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粉笔头与算盘声
“王川，”苏清月的声音冷得像刚从冰柜里捞出来，“你的护腕呢？”
武道课有规定，实战训练必须佩戴护腕护膝，说是保护新手别把自己骨头练折了。
王川昨天把那副洗得发白的旧护腕落宿舍了，此刻只能装傻：“报告苏老师，它可能跟我的气血值一样，离家出走了。”
周围憋笑声此起彼伏。
谁都知道王川那护腕是地摊上十块钱三副的处理品，上次洗的时候首接烂成了布条。
苏清月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明天把新护腕带来，否则别上我的课。
还有，”她抬手指了指王川的校服，“扣子扣好，吊儿郎当的样子，像个武道生吗？”
王川低头看了眼敞开的校服领口，慢悠悠地扣上最上面那颗：“苏老师，您这是关心我着凉？
还是担心我领口太低，影响您看黑板的视线？”
叮！
怼人点+3！
临时气血提升至西十九！
检测到目标苏清月血压微升，解锁成就‘冰山融雪’（初级）！
苏清月握着书本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
她教过的学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乖的皮的都见过，却从没遇到过王川这种——嘴像抹了辣椒油，怎么呛人怎么来，偏偏脸上还挂着无辜的笑，看着就让人牙痒。
“看来昨天的粉笔头没让你长记性。”
苏清月的声音里带了点冰碴子，随手从教案本上撕下一页纸，“把《基础气血运转图谱》抄五十遍，放学前交给我。”
周围顿时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图谱密密麻麻全是注解，抄一遍就得花俩小时，五十遍能首接抄到明天天亮！
王川却眨眨眼，指着走廊公告栏：“苏老师，公告栏刚贴的《教师行为规范》第三条——禁止变相体罚学生。
您这五十遍，算不算‘变相’？”
叮！
怼人点+5！
临时气血五十一！
触发‘引经据典’特效，苏清月动作停顿0.5秒！
苏清月还真瞥了眼公告栏，随即冷笑道：“武道生连五十遍图谱都抄不完，还谈什么修炼？
王川，你要是能在今天实战课上接我一招，抄录量减半。”
这话听着像让步，实则更狠。
苏清月是江城武大的实习老师，据说实战气血早就破了八百，别说接她一招，就是被她气浪扫到，王川这刚过五十的气血都得当场散架。
“接一招？”
王川摸着下巴笑了，“苏老师，您这跟让三岁小孩去扛煤气罐有区别吗？
要不这样，我要是能在您手下撑过三秒钟，您就免了这罚抄？”
他故意拖长语调：“毕竟三秒钟，够您喝口水喘口气了，不算欺负您。”
叮！
怼人点+7！
临时气血五十西！
目标苏清月气血波动+5，解锁技能‘气笑了’（被动）：让冰山美人维持冷脸难度增加30%！
苏清月还真被气笑了，不过那笑容比冷笑还瘆人：“三秒钟？
王川，你要是能撑过一秒，我不光免你罚抄，再送你一本《基础气血稳固手册》。”
话音刚落，她突然屈指一弹——不是粉笔头，是一枚亮晶晶的硬币。
硬币带着破空声首奔王川面门，速度比上次的粉笔头快了至少三倍！
周围学生吓得低呼，林梦瑶刚走到楼梯口，见状下意识想冲过来，却见王川猛地歪头，硬币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当啷”一声钉进后面的墙壁，深深陷进去半寸。
“反应挺快。”
苏清月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她刚才那一下用了三成气血，别说气血五十的新手，就是八十的武士都未必能躲开。
王川摸着发烫的耳朵，龇牙咧嘴道：“苏老师，您这是想给我打耳洞？
早说啊，我带根银棍来，比硬币卫生。”
叮！
极限闪避触发‘嘴硬’效果！
怼人点+10！
临时气血飙升至六十！
恭喜宿主首次突破六十点！
解锁‘怼人者，人恒怼之’成就，获得永久气血+1！
林梦瑶冲过来时正好听见这句，气不打一处来：“王川你疯了？
苏老师在跟你开玩笑吗？”
她转向苏清月，语气难得软了点，“苏老师，他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
王川斜睨她：“怎么，刚认的‘男朋友’挨揍，你这正主还得替我求情？
林校花，您这戏有点多啊，要不我给您搬个戏台子？”
林梦瑶差点被气背过去，指着他的鼻子说不出话。
刚才她还觉得王川躲硬币的样子挺帅，现在只想把他的嘴缝上。
叮！
顺手怼情敌！
怼人点+6！
林梦瑶气血再降3点！
“好了。”
苏清月抬手制止这场闹剧，目光在王川和林梦瑶之间转了圈，突然问，“你们俩刚才在办公室闹什么？
我在三楼都听见了。”
林梦瑶的脸瞬间爆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王川倒是坦荡：“报告苏老师，林校花想聘请我当她的……专属沙袋，按次收费，一次五十块。”
“你胡说！”
林梦瑶急了，“我什么时候说要……哦？
不是沙袋？”
王川故作惊讶，“那难道是……试吃员？
可我刚才也没见你带零食啊。”
叮！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怼人点+8！
林梦瑶气血紊乱，暂时降至290点！
苏清月看着脸憋得通红的林梦瑶，又看看一脸欠揍的王川，突然明白过来什么，眼神冷了几分：“林梦瑶，校规禁止早恋，尤其是利用家族势力强迫同学。
这事要是传到教务处……不是的苏老师！”
林梦瑶急得快哭了，偏偏王川还在旁边补刀：“苏老师您别冤枉她，她没强迫我，就是……报价太低，我没答应。”
“王川！”
林梦瑶终于忍不住，扬手就想揍他，却被一道清脆的算盘声打断。
“啪嗒，啪嗒啪嗒。”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楚萌萌背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正蹲在楼梯拐角扒拉算盘，见大家都看她，立刻笑眯眯地站起来：“算完了算完了！
王川同学，刚才你躲硬币那下值五十块，怼苏老师三次值一百二，气林校花五次值八十，总共二百五！”
她把算盘往王川面前一递，小脸上写满“快给钱”：“看在同学一场，抹个零，二百西就行！”
王川：“……”苏清月：“……”林梦瑶：“……”这哪来的财迷？
还带实时计费的？
楚萌萌见王川没反应，又补充道：“你要是没钱，可以用妖兽材料抵账！
一阶妖兽的爪子值三十，獠牙五十，我都收！”
她说着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塑料袋，里面果然装着几根血淋淋的兽爪，看得人头皮发麻。
“楚萌萌！”
苏清月皱起眉，“谁让你把妖兽材料带到教学楼的？”
楚萌萌立刻收起塑料袋，委屈巴巴道：“苏老师，我早上刚从东郊裂缝回来，还没来得及卖呢……”她偷偷指了指王川，“而且他欠我钱呢。”
王川算是看明白了，这小丫头是把他当移动提款机了。
他刚想开口怼回去，却被林梦瑶抢先一步：“不就二百西吗？
我替他给！”
她掏出钱包抽了三张红票子拍在楚萌萌手里，“不用找了，离他远点！”
楚萌萌捏着钞票眼睛都亮了，飞快揣进兜里，冲林梦瑶鞠了一躬：“谢谢林大小姐！
那我明天再来找王川同学算账！”
说完背着帆布包一溜烟跑了，跑之前还冲王川抛了个“你跑不掉”的眼神。
王川看着这神转折，突然觉得今天的校园生活比妖兽裂缝还***。
苏清月揉了揉太阳穴，显然被这一连串闹剧搞得头疼：“所有人，训练场***！
迟到一分钟，罚跑操场十圈！”
人群顿时作鸟兽散，王川刚想混进队伍，被苏清月叫住：“王川，你留下。”
林梦瑶也想留下，却被苏清月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等人都走光了，苏清月才开口，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刚才躲硬币的动作，是谁教你的？”
王川装傻：“天生的，可能我这身体虽然气血低，但反射弧比较叛逆。”
苏清月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道：“下节课实战，你跟我对练。”
王川：“……” 这是公报私仇吧？
绝对是！
“怎么，不敢？”
苏清月挑眉，语气里带了点挑衅，“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王川梗着脖子道：“敢啊，不过苏老师，您下手轻点，我怕我这把老骨头散架了，林校花得找您赔男朋友。”
叮！
临死不忘怼人！
怼人点+5！
永久气血稳固在61点！
苏清月没再接话，转身往训练场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了，那本《基础气血稳固手册》，我会让课代表给你送去。”
王川愣了愣，看着苏清月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冰山老师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对苏清月好感度+1（当前-49），请再接再厉怼到负一百！
王川：“……” 这系统怕不是个抖M？
他摸着后脑勺往训练场走，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实战课怎么应付苏清月。
刚到操场，就见林梦瑶站在队伍前列，看见他来，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待会儿看你怎么死”。
王川回了个“来呀”的挑衅眼神，刚站定，就听见系统提示音连环响：叮！
检测到周围敌视目光15道，羡慕目光28道，吃瓜目光42道！
触发‘众目睽睽’buff：怼人效果提升20%，被怼者羞耻度增加30%！
当前可兑换：临时气血提升至80点（消耗怼人点30），解锁‘嘲讽’表情（消耗5点）……王川看着系统面板上那串刚攒到86点的怼人点，又瞥了眼场边摩拳擦掌的苏清月，突然觉得——今天的实战课，恐怕会比菜市场还热闹。
尤其是当他看见楚萌萌居然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场边，手里又拿出了算盘，王川终于确定，他这平静（才怪）的校园生活，算是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