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你轻点……”我被他狠狠按在昂贵的新婚大床中央。昂贵的真丝床单硌得我生疼。
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一种我看不懂的、近乎毁灭的狂热。我叫林晚,
今晚是我的“大喜之日”。“你终于是我的了,林晚。”他啃咬着我的锁骨,声音低沉沙哑,
“这副身体,这颗心,都是我的。”我偏过头,看向梳妆台。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但美丽的脸,眼底深处藏着冰。他永远不会知道,这张他迷恋的脸,
有七分像他死去的初恋——我的亲姐姐林曦。更不会知道,我嫁给他,就是为了这一刻。
“我去洗个澡。” 他喘息着松开我,扯开领带走向浴室。水声响起。我立刻起身,
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躺着一本陈旧的日记本。
我姐林曦的日记。翻开一页,
娟秀却绝望的字迹刺痛我的眼:…沈静仪江屿母亲今天又来了,她扔给我一张支票,
说我不配…江屿就在门外,他听到了,可他什么都没做…他默认了……为什么?阿屿,
你说过会保护我的……我好冷,好绝望…这个世界容不下我…水声停了。
我迅速合上日记,塞回抽屉深处。门开了,江屿腰间只围了条浴巾,
水珠顺着他精壮的胸膛滑落。他一步步走近,像盯紧猎物的猛兽。“在看什么?
” 他捏起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没什么。” 我垂下眼睫,掩饰眼底翻涌的恨意,
“有点紧张。”他低笑一声,带着掌控一切的傲慢。“紧张什么?你不是很会勾引男人吗?
那个苏哲,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他指的是我的学长,画廊策展人。
“我和苏学长只是工作关系。” 我辩解,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最好如此。
” 他眼神一冷,猛地将我推倒在床上,“记住你的身份,江太太。”他俯身压下来,
动作粗暴。我闭上眼,承受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江屿,尽情享用吧。这具身体,
是你通往地狱的第一张门票。婚后的生活,是一座镶金嵌玉的牢笼。
江屿把我安置在市中心顶层的豪华公寓。名义上是给我最好的创作环境。实际上,
无处不在的监控和定时“查岗”的管家,宣告着我金丝雀的身份。“太太,先生吩咐,
您今天需要完成这幅静物。” 管家面无表情地指着一堆名贵水果。“知道了。
” 我拿起画笔,心在冷笑。江屿喜欢看我画画。他说我专注的样子,让他觉得“纯粹”。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笔下每一抹看似温柔的色调,都淬着毒。画布上,
鲜红的苹果像凝固的血,翠绿的葡萄泛着幽冷的光。一幅完美的,藏着腐朽的静物。晚上,
他带着一身酒气和寒意回来。“画完了?” 他扯开领带,径直走向画架。目光扫过那幅画,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嗯。” 我温顺地应着,递上一杯温水,“胃不舒服?喝点水。
”他接过杯子,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探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他喝了水,
忽然把我拉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林晚,别背叛我。” 他声音低沉,
带着疲惫和一种奇异的脆弱,“我只有你了。”只有我?我心中嗤笑。
那当年被你和你母亲联手逼死的林曦呢?她算什么?我依偎在他怀里,像只受惊的小鸟。
“我不会的,阿屿。” 我轻声说,手指在他后背轻轻画圈,感受着他肌肉瞬间的紧绷。
“我只爱你。”1 豪门婆媳交锋平静很快被打破。江屿的母亲,沈静仪,来了。
她像巡视领地的女王,挑剔的目光扫过公寓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我身上。“哼,
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
“别以为爬上了阿屿的床,就能进江家的门!”她的话,和林曦日记里记载的羞辱,
一字不差。“妈!” 江屿的声音带着不悦从门口传来,他刚开完会回来。
沈静仪立刻换上一副面孔,转身迎上去:“阿屿,你怎么才回来?
妈是担心你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迷惑了!”“林晚是我的妻子。” 江屿语气强硬,
但并未过多指责沈静仪。他只是走过来,将我挡在身后。“妈,你该回去了。
”沈静仪狠狠瞪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走了。门关上的瞬间,我身体一软,
像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委屈。眼泪无声滑落。江屿叹了口气,将我搂紧。“别理她。
” 他笨拙地擦着我的泪,“有我在。”有你在?当年林曦绝望哭泣时,你在哪里?
我伏在他肩头,肩膀微微耸动。“阿屿…我好怕…” 我啜泣着,声音破碎,
“我怕你妈妈…怕她像…像对别人那样对我…”“别人?” 江屿身体一僵。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很害怕…” 我语无伦次,眼神惊恐茫然,
“总觉得…她好像…做过很可怕的事…”江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猛地推开我,
眼神锐利如刀:“你听说了什么?谁告诉你的?”“没有!没有谁!” 我慌乱地摇头,
像只受惊的兔子,“我只是…只是感觉…对不起,我不该乱说…”我低下头,
肩膀还在微微颤抖。江屿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神复杂。愤怒?疑虑?还有一丝…恐惧?
他最终没再追问,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以后别胡思乱想。”2 画展风波苏哲给我打电话,
说有个小型私人画展的机会,主题很契合我新创作的一组“隐喻风景”。“太好了,苏学长,
谢谢你!” 我声音带着雀跃,故意让刚进门的江屿听见。果然,他脸色沉了下来。
“跟谁打电话?” 他冷声问。“苏学长,他说有个画展……”“推掉。” 他命令道,
不容置疑。“为什么?那是我……”“我说推掉!” 他猛地打断我,
一把夺过我的手机摔在地上,“林晚!你是我老婆!不是抛头露面的戏子!
更不需要那个苏哲给你铺路!”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眼神猩红。“你是不是还想着他?
嗯?在我身下承欢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谁?”他粗暴地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拖向卧室。
“我没有!江屿你放开我!” 我奋力挣扎,恐惧和愤怒交织。这一刻,
林曦日记里那些被强迫、被羞辱的字眼瞬间涌入脑海。“放开?你是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 他失去理智,将我狠狠摔在床上。“江屿!你这个混蛋!懦夫!” 我尖叫着,
指甲划过他的脸颊,“你和你妈一样!都是刽子手!只会欺负比你弱小的人!
”这句话像按下了暂停键。他捂着脸颊的血痕,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像看一个陌生人。
“你说什么?” 他声音冰冷得可怕。“我说你是个懦夫!” 我豁出去了,泪水决堤,
带着真实的恨意和替姐姐感到的悲愤,“你只会在你妈面前屈服!
只会对你掌控不了的女人施暴!林曦当年……”我猛地刹住车,仿佛失言。“林曦?
” 江屿瞳孔骤缩,上前一步死死抓住我的肩膀,“你怎么知道林曦?谁告诉你的?!说!
”“我…我不知道…” 我惊恐地摇头,眼神躲闪,
“我…我好像听谁提过…记不清了…阿屿,我好疼…你弄疼我了…”我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身体蜷缩起来。江屿看着我的眼泪和痛苦,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开。
眼底的暴怒被一种更深的、混杂着恐惧和痛苦的情绪取代。他踉跄后退一步,
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也像是,第一次看清他自己。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摔门而去。那晚,
他没回来。我蜷缩在冰冷的大床上,擦干眼泪。拿出藏在枕头下的备用手机,
给苏哲发了一条信息:学长,计划提前。画展,按我们说的做。主题:《蚀骨余烬》。
地点,定在‘曦光’艺术中心。3 蚀骨余烬一周后。“曦光”艺术中心门口,豪车云集。
今天是江氏集团一个重大商业项目的庆功酒会,
也是江屿特意为“安抚”我而举办的艺术沙龙。他需要向外界展示他完美的婚姻,
以及他“支持”妻子艺术的形象。他挽着我的手,笑容矜贵得体。“今天好好表现,晚晚。
” 他低声说,手指用力捏了捏我的手臂,带着警告。我穿着他挑选的昂贵礼服,
像个精致的玩偶。沈静仪也在,她今天格外容光焕发,看向我的眼神带着胜利者的轻蔑。
酒会进行到高潮。司仪宣布:“下面,让我们欣赏江太太,著名新锐画家林晚女士,
为本次酒会特别创作的主题画作——《蚀骨余烬》!这也是林晚女士沉寂多时后的重磅回归!
”聚光灯打向舞台中央。巨大的幕布缓缓落下。全场瞬间死寂。幕布后,没有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