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星，你知道为什么我选你做女主角吗？"季深寒站在酒店窗前，
背对着我说出这句话时，我刚从床上坐起来，裹着床单的手在发抖。"因为我演技好？
"我试探性地问。他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让人心寒的平静。
"因为你长得像她。"不用问我也知道'她'是谁——林初雪，
三年前在车祸中香消玉殒的天才演员，也是季深寒心中永远的白月光。"从头到尾，
你都只是她的替身。"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插进我的心脏。我用了三年时间，
从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爬到现在的位置，以为靠着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了他的认可，
却发现一切都是因为这张脸。我苦笑着从床上下来，开始穿衣服。"现在你还要走吗？
"季深寒问我。我头也不回地说："当然。既然我只是替身，那现在该退场了。
"第一章三年前，我刚从电影学院毕业，怀着成为大明星的梦想来到横店。
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没有背景，没有资源，我只能在各个剧组里跑龙套，
赚着微薄的工资勉强糊口。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了季深寒。那是个雨夜，
我刚从一个古装剧组下戏，浑身湿透地站在路边等车。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我面前，
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俊美得过分的脸。"上车。"他说。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是大导演季深寒。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是票房保证，捧红过无数明星。"导演？""上车，
我送你回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车里很安静，只有雨滴敲打车窗的声音。
我偷偷看他的侧脸，心跳得很快。"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苏晚星。""多大了？
""22。""有男朋友吗？"我脸红了，摇摇头。他没再说话，直到把我送到出租房楼下。
临下车前，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明天上午十点，来工作室试镜。"我握着那张名片，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这是我等了很久的机会。第二天一早，
我精心打扮后来到季深寒的工作室。这里比我想象中要简单，墙上挂着许多电影海报，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张《月下花》的海报——那是林初雪的遗作。"坐。
"季深寒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乖乖坐下，紧张得手心出汗。"知道林初雪吗？"他问。
"知道，她是我的偶像。"这不是客套话，林初雪的演技确实让人惊艳。
季深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剧本扔给我："这是她生前最后一部未完成的作品，我想把它拍完。
"我翻开剧本，封面写着《深海》两个字。"女主角林心月，25岁，海洋生物学家，
因为研究深海生物而意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我念着角色简介。
"你觉得自己能演好这个角色吗？"我抬起头看着他，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我会努力的。""努力？"他冷笑一声，
"你知道这个角色对我意味着什么吗？"我摇摇头，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是初雪最后的心血，她为了这个角色准备了整整一年。现在她死了，
我需要找一个人来完成她未完成的梦想。""导演，我...""你长得很像她。
"他打断我的话，"尤其是眼睛。"我愣住了。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像林初雪，
但从季深寒嘴里说出来，感觉完全不一样。"所以，你是想让我...""做她的替身。
"他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这个词，"完成她没有完成的电影。"我的手握紧了剧本。替身？
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演员，而不是谁的替身。
但是...这是季深寒的电影，是我梦寐以求的机会。"我答应。"我听到自己说。
季深寒点点头，仿佛早就料到我会答应。"明天开始进组，
这三个月你要彻底了解林心月这个角色，也要了解林初雪。
我会让人把她以前的所有资料给你。""好的。""还有一件事。"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林心月，不是苏晚星。记住这一点。"我点点头，
心里却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当天晚上，我收到了一大箱林初雪的资料。
照片、采访视频、生活花絮...我一样一样地看着，试图从中找到成为她的方法。
看着照片中那张和我有七分相似的脸，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季深寒会选中我。不是因为演技，
不是因为努力，仅仅是因为这张脸。但那又怎样？只要能在演艺圈里立足，只要能成名，
当替身又如何？我这样安慰自己，却不知道这个决定会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第二天进组，
季深寒给我介绍了整个团队。摄影师老张，副导演小刘，还有制片人顾朝阳。
顾朝阳是个温和的男人，看起来比季深寒要好相处得多。他看我的眼神很温柔，
像是在看什么珍贵的东西。"晚星，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他说。
"谢谢顾制片。""叫我朝阳就好。"季深寒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们的互动，什么也没说。
第一场戏就是林心月在海洋研究所工作的场景。我换上白大褂，站在摄影机前，
忽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卡！"季深寒喊停，走到我面前，"你在演什么？苏晚星吗？
"我咬咬牙："对不起导演，我再来一遍。""不用了。"他摆摆手，
"你先去看林初雪的表演视频，感受一下她是怎么诠释这类角色的。"我的脸刷地红了。
当着这么多工作人员的面被训斥，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深寒，
晚星是第一次拍这种类型的戏，给她点时间适应。"顾朝阳为我说话。
季深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时间？我们没有时间浪费。"那天拍摄很不顺利，
我NG了十几次才勉强过关。回到酒店后，我累得瘫在床上，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我哥哥苏远山打来的。"星星，怎么样？第一天拍戏还顺利吗？
""哥..."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怎么了？有人欺负你？"苏远山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
"没有，就是...有点累。"我不想让他担心。"季深寒那个人脾气确实不太好，
但他的专业能力没话说。你好好跟他学，对你的演技提升有好处。""嗯。""还有，
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哥哥。"挂了电话，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至少还有人关心我，支持我。但我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噩梦的开始。第二章接下来的一个月，
我每天都在地狱般的训练中度过。季深寒对我的要求近乎苛刻，
不仅要求我完全模仿林初雪的表演风格，连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调都要一模一样。
"林初雪说这句台词的时候，眼神是向下的，你为什么要看摄影机？
""她转身的动作比你慢半拍，重来。""表情不对，林初雪不会这样笑。
"每一条指导都在提醒我，我只是她的替身。但我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因为我能感觉到自己在进步。看着监视器里的自己，我惊讶地发现，
我真的越来越像林初雪了。这种相似不仅仅是外表，连神态都很像。"很好。
"那天拍完一场哭戏后，季深寒难得地夸了我一句，"你开始有她的感觉了。
"我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顾朝阳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累坏了吧？""还好。"我接过水，感激地看着他。
这段时间里，只有顾朝阳会关心我的感受。"季深寒对你这么严格，
是因为这部电影对他来说太重要了。"顾朝阳的声音很轻，
"林初雪是他的...""白月光？"我自嘲地笑了笑。顾朝阳愣了一下，没有否认。
"我知道的。"我喝了一口水，"我只是她的替身而已。""晚星，你不要这样想。
"顾朝阳蹲下来，平视着我的眼睛，"你有你自己的价值，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他的眼神很真诚，让我的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谢谢你。""苏晚星。
"季深寒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过来，我们要拍下一场戏。"我赶紧站起来，
跟着他走向拍摄现场。回头看了一眼顾朝阳，他正担心地看着我。
下一场戏是林心月发现深海秘密后的震惊表情。这是整部电影的关键转折点，
也是最难演的一场戏。"记住，林初雪演这场戏的时候，眼神里有恐惧，有兴奋，
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绝望。"季深寒在摄影机后指导我，"你要让观众感受到她内心的复杂。
"我深呼吸，努力调动情绪。镜头开始转动，我看着面前的道具，
想象着林心月看到真相时的心情。"卡！"季深寒又喊停了，"不对，你的表情太单调了。
"我有些泄气："导演，你能再详细地说一下吗？""你去看林初雪的《月下花》，
第45分钟那个镜头，就是这种感觉。"我愣住了。又是林初雪，永远都是林初雪。"导演，
我能不能用自己的理解来演这场戏？"我鼓起勇气问。整个拍摄现场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季深寒慢慢走到我面前，眼神冷得可怕："你的理解？苏晚星，
你觉得你的理解比林初雪更好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你想什么？
"他打断我的话，"你想证明自己比她更优秀？你想超越她？"我的眼眶开始发热，
但我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我只是想做我自己。""做你自己？"季深寒冷笑，
"那你就不要接这部戏。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你是来做替身的，不是来做苏晚星的。
"这句话像一巴掌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围观的工作人员都低着头，不敢看我。
只有顾朝阳站出来说话："深寒，晚星也有自己的想法，你可以听听。""朝阳，
这是我的剧组。"季深寒的语气很冷，"我知道该怎么拍这部电影。"顾朝阳还想说什么，
被我阻止了。"导演说得对，我会按照您的要求来演。"我深呼吸，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季深寒看了我几秒，点点头："那就重新开始。"那天晚上，
我在酒店里反复看《月下花》，一遍一遍地学习林初雪的表演。
看着屏幕上那张和我相似的脸，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在看另一个自己。
她演得确实很好，每一个眼神都恰到好处，每一句台词都充满感情。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季深寒会对她如此念念不忘。但我也开始怀疑，我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为了成名，我愿意彻底抹杀自己的个性，变成另一个人吗？手机突然响了，
是我闺蜜沈如意打来的。"星星，听说你最近在拍季深寒的电影？太厉害了！
""如意..."我的声音有些疲惫。"怎么了？听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这段时间的遭遇告诉了她。"什么？他让你做替身？"沈如意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苏晚星，你疯了吗？你是要做演员，不是要做复制品！
""可是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什么唯一的机会？你才22岁，有的是机会！
"沈如意气愤地说，"你就这么没有自信吗？""如意，你不懂，娱乐圈很残酷的。
没有背景的人想要出头，必须要抓住每一个机会。""那也不能这样践踏自己的尊严！
"挂了电话，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沈如意说得对，我这样做是在践踏自己的尊严。
但如果不这样做，我可能永远都只能是个十八线的小演员。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忽然不知道这张脸到底属于苏晚星，还是属于林初雪。第二天的拍摄很顺利，
我完全按照林初雪的风格演完了那场戏。"很好。"季深寒满意地点点头，
"这就是我要的感觉。"我应该高兴的，但心里却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晚星。"顾朝阳走到我身边，"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我点点头，
跟着他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你最近看起来不太开心。"他说。"没有，我很好。
""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坚强。"顾朝阳的声音很温柔，"我看得出来，你在强迫自己。
"我的眼眶又开始发热："朝阳，你说我这样做对吗？""你想听真话吗？"我点点头。
"我觉得你在浪费自己的天赋。"他直视着我的眼睛，"你有你自己的魅力，
不需要成为任何人的影子。""可是季导演...""季深寒他被过去困住了，
但你不应该被他的执念绑架。"顾朝阳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你是苏晚星，
不是林初雪的替身。"他的手很温暖，让我忍不住想要依靠。
"朝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的机会。你不用委屈自己。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阵感动。但同时也有些犹豫，
我已经在这部电影上投入了这么多，真的要放弃吗？"让我再想想。"我说。
顾朝阳点点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我没有想到的是，
这段对话被季深寒听到了。那天晚上，季深寒敲响了我的房门。第三章"进来坐吧。
"我给季深寒倒了杯水。他没有坐，而是站在窗前，背对着我。月光洒在他身上，
让他看起来有些孤独。"你想离开这部电影？"他直接问。我的手一抖，差点把水杯打翻。
他果然听到了。"我没有这样说。""但你是这样想的。"他转过身看着我，
"顾朝阳的话很有道理，是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季深寒走到我面前，
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苏晚星，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拍这部电影吗？
"我摇摇头。"因为这是她的遗愿。"他的声音很轻，但我能听出其中的痛苦，
"她生前最后一次见我，说想要拍一部真正有意义的电影，不是那些商业片。""然后呢？
""然后她就死了。"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很空洞，"车祸，当场死亡。
我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的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我能理解他的痛苦，
但这不代表我要为他的痛苦买单。"导演，我能理解您的感受，
但是...""你觉得我在利用你？"他打断我的话。"不是吗？
"我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从一开始，您选择我就不是因为演技，而是因为这张脸。
"季深寒沉默了几秒，然后点点头："是的，我承认。"他的坦白让我有些意外。
"但是苏晚星，你要明白一点。在这个圈子里，能够被选中本身就是一种幸运。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所以我应该感谢您？""你应该珍惜这个机会。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出演我的电影吗？""我知道，
但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那你想做什么？苏晚星？"他冷笑，
"做一个拿着微薄片酬的十八线演员？做一个永远没有机会的路人甲？"他的话很尖锐，
但也很现实。"我想做我自己。""做你自己？"他又笑了，"苏晚星，
你以为这个圈子会给你做自己的机会吗？"我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我告诉你，不会的。
"他继续说，"这个圈子只认实力和资源，而你两样都没有。你唯一的优势就是这张脸，
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因为我不想失去自己。""失去自己？"季深寒走得更近，
"你觉得演戏就是失去自己吗？""不是演戏，是模仿。"我看着他的眼睛，
"您要我完全复制林初雪，这不是演戏，这是cosplay。"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危险。
"苏晚星，你在挑战我的权威？""我在争取我的尊严。"我们对视着，
空气中仿佛有电火花在跳跃。最后还是他先移开了视线。"好，如果你觉得受委屈了，
可以离开。"他走向门口，"但是记住，离开了这里，你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我也认了。"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希望你不会后悔。"门关上后，
我瘫坐在床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我知道他说得对，离开这部电影，
我可能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但我不能为了机会就放弃自己的原则。第二天一早，
我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顾朝阳在酒店大堂等我。"真的决定了？"他问。"嗯。
"我点点头，"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晚星，其实你不用...""朝阳，我想通了。
"我打断他的话，"有些东西比成功更重要。"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那以后有什么打算？""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可以...""苏晚星。"季深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转过头，看到他站在不远处，
脸色很难看。"走了？"他问。"是的。"我挺直腰板，"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机会？
"他冷笑，"你把它浪费了。""我不这样认为。"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却被他叫住。
"苏晚星，你会后悔的。"我没有回头："我不会。"但我错了，我确实后悔了。
离开剧组后的三个月，我接不到任何有意义的工作。偶尔有几个小角色，
也都是可有可无的龙套。更糟糕的是，我发现自己无法再自然地演戏了。每当站在摄影机前，
我就会想起季深寒的指导，想起林初雪的表演方式。我好像被诅咒了，
无法做回原来的苏晚星。"星星，要不要考虑转行？"沈如意看着日渐憔悴的我，心疼地说，
"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我不能放弃。"我咬着牙说，"我一定要证明，
不靠任何人，我也能成功。""可是...""没有可是。"我打断她的话，"我相信自己。
"但现实是残酷的。半年过去了，我依然没有任何起色。银行卡里的钱越来越少，
房租都快交不起了。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苏远山给我打来电话。"星星，
我给你找了个机会。""什么机会？""有个导演想见你，说是有个角色很适合你。""谁？
""赵鸣，《青春不散场》的导演。"我的心跳加快。赵鸣虽然不如季深寒出名，
但也是业内认可的实力派导演。"他怎么会想到我？""具体我也不清楚，
反正他指名要见你。明天下午两点，在他工作室。"挂了电话，我激动得睡不着觉。也许，
这是我的转机。第二天，我精心打扮后来到赵鸣的工作室。"苏晚星？
"一个中年男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我是赵鸣。""赵导演您好。"我紧张地握手。
"坐吧，不用紧张。"他很和蔼，"听说你之前在季深寒的剧组待过？""是的，
但是没有拍完。""为什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理念不合。"赵鸣点点头，
没有继续追问。"我有个电影项目，女主角的设定很有意思。是一个替身演员，
因为长得像已故的明星而被导演选中，但最后她选择了做自己。"我愣住了。
这个故事怎么这么熟悉？"你觉得这个角色怎么样？"赵鸣问。"很有挑战性。
"我如实回答。"那你愿意试试吗？"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愿意。"但我没有想到的是，
这个机会背后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帮助我。当天晚上，顾朝阳给我打来电话。
"听说你接了赵鸣的戏？""朝阳？你怎么知道的？""是我推荐你给他的。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为什么？""因为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他的声音很温柔，
"而且，我不想看到你继续沉沦下去。""朝阳，谢谢你。""不用谢，好好加油。
"就在我以为生活终于要好转的时候，一个消息让我彻底震惊了。季深寒的《深海》杀青了，
而且女主角不是我，是一个叫做陈思雨的新人演员。更让我意外的是，
陈思雨和林初雪长得一点都不像。第四章《深海》上映的那天，我买了首映票。
坐在电影院里，看着大银幕上陈思雨的表演，我的心情五味杂陈。她演得很好，
但风格和林初雪完全不同。她有自己的特色，自己的理解。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季深寒并不是真的需要林初雪的复制品，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演好这个角色的演员。
而我，因为太过执着于"做自己"，错失了证明自己的机会。电影结束后，
我在停车场遇到了季深寒。他看起来比几个月前憔悴了很多，眼神也没有以前那么锐利。
"苏晚星？"他认出了我。"季导演。"我点点头，"恭喜您，电影很成功。""谢谢。
"他的语气很平淡，"你现在还在演戏吗？""是的，刚接了一部新戏。""那就好。
"我们站在那里，气氛有些尴尬。"季导演，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我鼓起勇气，
"为什么最后选择了陈思雨？她和林初雪长得并不像。"季深寒看了我几秒，
然后苦笑："因为我发现，我一直在犯一个错误。""什么错误？
""我以为我想要的是林初雪的复制品，但其实我想要的是有人能够完成她的梦想。
"他看着我，"而你，本来可以做到的。"我的心一紧："什么意思？
""如果你当时没有走，我会让你用自己的方式来演这个角色。"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之所以那样要求你，是因为我害怕。""害怕什么？""害怕如果你演得太好，
我会忘记林初雪。"这个答案让我彻底震惊。"所以你故意让我模仿她？""是的。
"他点点头，"我以为这样就能保护我对她的记忆。但我错了，这样做只是在伤害所有人。
"我看着他，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原来我们两个都是受害者。"那现在呢？"我问，
"你还会想起她吗？"季深寒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会，但不会那么痛了。""为什么？
""因为我终于明白，最好的纪念不是复制，而是传承。"他看着我，"陈思雨演得很好，
但如果是你，可能会更好。"这句话让我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季导演，如果时间可以重来，
我也会做出不同的选择。"我说，"我不应该那么冲动。""不，你做得对。"他摇摇头，
"你坚持了自己的原则，这很难得。"我们又聊了一会儿，然后各自离开。回到家后，
我想了很久。也许我和季深寒之间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三个月后，赵鸣的电影杀青了。
我在其中的表现得到了很多好评，也有几个不错的剧本找到我。但最让我意外的是，
季深寒也找到了我。"我有个新项目，想邀请你来演女主角。"他坐在我对面，神情很认真。
"什么项目？""一个关于成长的故事。女主角是个年轻的演员，
在追求梦想的过程中迷失了自己，但最终找回了初心。
"我愣了一下："这个故事...""是的，有一部分来自于你的经历。"他坦承地说，
"当然，也有我的反思。""为什么找我？""因为只有你能演好这个角色。
"他看着我的眼睛，"不是因为你长得像谁，而是因为你就是这个角色。"这一次，
我没有犹豫。"我接受。"拍摄过程很顺利，季深寒完全尊重我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