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上一秒我还在整理家族古籍。下一秒金光一闪,我成了将军府里最低等的洒扫丫鬟。
人人都羡慕柳如烟,说她是战神将军萧逸辰心尖上的人。将军为她疯为她狂,为她一掷千金。
只有我知道,那不是爱,是能要人命的情蛊。而我,就是那唯一的“药引”。本想苟住小命,
却被将军那个无人问津的弟弟阿远堵在墙角。他眼底藏着狼性,声音却温和。“姐姐,
我们做个交易。我护你周全,你救我兄长。”后来,战神将军红着眼求我留下。
我却当着他的面,以共生蛊换他一世清明,转身牵起了阿远的手。开什么玩笑?
给别人当解药还要赔上自己一辈子?还是和我的小忠犬看江南花开比较香。01我死了。
又好像没死透。鼻尖萦绕的不再是消毒水味,而是古籍书页发霉的味道。睁开眼,雕花木梁,
青纱帐幔。一个穿着粗布裙的小丫头正推我。“苏晚晴,还愣着干嘛,
柳姑娘院里的活不用干了?”苏晚晴。是我的名字。可我明明在整理家族古籍,
然后被一道金光吞没。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扎得我生疼。我,
成了大将军萧逸辰府里的一名洒扫侍女。而萧逸辰,是当朝战神。更是全天下女子的梦。
可惜,战神的梦里只有一人,那位被他捧在心尖尖上的柳如烟。府里的丫鬟们说起柳如烟,
眼睛里都淬着又妒又羡的光。“将军为她寻来的东海明珠,比我脑袋还大呢。”“那算什么,
上次柳姑娘不过是咳嗽一声,将军连夜出城三十里,就为了请个神医。
”“能被将军这么爱着,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看着院中那对璧人,只觉得脊背发凉。
萧逸辰正亲手为柳如烟簪上一支流光溢彩的凤凰钗。动作温柔缱绻。
可他握着柳如烟手腕的力道,却让她白皙的皮肤泛起红痕。柳如烟的笑意也僵在脸上,
一闪而过。那不是爱人间的亲昵,更像是一种不容反抗的禁锢。我的心,猛地一沉。这场景,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凭借着前世混迹职场的察言观色,
我很快从一众只会拍马屁的丫鬟里脱颖而出。管家李伯看我做事麻利,人也机灵,
便把我调到了主院。离萧逸辰越近,我越觉得他不对劲。他看柳如烟的眼神,深情之下,
是化不开的压抑和……痛苦。没错,是痛苦。深夜,我被李伯派去给将军的书房送些点心。
刚走到廊下,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争执声。“将军,您这又是何苦?”是副将林风的声音。
“她必须留在我身边。”“可您年幼时中的毒……大夫说过,不能情绪大动,
柳姑娘她……”“闭嘴!”一声暴喝,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巨响。我吓得一哆嗦,
手里的托盘差点掉在地上。我死死捂住嘴,心脏狂跳。这将军府,哪有什么情深似海。
分明就是个巨大的骗局。我不能就这么当个任人摆布的丫鬟。不过,
瞅了眼书房门口那两个门神似的护卫。我叹了口气。算了,
还是先想想明天怎么才能不被派去刷马桶吧。02管家是个精明人,见我手脚麻利,
有眼力见,便把我调到了将军常去的小院。美其名曰,打理花草。
这可比在大厨房里烟熏火燎强多了。最重要的是,这里离将军近。那天午后,
将军陪着柳如烟在院中赏花。柳如烟指着一丛开得正盛的牡丹,娇声说:“逸辰哥哥,
这花颜色太艳,俗气,我不喜欢。”我心头冷笑,这可是花匠精心培育的“洛阳锦”,
一株千金。到了她嘴里,就成了俗气。将军负手而立,身形如松,却没有看花,也没有看她。
他的目光越过花丛,落在不知名的远方,空洞而寂寥。“不喜欢,就拔了。
”柳如烟立刻得意地笑起来,挽住他的手臂,声音甜得发腻。“我就知道逸辰哥哥最疼我了。
”我低着头,假装修剪枝叶。余光却瞥见将军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骨节泛白。
他的眼底,是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几天后,将军独自在书房。我借口送新沏的茶,走到门外,
却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喘息声。透过门缝,我看到他单手撑着额头,面色苍白,
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是那所谓的“旧疾”又犯了。他痛苦地从怀中摸索着,
掏出一枚通体墨绿的玉佩。他将玉佩紧紧攥在掌心,额上的青筋才缓缓平复下去。
可他的眼神,却变得更加迷茫。我的视线在院中逡巡,很快就锁定了一个人。阿远。
一个不起眼的小厮,总是默默跟在将军身后,干些杂活。所有人都围着柳如烟献殷勤时,
只有他,目光始终落在将军身上。那眼神里没有谄媚,只有纯粹的担忧和怜惜。
他是个突破口。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接近他。一日,我正在给花浇水,
柳如烟的贴身大丫鬟翠儿走过来,趾高气扬地挑刺。“这水是不是浇多了?
淹死了柳姑娘最爱的兰花,你担待得起吗?”我正要开口,阿远却从旁边冒了出来,
手里拿着一把小锄头。“翠儿姐姐,这土干得很,正好多喝点水。”他笑得一脸憨厚,
翠儿被噎了一下,狠狠瞪我一眼,扭着腰走了。“谢了。”我低声道。他挠了挠头,
露出与他年纪不符的沉稳。“举手之劳。”沉默在两人间蔓延。
我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将军似乎很听柳姑娘的话。”阿远手里的动作一顿,
随即又恢复了自然。他轻声说:“将军……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我的心猛地一跳。
“那场大病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他话说了一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便不再言语,
埋头干活。03演武场上,萧逸辰一身玄衣,长剑如虹。我抱着新换的花盆,
躲在回廊的柱子后,偷偷地瞧。这男人,不发疯的时候,确实有几分摄人心魄的英气。突然。
他身形一晃,捂着胸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将军!”“快传军医!
”演武场瞬间乱作一团。我心头一跳,抱着花盆的手都收紧了。军医赶来,号了半天脉,
额头的汗比我还多。“这……将军旧伤复发,又气血攻心,小人……小人无能为力。
”一群人围着,干嚎,却没一个敢上前的。我看着萧逸辰痛苦到发青的脸,脑子里嗡的一声。
前世为了照顾生病的奶奶,我学过几招推拿按摩。电视剧里不也总演,
按压某个穴位就能起死回生?死马当活马医吧。我扔下花盆,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让我试试!”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我找准他胸口的一处穴位,用尽全身力气按了下去。
萧逸辰猛地一颤,竟真的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探究。
“你……”我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也跟着倒下去。经此一事,
我在将军府的待遇直线上升。萧逸辰赏了我一堆金银,
还给了我一个特权——府内可自由行走。这正合我意。
我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偶遇”他和柳如烟了。柳如烟喂他喝药,动作温柔得像是在绣花。
“将军,药熬好了,要趁热喝哦。”萧逸辰面无表情地喝下,眉头却在无人注意时,
拧成了一个死结。我看得分明。柳如烟身边那个叫翠儿的侍女,尤其碍眼。
她总在柳如烟说话时,不着痕迹地轻咳一声,或是递个眼色。萧逸辰的视线,
便会像被牵引的木偶,乖乖地回到柳如烟身上。呵,监视器成精了。将军府的宴会,
宾客云集。柳如烟挽着萧逸辰,笑得花枝招展,扮演着她的完美宠妃。翠儿就跟在她身后,
像个影子。我端着一壶酒,脚步“不稳”,直直朝着翠儿撞了过去。“哎呀!”整壶酒,
一滴不漏,全泼在了翠儿那身崭新的衣裳上。“你这贱婢!没长眼睛吗!
”翠儿当场尖叫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我立刻跪下,泫然欲泣:“奴婢不是故意的,
翠儿姐姐饶命!”柳如烟的脸瞬间就黑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的贴身侍女如此失态,
丢的是她的脸。她强撑着笑:“不过是件衣裳,晚晴妹妹快起来,翠儿,还不快下去换了。
”翠儿狠狠瞪了我一眼,不甘不愿地退下了。我低着头,嘴角却偷偷勾起。
我对柳如烟福了福身子,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周围几桌的人听见。
“都怪奴婢笨手笨脚,耽误了翠儿姐姐照顾将军。”“刚才将军头一疼,
翠儿姐姐比军医还紧张,寸步不离地盯着呢。”“真是忠心耿耿。”话音刚落,
我清楚地看到,萧逸辰的脸色沉了下去。柳如烟的笑容,也彻底僵在了脸上。那一刻,
她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活剥了我。我心底一阵畅快,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可这股得意劲儿还没过,一盆冷水就浇了下来。那天深夜,我起夜,
无意中路过府里的卷宗室。一道微弱的烛光从门缝里透出来。我好奇地凑过去,
透过缝隙往里瞧。阿远?他居然在里面,借着烛火,一页一页地翻着什么。我眯起眼,
看清了那本卷宗的封面——《府中下人名录》。他的手指,正停在一页上。那一页写的,
正是我的名字。苏晚晴。04阿远在查我。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到脚心。
与其被动地等着他揭穿,不如我先摊牌。我挑了个后院无人经过的假山角落,堵住了他。
“阿远,你是不是对我很好奇?”他手里还捏着修剪花枝的剪子,身形一僵。
我没给他犹豫的机会。“你不用查了,我告诉你。”“我不是这个苏晚晴。”“或者说,
我的魂,不是这里的。”我盯着他的眼睛,准备迎接他惊恐或者鄙夷的目光。可他只是震惊,
震惊过后,是一种复杂的了然。他竟然,好像,早就猜到了。“将军中的不是毒,是蛊。
”阿远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情蛊。”情蛊?这都什么跟什么?武侠小说照进现实了?
“柳如烟就是那个蛊引。”阿远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头痛,玉佩,
柳如烟那僵硬的、仪式感十足的“恩爱”。将军对她的执着,不是爱。是被操控的宿命。
我忽然觉得柳如烟那张漂亮的脸蛋,变得面目可憎起来。用这种下作手段拴住一个男人,
还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将军夫人的尊荣,真够恶心的。“你知道解法吗?”我问他。“不知道。
”阿远摇头,“我只知道,下蛊的人是个神秘的术士,柳家请来的。”“我查了很久,
只查到解蛊,或许需要一种极为罕见的药引。”很好,我们现在是同一战壕的蚂蚱了。
我出主意,他跑腿。我用现代人的逻辑分析柳如烟的行为模式,
他利用对将军府的熟悉去验证。我们的合作,竟然意外的默契。一次深夜密谈,
阿远又提起了那个药引。“据说,那种药引,与将军的血脉,或者某种特殊的体质有关。
”我心头猛地一跳。特殊体质?一个荒唐又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疯狂滋长。不会吧。
难道我就是那个倒霉的“药引”?我后背窜起一阵凉意。这该死的宿命感。05我和阿远,
成了将军府里最隐秘的同盟。阿远查到,柳如烟的财力,大多来自于一个叫刘长老的人。
此人是她远房表叔,管着将军府的药材采买。一个脑满肠肥的蠢货,
也是一个贪得无厌的蛀虫。我看着阿远递来的账本,上面那些触目惊心的亏空,
简直是在将军的血管上直接抽血。“他这是在要将军的命。”阿远的声音很冷。我笑了笑,
把账本推了回去。“别急,让他把吃下去的,连本带利地吐出来。”计划很简单,
甚至有些粗暴。我们不需要栽赃,只需要让真相“不经意”地暴露。
将军府一次例行的库房盘点,我们让管家“恰好”抽查到了药材库。
当那些所谓“名贵”的药材被打开,一股霉味混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上好的山参,
被换成了萝卜干。珍稀的雪莲,只剩下几片烂叶子。刘长老被亲卫拖进来的时候,还在叫嚣。
“谁敢动我!我可是夫人的表叔!”他那肥硕的身体在地上扭动,
像一条即将被开膛破肚的蛆。将军的亲信,那个叫老张的管家,气得胡子都在抖。
他一脚踹在刘长老的腿窝上,那二百斤的身体轰然跪地。“夫人的表叔,
就能拿将军的性命当儿戏吗!”柳如烟闻讯赶来,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她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长老。“府有府规,按规矩处置。”一句轻飘飘的话,
就摘清了自己所有的关系。够狠。我和阿远在小厨房里,用两杯温酒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可我们都高兴得太早了。第二天,一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般砸了下来。将军宣布,三日后,
要为柳如烟举办一场盛大的祈福大典。名义上,是为了祈求边疆战事顺利,国泰民安。
我端着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我猛然抬头看向阿远。“情蛊。
”柳如烟这是要将将军彻底变成她的傀儡!将军府里张灯结彩,
为那场所谓的“祈福大典”做着准备。红绸俗艳,衬得这府邸像个巨大的、华丽的囚笼。
我没心思看这些,一头扎进了将军府的藏书阁。06指尖划过一排排积了灰的古籍。终于,
我在角落里翻到一本泛黄的《南疆异闻录》。书页间夹着一张薄薄的纸,
上面用朱砂画着一种诡异的蛊虫图样。旁边的注解字字诛心。“此蛊,以情为引,以血为契。
”“解之,需寻因果纠缠至深之人,其身必有异印,方可为药。”我的心,猛地一沉。
因果纠缠,异印……我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肩胛骨,
那里有一块与生俱来的、小小的蝶形胎记。真是笑话,我竟成了他的药。“晚晴,
大典要开始了。”阿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将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我合上书,
将那张纸条小心地塞进袖中。“走吧,去看戏。”大典设在府中最宽阔的演武场上。
柳如烟一身素白,跪在将军身侧,脸上是悲天悯人的虔诚。装得真像。我隔着人群远远看着,
只觉得讽刺。她微微侧头,对将军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我们得想办法进将军的书房。
”我对身边的阿远低语。“可那里守卫森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阿远点头,
目光在我们周围逡巡。就在我们准备趁乱绕去后院时,一道黑影从我们头顶的屋檐上掠过。
动作快如鬼魅,方向直指将军的书房。我跟阿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诧。
还有别人?阿远压低声音,“我去看看。”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廊柱的阴影里。
我则继续混在人群中,用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柳如烟和那个书房的方向。片刻后,
阿远回到我身边。“是个蒙面人,看不清脸,但身手极好。”他顿了顿,脸色有些古怪。
“我看到他跟柳如烟的贴身侍女交换了一个眼神。”柳如烟?我脑中嗡的一声。
她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蛊引”。将军府的守卫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开始加强巡逻。
通往书房的路,几乎被堵死。07外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将军府为柳如烟举办的祈福大典,排场大得吓人。而我和阿远,正像两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贴着墙根溜进了将军府的禁地。书房。“跟紧了。”阿远的声音压得极低。我点点头,
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书房内檀香袅袅,却透着一股森然的冷意。
阿远对这里的布局了如指掌,带着我轻车熟路地绕过一处又一处不起眼的机关。
他指了指墙上一副猛虎下山图。“就是这。”我看着他按照某种奇特的顺序按压猛虎的爪牙。
墙壁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一个暗格应声而开。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
里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黑檀木盒。我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是一份用油布包裹的卷轴。
展开卷轴,几个古朴的篆字映入眼帘。“噬心蛊”。我的呼吸一滞。
卷轴上所描述的蛊毒症状,竟与将军的情况分毫不差。越往下看,我的心越沉。
解药……需要“药引”。“同源血脉,宿命纠缠之人……”卷轴上详细描述了药引的特征,
生辰八字,甚至连右肩上一颗朱砂痣的位置都画了出来。那颗痣,我从小就有。所以,
要救他,就要用我的命去填?荒唐。我简直想笑。卷轴的末尾,还夹着一张泛黄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