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最后一天,老公将女儿扔下马背,任由烈马将女儿拖行致残。
只因我指挥女教练为我倒了杯热水。他就让汗血宝马拖行女儿99圈。
马场的砂石磨碎女儿的血肉,森寒白骨裸露在外,女儿的惨叫求饶刺痛我的耳膜,
可他却没有半分怜悯。我哭着跪在他面前,用滚烫的热水一遍遍浇在自己身上,
只求他能给女儿一条活路。他死死摁住我烫起水泡的伤处,表情冷漠。
“如果不是你指使悠悠去倒水,她又怎么会被马踢到?”“这样的痛楚,
你们母女应该千万倍奉还!”他狠狠碾过我的伤处,叫人将我拖进马场。
“你女儿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能不能拦下那匹发疯的马了!”我拼尽全力扯住缰绳,
将女儿解救下来,可她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擦掉我的眼泪,让我别救她了。
1.女儿瘫软在地上,目光可见之处已经没有一块好肉。替我擦掉眼泪的手指已经磨断一节。
她痛到连呼吸都在颤抖。看着她这副模样,我的心脏彷佛被撕裂般疼痛。
小心翼翼将她揽在怀里,哭着哀求:“小宜,妈妈求你,不要放弃好吗?
求你……”她毫无血色的脸上布满痛苦的泪痕,可还是扬起笑意勾住我的手指。
“别担心我……妈妈。”“我会好的……”她的声音断断续续,
每个字都化成利刃狠狠刺进我的心窝。我死死咬着唇擦掉眼泪,脱下身上的衣服铺在地上。
一点点将女儿残破的身体挪到柔软的布料上,祈求为她减少一丝痛苦。被马拖行99圈,
她身上已经血肉模糊,胳膊和腿上的白骨清晰可见。伤口处还夹杂着石子沙烁,
血迹不断往下淌,形成一片血洼。我颤着手拨开她被血浸湿的头发,低声向她保证:“宝贝,
一定会没事的。”我站起身,想要跑出马场求救。可刚站直身子,马场入口传来一阵响动。
数十匹烈马交错狂奔,直直地冲着我和女儿的方向而来。我脑中一片空白,
凭借本能扑到女儿身上,用自己的躯体护着女儿不被马蹄踩成烂泥。扬起的尘土涌进鼻腔,
想象中的痛意并没有发生。马有灵性,纷纷停在我和女儿面前低头轻嗅。我眼眶一热,
就近骑上一匹马朝着马场出口狂奔。“医生呢?快来个医生救救我女儿!
”“她真的要不行了!”马场门口围满了人,可马场配备的医生却悄然无踪。
外面的人一阵叹息。“盛太太,我们马场可得罪不起盛总,你们,自求多福吧。
”我死死抓着缰绳,眼泪奔涌而出,对着门外厉声嘶吼:“盛温言,都是我的错,
我可以跟宋悠悠道歉!”“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能不能叫人救救小宜,
她是我们的女儿啊!”我跪在地上,一遍遍朝着门外磕头。我知道,
盛温言一定在某个地方安静注视着,只要我对自己够狠,女儿能获救的希望就大一分。
可知道鲜血染红视线,盛温言都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不知道谁叹了口气:“盛太太,
今天是宋教练的生日,盛总……早就离开了。”这句话将我所有的希望抽离。
我无措地瘫在原地,绝望渗透四肢百骸。女儿倒在不远处,气若游丝:“妈,
算了……”她睁大眼睛,双目空洞:“好疼啊……我不想再撑下去了。”“别救我了,妈妈。
”我连滚带爬跑到她身边,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不断摸索着她渐冷的身体,祈求上天垂怜,
不要夺走我的孩子。直到我摸到她口袋里的手机,终于燃起一丝希望。拨通烂熟于心的号码,
崩溃大哭:“求你,求你救救我女儿!”2.电话那头迅速答应。
我抱住女儿:“有救了宝贝,再撑一下好不好?”女儿没有回答我。我将她抱起来,
快步朝着马场出口跑去。可刚到门口,盛温言的保镖涌出,将我和女儿围在正中央。“太太,
没有盛总的吩咐,你们哪也不能去。”看着面前这堵人墙,
悲恸嘶吼:“我女儿快步行了你们没看到吗!?”保镖的视线落在女儿身上,犹豫一瞬,
拨通了盛温言的电话。“盛总,小姐好像伤的很重……”还没等他说完,我一把夺过手机,
哭着哀求:“盛温言,你不是想娶宋悠悠吗?我答应离婚,我答应你!”“让你的保镖让开,
小宜真的快不行了!”盛温言静默一瞬,语气有些不确定:“怎么可能!?
只不过是被马拖行了几圈……”见他终于肯听我说话,我赶忙将女儿的状况说给他听。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了宋悠悠娇气地呼痛声:“听月姐,就算你不想跟我道歉,
也不需要用这种理由骗温言吧?”“温言只是让小宜被马拖行两圈当做教训而已。”两圈?
我呼吸一滞,声音尖锐起来:“什么两圈!明明是……”“许听月,
到了现在你还是谎话连篇!”盛温言的语气像是淬了冰。“是你害的悠悠住进了医院,
现在竟然还敢拿女儿的安危骗我!小宜学了七年马术,如果她能死在马背上,
那真不配做我的女儿!”“你们母女,不要耗尽我对你们最后一丝怜悯!”话落,
耳边传来一阵忙音。我拿着安静的手机沉默无言,许久之后才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看向面色灰败的女儿,泪如雨下。“小宜,他不配做你爸爸。”我将手机还给保镖,
屈膝跪在地上。“小宜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你们来看看,她真的快不行了。”“我求你们,
放我们走吧。”保镖面面相觑,终于抬手探了一下女儿的鼻息。我看着他们脸色骤变,
对视一眼让出一条道路。我松了口气,抱起女儿就准备往外狂奔。可刚迈步,
女儿搭在我肩膀上的胳膊脱力摔了下去。我心尖一颤,小心翼翼去摸她的脉搏。
原本强劲有力的脉搏渐渐虚弱、消失,最后化成一片寂静。我双腿发软,
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地。女儿的脸早已经被血渍糊住,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可她的嘴角竟然是笑着的。我的眼泪哗哗落下,抱着她的尸体悲恸不已。
黑暗吞噬最后一抹光亮,一道温暖落在我的肩上。我木讷地转头,对上一张悲悯的脸。
他说:“我来晚了。”我做不出任何反应,抱着女儿僵直冰冷的尸体摇摇晃晃起身。
“求你帮我,给小宜找一块最好的,最好的墓地。”没等身后的人回答,我两眼一翻,
失去所有意识。再醒来,眼前一片素白。茫然一阵后记忆回笼,痛意从心底蔓延,
痛到我喘不上气。强撑着爬下病床,踉踉跄跄跑出病房扯住护士:“你看到我女儿了吗?
”“她很瘦,很漂亮,眼睛大大的……”我顿了一下,死死抿着唇,
许久之后才顶着护士疑惑的目光艰难开口。“她……死了。”3.护士的眼睛瞪大,
然后又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臂让我节哀,告诉我小宜在太平间。我失魂落魄朝着她指的方向去。
可刚走到一半,就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盛温言将宋悠悠抱进怀里,激动地转起圈来。
他狠狠亲了宋悠悠一口,兴奋的整个人都在颤抖:“悠悠,我们有孩子了!
”“以后这个孩子会在我们的爱里长大,我拥有的一切,都会是他的!”我站在阴暗处,
指甲硬生生嵌进了医院的白墙里。我的女儿在今天凄惨死去。女儿视为天的父亲,
却在今天迎来了另一个,还未出生就在他心尖上的孩子。凭什么?出轨的是他,
做错事的是他。凭什么要我的女儿承受不该属于她的苦果?
我死死盯着兴奋到在走廊拥吻的两个人,恨意弥漫。
不远处护士的交谈声断断续续传进我的耳朵。“宋小姐的伤只是一点擦伤,
盛总紧张的跟她生了什么重病一样,甚至还亲力亲为照顾她,果然是真爱。”“听宋小姐说,
当初盛总和她表白的时候,包下了全程的玫瑰花,还为她买了一座庄园呢!
”我听着护士的话,密密麻麻的痛意从心底涌出。痛到我蜷缩身子不断颤抖着。一点擦伤。
只是为了一点擦伤,他就要了我女儿的命!可当初,明明是他说的,
要将我们的女儿捧成海市唯一的明珠,谁都不能伤害她。我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盛温言身上,
企图通过他看到从前那个爱我和女儿的男人。女儿在父母的爱里长到十几岁。
每一年的生日我们都不曾缺席。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会这样过。直到女儿十岁生日那年,
盛温言将我们母女搂在怀中,轻声提议。“小宜喜不喜欢小马,爸爸送你一匹小马好不好?
”女儿激动不已,当即应下。最开始由我和盛温言亲自教导,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盛温言请了教练代替了他的位置。每一任教练,都是他的床上伴侣。最开始我无法接受,
声嘶力竭地质问过。可他看我的眼神却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语气有些无奈:“听月,
我们在一起十几年,早就没有激情了。”“你放心,我跟她们只是玩玩,不会动摇你的地位。
”爱欲和恨意将我撕成两半。最后只好安慰自己接受这种畸形婚姻,就当是……为了孩子。
直到宋悠悠的出现,打破了我苦苦维持多年的平静。她竟然敢给女儿的马喂药,
险些害的女儿坠马!我气不过,才为难她一遍遍给我倒水。可谁知道,
在她倒水的途中竟然被马踢了一脚住进医院。盛温言暴怒,
将宋悠悠送往医院的途中下达命令,让那匹发疯的马拖行女儿,直到我认错为止。
任凭我怎么解释,他都不肯相信。想起女儿,我又站直身子朝着前方走去。看见我,
盛温言缓缓拧起眉心,将宋悠悠护在身后。“许听月,你还有脸追到医院来?
你知不知道悠悠怀孕了!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默然开口:“让开。”盛温言一时无言。
站在他身后的宋悠悠却冲到我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听月姐,都是我不好,
我不应该插足你们的婚姻,但我和温言的孩子是无辜的。”“这个孩子,也是小宜的妹妹啊!
”4.她抬起头,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恶意。恨意瞬间侵占了我所有情绪。我猛地伸出手,
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声嘶力竭质问:“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我的小宜!
”宋悠悠脸色瞬间涨红,双手不断在空中抓挠着。我心中一阵畅快,
恨不得直接将她掐死在这里。下一秒,盛温言抬起脚狠狠踹向我。我像块破布一样摔到墙上,
疼到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许听月,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盛温言将颤抖的宋悠悠拉进怀里,轻声安抚。看向我的视线却冰冷至极。
“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要我再把盛宜绑在马上跑几圈,
你才能记得好好对悠悠?”听见这话,我蓦然咧开嘴角。“盛温言,你敢去和我见小宜吗?
”如果盛温言看到我们的女儿正在太平间里躺着会是什么反应?他会痛哭流涕悔过吗?
想到这,我忽然有些癫狂。冲到盛温言面前,死死扯住他的衣服:“走,你跟我去见小宜!
”盛温言怔了一下,竟然真的被我拽着走了几步。还没走多远,宋悠悠凄厉的喊声炸响。
“温言,我肚子疼!”盛温言猛地清醒过来,用力推开我。“许听月,你发什么疯!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没完!”他大步流星走到宋悠悠面前将她抱起,急忙呼唤医生。
我惨然一笑,转身前往太平间。还没走到太平间门口,我就看到了围在门口的人群。
顿住脚步,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手机响起,一条血腥刺眼的视频在屏幕中播放。
女儿本就残破不堪的身体,被几条野狗撕扯。手脚断裂扭曲,已经看不出人形。我怔在原地,
整个人如遭雷击。颤抖着扶住墙壁,艰难地拨开人群冲到太平间。刺眼的血色映入眼底,
我尖叫一声冲过去。女儿的断肢残骸散落一地,和已经被打死的野狗的鲜血混在一起。
我趴在地上,妄图捡起散落的断肢,安装回女儿的身体。“小宜,妈妈来了!”“小宜,
不怕,妈妈把狗打跑了!”我将她抱在怀里,哭到声嘶力竭,眼泪再也流不出来。
摸索出手机,找出那条视频的发送人。宋悠悠!我将女儿放下,站起身子,
拼着一口气冲到病房。宋悠悠正甜蜜地依偎在盛温言怀里,
憧憬着之后的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我猛地将手机砸到她脸上,疯了一般扯住她。
用手边能抓到的所有东西狠狠砸在她肚子上。她腿间隐隐有血色弥漫。凄厉的喊声不断回响。
“救命!许听月你发什么疯!?”一旁的盛温言终于反应过来,薅住我的头发将我甩到地上,
抬起脚接连踹到我的小腹上。或许是觉得不够解气,他又拽起我,
强迫我对上他满是怒气的双眼。“你想死吗?”我抬手,死死拽住盛温言的衣领拉他靠近。
声音碎的好像被砂石碾过:“那你就让我死!”“小宜的尸体都被野狗分食,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5.盛温言怔在原地。他不可置信地侧头:“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平静又绝望:“小宜死在烈马的拖行中,尸体,还被不知道从哪来的狗,吃了。
”盛温言沉默一会,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许听月,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离不离谱?
”“小宜的马术有目共睹,就算我惩罚她被拖行两圈,以她的本事,也能上马控马,
怎么可能被拖行而死?”他看向我,恍然大悟般勾起嘴角:“肯定又是你们母女的小把戏,
说吧,想让我干什么?”我看着他如此笃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扯了下嘴角:“你说得对。”“盛温言,我们离婚。”“以后,你不是我的丈夫,
也不是小宜的父亲。”说完,我就要越过他离开。我的小宜还在等我,
她的后事还需要我处理。就在我和盛温言擦肩而过时,他破天荒地伸手扣住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