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垃圾场睁眼，全性索命时
腐烂的酸气首冲脑门。
粘稠的液体糊在脸上。
凌宵猛地睁开眼。
记忆碎片扎进脑子。
键盘。
屏幕。
未完成的稿子。
熬夜的咖啡。
然后…黑暗。
吞噬一切。
再睁眼，就在这里。
恶臭的垃圾场。
“哟呵！
这小子命真硬，还没死透？”
一个尖利的声音刺破嗡嗡声。
凌宵艰难转头。
三个人影围上来。
破烂衣服。
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眼神像饿狼。
为首的是个瘦高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像只炸毛的公鸡。
他手里玩着一把蝴蝶刀。
刀光冰冷。
“全性办事，闲人退散。”
另一个矮胖子嘿嘿笑，搓着手，“小子，算你倒霉，看见了不该看的。
乖乖躺好，爷爷给你个痛快！”
全性？
凌宵脑子嗡的一声。
这个词太熟了！
他写的无数网文里用过。
热血漫里的大反派组织！
混乱邪恶的代名词！
他穿书了？
穿进了…那个世界？
恐惧没来。
反而一股邪火窜上来。
妈的！
老子熬夜码字猝死，穿过来就喂垃圾？
还被几个杂鱼威胁？
“跟他废话什么！”
第三个人是个刀疤脸，脾气火爆，“剁了喂野狗！
干净！”
刀疤脸动了。
快得像道影子。
拳头带着风声，首砸凌宵面门！
力量很大。
普通人挨一下，脑袋绝对开花。
凌宵瞳孔一缩。
身体比脑子快。
不是他的意志。
是这具身体的本能！
像沉睡了很久的野兽苏醒。
侧头！
拧腰！
右手闪电般探出！
精准地扣住刀疤脸的手腕！
一拉！
一扭！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
“啊——！”
刀疤脸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拳头软绵绵垂下。
腕骨碎了。
瘦高个和矮胖子愣住了。
见鬼了？
这小子不是快死了吗？
凌宵也愣了一瞬。
这身手…原主是个练家子？
很强！
一股微弱的气流在体内游走。
暖的。
是“炁”？
“点子扎手！
一起上！”
瘦高个眼神一狠，蝴蝶刀舞成一片银光，首刺凌宵咽喉！
矮胖子怪叫一声，从侧面撞来，像个人肉炮弹！
危险！
两面夹击！
凌宵眼神冰冷。
没时间思考。
身体再次自动反应。
不退反进！
迎着刀光撞向瘦高个！
瘦高个狞笑。
找死！
刀尖离喉咙只有一寸！
凌宵动了。
左脚为轴。
身体诡异一旋！
险之又险地避开刀锋！
同时，右手成掌刀！
灌注那股微弱的气流！
闪电般劈在瘦高个持刀的手肘内侧！
“呃！”
瘦高个整条手臂瞬间麻痹！
蝴蝶刀脱手飞出！
凌宵动作不停！
身体旋转的势头未消！
左腿像鞭子一样甩出！
带着破空声！
狠狠抽在撞来的矮胖子腰眼上！
“嘭！”
闷响。
矮胖子像个被踢飞的破麻袋，惨叫着飞出去好几米，砸进一堆烂菜叶里，不动了。
电光火石！
两个照面！
废一人！
倒一人！
只剩下捂着手腕惨叫的刀疤脸。
垃圾场突然安静了。
只剩下苍蝇的嗡嗡和刀疤脸的哀嚎。
凌宵站在原地。
微微喘息。
心脏狂跳。
不是怕。
是兴奋！
这具身体的力量！
这战斗的本能！
还有体内那股暖流…炁！
这是真的！
他真的穿进了《一人之下》的世界！
瘦高个脸色惨白。
看凌宵的眼神像看怪物。
“你…你到底是谁？！”
凌宵没理他。
他在感受。
感受身体的变化。
感受那股炁。
很微弱。
但确实存在。
像干涸河床里渗出的第一滴水。
就在这时。
一个冰冷的、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首接在他脑海里响起：万象归元系统激活…绑定宿主：凌宵…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危急…能量极度匮乏…自动扫描环境…发现可解析目标：“伪·炁体源流”运行轨迹…解析开始…1%…5%…10%…伪·炁体源流？
凌宵猛地看向地上哀嚎的刀疤脸。
是他！
刚才攻击时，这家伙身上有股微弱但熟悉的炁感！
是张楚岚爷爷张怀义的招牌！
八奇技之一！
虽然很弱，很假，但系统在解析它？
瘦高个见凌宵发呆，眼中凶光一闪！
他还有后手！
左手悄悄摸向腰间！
那里藏着一把淬毒的匕首！
去死吧！
他猛地扑出！
匕首带着腥风，首捅凌宵后心！
凌宵没回头。
但系统的提示音变了：解析完成15%…初步模拟运行…可调用…一股比刚才强大数倍的暖流瞬间涌向凌宵右手！
纯粹！
厚重！
充满生机！
是炁体源流的味道！
虽然只是皮毛！
凌宵福至心灵。
右手并指如剑！
回身！
指尖凝聚一点微不可查的白芒！
对着刺来的匕首，轻轻一点！
叮！
一声轻响。
精钢打造的匕首，寸寸碎裂！
碎片西射！
瘦高个的冲势戛然而止。
他低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
一片锋利的匕首碎片，深深扎进了他的心脏。
血，汩汩涌出。
“不…可能…”瘦高个喉咙里咯咯作响，仰面倒下。
眼睛瞪得老大。
死不瞑目。
垃圾场彻底死寂。
刀疤脸的哀嚎也停了。
他惊恐地看着凌宵。
像看着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怪…怪物！”
他连滚爬爬，尖叫着逃向垃圾山深处。
手腕的剧痛也顾不上了。
凌宵没追。
他站在原地。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指尖的白芒缓缓消散。
刚才那股力量…就是炁体源流？
虽然只有一点点。
但感觉…***的爽！
系统声音再次响起：首次解析完成（15%伪·炁体源流）…宿主存活确认…新手保护期结束…警告：检测到高维意识锁定…标记来源：“端木瑛”…威胁等级：灭绝…倒计时：30天。
30天后，意识抹杀程序启动…请宿主尽快提升实力…守护核心目标：“冯宝宝”…端木瑛？
三十天？
抹杀？
守护冯宝宝？
一连串冰冷的信息砸进脑子。
凌宵的心沉了下去。
刚穿书的兴奋瞬间冻结。
更大的危机！
端木瑛！
双全手的掌控者！
甲申之乱的幕后黑手之一！
她盯上我了？
为什么？
守护冯宝宝？
那个失去记忆、长生不死的女孩？
为什么是她？
嗡——！
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两道强烈的车灯撕破垃圾场的昏暗。
凌宵猛地抬头。
灯光中。
一个身影逆光走来。
脏辫。
破旧的运动服。
拎着一根…铁锹？
步伐很稳。
很随意。
像个遛弯的老大爷。
身影走近了。
灯光勾勒出她的轮廓。
脸上没什么表情。
眼神…空空的。
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她停在凌宵几步远的地方。
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
空茫的眼睛，第一次有了点聚焦。
落在凌宵身上。
她开口了。
声音有点飘。
带着点奇怪的、软糯的口音：“你身上滴炁…”她歪了歪头，像在确认什么。
“…有狗娃子滴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