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炸弹的硝烟还没散尽，特警秦霜的意识已坠入另一个血腥战场。
掌心下的温热是师父秦啸天的血，案几上滚动的头颅瞪着她，
像在质问 —— 这个刚穿越三天的 “惊风堂弟子”，如何接得住这弑父的污名？
武当长刀劈开窗纸时，
她翻滚躲开的动作还带着战术规避的残影；漕运府的船锚纹玉佩在掌心发烫，
与反恐档案里的走私标记只差一道横线；老仆咽气前指向灶膛的手，
揭开的何止是 “贪污” 二字的残页，更是十万军饷与匈奴密约的冰山一角。
从惊风堂的血泊到雁门关的风雪，从特警的闪光弹到江湖的断肠草，她攥着染血的账册，
在追杀与背叛里劈开生路。义兄断手的惨叫、药谷主的毒酒、赵衍的红衣大炮，
都挡不住那柄剑 —— 既是秦啸天所赠的江湖刃，也是刻着 “正义” 二字的特警魂。
当归雁客栈的灯笼映着雪，烤红薯的甜香混着药味漫出来，她终于懂得：穿越江湖的意义，
从不是复仇的快意，而是在刀光剑影里，把 “归” 字从一个地名，
活成有人扫雪、有人熬药、有人递来滚烫红薯的，暖融融的日子。
反恐炸弹的轰鸣还在耳膜里震荡，睁眼时，掌心正按在温热的血里。
正堂的 “忠义” 匾被震得摇晃，秦啸天的头颅滚落在案几上，
眼睛瞪得滚圆 —— 像我刚穿越那天，他把柄沉甸甸的剑塞进我手里，说 “秦霜，
从今天起你就是惊风堂的人” 时，一模一样的眼神。我的佩剑斜插在他头颅前，
剑穗缠着衣角，是三日前刚换的惊风堂弟子服，月白底色上绣着半片云纹。“弑父逆徒！
” 骂声撞碎窗纸，武当派的长刀劈面而来，我翻滚躲开，刀锋擦着鼻尖掠过，
带起的风扫动灶膛里的灰烬。一张宣纸角露出来，“贪污” 二字被火星舔得蜷曲，
边角焦黑如炭。老仆拖着断腿爬过来，手里攥着半块玉佩，船锚纹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密信…… 在香炉……” 他的话没说完，羽箭穿透了他的咽喉，血溅在我脸上，
热得烫人。门外的脚步声像擂鼓，我抓起玉佩塞进怀里，反手拔出案几上的剑，
剑柄还留着秦啸天的体温，带着他常年握剑的薄茧触感。“有种的出来！
” 丐帮长老在门外吼，震得廊下灯笼直晃。我突然笑出声，特警训练的战术规避，
对付这些只懂江湖套路的人，足够了。撞开侧门冲进竹林，后背一阵风紧，
羽箭钉进旁边的竹节，箭簇刻着漕运府的记号 —— 三圈环绕的船锚，
和我穿越前反恐档案里那个走私集团的标记，只差一道横线。月光穿过竹叶，
在地上洒下碎银。我摸着怀里的玉佩，突然想起队长的话：“每个标记都藏着密码。
” 此刻漕运府的船锚纹里，藏的分明是人命。追兵的脚步声在身后炸开，我脚下加力，
风灌进喉咙，像吞了刀片。秦啸天的血还在剑穗上滴，一滴，两滴，落在青石板上，
像在数着什么。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江湖再没有秦霜，只有一个要复仇的特警。
竹林里的露水打湿了裤脚，冰凉刺骨。我靠在古树后喘气，剑插在地上支撑着发软的腿。
追兵的骂声远了些，我摸出怀里的玉佩，船锚纹被血浸得发黑。突然想起穿越前的任务，
那个走私集团的船锚标记旁总画着道横线，队长说那是 “待销毁” 的意思。
而漕运府的标记，大概是 “已处理”。破庙的门虚掩着，蛛网挂在门框上，沾了我的头发。
供桌上积着指厚的灰，我用剑挑开灶膛里的灰烬，那张宣纸完整地露出来，
朱砂写的字被烟火熏得发暗：“漕运截军饷十万两，赵……” 后面的字被烧没了，
“赵” 字的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我舔了舔干裂的唇，赵衍。
漕运总督。秦啸天提过他，说那人笑起来像尊佛，算盘打得比谁都精。
庙门 “吱呀” 响了一声，我握紧剑躲到供桌下，
特警的潜伏准则在脑子里回响：呼吸要慢，心跳要稳，耳朵要捕捉三十步内的动静。
二十多个蒙面人走进来，为首的那人袖口露出玉佩的另一半，合起来正是完整的船锚。
“搜仔细点！” 他的声音很哑，像被砂纸磨过，“赵大人说了，找不到密信，
咱们都得去喂鱼。” 靴底踩在灰上的声音离供桌越来越近，
我盯着他腰间的佩刀 —— 刀鞘是鲨鱼皮的，漕运官员的标配。一只手突然掀开供桌布，
蒙面人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我挥剑刺过去，刺穿了他的手腕，惨叫声在破庙里炸开。“在这！
” 其他人扑过来，刀光剑影在狭小的空间里碰撞，我翻滚到门口，反手用剑劈断门闩，
门板 “哐当” 倒下，挡住了他们的路。跑到庙外的空地上，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
蒙面人追出来，为首的摘了面罩，脸上有道刀疤从眼角到下巴，笑起来像条蜈蚣在爬。
“秦姑娘，” 他舔了舔嘴唇，“交出密信，赵大人饶你不死。”我举起剑，
剑尖指向他的喉咙：“回去告诉赵衍，他的死期，不远了。” 他的脸色沉下来，手一挥，
蒙面人全冲上来。我转身就跑，身后的箭嗖嗖飞过，钉在旁边的树干上，箭尾还在颤。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赵衍的网，才刚刚张开。在山林里躲了三天，靠野果和溪水充饥，
密信贴身藏着，边角被汗水浸得发皱。必须找个人帮忙，验验这朱砂字里有没有猫腻。秦风，
秦啸天的义子，也是我的义兄，在惊风堂管账，最擅长辨别人为做旧的墨迹。
摸黑潜回惊风堂，后门的狗洞还在，是小时候跟秦风偷偷挖的，他说 “妹妹身子弱，
被爹罚跪时好 escape逃跑”。钻进院子，假山后传来脚步声，
我缩进去屏住呼吸，看见秦风提着食盒走向西厢房，那里住着个蒙面人，
我认出他的鞋 —— 漕运府特制的云纹靴，鞋底嵌着防滑的铜钉。秦风推开门，
我悄悄跟过去，贴在窗纸上听。“赵大人要的东西，我找到了。” 秦风的声音很轻，
像怕惊了什么，“账册上的涂改痕迹，我都做了标记。” 蒙面人笑了，
“秦公子果然识时务，这是给你的。” 什么东西掉在桌上，叮当作响，是银子碰撞的脆声。
我的心沉下去，像被石头砸进冰潭。“那丫头呢？” 蒙面人问。“不知道，
” 秦风的声音发紧，“或许已经死在外面了，后山的野狼多。”“最好是这样，
” 蒙面人说，“否则，你我都得死 —— 赵大人可没耐心等。”我推开门冲进去，
剑指着秦风的后背：“东西在哪？” 他猛地转身，脸色惨白如纸，“霜妹？你没死？
”“托你的福，还活着。” 我的声音很冷，冷得像后山的冰泉。蒙面人想跳窗，
我反手甩出剑鞘，砸中他的膝盖，他 “噗通” 跪在地上，我一脚踩住他的背。“说，
赵衍要什么？” 我看着秦风，他的手在发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是本账册，
纸页边缘泛黄，上面的墨迹深浅不一。“这是……” 我的呼吸顿了顿，
账册上记着漕运的收支，每一笔涂改处都沾着细小白粉，是秦风管账时特用的显影粉。
“秦啸天发现了这个，” 秦风的声音带着哭腔，“说要去告发，赵衍才杀了他。
赵衍抓了我怀孕的妻子，说不交账册就把她沉塘……” 他突然激动起来，
“我没办法啊霜妹！”蒙面人突然扑过来，我一脚踹在他胸口，他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妹妹，放我一条生路！” 秦风的手摸向腰间，我看见剑柄露出来，
淬了幽蓝的光 —— 是西域的见血封喉，沾着即死。“赵衍给了你多少好处？
” 我扯断他的发髻，将密信按在他流血的伤口上，“够买你未出世孩子的命吗？
”他疼得浑身发抖：“我说！我说！赵衍用截来的军饷，买通了匈奴的小王子，
想在冬至夜换边防布防图！” 剑落下去，斩断了他的左手，“这是你欠义父的。
” 我的声音很平，“剩下的，下辈子还。” 他的惨叫声在院子里炸开，
我捡起账册和密信，转身离开。月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断了手的秦风在地上滚，像条蛆。我没回头，账册揣在怀里，硌得肋骨生疼。
后门的狗洞爬起来费劲，右臂被剑划了道口子，血顺着指尖滴，夜风灌进伤口，凉得像冰。
必须找铁笔判官，他是江湖的包青天，定能辨明是非。官道上的露水重，
我的脚印很快被填满，天亮时看见一家茶馆，幌子在风里摇，写着 “迎客来”。进去坐下，
要了碗热茶，茶水烫嘴，却压不住心里的慌。邻桌的人在聊天，说惊风堂的秦霜不仅弑父，
还通敌叛国。“听说了吗？” 一个刀疤脸拍着桌子，“铁笔判官拿到证据了，
那丫头给匈奴写了信，说要献边防布防图！” 我的手一抖，茶水洒在桌上。通敌？
赵衍这招够狠，杀人还要诛心。“不可能！” 我猛地站起来，茶馆里的人都看过来。
刀疤脸上下打量我：“你是谁？替那逆徒说话？” 我坐下，
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证据是真是假。”“判官大人说的还能有假？
” 他拍着桌子，“那信上还有她的亲笔签名！”亲笔签名？我笑了。穿越前签笔录签多了，
我的笔迹有个小习惯，“霜” 字的最后一笔会带个小勾，像片飘落的雪花。
赵衍模仿得再像，也学不会这个。付了茶钱起身，刀疤脸还在骂，我走到他身后，
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朋友，知道漕运府的银锭长什么样吗？”他回头，
眼里全是横肉：“你想干嘛？” 我指了指他腰间的钱袋：“借我看看。” 他想拔刀，
我的手已经按住他的脉门，特警的擒拿术对付这种莽夫，绰绰有余。钱袋打开，
银锭上的船锚纹与玉佩上的一模一样，边缘还刻着极小的 “赵” 字。“这银锭，
是赵大人赏的吧？” 我笑了笑，“刻在底下的‘赵’字，是怕你忘了主子？
” 他的脸瞬间白了，“你…… 你胡说！” 我松开手：“告诉赵衍，
我在铁笔判官府等他，有本事就来取我的命。”走出茶馆，阳光刺眼。
铁笔判官府的朱漆大门紧闭，两个家丁守在门口。“烦请通报，秦霜求见。
” 家丁上下打量我：“你就是那个弑父通敌的……”“我是秦霜，有冤案要告。
” 家丁进去了，我站在门口等，风卷起地上的尘土，迷了眼。很快，
家丁出来了：“判官大人不见，他说逆徒不配进府。” 意料之中，赵衍肯定打过招呼了。
转身离开时，瞥见府墙根的狗洞，比惊风堂的还大些。特警的潜入技巧，总算没白学。
总督府的墙高，爬起来费劲儿，砖缝里的草很滑，好几次差点摔下去。终于翻进院子，
落地时踩在花丛里，月季刺扎进手心，血珠冒出来。档案室在西厢房，窗户没关严，
留着条缝。我屏住呼吸，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慢慢挪过去。里面有两个人，一个在翻卷宗，
一个在打瞌睡。翻卷宗的是个老者，戴着老花镜，手指在纸上划来划去。我从怀里摸出口红，
是穿越前买的正红色，在夜里很显眼 —— 特警训练时，用口红做标记最方便，
能快速锁定目标。趁他们不注意，我推开窗户钻进去，躲在书架后面。
老者打了个哈欠：“这贪污案查了半年，还是没头绪，赵总督总说‘差不多就行’。
” 打瞌睡的人醒了：“大人，您就别较劲儿了，小心引火烧身。”“朝廷的银子，
不能白白进了私人口袋。” 老者的声音很固执。我的心一动，这老者或许是个好人。
等他们离开，我从书架后出来，翻找漕运的卷宗。果然，在最底层的柜子里找到三本账册，
上面的笔迹与秦啸天密信上的 “赵” 字出自同一人，起笔时都爱顿一下，像颗小疙瘩。
掏出口红，在账册封面上画弹道轨迹 —— 这是刑侦标记法，能快速看出关联。
三本账册的轨迹最终都指向一个点：雁门关，边防军。赵衍的网，比我想的还大。
突然听见脚步声，我赶紧把账册塞回柜子，躲到门后。赵衍走进来，手里把玩着我的佩剑，
剑穗上的血迹换成了狗血，腥气扑鼻。“秦姑娘的剑法不错，可惜脑子不好。
” 他对着空气笑，“敢跟朝廷斗。” 他走到柜子前，打开，
翻出那三本账册：“这些东西，留着也是祸害。”他要烧账册，我冲出去，
剑指着他的咽喉：“放下！” 他没回头，慢悠悠地说：“秦姑娘果然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 —— 特意留着账册当诱饵。” 窗外突然亮起火把，脚步声包围了西厢房。
“你故意的。” 我握紧剑，后背全是冷汗。“聪明，可惜晚了。” 他转过身，
脸上带着笑，“你的特警本事，在我这没用。” 门被撞开，官差冲进来，
手里的刀闪着冷光。我看着赵衍，突然想起队长的话：“永远不要低估敌人的狡猾。
” 剑挥出去，不是砍向赵衍，是砍向窗户。玻璃碎了，我跳出去，身后的箭雨追过来。
赵衍的笑声在身后炸：“秦姑娘，下次见面，我送你个好东西！”我没回头，
脚下加力跑进黑暗里。口红在账册封面上的弹道轨迹，像条毒蛇，缠上了我的脚踝。
夜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跑了一夜，官差的脚步声总算远了。躲进树林，靠在树上喘气，
喉咙里像塞了团火。右臂的伤口发炎了，红肿发烫。撕下裙摆蘸了点溪水包扎，水凉得刺骨，
突然听见树叶响，我握紧剑躲到树后。七个峨眉弟子举着剑走过来，
为首的中年女人脸上有颗痣，剑穗是银丝的。“找到那逆徒了吗？” 她的声音很尖，
像指甲刮过玻璃。“师姐，刚才看见有人影跑进来。” 她们的目光扫过来，我屏住呼吸。
“在那！” 小师妹指着我，七把剑同时刺过来。我翻滚躲开，刀锋擦着头皮过去，
带起几缕头发。中年女人的剑最快，直逼我的心口，我用剑格开，震得虎口发麻。
“弑父通敌的逆徒！” 她骂着，剑招越来越狠，其他弟子撒出银针，密密麻麻像下雨。
我躲闪不及，后背中了三枚，一阵剧痛，眼前发黑。断肠草。这是西域的剧毒，
中者三刻毙命。“师妹们，不用追了。” 中年女人笑了，“她活不过一个时辰。
” 她们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远了。我瘫坐在地上，后背的剧痛像潮水，一波波涌来。
特警急救包里的抗毒血清，是最后一根稻草。摸出急救包，手指抖得厉害，针头扎进静脉，
液体慢慢推进去。疼痛缓解了些，但还是浑身无力。追兵的脚步声又近了，这次是武当七子，
他们的剑阵像一张网，罩过来。我割开手背，血涌出来滴在地上，
又掏出雄黄粉撒在崖沿 —— 这是从秦啸天的药箱里摸的，他说 “山里的蛇怕这个”。
“有种的别跑！” 武当长老吼，剑穗在风里飘。我笑了笑，纵身跳了下去。耳边的风很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