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然第三次出轨时，我正在厨房给他煮醒酒汤。
手机震动，一条微信消息弹出。
"老婆，我在公司加班，今晚不回来了。"
我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又是这个借口。
关掉火，我走到阳台，望向楼下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车窗紧闭，但我能清楚看到两个纠缠的身影。
那是我老公林浩然的车。
车里的女人，是他的秘书白悦儿。
我站在二十三楼的阳台上，像个傻子一样看着这场活春宫。
三年前，我原谅了他和前台小姑娘的一夜情。他哭着跪在我面前，说是酒后乱性，绝不会有下次。
两年前，我原谅了他和客户经理的暧昧关系。他发誓说只是工作需要，绝对没有越界。
现在是第三次。
这次，车里的女人肚子已经明显隆起。
我木然地回到卧室，打开衣柜。
里面挂着的，全是我亲手设计制作的衣服。每一件都倾注了我的心血。
就像我对这段婚姻的付出。
可现在看来，都是笑话。
我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动作很轻，怕惊醒了楼下正在偷情的两个人。
真讽刺。
收拾到一半，我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没多久，大门开启的声音响起。
林浩然回来了。
我快速将行李箱推进衣帽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回到客厅。
"老婆，你怎么还没睡？"林浩然搂住我的腰，在我脸颊上轻吻一下。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
不是我用的牌子。
"等你回来。"我平静地说，"公司的项目顺利吗？"
"还行，就是有点累。"他松开我，走向浴室，"我先去洗澡。"
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想笑。
演了三年的恩爱夫妻，我们都累了吧。
林浩然洗澡的时候，我偷偷翻了他的手机。
微信里，和白悦儿的聊天记录密密麻麻。
"老公，今天宝宝踢我了。"
"想你了，什么时候告诉沈清雅我们的事？"
"我不想再偷偷摸摸了，你说过会娶我的。"
最新的一条消息发在十分钟前。
"刚才在楼下看到清雅了，她不会发现吧？"
林浩然回复："不会，她那么单纯，什么都不懂。"
单纯。
什么都不懂。
这就是我在他眼中的形象吗？
我轻笑一声，将手机放回原位。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林浩然在里面哼着歌。
听起来心情很好。
我走到阳台，拨通了一个号码。
"顾慕深吗？是我，沈清雅。"
"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顾慕深沉默了几秒，声音瞬间清醒："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看着楼下那辆黑色奔驰，"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
"我要林浩然输得彻底。"
"没问题。"顾慕深轻笑，"林浩然在商场上的那点伎俩，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挂断电话，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三年的婚姻，终于要结束了。
林浩然洗完澡出来，看到我还站在阳台上。
"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我转身看着他，"只是在想我们的未来。"
他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放心，我会给你最好的未来。"
最好的未来。
他给的最好未来，是让我给他的私生子当后妈吗？
"浩然，如果有一天我们离婚了，你会舍不得吗？"
他身体明显一僵："胡说什么？我们不会离婚的。"
"我只是假设。"
"没有假设。"林浩然用力抱紧我，"清雅，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最爱的女人。
可是最爱的女人，却不能给他生孩子。
所以他要去找别的女人。
"我累了，先睡了。"我挣脱他的怀抱。
"一起睡吧。"林浩然拉住我的手。
"你去客房睡，我想一个人静静。"
林浩然愣了一下，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等他离开卧室，我又拿出手机。
这次，我点开了微博。
林浩然的微博里，晒过很多我们的合照。
看起来恩爱无比。
但是最近三个月，他再也没有晒过我们的照片。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工作内容。
还有偶尔出现的女性侧影。
虽然没露脸，但我认得出来，那是白悦儿。
我截图保存了这些照片。
离婚的时候用得上。
第二天早上，林浩然还在睡觉，我就出门了。
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
"沈小姐，根据你提供的证据，这场离婚官司胜算很大。"律师翻看着我带来的材料，"不过我要提醒你，林先生的资产不少，他不会轻易同意离婚。"
"我知道。"我淡淡地说，"所以我需要你们帮我。"
"另外，关于财产分割..."
"我不要他的钱。"我打断律师的话，"我只要我自己的工作室和设计版权。"
律师有些意外："沈小姐，按照婚姻法，你可以分到林先生一半的资产。"
"不需要。"我站起身，"脏钱，我不要。"
离开律师事务所，我又去了一趟银行。
把我和林浩然的联名账户里的钱全部转出来。
不多，只有三十万。
这是我这三年做设计赚的钱。
本来想和他一起创业，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下午，我去了趟工作室。
这是我一年前开的服装设计工作室，虽然规模不大，但生意还不错。
"清雅姐，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对劲。"助理小雨关心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勉强笑笑，"对了，那个新客户的礼服设计图画好了吗？"
"画好了，就是感觉还差点什么。"
我接过设计图看了看。
是一件婚纱。
新娘指定要纯白色，说是要给心爱的人一个完美的婚礼。
看着这张设计图，我忽然想到了自己。
三年前，我也是穿着纯白色的婚纱嫁给林浩然。
那时候我以为，我找到了这辈子的幸福。
现在才发现，那不过是个笑话。
"清雅姐？"小雨在我面前挥了挥手，"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收起设计图，"这件婚纱就按这个做吧。"
"好的。"
晚上回到家，林浩然已经在客厅等我了。
他面前摆着一桌丰盛的菜肴。
"清雅，你回来了。"他站起身给我拉开椅子，"今天我提前下班，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看着桌上的菜，没有动筷子。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林浩然有些紧张。
"浩然，我们谈谈吧。"
他放下筷子，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谈什么？"
"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