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将门之女冰冷的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沉重的镣铐磨破了手腕，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我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
又低头看着自己这具陌生的身体——纤细却布满老茧的手，粗糙的麻布囚衣，
还有胸前那明显的女性曲线。三天了，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三天前，
我还是现代特种部队的教官林昭，在一次反恐演习中为救战友被爆炸冲击波掀飞。再醒来时，
就成了这个被抄家流放的将门之女——林昭。是的，同名同姓，却生活在完全不同的时空。
"快走！磨蹭什么！"身后的官差一鞭子抽在我背上，***辣的疼痛让我踉跄了一下。
我咬紧牙关，没有出声。这三天里，我已经摸清了这具身体的底细——十七岁，
父亲是镇守北疆的林将军，因得罪朝中权贵被诬陷通敌叛国，全家男丁处斩，
女眷流放三千里。"听说林将军的女儿从小习武，不知是真是假。"一个官差猥琐地笑着，
伸手要来摸我的脸。我猛地抬头，眼中寒光一闪。那官差的手僵在半空，
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头儿，这丫头眼神吓人...""怕什么！
一个戴枷的丫头片子！"为首的官差啐了一口，"今晚就在这破庙歇脚，明天再赶路。
"破庙漏风漏雨，但总比露宿荒野强。我们十几个女囚被推进去，官差在外生了火，
轮流守夜。我蜷缩在角落，借着微弱的火光检查手腕上的伤。这具身体虽然瘦弱，
但肌肉线条流畅，手掌虎口有厚茧，确实是常年握兵器留下的。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什么人！"官差的喝问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闷响和人体倒地的声音。
我浑身紧绷，本能地进入警戒状态。其他女囚惊恐地抱成一团，
只有我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边，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月光下，
十几个黑衣人无声地解决了所有官差。他们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而非山匪。
为首的黑衣人摘下面巾，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约莫二十五六岁，剑眉星目，
左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不但无损英俊，反而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搜。
"他简短地命令道。黑衣人迅速分散搜索。当他转向破庙时，我急忙退回原位，
假装和其他女囚一样惊恐。门被踹开，寒风灌入。黑衣人举着火把走进来，火光映照下，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一一扫过我们。"将军，都是林家的女眷。"一个黑衣人报告道。
被称为将军的男人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眉头微皱："你是林昭？"我心头一震，
强自镇定地点头。他走近几步，忽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与他对视。
那双眼睛深不见底，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林将军临终前托我照顾你。"他低声道，
声音只有我能听见，"跟我走。"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命令："其他人放了，
给些银两让她们自谋生路。这个我带走。""将军，这不合规矩..."一个黑衣人犹豫道。
"赵明德，你在质疑我？"将军冷冷地问。名叫赵明德的黑衣人立刻低头："属下不敢。
"将军不再多言，亲手用匕首劈开我的镣铐，然后脱下自己的披风裹住我："能走吗？
"我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腕，点头。"跟上。"我们连夜赶路，穿过密林，翻过山岭。
我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成为拖累。黎明时分，远处出现了一座军营的轮廓。"北疆大营。
"将军简短地介绍，"从今天起，你就在我的亲兵营。"我惊讶地看着他："我是女子。
""在这里，你只是我的亲兵林昭。"他面无表情地说，"除非你想被送回官府的流放队伍。
"我沉默了。这确实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进入军营后，我才知道这位将军姓萧，名景珩，
是北疆主帅，也是我"父亲"的旧部。他安排我住在一个单独的小帐篷里，
给了我一套男装和基本装备。"三天后随队操练。"他临走时说，"别让我失望。
"我打量着这简陋的帐篷和床铺上的装备——皮甲、长刀、弓箭。
虽然比不上现代特种部队的装备，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精良了。接下来的三天，
我一边养伤一边熟悉这个时代的武器和装备。第四天清晨，号角声响起，我穿上皮甲，
束起长发，混入了亲兵营的队伍。操练场上，数百士兵列队而立。萧景珩一身戎装，
站在高台上训话。"北狄人蠢蠢欲动，探子报告他们正在集结大军。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震云霄。我站在队伍末尾，
观察着古代军队的训练方式——阵型变换、长矛刺杀、弓箭齐射。虽然原始，但纪律严明。
"新来的，出列！"萧景珩突然点名。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在叫我。
周围的士兵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我走到台前，
萧景珩指着旁边一个壮如铁塔的士兵："和他过招。
"那士兵轻蔑地打量着我瘦小的身材："将军，我怕伤着这小崽子。
"萧景珩不置可否："开始。"没有选择，我只能应战。对方用的是木制训练刀，
我也随手拿起一把。壮汉大喝一声，挥刀劈来。我侧身避开，
现代格斗技巧和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完美结合，一个肘击打在他肋下，趁他吃痛弯腰时，
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放倒。全场寂静。壮汉爬起来，满脸通红："刚才不算！再来！
"这一次他更加谨慎，但我已经摸清了他的路数。三个回合后，我找到破绽，
一记扫腿将他再次放倒。"够了。"萧景珩出声制止，"林昭，归队。"我默默走回队伍，
感受到周围士兵目光中的惊讶和一丝敬畏。操练结束后，萧景珩叫住我："跟我来。
"他的大帐内，一个中年文士正在研究地图。见我们进来，
文士好奇地打量我："这就是林将军的女儿？""军师慎言。"萧景珩警告道，
"这是新兵林昭。"军师了然点头："是我失言了。"萧景珩转向我："你的身手不错，
但战场不是单打独斗。明天起，你跟着赵明德学习骑射和阵法。"我点头应下，
心中却有些疑惑。他似乎有意栽培我，为什么？仿佛看穿我的想法，
萧景珩淡淡道："林将军对我有恩，我答应他照顾你。但军营不养闲人，
你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会的。"我直视他的眼睛，
"不过将军为何不让我以女子身份从军？历史上不是没有女将军。"萧景珩和军师对视一眼，
军师苦笑道："小...林昭有所不知，当朝严禁女子从军，违者以欺君论处。
若非将军力保，你连男装从军的机会都没有。"我这才明白其中利害，
郑重行礼："多谢将军。"离开大帐后，赵明德在等我。
这位副将显然对我的出现很不满："跟我来，小子。将军让我教你，但我不会手下留情。
"接下来的日子堪称魔鬼训练。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习骑射，然后是阵法演练、兵器操练。
赵明德处处刁难，但我咬牙坚持下来，进步神速。一个月后的深夜，
急促的号角声惊醒了整个军营。"敌袭！北狄人偷袭粮仓！"我迅速披甲持刀冲出帐篷。
营地东侧火光冲天，喊杀声不断。萧景珩已经骑马赶到，正在调兵遣将。"赵明德，
带一队人绕后截断退路！林昭，你跟我来！"我跃上亲兵牵来的马，紧随萧景珩冲向火场。
靠近后才发现，所谓的"敌袭"其实只是十几个北狄骑兵的骚扰，但他们行动迅速，
已经点燃了三座粮仓。"弓箭手准备！"萧景珩下令，"瞄准马匹！"箭雨落下，
几个北狄人中箭***，但其余人已经调转马头准备撤退。就在这时，
赵明德的伏兵从侧面杀出，拦住了去路。我注意到有一个北狄骑兵特别灵活，
连续躲过几次拦截，眼看就要冲出包围圈。来不及请示，我策马追了上去。"林昭！回来！
"萧景珩的喊声被风声吹散。那北狄骑兵发现被追，回身就是一箭。我侧身避开，
同时摘下马鞍上的套索——这是我在训练之余自制的，仿照现代特种部队的战术装备。
套索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精准地套住了北狄人的脖子。我猛拉绳索，将他拽下马背。
他落地后还想反抗，我已经飞身下马，一记手刀劈在他颈侧，将他击晕。
等我拖着俘虏回到大营时，战斗已经结束。萧景珩脸色阴沉地看着我："擅自行动，
违抗军令，该当何罪？"赵明德冷笑："按律当斩。"周围的士兵都屏住了呼吸。
我单膝跪地："属下知罪。但当时情况紧急，若让此人逃脱，恐泄露我军布防。
"萧景珩沉默良久，突然问道："你用的什么武器？"我举起套索："自制的绳索，
可用于擒敌。"他接过仔细查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倒是精巧。起来吧，
念在初犯且擒获敌酋，这次饶你一命。但罚你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三十军棍打得我皮开肉绽，但我一声不吭。受刑后，我被抬回帐篷，军师亲自来给我上药。
"将军其实很欣赏你，"军师低声道，"但军纪严明，不得不罚。"我趴在床上，
苦笑道："我明白。""那个北狄俘虏是他们的百夫长，知道不少情报。
将军已经派人审问了。"军师顿了顿，"对了，将军让你伤好后去见他，说有任务交给你。
"三天后，我能下床走动了，立刻去见了萧景珩。他正在研究地图，见我进来，
直截了当地说："根据俘虏的口供，北狄人准备在七日后大举进攻。
我打算派一支小队提前埋伏在他们必经之路上，收集情报，必要时骚扰敌军。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您想让我带队？"萧景珩点头："你身手好，头脑灵活，
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有些与众不同的想法，或许能用上。"就这样，
我获得了第一次独立领兵的机会。小队共有二十人，都是亲兵营的精锐。临行前，
萧景珩私下交给我一块令牌："如有不测，出示此物，可保性命。"我郑重收下，
带领小队悄然离开大营，向北狄人可能行军的山谷进发。这一去，
将是我在这个时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
---第二章 初露锋芒山谷中的寒风如刀割般凛冽，我趴在雪地里已经两个时辰，
四肢早已冻得失去知觉。身后二十名精锐亲兵同样一动不动地潜伏着，
只有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迅速凝结又消散。"林队正，还要等多久？
"身旁的王大柱低声问道，这个壮实的汉子是亲兵营中有名的神射手。我轻轻摇头，
示意保持安静。根据俘虏的口供，北狄人的侦察队应该会在今日午时经过这片山谷。
我选择了一处视野开阔又便于隐蔽的高地，从这里可以俯瞰整条山谷小道。
太阳渐渐爬至天顶，就在士兵们开始躁动时，远处终于传来了马蹄声。"准备。"我抬起手，
二十名士兵立刻进入战斗状态。马蹄声渐近，但听起来人数远超预期。我眯起眼睛，
透过枯草的缝隙观察——来的不是预计的十人侦察小队，而是至少五十人的骑兵队伍，
为首的举着一面绣有狼头的旗帜。"是北狄左贤王的亲卫队。"王大柱倒吸一口冷气，
"林队正，我们得撤退！"我大脑飞速运转。俘虏说过左贤王是此次南征的主帅，
他的亲卫队出现在这里，意味着北狄主力可能已经提前行动。这是个重要情报，
必须尽快传回大营。但眼下我们与敌军距离太近，贸然撤退反而可能暴露。"别动。
"我按住想要后退的士兵，"他们还没发现我们。"北狄骑兵行进到山谷中段时，
为首的将领突然抬手示意停下。我的心跳骤然加速——难道被发现了？那将领环顾四周，
用北狄语说了几句，然后指向我们左侧的一条岔路。我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他们只是要改变路线。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一个新兵因为趴得太久，
忍不住挪动了一下身体，不慎碰落了一块石头。
石头滚下山坡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清晰。北狄人齐刷刷转头看向我们的方向。"撤！
"我当即下令，但已经晚了。"有埋伏！"北狄将领大喊一声，数十支箭已经破空而来。
"举盾！"我大喝一声，士兵们迅速举起随身携带的圆盾。箭矢叮叮当当落在盾上，
但仍有两名士兵中箭倒地。"王大柱，带五人从右侧绕后！李四，你带五人从左翼包抄！
其余人跟我正面牵制！"我迅速调整战术，"记住，我们的任务是拖延，不是硬拼！
"士兵们立刻分散行动。我拔出长刀，带领剩余士兵且战且退。
北狄人显然没料到我们人这么少，一时不敢冒进，这给了我们喘息的机会。"林队正，
他们分兵了！"一个士兵指着右侧。果然，
约二十名北狄骑兵正向王大柱他们包抄的方向追去。这正是我希望看到的——分散敌军兵力。
"放信号！"我下令道。一支响箭冲天而起，发出尖锐的啸声。
这是我和两队人事先约定的信号。刹那间，
埋伏在两侧山崖上的士兵推下了早已准备好的滚木礌石。轰隆声中，北狄骑兵阵型大乱。
我抓住时机，带领士兵冲入敌阵。狭小的山谷限制了骑兵的机动性，我们专攻马腿，
很快就有七八个北狄人***。"杀！"我挥刀劈翻一个冲来的北狄骑兵，热血溅在脸上，
温热腥咸。这不是演习，不是训练，而是真正的生死搏杀。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到恐惧，
反而有种诡异的熟悉感，仿佛这具身体早已习惯杀戮。北狄将领见势不妙，
吹响了撤退的号角。残余的北狄骑兵开始后撤，但我们事先安排的伏兵此时从后方杀出，
截断了退路。"投降不杀！"我用刚学会的北狄语喊道。那北狄将领怒吼一声，
策马向我冲来。我冷静地取下背上的弓，
搭箭拉弦——这是我在现代作为特种兵教官的拿手好戏。箭如流星，正中将领咽喉。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箭羽，然后轰然***。主将一死，
剩余的北狄士兵顿时士气崩溃，很快被我们制服。清点战场，我们以两人轻伤的代价，
歼敌三十七人，俘虏十三人，只有几个北狄骑兵逃脱。"立刻撤离！"我命令道，
"他们很快会有援军。"我们迅速收集了敌军旗帜和重要文件，带着俘虏抄小路返回。
一路上，士兵们看我的眼神变了，不再是起初的怀疑和轻视，而是带着几分敬畏。"林队正，
您怎么知道他们会分兵？"王大柱忍不住问道。"地形分析。"我简短地回答，
"那条岔路太窄，大部队无法快速通过，他们必然会分兵探查。"实际上，
这是现代特种作战的基本常识——利用地形分割敌军。但在古代，
这种战术思维显然还很超前。两天后，我们安全返回大营。萧景珩听闻我们不仅带回了情报，
还歼灭了北狄左贤王的亲卫队，立刻召见了我。大帐内，萧景珩仔细翻阅着我带回的文件，
眉头越皱越紧。军师站在一旁，同样面色凝重。"北狄主力已经提前行动，
三日内就会抵达黑石岭。"萧景珩放下文件，目光锐利地看向我，"你做得很好，林昭。
""属下只是尽本分。"我平静地回答。萧景珩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根据你带回的情报，
北狄人至少有两万人，是我们的三倍。你有什么建议？"我愣了一下，
没想到他会询问我的意见。走到沙盘前，我仔细观察地形，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形。
"北狄人必须通过黑石峡谷才能抵达我军防线。"我指着沙盘上的一处狭窄通道，
"如果我们在峡谷两侧埋伏，等他们通过一半时发动攻击，可以分割敌军。""火攻？
"军师眼睛一亮。我点头："峡谷内多枯草灌木，正值冬季干燥，火势会迅速蔓延。
不过...""不过什么？"萧景珩追问。"北狄人不会傻到全军进入峡谷。"我指出关键，
"我们需要诱饵。"萧景珩和军师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他做出了决定："就按这个计划。
林昭，你熟悉地形，带一队轻骑兵负责引诱敌军。赵明德率主力埋伏在峡谷东侧，
我亲自带队埋伏在西侧。"我刚要应下，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声。赵明德未经通报就闯了进来，
脸色铁青。"将军！有重要军情！"他瞪了我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关于林昭的。
"萧景珩皱眉："说。"赵明德深吸一口气："营中有士兵举报，林昭是女子！
"帐内空气瞬间凝固。我的心沉到谷底——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荒谬！
"军师率先打破沉默，"林昭明明...""让他们进来。"萧景珩打断军师，
声音冷得像冰。赵明德转身出帐，很快带着三个士兵回来。其中一人我认识，
是上次被我打败的那个壮汉。"说，你们看到了什么？"赵明德命令道。
壮汉不敢看我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回、回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