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伺候妥帖
韩山摇着头，还想再说，顾清晏己经开口：“别糊涂了。
就当还了去年冬日，你冒雪出城为我求药的人情。”
韩山一怔，脱口而出：“统领，您……您怎会知晓？”
顾清晏的语气很淡：“若非王爷让城门校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你能在那样的雪夜里出入京城？”
韩山浑身一凛，从头到脚都凉了。
统领竟什么都知道！
那……那自己平日里对他那些许的敬仰之外的心思，统领也知道吗？
顾清晏见他一句话就怔在原地，也不多言，只将他扶稳：“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去找管事把说辞对好。
另外，备些上好的伤药，晚些时候送到我房里来。”
韩山被顾清晏送出屋子，才回过神来。
他在顾清晏门前站了许久，才满心沉重地离开。
几十鞭子？
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
可统领的安排他无法反驳。
一只御赐的海东青，于王爷是圣眷隆恩的体面，于他弟弟，却是生死大事。
他没有别的法子了。
萧弈回府时，己是亥时。
他在路上就传了话，让韩山伺候。
等进了内院，便见那人一身玄色劲装，静静地立在廊下灯影里。
萧弈走过去，抬手碰了碰他后颈，让他跟着进了卧房。
“王爷，热水己经备下，可要现在沐浴？”
韩山跟进房中，便开始为他宽衣解带。
今夜，定要将王爷伺候妥帖了。
萧弈“嗯”了一声，一面走向净室，一面解着腕上的护甲。
浴桶里的水温恰到好处，萧弈坐进去，将头靠在桶沿，合上了眼。
韩山悄无声息地进来，跪在浴桶边，伸手替他按揉着肩颈。
他的指法很好，力道适中，总能找到最酸胀的筋络。
他一向有些畏惧萧弈，也不太会那些邀宠的手段，可今日，他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萧弈累了一整日，本不想做什么，只想泡个澡安寝，这才叫了韩山。
这人做事向来周到，又安静不多话，不用他费心。
可今日这人却有些不安分。
涂了澡豆的手在他身上游走，渐渐失了规矩，顺着胸膛往下。
韩山竭力回想着那些取悦人的法子，只是他本就不是个放得开的人，再如何努力，动作里也透着一股生涩。
萧弈觉得有些好笑，却懒得理会，只闭着眼由他动作。
未曾想这人今日倒是执拗，在按完脚心后，竟又顺着往上。
萧弈忽然笑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扯进了浴桶。
咳、咳咳……韩山没料到他会突然发力，跌进水里呛了好几口，咳了半晌才狼狈地请罪：“王爷恕罪，属下失仪。”
萧弈看着他，不说话，只抬起一条腿，压在他肩上，用了些力。
韩山身子一僵，便顺着那力道俯下身，将头埋进了水里。
可他刚要起身，便感到肩上的腿加重了力道，不许他起来。
韩山心里一慌，又憋着气伺候了两下，实在撑不住了，想从那腿的压制下挣出来，后颈却被一只大手按住，将他的脸重重地压了回去。
他实在憋不住了，可无论如何都挣不开那只手。
肺里像是要烧起来，脑中也一阵阵地发昏，到了极处，口鼻不由得张开，浴桶里的水灌了进来。
就在这时，他被人抓着头发提了起来。
咳咳咳……新鲜的空气涌入，韩山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涕泪横流，却还不忘断断续续地告罪：“王……爷……恕罪……恕罪……”萧弈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却只是朝水下指了指。
韩山不敢看他，只是怕得吞了口唾沫，吸足了一口气，再次埋首入水。
只盼着王爷看在他还算尽心的份上，能早些结束这折磨。
然而，他本就憋气不久，反复几次，能坚持的工夫愈发短了。
萧弈起初只是想逗弄一下这个难得主动的人，后来倒也真起了些兴致。
只是这奴才实在不禁用，几番下来，他也觉得索然无味了。
就在韩山第六次从水里出来时，萧弈站了起来，抬脚跨出了浴桶。
等了片刻，身后却没动静。
他回头，便见韩山还坐在浴桶里发愣，不由得皱了皱眉，声音沉了下来：“发什么呆？”
韩山一个激灵，这才发觉自己竟疏忽了王爷，连忙爬出浴桶，取了干净的巾帕，为萧弈擦拭身子。
韩山心里懊恼，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他安静地伺候王爷穿上寝衣，漱了口，又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便在床边跪坐下来，垂首候着。
今夜是办砸了，也难怪自己这般不得宠。
韩山心里沉到了底。
长此以往，若是韩峰的事被人翻出来，若是那些暗处的对头再想出别的法子构陷，王爷还会不会像今日这般，只拿他一人出气？
萧弈并未留意到他的心思，靠在床头翻了几页书，便觉得困了。
韩山见状，连忙上前伺候萧弈躺下，掖好被角，然后叩了个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