓蔓,帮我。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玉石俱焚的疯狂。长久的沉默,

只有电流的嘶嘶声和温婉压抑的呼吸。最终,

电话那头传来苏蔓近乎崩溃的、带着哽咽的妥协:“……好。婉婉……你在哪?

定位发我……药……我给你送来。但是……你一定要想清楚!”温婉挂断电话,

将定位发了过去。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只有一种即将解脱的麻木和一种毁灭般的快意。……四天后,A市国际机场。人潮汹涌,

几乎要将整个到达大厅挤爆。

头、高举的手机、闪烁不停的闪光灯、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呼喊声汇聚成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

“Wen!看这边!”“Wen女神!我爱你!”“天啊她真人比照片还要美一百倍!

”“那套‘涅槃’珠宝简直封神!Wen!Wen!”保安艰难地维持着秩序,

在人墙中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的尽头,一个身影缓缓走来。

一袭剪裁极简却气场十足的猩红色长裙,勾勒出窈窕而极具力量感的曲线。

海藻般的黑色长卷发慵懒地披散在肩头,衬得肌肤胜雪。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一抹烈焰般的红唇。她微微抬着下巴,步伐从容而优雅,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无形的红毯之上,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与耀眼夺目的光芒。

仿佛浴火重生的凤凰,带着睥睨一切的气势降临。

正是刚刚在国际顶级珠宝设计大奖“金匠之手”上,

凭借一套名为“涅槃”的凤凰主题珠宝震撼全场、斩获最高桂冠的新锐设计师——Wen。

她的出现,点燃了整个机场的狂热气氛。突然,

一个小小的身影像炮弹一样从旁边VIP通道口冲了出来,灵活地穿过保安的间隙,

精准地抱住了红裙女子的大腿。“妈咪!妈咪!恭喜拿大奖!

奖金够买最新款的超算服务器了吗?”一个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小大人般精明腔调的声音响起。

小男孩约莫四五岁,穿着一身酷酷的小牛仔背带裤配黑色T恤,顶着一头柔软微卷的黑发,

小脸粉雕玉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最纯净的黑曜石,此刻正亮晶晶地仰望着温婉,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和……算计?温婉停下脚步,

脸上那层面对公众的疏离冷艳瞬间冰雪消融。她摘下墨镜,

露出一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眉眼间的轮廓依稀有着四年前温婉的温婉影子,

但那份怯懦卑微早已被岁月和决心彻底洗去,

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强大和沉淀下来的、令人心折的魅力。她弯下腰,

宠溺地捏了捏儿子温小宝粉嘟嘟的脸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小财迷,服务器会有的。

不过,现在我们要先回家。”闪光灯疯狂闪烁,捕捉着这极具反差萌的温情一幕。

记者们激动地往前涌,话筒恨不得戳到温婉脸上。“Wen女士!这是您的儿子吗?

太可爱了!”“请问孩子的父亲……”“Wen女士,您选择将亚太总部设在A市,

是有什么特别的商业考量吗?”“Wen女士,传闻霍氏集团有意与您合作,您会考虑吗?

”温婉重新戴上墨镜,牵起小宝的手,面对汹涌的提问,只是对着镜头方向,

红唇勾起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并未回答任何问题。那笑容里,有自信,有疏离,

更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仿佛猫捉老鼠般的玩味。她无视了所有追问,在保安的簇拥下,

牵着小宝,从容地穿过狂热的人群,走向机场外等候的豪华座驾。

……霍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观,霍沉渊背对着门口,

站在窗前,指间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雪茄,灰白色的烟雾袅袅上升,

模糊了他冷硬的侧脸轮廓。空气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电视屏幕无声地播放着财经新闻,

画面却停留在机场那混乱而狂热的一幕——猩红长裙的女人牵着小男孩的手,

在闪光灯和尖叫中从容离去。那张脸……那张脸!助理陈铭屏着呼吸,

小心翼翼地汇报:“……霍总,已经初步查清。Wen,本名暂时未对外公开,

四年前突然出现在欧洲设计圈,崛起速度惊人。这次回国,

是正式设立其个人品牌‘WEN’的亚太区总部。

关于她的私人生活……目前只知道她有一个四岁多的儿子,生父不详。”“生父……不详?

”霍沉渊缓缓转过身,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磨过桌面。

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被定格的那个小小身影。

带着点小骄傲和小算计的神情……一种荒谬绝伦却又让他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猜测,

如同藤蔓般疯狂缠绕住他的神经。

人……那个被他亲手丢弃的替身……难道……他猛地将雪茄狠狠摁灭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

留下一个丑陋的焦痕。“查!动用所有资源,给我查清楚!她的背景,她这四年的一切,

还有那个孩子……我要最详细的报告!现在!立刻!”“是,霍总!

”陈铭被他眼中近乎狰狞的迫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惊到,连忙应声退下。

霍沉渊独自站在空旷的办公室中央,巨大的屏幕光映着他晦暗不明的脸。

他死死盯着画面里那个模糊的小男孩侧影,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一丝锐痛传来,

却压不住心底那翻江倒海的惊涛骇浪。

如果……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一种混合着巨大恐慌和某种荒谬绝伦希望的陌生情绪,几乎要将他撕裂。……三天后,

霍氏集团举办的“星耀之夜”慈善晚宴。衣香鬓影,名流云集。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这是A市顶级圈层的盛宴,

也是霍氏展示实力与人脉的舞台。温婉作为新晋的、炙手可热的国际珠宝设计大师,

是今晚最受瞩目的嘉宾之一。她没有选择过于张扬的礼服,一袭墨绿色丝绒长裙,低调奢华,

衬得她肤白如雪,颈间只佩戴着自己设计的、一枚造型独特的铂金镶钻“荆棘之冠”项链,

简约中透着凌厉锋芒。她端着香槟杯,正与几位艺术评论家和收藏家谈笑风生,

姿态从容优雅,游刃有余。林薇薇则小鸟依人地挽着霍沉渊的手臂。

她穿着一身柔美的粉色长裙,妆容精致,努力扮演着温柔娴静的准霍太太角色,

只是眼底深处,看向温婉方向时,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忌惮和不安。

霍沉渊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高定西装,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目光却像雷达一样,

在人群中精准地锁定着那个墨绿色的身影。终于,在一个侍者端着酒水经过的短暂间隙,

霍沉渊挣脱了林薇薇的手,几个大步,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直接横亘在温婉面前,

挡住了她的去路。周围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温婉脸上的笑容微微敛起,抬起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平静地看向他,

带着恰到好处的、面对陌生商业伙伴的疏离与客套。“温婉。”霍沉渊的声音压得很低,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

饱含着惊疑、愤怒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他根本顾不上场合,

也听不到旁边林薇薇焦急的低唤“沉渊!”,

他眼中只剩下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得让他心慌的脸。“你到底是谁?!

”霍沉渊失控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温婉纤细的手腕。触手冰凉细腻,却让他心头猛地一颤!

就是这个感觉!四年前那个被他攥在手里、签下离婚协议的手腕,就是这个温度!

闪光灯瞬间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亮起!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响成一片!全场哗然!

温婉手腕被攥得生疼,但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只是微微用力,以一种绝对优雅却不容抗拒的姿态,

将自己的手腕从霍沉渊滚烫的掌心中抽离出来。动作流畅,带着一种冰冷的嫌弃。

她看着霍沉渊因惊愕而微微睁大的眼睛,红唇缓缓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声音清越,

清晰地穿透了瞬间安静下来的宴会厅:“霍总,初次见面,我是Wen。”她微微歪头,

墨绿色的耳坠在灯光下划过一道冷光,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您这样,很失礼。

”“初次见面”四个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了霍沉渊的心脏!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骇人的苍白和不敢置信的僵硬。“失礼”二字,

更是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这个霍氏总裁、A市顶级权贵的脸上!

将他所有的身份、地位、尊严,在她面前碾得粉碎!林薇薇冲过来,

泫然欲泣地试图拉住霍沉渊的手臂:“沉渊,你认错人了!这位是Wen设计师,

不是……不是那个温婉!你别这样,大家都在看呢……”霍沉渊却像一尊冰冷的石雕,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死死地盯着温婉那双平静无波、仿佛在看陌生人的眼睛。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愤怒席卷了他。周围的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涌来,

夹杂着各种探究、震惊、看好戏的目光。霍沉渊活了三十多年,

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当众难堪,什么叫被彻底踩在脚下。而这一切,

都拜眼前这个自称“Wen”的女人所赐!就在这尴尬死寂、暗流汹涌的时刻,

一个稚嫩却带着点小兴奋的声音,脆生生地从宴会厅角落的休息区传来,

清晰地通过一个小型扩音器传遍了全场:“哇!妈咪!快看热搜!爆了耶!

Wen女神#”“#替身文学照进现实#”“#霍沉渊眼神拉丝#”“#温婉没死#……咦?

温婉是谁?和妈咪你长得好像哦!”众人惊愕地循声望去。只见休息区的沙发上,

温小宝正盘腿坐着,面前摊着他那台小小的、却一看就配置顶级的平板电脑。

小家伙肉乎乎的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小脸上满是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和好奇,

嘴里还念念有词。紧接着,温小宝像是发现了什么更有趣的事情,小手指飞快地划拉着屏幕,

然后对着平板大声念道:“啊!这里还有个技术贴!

‘技术帝深度解析:Wen早期手稿风格与四年前‘意外身亡’霍太太温婉作品高度相似!

附图对比!’啧啧啧,妈咪你看,这画风,这线条处理,简直一模一样嘛!

下面网友都说……”小家伙抬起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看向场中僵立的霍沉渊,

又看看自己妈咪,然后咧开一个甜甜的、人畜无害的笑容,奶声奶气地问:“叔叔,

需要我帮你直播一下现在跪求复合的现场吗?保证流量超高哦!收费很公道的!”“轰——!

”整个宴会厅彻底炸开了锅!闪光灯疯了似的狂闪!记者们激动得几乎要冲破保安的阻拦!

的目光在脸色惨白的霍沉渊、表情冷漠的温婉和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萌宝之间疯狂切换!

热搜?替身文学?温婉没死?直播跪求复合?霍沉渊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他看着小宝那张酷似自己幼年照片的小脸,

再看看温婉那张冷若冰霜、写满嘲讽的脸,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滔天的怒意瞬间将他吞噬!

他精心维持的、属于霍沉渊的一切尊严和掌控感,在这一刻,被这对母子,

当着全城名流的面,彻底撕碎!林薇薇更是如遭雷击,死死盯着小宝那张脸,

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精心维持的温柔假面瞬间碎裂,只剩下惊惶和怨毒。

宴会厅的穹顶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掀开,露出外面冰冷的、窥视的星空。死寂。绝对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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