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夜的委托苏姐，林小满的继母要抢世纪大厦！
助理小程的声音混着窗外的雷声撞进耳朵，苏棠握着钢笔的手顿住，
墨迹在《遗产继承法》条文上晕开一团黑。她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晚上九点十七分，
星耀律所的顶楼办公室只剩她桌前一盏孤灯。作为所里最年轻的非诉律师，
苏棠早习惯了这种突发状况，但今晚的情况格外棘手：林小满的继母联合私生子，
以林父生前负债为由，将遗产案从普通继承纠纷升级成了刑事诈骗指控。
他们提交了什么证据？苏棠扯松颈间的丝巾，起身时碰倒了桌上的马克杯，
深褐色咖啡在档案袋上洇开，正好盖住霍氏集团四个字。小程递来平板，
屏幕上是份公证过的声明：继母说林父二十年前和霍家有债务往来，
世纪大厦是用霍家钱买的。更离谱的是……她压低声音，她说林小满是霍家私生女，
根本没资格继承。苏棠的瞳孔微微收缩。林小满是她大学室友，
也是她见过最单纯的姑娘——父亲早逝，跟着继母住在老城区的破房子里，
大学四年靠她接兼职供到毕业。上个月林父突发脑溢血去世，留下一套市值十亿的世纪大厦，
继母突然从国外回来，把林小满赶出家门，这才闹上法庭。霍家怎么会掺和这种事？
苏棠皱眉。霍氏是京市顶级豪门，产业横跨地产、医药、金融，
按理说不至于为区区十亿趟浑水。小程划到下一张截图：继母找了个私家侦探，
说林父二十年前在霍氏当司机，和霍夫人有过一段。霍夫人生下霍砚后难产去世，
霍家为了掩盖丑闻，给了林父一笔钱让他离开。
林小满……是她当年在霍家当保姆时生的孩子。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苏棠的脸。
她想起上周和林小满吃火锅时，对方举着毛肚笑：我爸说我是他捡来的，
可我总觉得他疼我。你看，他给我买的银镯子，内侧刻着『小月亮』。
银镯子……苏棠摸向自己手腕，那里戴着一对一模一样的，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母亲说，
这是她出生时，有个男人在医院塞给她的，只说等孩子长大，告诉她叫苏棠。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苏棠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小棠，
有些缘分是命里该有的，别躲。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林小满的语音，
带着哭腔：苏棠，他们说明天上午十点前，我要是拿不出无婚姻瑕疵的证明，
法院就会冻结世纪大厦的产权！我查过了，只有和没有婚姻记录的人结婚，才能……
等等。苏棠打断她，你是说，假结婚？对！我翻遍了，只有霍砚符合条件！
林小满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他从来没结过婚，也没有公开的恋爱史！而且……
她顿了顿，他今年刚满三十岁，霍家说他活不过这个生日，现在结婚的话，
就算我『无婚姻瑕疵』，他也没机会反悔！苏棠的手指悬在键盘上。
霍砚这个名字她听过太多次——财经杂志称他为死亡总裁，三年前确诊先天性心脏病，
医生说最多活到三十岁；娱乐版写他克妻，
三任未婚妻都在订婚前出了意外；最近的新闻更离谱，说他逼死了一个怀孕的助理。苏姐，
求你了！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爸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
世纪大厦是我妈留给我的嫁妆，他要看着我穿上婚纱站在里面。可继母要把我赶去国外，
说我配不上这么贵的房子……苏棠闭上眼睛。她想起上周在法院门口，
林小满被继母的保镖推搡着撞在墙上，额头磕出血，却还在笑：苏棠，我没事，
我爸会保护我的。好。她睁开眼，按下发送键，我帮你联系霍砚。
第二章 死亡婚书霍砚的私人律师陈默出现时，苏棠正蹲在律所楼下的便利店吃关东煮。
她盯着手机里陈默发来的地址——京市西郊霍家老宅，百年法式庄园，围墙外爬满常春藤，
门口立着两尊石狮子，门楣上刻着霍府两个鎏金大字。苏小姐，霍先生在等你。
陈默的声音像块冰，请。苏棠把最后一串鱼丸塞进嘴里，跟着陈默穿过庭院。
秋夜的风卷着桂香，她却闻见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绕过喷泉池，主楼的大厅亮着暖黄的灯，
水晶吊灯下，一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膝头盖着条驼色毯子。
他看起来比新闻里更瘦，苍白的手指搭在轮椅扶手上，腕间缠着医用护腕。眉骨上有道淡疤，
从眼尾延伸到太阳穴，像道凝固的血痕。苏律师。他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坐。
苏棠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膝盖碰到毯子的一角，还带着体温。她注意到茶几上摆着个药盒，
标签上写着酒石酸美托洛尔片——治疗心律失常的常用药。霍先生同意结婚？
她直入主题。霍砚垂眸看协议，指节抵着下巴：条件？婚后搬进霍家老宅，
配合出席所有公开场合，直到遗产案开庭。苏棠推过平板，违约赔偿十亿。
为什么选我？他突然抬头，眼尾的疤在灯光下泛着红，你知道外界怎么说我吗？
克妻、短命、冷血。苏棠想起林小满的话，想起霍氏的财力，想起母亲的银镯子，
鬼使神差地多问了一句：霍先生……是不是对薄荷糖过敏？霍砚的手指猛地一颤，
药盒啪地掉在地上。苏棠弯腰去捡，
瞥见他脚边的垃圾桶里躺着半张糖纸——是她高中时常买的青柠薄荷，包装是淡绿色的，
印着小月亮。苏小姐很细心。霍砚弯腰捡起药盒，指腹蹭过糖纸边缘，
我小时候……喜欢吃。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苏棠突然想起母亲的话：小棠，
你出生那天，有个穿蓝布衫的男人在医院走廊抽烟，他把这个塞给我，说『等孩子长大，
她会喜欢薄荷味的东西』。协议签了吧。霍砚把钢笔推过来，明天上午十点，
民政局见。苏棠接过笔，笔尖悬在签名栏上，突然问：霍先生为什么选我？
就因为我符合『无婚姻记录』的条件？霍砚的目光落在她腕间的银镯子上，
喉结动了动：因为你姓苏。苏棠的笔当啷掉在桌上。
第三章 同居第一天搬进霍家老宅的那天，苏棠以为自己会住进客房。
直到管家老周把钥匙递给她：霍先生让您搬去二楼的主卧。主卧？苏棠瞪大眼睛，
可那是霍先生的房间……霍先生说他睡隔壁的次卧。老周的嘴角抽了抽，您放心，
次卧的床和主卧一样大。苏棠抱着行李箱上楼，路过次卧时，门虚掩着，
她看见里面摆着一排医用设备：制氧机、心率监测仪、急救箱。床头柜上放着张照片，
是她高中时的校牌——京市十三中 苏棠。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晚上七点，
老周敲门进来：苏小姐，霍先生让您去餐厅用餐。餐厅的水晶灯下，霍砚坐在主位，
面前摆着一碗清粥，两碟小菜：凉拌芹菜和腌萝卜。霍先生不吃晚饭？苏棠坐下，
服务生端来她的餐盘——和霍砚的一样。医生说要少食多餐。霍砚舀了勺粥，吹了吹，
你尝尝这个，老周熬的。苏棠喝了一口，
突然呛到：这……和我家楼下的老周粥铺味道一样！霍砚放下勺子，
目光落在她腕间的银镯子上：你高中时总去那家粥铺买早餐，对吧？坐在靠窗的位置，
一边喝粥一边看《刑法学案例解析》。苏棠的后颈泛起鸡皮疙瘩：你……跟踪我？
我姑姑住在你们学校对面。霍砚低头搅粥，她是你的语文老师，
说你总把午饭钱省下来买薄荷糖，说你想考政法大学，说你救过一个摔破头的男生。
苏棠的呼吸一滞。十七岁那年的暴雨天，她在巷子里救了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少年攥着她的手，嘴唇发白：我叫霍砚，等我长大，娶你。后来她被姑姑接走，
少年被送进医院，她以为那只是场梦。你……她喉咙发紧，你那时候就知道我？
霍砚抬头看她，眼尾的疤在灯光下泛红：我知道你是苏阿姨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