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继母三百两银子卖了，嫁给靖王李玄冲喜。靖王李玄，曾经是大梁朝最惊才绝艳的战神，
如今却是个缠绵病榻，只剩一口气的活死人。喜堂上，拜完堂，司仪高唱“送入洞房”。
王府的老管家一脸轻蔑地拦在我面前，尖酸的刻薄从他每一条皱纹里渗出来：“王妃，
从今往后，您就好生守着吧。我们王爷这样子，您这辈子，就是个活寡妇。
”满堂宾客的窃笑声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攥紧了拳头，
从心底涌上一股滔天的怒火和委屈，脱口而出：“你才是寡妇！你全家都是寡妇！
”1老管家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放肆！你个乡野村妇，竟敢如此咒骂老夫！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来人，给我……”他的话还没说完，
一个家丁就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哭嚎声撕心裂肺：“福伯！福伯不好了！
您家夫人……夫人她……刚才在厨房炖汤，脚下一滑，一头栽进开水锅里，没了！
”“你说什么？”老管家，也就是福伯，瞬间石化，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和福伯之间来回扫射，那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我……说什么了？我说，你才是寡妇。然后，
他老婆就死了？一种荒谬又惊悚的念头从我心底疯狂滋生，让我的后背瞬间浸满冷汗。
福伯根本来不及找我麻烦，哀嚎一声，疯了似的往外冲去。喜堂的红色，
瞬间被一层看不见的阴霾笼罩。再也没人敢多看我一眼，众人搀着已经吓得腿软的司仪，
簇拥着我进了新房。那间所谓的新房，与其说是婚房，不如说是灵堂。
房间里燃着浓重的药味，取代了本该有的熏香。大红的喜字贴在窗上，
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凄凉。床上，就躺着我的新婚丈夫，靖王李玄。他双目紧闭，
面色惨白如纸，若不是胸口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起伏，我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我慢慢走过去，坐在床边。这就是我的丈夫，我的后半生。从被继母迷晕塞上喜轿，
到被一个老管家当众羞辱，再到我一句话“咒死”了他老婆，短短一个时辰，
我的人生天翻地覆。我看着床上这个毫无生气的男人，心中没有半分新嫁娘的喜悦，
只有无尽的悲凉和一丝同病相怜。我们都是可怜人。门外传来丫鬟们细碎的议论声。“天啊，
这新王妃是个扫把星吧？嘴也太毒了！”“可不是嘛，一句话就克死了福伯的夫人，
太邪门了！”“小声点！被她听见，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我的心沉了下去。扫把星？邪门？
不，不对……如果是邪门，为什么我没事？为什么偏偏是福伯？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脑中成型。难道……我的话，成真了？我看着桌上那对冰冷的龙凤烛，
心脏“怦怦”狂跳。我深吸一口气，对着其中一根蜡烛，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
试探性地命令道：“你，亮起来。”话音刚落，那根熄灭的蜡烛，“噗”的一声，
火苗凭空蹿起，静静地燃烧起来，烛光映得我满脸错愕。我猛地捂住嘴，惊得差点叫出声。
是真的！我的话，竟然真的可以……心想事成？不对，是口出事成！我不是扫把星，
我……我这是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无法抑制的狂喜。
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安然了！从今往后，谁也别想再欺负我！2第二天一大早，
我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安然！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来！”一个身穿华服，头插珠翠，
长相明艳却满脸刻薄的少女，带着一群气势汹汹的丫鬟婆子冲了进来。我认得她，
靖王李玄唯一的同母妹妹，皇帝最宠爱的明安公主。昨夜我刚拥有一项惊天能力，
正愁没处施展，她就自己送上门来了。我慢条斯理地从床上坐起来，
冷冷地看着她：“大清早的，公主殿下这是在哪个菜市场学的泼妇骂街？
”明安公主显然没料到我敢顶嘴，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敢教训本宫？一个给皇兄冲喜的乡下丫头，真把自己当王妃了？
”她身后的一个胖婆子立刻狗仗人势地附和：“公主殿下，
跟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废什么话！她昨日克死了福伯的夫人，冲撞了我们王爷，
依老奴看，就该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没错！”明安公主一脸怨毒地指着我，
“你这个扫把星！都是因为你，皇兄才会一直昏迷不醒！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让她知道知道这王府的规矩！”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狞笑着朝我走来。我心里冷笑一声。
以前的安然或许会怕，但现在的我，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我坐在床上，动也没动，
只用冰冷的目光盯着那个叫嚣得最凶的胖婆子，一字一句地开口：“你想掌我的嘴？
”胖婆子一愣，随即更加嚣张：“掌你的嘴都是轻的！老奴还要撕烂你这张……”“你，
”我打断她，缓缓吐出三个字，“掌自己的嘴。”话音落下的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胖婆子高高扬起的手臂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猛地调转方向，“啪”的一声，
狠狠地抽在了她自己的脸上！清脆响亮，力道十足。所有人都惊呆了。胖婆子自己也懵了，
捂着火辣辣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明安公主尖叫起来：“李妈妈！你疯了？
你打自己干什么！”李妈妈惊恐地摇头，嘴里呜呜着，手臂却完全不受控制，“啪！啪！啪！
”左右开弓，一下比一下狠，转眼就把自己打成了个猪头，嘴角都见了血。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明安公主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你这个妖女！”我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她面前。一米六五的身高，
竟让她这个金枝玉叶的公主感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妖女？”我轻笑一声，“公主殿下，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觉得，既然这王府的奴才这么不懂规矩，那作为主子，
自然该好好教教。”我看着她，眼神一冷：“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明安公主被我看得步步后退，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公主！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怎么敢动公主殿下呢？”我笑得越发灿烂，“不过，
既然公主殿下这么喜欢让人下跪，想必自己也很擅长吧？”我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现在，你给我跪下。”“你做梦！本宫……啊！
”明安公主的话还没说完，双腿就像是被砍断了筋，猛地一软，“扑通”一声，
直挺挺地跪在了我的面前。膝盖和冰冷的地板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整个房间，
瞬间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剩下的丫鬟婆子们吓得脸都白了，一个个筛糠似的抖着，
看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活生生的鬼怪。明安公主整个人都傻了。她想站起来，
却发现自己的膝盖像是长在了地上，无论她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不……不可能……”她脸上血色尽褪，冷汗涔涔而下，“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安然！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妖女搞的鬼！”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吗？不，这不是权力，这是神力。“公主殿下，”我俯下身，
拍了拍她僵硬的脸蛋，“现在，你还觉得我是个乡下丫头吗？还想让人掌我的嘴吗？
”明安公主惊恐地看着我，牙齿都在打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满意地直起身，
环视了一圈那些噤若寒蝉的下人，朗声道：“都看清楚了，从今天起，我安然，
就是这靖王府的女主人。谁要是再敢对我出言不逊，这位公主，就是你们的下场。
”3解决了明安公主这个大麻烦，整个靖王府都安静了。再也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嚼舌根，
所有下人见到我，都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恭敬得像是见了祖宗。我终于有机会，静下心来，
好好看看我那位“活死人”夫君。我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参汤走进内室。李玄依旧静静地躺着，
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玉雕。我坐在床边，用勺子舀起一勺汤，轻轻吹凉。他的嘴唇紧闭着，
汤药根本喂不进去。一个伺候的老嬷嬷在旁边小声提醒：“王妃，王爷已经三天水米未进了，
平日里都是靠刘太医用参片吊着一口气。”我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心中一动。我的能力，
对死物有用，对活人也有用……那对他，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会不会也有用？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遏制不住。我屏退了所有人，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着他紧闭的嘴唇，轻声命令道：“张嘴。
”没有反应。他依旧躺在那里，毫无声息。我不由得有些失望，难道我的能力对他无效？
还是说，他已经……真的离死不远了？我不甘心。我凑得更近了些，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
用上了我全部的意念，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李玄，我命令你，张开嘴！”这一次，
奇迹发生了。他那如同被胶水粘住的嘴唇，竟然真的……微微地，颤抖着，张开了一条缝隙。
我激动得差点把碗都打翻！有用！真的有用！我连忙将勺子里的参汤小心翼翼地喂了进去。
一勺，两勺……一整碗参汤，都顺顺当当地喂进了他的肚子里。这是他昏迷数月以来，
第一次真正地“进食”。我看着他苍白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丝血色，
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成就感。救活他！我一定要救活他！他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是我在这王府立足的根本。更重要的是，如果我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那我的能力，
又将达到一个怎样的高度？我像是找到了一个最好玩、也最有挑战性的玩具。接下来的几天，
我每天都待在他的房间里，对着他发布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命令。“李玄，
你的眼皮给我动一下。”他的眼睫毛，轻颤了一下。“李玄，你的手指给我勾一下。
”他放在被子外面的右手食指，真的，弯曲了一下。“李玄，我命令你，
今天必须给我多喘几口气！”那天，负责监测他呼吸的刘太医差点把自己的胡子都揪下来，
因为靖王爷的呼吸，真的比平时平稳有力了许多。刘太医看我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审视，
变成了敬畏和狂热。他把我当成了能起死回生的在世华佗，整日跟在我屁股后面，捧着医案，
一口一个“王妃英明”“王妃神乎其技”。而我，则从最初的试探，变得越来越大胆。
我发现我的能力，似乎和我说话时的情绪与决心有关。我越是笃定，越是充满感情，
效果就越好。那天，我给他擦拭身体，看着他因为久卧而有些萎缩的肌肉，
心中忽然泛起一阵怜惜。这个男人，曾经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如今却……我握住他的手，那是一双属于战士的手，骨节分明，掌心布满厚茧。
我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在他耳边，用一种近乎呢喃的语气，带着一丝心疼和不甘，
轻声说道：“李玄，你给我起来。”说完这句话，我甚至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
让他动动手指，已经是极限了，让他起来？怎么可能。然而，就在我准备自嘲地笑一笑时，
我握着的那只手，突然，传来了一股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力道。他的手指，动了！不是一根，
是五根手指，一起收紧，轻轻地，回握住了我的手！我浑身一震，猛地抬头，
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他的眼皮，在剧烈地颤动着，仿佛正用尽全身的力气，
想要挣脱那层束缚了他几个月的黑暗。然后，在我的注视下，他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4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初时有些迷茫，像蒙着一层薄雾，但很快，那层雾气散去，
露出了深邃如寒潭的瞳仁。锐利，警惕，充满了审视。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没有一丝刚苏醒的虚弱，反而像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兽，在打量闯入自己领地的猎物。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他醒了。
我真的……把他“说”醒了。“你……”一个沙哑、干涩的音节，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
这是他醒来后说的第一个字。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等着他的下文。他会问我是谁？
会问发生了什么？还是会……然而，他只是看着我，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醒了，那我的能力……对他还有用吗？
一个清醒的、拥有自己独立意志的靖王，还会像之前那样，任由我摆布吗？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行，我得试试。我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鼓起勇气，
用一种尽量平淡的语气，下达了一个简单到极致的命令：“眨一下眼睛。
”李玄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他没有眨眼。我的心，
“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完了，失效了！我的能力，对一个完全清醒的人，是无效的！
巨大的失落和恐慌瞬间席卷了我。我最大的倚仗，我在这王府作威作福的根本，没了？
那以后，我该怎么办？面对一个真正清醒的战神王爷，面对那个视我为妖女的明安公主，
面对整个错综复杂的皇家……我一个无权无势的乡下丫头，岂不是又要被打回原形？不，
我绝不接受！就在我脑中一片混乱的时候，李玄的眼睛，突然，不受控制地，“啪嗒”，
眨了一下。很轻微，很迅速，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错愕。他自己似乎也愣住了，
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而我，在短暂的呆滞后，一股狂喜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有用！还有用！
虽然效果好像变弱了，需要一点反应时间，但它依然……有效！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写满“你是谁你在干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的脸，
一个大胆又邪恶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我清了清嗓子，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而神秘，缓缓开口：“李玄，你不必惊慌。是我，
将你的神魂从九幽之下唤回。”李玄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中了奇毒，命悬一线，三魂七魄离体，是本……是我，
以无上法力，为你重塑金身，逆天改命。”他看着我，眼神里的警惕和审视，
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和困惑所取代。显然，一个正常人，
是很难立刻接受这种超自然的说法的。我决定，给他来点更震撼的。我伸出一根手指，
指着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神明降下谕旨的口吻，说道：“现在，为了巩固你的魂魄，
稳固你的元神，你要跟着我做。”我顿了顿，看着他那双越来越迷茫的眼睛，
缓缓吐出两个字：“叫爹。”李玄：“……”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那张万年冰山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一种近似于龟裂的表情。我能看到他喉结滚动，似乎在用尽全身的力气，
抵抗着什么荒谬的指令。他的眼神里写满了“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心里紧张得要死，
手心全是汗。这大概是我下过的，最离谱的命令了。要是失败了，我这“高人”的形象，
可就彻底崩塌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就在我快要绷不住，
准备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的时候，李玄的嘴唇，动了。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
挤出了一个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却又清晰无比的音节：“……爹。”5那一声“爹”，
如同平地惊雷，直接把我自己都给炸懵了。我……我我我，我让大梁朝的战神靖王爷，
管我叫爹？我看着李玄那张因为羞愤和屈辱而涨得通红的脸，
还有那双仿佛要喷出火来把我挫骨扬灰的眼睛，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心虚和刺激的快感，
瞬间冲上了头顶。太……太好玩了！“咳，”我强忍住笑意，板起脸，故作高深地点点头，
“嗯，孺子可教。看来你的神魂与肉身融合得不错。”李玄死死地瞪着我，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相信，如果眼神能杀人，我现在已经被他凌迟了八百遍。
他想说话，想骂人，想把我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撕成碎片，但他张了张嘴，
却发现自己除了能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音节外，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除了……我命令他说的话。我看着他憋屈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让你之前用眼神吓唬我！
现在知道谁是老大了？“好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为父很欣慰”的口吻，
“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不要想太多，好好休养。从今天起，你的康复训练，
由为父……由我全权负责。”说完，我怕自己再待下去会笑场，赶紧端着空碗，
逃也似的溜了出去。门一关上，我立刻靠在墙上，笑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出来了。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有趣的事吗？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启了对靖王爷惨无人道的“康复训练”。
第一天。“李玄，现在，我命令你，左手动一下，右手动一下，左脚动一下，右脚动一下。
很好，现在，一起来！左手左脚，右手右脚！跟着我，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床上，
尊贵的靖王殿下，像个提线木偶，四肢僵硬地做着小学生广播体操。那张俊美的脸上，
生无可恋四个大字，写得明明白白。第二天。我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李玄，
我知道这药苦，但良药苦口利于病。来，我命令你，觉得这碗药，甜过初恋。”李玄皱着眉，
一脸嫌恶地看着那碗药。但在我的命令下，他还是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似乎在说：你说的那个初恋，味道可真不怎么样。第三天。
明安公主听说她皇兄醒了，兴高采烈地冲了进来。“皇兄！你终于醒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她扑到床边，就想拉李玄的手。我眼疾手快，
立刻下令：“李玄，我命令你，做出非常讨厌你妹妹的样子。”于是，
在明安公主震惊的目光中，她那敬爱无比的皇兄，费力地抬起手，
一脸“你离我远点”的嫌弃表情，把她的手给推开了。明安公主，石化了。“皇……皇兄？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玄，又看了看我，“你……你为什么……”我施施然地走过去，
叹了口气，一脸悲悯：“唉，公主殿下，你节哀。王爷他……中毒伤了脑子，
现在心智如同三岁孩童，而且……他好像不认识你了。”“不！不可能！”明安公主大叫。
我立刻对我身边的丫鬟说：“去，把我昨天给王爷买的拨浪鼓拿来。”然后，我转头，
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李玄，下达了今日份的最强指令：“李玄，我命令你，
现在立刻给本王妃笑一个，要笑得像个三百斤的傻子。”下一秒，大梁朝的冰山战神，
嘴角疯狂上扬，对着明安公主，露出了一个……痴傻又灿烂的笑容。
“呵呵……呵呵呵……”明安公主，当场崩溃，哭着跑了出去。
整个王府都知道了——王爷虽然醒了，但是，傻了。而且，还特别黏他那个冲喜王妃，
谁的话都不听，就听王妃的。王妃让他笑，他绝不哭。王妃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渐渐地，
下人们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恐惧，变成了同情和敬佩。王妃太不容易了！
不仅要把一个活死人拉扯大，现在还要照顾一个傻子王爷！只有我，
和床上那个每天用眼神诅咒我的男人知道，真相是什么。夜深人静时，我会坐在他床边，
一边给他按摩僵硬的肌肉，一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当笑话讲给他听。
“……你都不知道明安那张脸，简直跟调色盘似的。还有刘太医，今天又来问我，
给你开的‘神方’到底是什么，我都快编不下去了。”他不能说话，只能看着我。
那双眼睛里，愤怒和屈辱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有时候，
我会不小心对上他的视线，看到那深潭般的眼眸里，映出的，是我眉飞色舞的小小倒影。
我的心，会没来由地漏跳一拍。在我的“言出法随”和精心调理下，李玄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从一开始的全身瘫痪，到后来能坐起来，再到能扶着东西站立。他的语言能力也在恢复。
从一开始只能说单个的字，到后来能说简短的词。只是，他能说的词，全都是我教的。
“王妃。”“安然。”“……娘子。”每当他用那沙哑的嗓音，喊出“娘子”两个字时，
我的脸都会控制不住地发烫。我知道，我们之间这种诡异又和谐的“主仆游戏”，
快要结束了。他很快就会彻底恢复。到时候，一个健康的、手握权势的靖王，
还会允许我这么作威作福吗？他会怎么对我？杀了我这个知道他所有糗事的人？
还是把我囚禁起来，当一个不能说话的工具人？一丝不安，悄悄在我心底蔓延。
6李玄能下地走路的那天，整个王府都沸腾了。刘太医激动得老泪纵横，拉着我的手，
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王妃乃神人也！此乃医学奇迹！老夫要将您的事迹写入医典，
流芳百世！”我尴尬地笑着，眼角余光却一直瞟着那个站在廊下，身姿挺拔如松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负手而立，虽然身形还有些清瘦，但那股属于战神的气场，
已经回来了。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让所有喧嚣自动退避三舍。我的心，“咚咚”地跳。
审判日，要来了。晚上，我破天荒地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
脑子里预演了一百种他可能对付我的方式。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
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我的腰。我浑身一僵。是他。
他已经可以……自己上床了。“睡不着？”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带着一丝初愈的沙哑，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我的耳膜。我身体绷得像块石头，不敢动弹。
“你……你想干什么？”我的声音有点抖。他沉默了片刻，收紧了手臂，将我整个圈进怀里。
“安然，”他叫我的名字，“你在怕我？”我当然怕！你可是被我逼着叫爹，逼着学猪叫，
逼着对你亲妹妹做鬼脸的靖王爷！现在你官复原职，官复原职懂吗！我这个代理CEO，
还不得被你清算？这些话我只敢在心里咆哮。“没……没有。”我嘴硬。“哦？
”他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颈窝，激起一阵战栗，“那你抖什么？”“我、我冷！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的震动透过我的后背，
传遍四肢百骸。“好，你冷。”他把我抱得更紧了，“那这样呢？还冷吗？
”我：“……”这天没法聊了。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我。他的怀抱很温暖，很结实，
带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意外地……让人安心。我紧绷的神经，竟然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又开口了。“那个能力，还有用吗？”我心里一咯噔，
睡意全无。他果然知道了！他一定是在装傻的时候，偷偷观察我！我该怎么回答？说有用？
还是说没用？说有用，他会不会把我当成怪物？说没用，万一他要对我下手，
我岂不是毫无反抗之力？我脑中天人交战，最后决定……赌一把！我转过身，
对上他那双在黑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眸子，心一横，咬牙道：“当然有用！我告诉你李玄，
你别想耍什么花样！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我就让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跳脱衣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