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鸣死了。他的妻子是暗夜帝王,因为报恩以身相许,结果却是她无聊时的一场游戏。
她冷眼看着爱慕者们对他进行商业围剿,猫抓老鼠般戏弄。最终,他破产了,背了上亿债务,
爷爷气急攻心逝去。绝望中,林鹤鸣从公司天台跳了下去。1.“请问,是林鹤鸣先生家吗?
”“我叫慕容灵儿,是……是来报恩的,我爷爷是慕容燚。”林鹤鸣猛地抬头,
看见楼道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她的长发被风吹得微乱,
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正是二十岁的慕容灵儿。她眼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怯和礼貌,
像只误入凡尘的精灵,和记忆里那个冷漠的暗夜女帝判若两人。林鹤鸣的心脏骤然缩紧,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回来了。他竟然重生了,
回到了慕容灵儿刚找上门的这一天。前世的他,就是被这副纯良无害的模样骗了。
把她当成老天爷派来的救赎,掏心掏肺地对她好,最后却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进来吧。
”林鹤鸣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侧身让她进门。慕容灵儿似乎没察觉他的异样,乖巧地换了鞋。
她打量着这个略显陈旧的家:“林爷爷身体还好吗?我爷爷说,当年要是没有林爷爷帮忙,
我们家早就……”“爷爷在里屋休息。”林鹤鸣打断她,语气平淡,“你既然是来报恩的,
那就按你爷爷说的做吧。”前世,他就是被她这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打动。
觉得这女孩身世可怜又懂事,没几天就应了爷爷的意思,和她领了证。现在想来,
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轻蔑,当时的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慕容灵儿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顺的样子:“我都听林爷爷和你的。
”林鹤鸣没再理她,转身进了厨房。锅里还温着爷爷早上炖的汤,他盛了一碗,端进里屋。
爷爷看见他,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小鸣,灵儿来了?”“嗯,在客厅呢。
”林鹤鸣扶着爷爷坐起来,把汤碗递过去,“您慢点喝。”爷爷喝了两口汤,
拉着他的手:“当年慕容家欠我们的情,我跟慕容老头商量好结亲 ,本是个玩笑。
”“如今灵儿愿意来报恩,也是缘分,这孩子看着是个好的,你以后要好好待人家。
”“我知道了,爷爷。”林鹤鸣垂下眼,掩去眸底的寒意。好好待她?他会“好好”待她的,
用她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婚事办得很快,就像前世一样。慕容灵儿表现得无可挑剔,
给爷爷端茶倒水,帮着收拾屋子。对林鹤鸣更是温柔体贴,仿佛真的是来报恩的小媳妇。
只有林鹤鸣知道,这一切都是伪装。新婚夜,红烛摇曳,映着满室喜庆。
慕容灵儿穿着红色的旗袍,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红晕,
端起酒杯:“鹤鸣,以后请多指教。”林鹤鸣看着她,忽然笑了。“新婚大喜,该多喝几杯。
”他拿起酒瓶,给她的杯子满上,“你远道而来,又是爷爷定下的缘分,这杯我敬你。
”慕容灵儿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了杯子。她确实没把这个小老板放在眼里,
一个刚起步的创业公司,在她眼里和过家家没什么区别。这场所谓的报恩,
不过是爷爷临终前的遗愿。顺便,她也想看看,能让爷爷另眼相看的人,到底有几分能耐。
她没注意到,林鹤鸣给她倒酒时,指尖微动,一点白色的粉末悄无声息地溶进了酒里。
一杯接一杯酒下肚,慕容灵儿只觉得头越来越沉,眼皮像灌了铅一样。她强撑着看向林鹤鸣,
想问他酒里是不是加了东西,却只看到他兴奋激动的笑。“老公……”她话没说完,
就软软地倒在了桌上。林鹤鸣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她只是昏睡过去,
才慢条斯理地拿出她的手机。密码很简单,是她的生日,和前世一样。她总是这样,
在这种她认为“无关紧要”的地方,带着一种施舍般的随意。他点开通讯录,
找到那几个没有备注、但他刻骨铭心的号码——那是暗夜组织核心成员的联络方式。
前世他破产后,就是这几个号码的主人,带着人把他的公司搬空,
还嘲讽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林鹤鸣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我结婚了,
已决定过平凡生活,暗夜一切事务暂时交于你们打理。即日起,不许联系,不许打扰,违者,
逐出组织。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他将信息删除,通话记录清空。
然后把手机放回慕容灵儿口袋里,动作自然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慕容灵儿,暗夜女帝?
前世你把我当蝼蚁,肆意践踏,这一世,我就让你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
你不是喜欢考验吗?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林鹤鸣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上来吧。
”很快有人敲门。“进。”“林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跟林鹤鸣打招呼。“嗯,
开始吧,药已经吃下了。”“好的,麻烦林总稍候,大概需要半小时到一小时不定。
”……大约四十来分钟后,白大褂收起手里的工具。“林总,催眠植入已经成功,
不过……夫人意志非常强大,这次若不是有药物辅助,很可能就失败了。
”然后将一瓶没有任何标识的药递给林鹤鸣,“这药,还得继续吃,以夫人意志的强悍,
如果停下吃药,催眠将会逐渐失效。”林鹤鸣点头,“行,你可以走了,
酬劳已经打入你卡号。”“感谢林总关照,以后有需要随时联系。”……第二天早上,
慕容灵儿是被厨房里传来的响声吵醒的。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来,
宿醉的头痛让她有些烦躁,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又好像哪里都有种别扭感。
昨晚好像喝多了?林鹤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喝了?“醒了?
”林鹤鸣端着两碗面从厨房出来,把其中一碗放在她面前,语气平淡,“快吃吧,
凉了就不好吃了。”慕容灵儿看着碗里简单的阳春面,葱花飘在清汤上,
和她以往吃的精致早餐天差地别。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想说“这东西怎么吃”。
但话到嘴边,又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硬生生咽了回去。“谢谢。”她拿起筷子,
小口地吃着,味同嚼蜡。她没有注意到,林鹤鸣看到她吃下面条时,脸上流露出的满意。
“吃完把碗洗了,地上拖一下,昨天客人来多了,有点乱。”林鹤鸣吃完面条,随口吩咐道。
慕容灵儿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她是暗夜女帝,手下有千万人供她驱使。
别说洗碗拖地,就是端杯水,都有人抢着做,他竟然让她做这些?林鹤鸣抬眸,
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不满”:“我说,让你洗碗拖地。”“慕容灵儿,
你现在是我林家的媳妇,不是来做客的大小姐。这点家务都做不好,还谈什么报恩?
”慕容灵儿最在意的就是“面子”,尤其是在她看不起的人面前,她绝不能落了下风。
“洗就洗。”她咬着牙,拿起碗筷走进厨房。水龙头打开,冷水溅在手上,冰凉刺骨。
慕容灵儿长这么大,第一次碰洗洁精,泡沫沾在手上,滑腻腻的,让她一阵反胃。
林鹤鸣靠在厨房门口,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她的动作笨拙又僵硬,
打碎了一个碗,还差点把洗洁精瓶子碰倒。她白皙的手背上被碎瓷片划了道小口子,
渗出一点血珠。“连个碗都洗不好?”林鹤鸣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慕容灵儿,
你除了吃喝还会做什么?”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慕容灵儿,她猛地转过身,
眼里的温顺消失得无影无踪,冷冷道:“林鹤鸣,你别太过分!”“过分?
”林鹤鸣冷笑一声,“我让你做点家务就是过分?”“那你占着我林家媳妇的位置,
吃我的喝我的,什么都不做,就不过分?”“慕容灵儿,你爷爷让你来报恩,
不是让你来当祖宗的。”他步步紧逼,:“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来报恩的?
只是把我们家当成了暂时落脚的地方,心里根本就瞧不上我这个小公司老板,瞧不上这个家?
”慕容灵儿被他问得一噎。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被人如此直白地戳穿,
尤其是被她看不起的林鹤鸣戳穿,让她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火。“谁……谁瞧不上了!
”她梗着脖子反驳,“洗个碗而已,有什么难的!”她转过身,重新拿起一个碗,咬着牙,
一点一点地洗着。动作依旧笨拙,但眼神里多了几分倔强。林鹤鸣看着她的背影,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上钩了。慕容灵儿,你的骄傲就是你的软肋。这一世,
我就要用你的骄傲,把你牢牢地困在这方寸之地。接下来的日子,
林鹤鸣彻底扮演起了“挑剔丈夫”的角色。“地拖得这么脏,你眼睛长头顶上了?
”“饭做这么咸,想齁死我?”“衣服熨得皱巴巴的,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娶了个保姆。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慕容灵儿最敏感的地方。骄傲如她,哪里受过这种气?
好几次她都想当场掀桌子,亮出自己的身份,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知道,他在她面前,
连提鞋都不配。但每次话到嘴边,都被林鹤鸣那带着嘲讽的眼神逼了回去。“怎么?
做不好还不让说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好意思发脾气?”“我看你也别报恩了,
趁早卷铺盖走人吧,省得在这儿碍眼。”每一次,都是这样。
林鹤鸣总能精准地拿捏住她的情绪,用最刻薄的话激怒她,
又用“报恩”和“面子”把她留下来。慕容灵儿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认输,
更不允许自己被林鹤鸣看扁。她发誓,一定要做出个样子来,让林鹤鸣刮目相看,让他知道,
就算是做这些“粗活”,她暗夜女帝也能做得比谁都好!于是,曾经的暗夜女帝,
开始像个真正的家庭主妇一样,学着买菜做饭,打扫卫生。一开始确实手忙脚乱,
打碎过不少碗,炒糊过很多菜,也被林鹤鸣嘲讽了无数次。但她的学习能力确实很强,
没过多久,竟然真的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饭菜虽然算不上美味,但也能入口了,
地板拖得干干净净,窗户擦得一尘不染。她本以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
林鹤鸣总该对她改观了。可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丢下一句“马马虎虎,
勉强能看”,就转身进了书房,继续忙他的公司事务。这让慕容灵儿更加窝火。她不明白,
为什么林鹤鸣对她总是这么冷淡,这么挑剔。他就看不到她的改变吗?看不到她为了这个家,
放下了多少身段吗?更让她生气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越来越在意林鹤鸣的看法。
他偶尔一句算不上夸奖的“还行”,能让她开心一整天。他若是皱着眉说“不好”,
她能郁闷好几天,然后更加努力地去学。她甚至开始下意识地关注他的公司。
听他打电话时提到的项目,看他带回的文件,偶尔还会忍不住插上一两句。她的眼界和格局,
毕竟不是普通的家庭主妇能比的,好几次随口说的建议,都让林鹤鸣眼前一亮。
“这个点子不错。”有一次,林鹤鸣听完她的话,难得没有嘲讽,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然后就根据她的思路,调整了项目方案。那天晚上,慕容灵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看着身边熟睡的林鹤鸣,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
不再是白天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她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也许,她可以试试,
真的把这里当成家?也许,林鹤鸣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只要她再努力一点,再做得好一点,
他总会看到她的好,总会对她改观的吧?她不知道,这个念头,正是林鹤鸣最想看到的。
他就是要让她投入,让她在意,让她在这场她原本以为是“游戏”的婚姻里,付出真心。
只有这样,当她最终发现一切都是骗局时,那种痛苦才会加倍。而林鹤鸣自己,
则借着“暗夜女帝老公”的名头,开始了他的扩张之路。他知道暗夜组织的行事风格,
知道他们的资源分布,知道哪些生意利润丰厚又不会引起太大关注。
他利用慕容灵儿那句“我已结婚”的短信,以及外界对暗夜女帝的忌惮,
打着“得到女帝默许”的旗号,在暗夜的帮助下,疯狂吞并扩张。
甚至相当大一部分是暗夜的产业,但人家是夫妻,说不定是换个方法洗白而已。
那些人不敢深究,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鹤鸣的公司,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期间,
不是没有人来找过慕容灵儿。先是那个前世追得最紧的富二代,开着跑车堵在小区门口,
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看到慕容灵儿出来倒垃圾,眼睛都亮了:“灵儿,
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甘心待在这种地方!跟我走吧,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慕容灵儿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烦躁。放在以前,她或许还会敷衍两句。
但现在,她只想赶紧打发他走,免得被林鹤鸣看到,又要被他冷嘲热讽。“我不跟你走。
”她语气冷淡,“我现在过得很好,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富二代愣住了,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灵儿,你疯了?你跟林鹤鸣这种人能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