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的烟味混着泡面味儿，熏得人头晕。我缩在角落的机位，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
屏幕上光影乱闪，一个顶着“天下第一”ID的玩家被我一套连招直接放倒。
世界频道瞬间炸了。世界吃瓜不吐籽：卧槽！又是“晚风”大神！秒了榜三！
世界腿毛很长：晚风大神求带！价格好说！世界天下第一：靠！晚风你等着！
老子买装备弄死你！我眼皮都没抬，关掉对战界面，点开私聊。
一堆求带刷副本、求PK代打的信息里，跳出一条新的。私聊沈小萌：师父！救命啊！
我又卡在幽冥鬼窟第三关了！那个骷髅王好凶！QAQ这个“沈小萌”，
是我三天前随手在游戏里捡的便宜徒弟。ID软萌，操作稀烂，走位像喝醉了酒，
放技能全靠脸滚键盘。但有一点好，给钱特别痛快，而且只认准我。私聊晚风：坐标。
私聊沈小萌：师父你最好啦！(づ￣ 3￣)づ 我在副本门口等你哦！
我操控着游戏里一身朴素黑衣的女刺客“晚风”，传送到阴森森的幽冥鬼窟入口。
一个穿着金光闪闪、恨不得把“我有钱”三个字刻在脑门上的男法师“沈小萌”，
正笨拙地原地蹦跶，试图躲开地上根本不存在的小怪。他看见我，立刻发了个星星眼的表情。
附近沈小萌：师父！你来啦！我就知道你最疼我！我懒得打字，直接组队，
把他拉进副本。骷髅王巨大的骨架挥舞着锈迹斑斑的大刀，咆哮着冲过来。
“沈小萌”吓得“嗷”一声，法师袍子一甩，扭头就跑，方向还是冲着BOSS怀里去的。
“……”我深吸一口气，网吧浑浊的空气呛得我咳了两声。手指快出残影，
刺客身形鬼魅般绕到BOSS身后，匕首闪着寒光，精准地刺进骷髅王后颈的弱点。
一套爆发，骷髅王轰然倒地，爆出一地材料和一件紫色装备。队伍沈小萌：哇！
师父好帅！紫色法杖！我的我的！师父我爱你！金光闪闪的法师屁颠屁颠跑过去捡装备，
开心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队伍晚风：学费。老规矩。队伍沈小萌：懂懂懂！
师父账号发我！马上到账！几秒后，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我瞥了一眼，银行入账五千块。
嗯，这傻徒弟，虽然操作菜得抠脚，但付钱确实从不含糊。够我交两个月房租加生活费了。
刚退出副本，网吧门口一阵小小的骚动。
几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个子很高，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大衣，肩宽腿长，脸更是扎眼，眉眼深邃，
鼻梁高挺，薄唇抿着，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跟这乌烟瘴气的破网吧格格不入。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竟然精准地落在了我这个角落。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把连帽衫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假装专注地盯着屏幕。这种一看就是麻烦中心的人物，
离得越远越好。脚步声停在我旁边。“林晚？”低沉好听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我名字？我抬起头，
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压迫感太强了。“有事？”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他看着我面前屏幕上还没来得及退出的游戏界面，特别是那个金光闪闪的“沈小萌”ID，
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我是沈砚。”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进水里，
“你的徒弟，‘沈小萌’。”网吧里本来就不大的嘈杂声，瞬间死寂一片。
旁边几个打游戏的小年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看屏幕上那个傻乎乎的法师，
再看看眼前这位气场两米八、帅得掉渣的冷面帅哥，下巴掉了一地。我也懵了。
脑子里嗡嗡的，像有一百只蜜蜂在开演唱会。沈小萌？
那个走路撞墙、打怪全靠吼、撒钱像撒纸片的菜鸟徒弟？
是眼前这个……看起来能分分钟收购十个游戏公司的家伙？“你……找错人了吧？
”我干巴巴地说，手指无意识地在油腻的键盘上抠了抠。沈砚没说话，只是微微侧身。
他身后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精英模样的男人立刻上前一步，递给我一份文件。
我狐疑地接过来，翻开。第一页，是我游戏账号“晚风”的注册信息，实名认证林晚。
第二页，是“沈小萌”账号的充值记录，长长的一列，金额后面的零看得我眼花。第三页，
是几笔银行转账记录，收款方名字，林晚。金额和时间，
和我手机收到的“学费”完全对得上。铁证如山。我感觉脸有点烧。合着这几天，
我对着屏幕骂“沈小萌”手残、脑子进水的话，全被正主听去了？
虽然他操作确实烂得惊天地泣鬼神。“跟我走。”沈砚言简意赅，语气没得商量。“去哪？
”我警惕地往后缩了缩。虽然他是我的金主徒弟，但这架势，不像来叙师徒情的。
“换个地方说话。这里，”他皱了皱眉，毫不掩饰对环境的嫌弃，“不适合谈正事。
”我看了看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眼睛发亮的围观群众，
又看了看沈砚身后那几个门神一样的保镖。行吧，确实不适合。
“我……我游戏还没下……”我试图挣扎一下。沈砚身后的精英男，那个金丝眼镜，
立刻上前一步，对着我的电脑屏幕一通操作，速度快得我只看到手指残影。几秒后，
我的游戏角色安全下线，账号退出。“……”行，你们厉害。我认命地站起来，
把桌上半包没吃完的薯片塞进破旧的帆布包里。
沈砚的目光在我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上停顿了一秒，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保镖立刻分开人群，在前面开路。走出乌烟瘴气的网吧，外面停着一辆锃光瓦亮的黑色轿车，
车标我不认识，但一看就知道贵得离谱。保镖拉开后座车门，沈砚示意我进去。
我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坐了进去。车里空间很大，弥漫着一股清冽好闻的松木香，
座椅柔软得像云朵。沈砚随后坐进来，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车子平稳启动。
我绷着身体，紧贴着车门，尽量离他远点。“为什么找我代练？”我忍不住问，打破沉默，
“以你的……身份，找个顶级职业选手当私教不是更容易？”沈砚侧过头看我，
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我调查过。
全服单兵作战能力最强、任务完成率百分之百、从未失手的，只有‘晚风’。而且，
”他顿了一下，“你接单只看钱，不问来历，干净利落。”“所以你就装成菜鸟来耍我？
”我有点不爽，感觉自己像个被观察的猴子。“我需要一个不会被怀疑的身份接近你。
”沈砚的语气没什么波澜，“‘沈小萌’很合适。”“接近我干嘛？”我更疑惑了，
“就为了拜师学打游戏？”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他这身价，这排场，
像是沉迷网游的人？沈砚没有直接回答。他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亮着，
上面是一个设计极其精密复杂的立体模型，不断旋转，各种参数代码瀑布般流淌。
“这是‘幻界’的核心算法模型的一部分。”沈砚的声音沉了几分，“‘幻界’，
是我公司即将推出的划时代全息网游项目，核心机密。”我瞄了一眼，
那些代码看得我眼花缭乱，但模型的结构……莫名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逻辑框架？“一周前，这个核心模块的备份数据被窃取了。
”沈砚的声音冷了下来，“对方手段很高明，绕过了我们所有的防火墙和物理隔离。
内鬼的可能性很大。”我心里一紧。商业间谍？窃取核心机密？这剧情也太刺激了吧？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捏紧了帆布包的带子。“窃取者留下了一个线索。
”沈砚点开平板上的另一张图片。那是一张游戏截图，来自“幻界”的内部测试服。截图里，
一个穿着新手布衣的角色，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个角色的头顶，没有ID，
但他的动作——左手微抬，匕首反握在腕后，右脚尖点地，
身体重心压得很低——那是我在《神域》里，“晚风”最招牌的潜行预备动作！截图下方，
用游戏里的喷漆工具，画着一个极其简陋、歪歪扭扭的骷髅头图案。幽冥鬼窟！骷髅王！
我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那个动作，那个骷髅头，指向性太明确了！就是在模仿我，
在指向我“晚风”的身份！“不是我！”我脱口而出，声音有点发颤，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幻界’！更没进过你们的测试服！”“我知道不是你。”沈砚看着我，
眼神带着审视，但没有怀疑，“时间对不上。数据失窃时，你正在网吧直播，
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我松了口气，
随即心又提了起来：“那你找我……”“对方在模仿你，在挑衅我。”沈砚的眼神锐利如刀，
“更关键的是，对方似乎非常熟悉你的战斗风格和习惯，
甚至能完美复刻你那些自创的小动作。能做到这一点的，要么是长期观察你的顶尖高手，
要么……”他停顿了一下，
“就是拿到了你早期在《神域》训练营留下的、被封存的战斗数据分析包。”我愣住了。
训练营？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因为家庭变故，只待了很短时间就退出了，
那些数据早就该被销毁了才对。“我需要你帮我。”沈砚直视着我的眼睛，语气是命令，
但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极淡的……请求？“找出这个内鬼，追回数据。对方熟悉你，只有你，
能最快看出破绽。”“为什么是我？”我还是不明白，“你可以找更专业的人。
”“因为对方在游戏里留下了指向你的线索。你是关键突破口。”沈砚身体微微前倾，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而且，林晚，你的游戏天赋，
特别是对战斗节奏和破绽的直觉捕捉，是我见过最顶尖的。这不是训练能得来的。
我需要你的‘眼睛’。”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报酬，不会让你失望。”钱。
这个字精准地戳中了我的死穴。房租要交了，下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
奶奶的药不能断……“怎么帮？”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问。“做我的‘游戏顾问’。
”沈砚靠回椅背，“名义上，还是我的‘师父’。我需要你进入‘幻界’测试服，
用你的方式去‘玩’，去观察。我会给你最高权限。同时，配合我的团队，
分析所有可疑的线索。”车子驶入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停车场。电梯直达顶层。门打开，
是一个宽敞得离谱、装修极简却处处透着昂贵的大平层。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整个城市的璀璨夜景。“以后你住这里。”沈砚指了指一间客房，“方便工作。
电脑和接入舱已经准备好了。”我看着那间比我整个出租屋还大的客房，
还有客厅一角摆放着的两台顶级配置的电脑和一个银白色的、充满未来感的游戏接入舱，
有点恍惚。这就……住进霸总家里了？还是以“师父”的名义？
“那个……”我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沈……沈总？”“叫名字。”沈砚打断我，
脱下大衣递给旁边的佣人，“或者，在游戏里，你可以继续叫我‘小萌’。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出“小萌”两个字，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这反差也太要命了。“沈砚。”我定了定神，“我帮你找人。但说好，只是工作关系。
找到人，我拿钱走人。还有，”我强调，“游戏里，我真是你师父，你得听我的！
”沈砚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我，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好。师父。”他应了一声，语气居然有那么点……乖顺？
接下来的日子，魔幻又忙碌。白天，我是沈砚的“游戏顾问”，
拿着他给的内部账号“晚风”他居然把这ID给我弄进测试服了，
一头扎进“幻界”这个全新的全息世界。真实的触感，仿佛置身另一个宇宙。
我像个好奇宝宝，不，像个训练有素的猎犬，
用我的本能去探索、去战斗、去感受这个世界的“节奏”。
沈砚的团队——以那个金丝眼镜男周助理为首的技术精英们，会跟我开会，
分析我提交的观察报告，试图找出任何可能指向内鬼的蛛丝马迹。
那些复杂的代码和数据分析看得我头大，但涉及到战斗逻辑、技能衔接、地图设计漏洞这些，
我的直觉往往能一针见血，好几次让那些高材生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周助理看我的眼神，
也从最初的公事公办，多了几分真心的佩服。晚上，沈砚会准时上线。
顶着那个闪瞎眼的“沈小萌”ID，穿着系统送的新手装在我的强烈要求下，
他脱掉了那身金光闪闪的氪金神装，一脸严肃地站在我面前。“师父，今晚学什么？
”他问得一本正经。然后，就是我的噩梦时间。
我从未见过操作能如此稳定保持在“灾难级”水平的人。理论他学得飞快，
什么技能CD、属性克制、走位技巧，我说一遍他就能复述得清清楚楚，
逻辑清晰得像在做商业汇报。可一旦上手操作……那画面简直惨不忍睹。放技能永远慢半拍，
走位永远能精准地踩中陷阱，打个小怪都能引得全地图的怪暴动。“沈小萌！
你的脚是长在键盘上了吗？说了多少次预判！预判！”我气得在队伍频道吼，
完全忘了屏幕那头是个动动手指就能让我消失的霸总。“是，师父。我再试一次。
”他的声音通过游戏语音传来，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刚才那个引了一屁股怪害我差点挂掉的人不是他。
看着他操控的角色又一次笨拙地冲向野怪，我捂住了脸。这哪是学技术？
这分明是花钱找虐虐我！好几次我忍不住想摔键盘如果接入舱有键盘的话。不过，
沈砚有一点让我刮目相看。他从不抱怨，也从不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菜”。我说什么，
他就一丝不苟地去执行，哪怕结果惨烈。那份近乎苛刻的认真和专注，
和他现实中运筹帷幄的样子，诡异地重合了。偶尔，
在他笨拙地试图给我加血结果奶到了怪身上，
或者手忙脚乱地替我挡刀成功把自己送回复活点的时候，我心里会莫名其妙地软一下。
啧，这该死的徒弟。日子在紧张和啼笑皆非中滑过。内鬼的线索却像沉入大海的针。
那个模仿我的神秘人再没出现过，幽冥鬼窟的骷髅头也成了悬案。
沈砚公司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发布会日期逼近，核心数据却下落不明。
压力像石头一样压在我心上。沈砚给的钱足够丰厚，预付金就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憋着一股劲。我不能白拿钱。一天深夜，
我又一次独自潜入“幻界”的一个高级副本——暗影沼泽。这里环境极其复杂，毒雾弥漫，
光线昏暗，潜行着大量高攻高速的精英怪。官方资料显示，
这里掉落的材料是制作顶级抗毒药剂的关键。但我的目标不是材料。我总觉得，
那个模仿者留下的骷髅头，不仅仅是指向幽冥鬼窟。那个简陋的图案，线条的走向，
有点像某种……路径标记？我开启潜行状态，像一道真正的影子，
在腐朽的树木和冒着气泡的毒潭间穿梭。毒雾让视野变得极差，怪物的感知却异常敏锐。
我全神贯注，将“晚风”的潜行技巧发挥到极致，
依靠对怪物巡逻路线和技能前摇的惊人直觉，一次次险之又险地避开危险。突然，
我在一片巨大的、散发着荧光的毒蘑菇林边缘停了下来。前方，本该是一片相对安全的空地，
此刻却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极其细微的数据波动。像是……某种隐形的力场？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手指在虚拟操作界面上飞快敲击，调出沈砚给我的高级监测插件。果然，
一个非常隐蔽的、非官方的数据节点被激活了！它巧妙地伪装成环境背景数据流，
正在悄无声息地记录着周围的动态！心脏猛地一跳。找到了！我屏住呼吸，没有贸然触碰，
而是像幽灵一样绕着这个节点外围观察。很快，我在旁边一棵扭曲枯树的根部，
发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刻痕——又是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比幽冥鬼窟那个更小，更隐蔽！
就在这时，监测插件猛地发出尖锐的警报只有我能听到！有人触发了节点！
而且正在高速传输数据！对方在线上！就在附近！我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取消潜行，
匕首反握。几乎同时，一道快如鬼魅的黑影从我侧后方的毒雾中暴射而出！
寒光直刺我的后心！太快了！快得超出了普通玩家的极限！那动作，那角度，
赫然又是我“晚风”的招牌背刺技！但更加阴狠刁钻！“哼！”我冷哼一声，
身体违背常理地一个极限侧旋，匕首精准地格开对方的突刺。火星四溅！
巨大的力道震得我手臂发麻。对方一击不中，毫不停留，借着反震之力鬼魅般后撤，
再次融入毒雾，消失不见。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高手！绝对是顶尖高手！而且，
对我太了解了！刚才那一下格挡，我用了七分力才堪堪挡住。“想跑？”我眼神一厉，
瞬间开启疾跑，朝着对方消失的方向猛追。同时，手指在团队频道里狂敲。
团队晚风：暗影沼泽！荧光蘑菇林！发现窃密节点！遭遇袭击！对方很强！在追！
坐标XXX,XXX！发完信息，我不管不顾地冲进浓稠的毒雾。视野几乎为零，
只能依靠声音和那一点点残留的数据波动痕迹追踪。毒雾持续掉血，
我咬着牙灌下昂贵的解毒剂。追了大概五分钟，前方的毒雾突然稀薄。
一片巨大的黑色水潭出现在眼前。水潭中央，矗立着一座破败的石塔。那个黑影，
正站在石塔唯一的入口处，背对着我。他停下了。我放缓脚步，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站定，
握紧匕首，全身戒备。黑影缓缓转过身。他穿着一身纯黑的刺客劲装，
脸上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银色面具，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和薄唇。
他手里把玩着一把和我同款的黑色匕首，动作随意，却带着致命的威胁。“晚风。
”他开口了，声音经过处理，嘶哑难辨，带着电子杂音，“果然名不虚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