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新写的《灵茶铺可行性计划书》,指尖把纸页边缘揉得发软。
这已经是我熬了三个通宵的成果,每一个字都浸着后山凌晨最冷的露水气。师尊端坐云台,
眼皮都没撩一下。他面前悬浮着那卷计划书,纸页哗啦啦自动翻动,
像被无形的巴掌来回抽打。“胡闹。”声音不大,平平淡淡两个字,砸得我膝盖一软。
“师尊,”我喉咙发干,努力把声音稳住,“山下凡人城镇如今最风靡的就是这奶茶饮品,
利润极高。我们云缈峰后山那几株百年灵雾茶,品质上乘,若佐以灵泉、灵果,
稍加改良……”“啪!”悬浮的计划书猛地合拢,重重摔在我脚边的青玉砖上。
溅起的细微尘埃扑到我脸上。“溪茗,”师尊终于抬起眼,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里,
是我熟悉的、冰冷的失望,“你入我云缈峰已逾十载,同期弟子,筑基者有之,
金丹在望者亦有之。而你呢?”他顿了顿,目光像淬了冰的针。“不思打坐引气,苦修剑诀,
反倒沉迷这等……商贾贱业?简直辱没门楣!道心不纯,朽木难雕!”“商贾贱业”四个字,
被他咬得极重,像淬毒的钉子,一颗颗钉进我耳朵里。云台两侧侍立的几个内门师兄师姐,
有人别过脸,肩膀微耸,极力压着那点轻蔑的笑。脸上火辣辣的,比挨了一记耳光还疼。
手里的计划书沉甸甸的,此刻却像个巨大的笑话。我弯腰,捡起它,纸张边缘沾了灰,
有点脏。“弟子……知错。”声音低得像蚊蚋。“下去!”师尊挥袖,
带起的风都带着驱赶的意味,“禁足思过崖三日,好好想想你的‘道’!若再执迷不悟,
休怪为师将你逐出山门!”思过崖的风,像刀子,刮得人脸生疼。
我靠在一块冰冷的巨石后面,怀里紧紧抱着那份被摔脏的计划书。
师尊的斥责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商贾贱业”、“道心不纯”、“朽木难雕”……每一个词都带着倒刺,
扎得心口一抽一抽地疼。眼泪没掉下来,全堵在喉咙里,梗得难受。凭什么?
凭什么修仙就得是清心寡欲,枯坐千年?凭什么琢磨点赚钱的门路,就成了“辱没门楣”?
云缈峰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灵丹、符箓、法衣,哪一样不要灵石堆?
那些内门弟子手里光华流转的法宝,难道是靠吸风饮露长出来的?他们高高在上,
不过是站在前人积累的灵石山上罢了。我低头,看着计划书上歪歪扭扭的字迹,
那是我一笔一划写的。里面记着山下最繁华的“仙客集”上,那家叫“蜜意坊”的铺子,
门口永远排着长队。几个铜板一小杯的普通奶茶,一天能卖出上千杯。用的是最次的碎茶梗,
勾兑的糖水。而我们后山的灵雾茶呢?清冽甘醇,自带一丝天地灵气,每年就那么几十斤,
专供掌门和长老,剩下的都锁在库房里落灰!简直是暴殄天物!
还有那些无人采摘、最终烂在枝头的低阶灵果,酸酸甜甜,捣碎了不就是最好的果酱和果粒?
灵石,是修仙界的硬通货。没有灵石,寸步难行。买不起聚灵阵,
吸不到浓郁灵气;买不起上品丹药,突破瓶颈难如登天;买不起防御法宝,
出门历练就是送死。道理,就这么简单。可师尊不懂。或者说,他懂,但他不屑。
他眼里只有那虚无缥缈的“大道”,只有绝情断欲才能触摸的天道法则。三天禁足,
像过了三年。脑子里那点委屈和不甘,被冷风吹得越来越硬,最后凝成了一块铁。
第四天清晨,天边刚透出蟹壳青,我溜下了思过崖。没回弟子房,直接去了后山库房。
守库的是个嗜酒如命的老头儿,姓周,常年醉醺醺的。“周师叔,
”我摸出下山时用最后一点私房钱买的、镇上最好的“烧刀子”,足足两大坛,放在他脚边,
“弟子溪茗,想……想领些东西。”老周浑浊的眼睛扫过酒坛,又扫过我,嘿嘿一笑,
露出豁口的黄牙:“小丫头片子,禁足刚出来,又想作什么妖?这次是打算炸了炼丹房,
还是烧了灵草园?”我堆起笑,把那份揉得更皱的计划书递过去:“师叔说笑了。
弟子就是想领点库房里……积压的陈年灵雾茶碎末,还有那些没人要的酸浆果、火棘子。
”老周眯着眼,对着光,费劲地瞅着纸上的字:“灵…茶…铺?奶…茶?”他抬头,
像看怪物一样看我,“你师尊知道吗?”“师尊他老人家……日理万机,这点小事,
就不劳烦他操心了。”我赶紧又摸出几块下品灵石,悄悄塞进他手里,“师叔通融通融?
反正那些东西放着也是发霉,弟子废物利用一下。”老周掂量着手里的灵石,
又看看脚边的酒,咂咂嘴:“行吧行吧,你这丫头,鬼主意多。碎茶在丙字库最里头角落,
酸浆果和火棘子都在戊字库,自己去搬!记得登记!出了事,老头子我可不认账!”成了!
扛着沉甸甸的几麻袋“废料”回到后山我那个偏僻的小木屋时,天已经大亮。第一步,
搞定“奶”。修仙界的灵兽奶,珍贵无比,想都别想。凡人用的牛乳羊乳,山下就有,
但成本太高。我盯上了后山一种叫“白茅根”的灵草,汁液乳白,带着清甜,
还有点滑滑的口感。捣碎,滤汁,反复试验浓度,终于调出一种接近牛乳的顺滑基底。成本?
几乎为零。第二步,灵魂糖浆。普通的糖不行。我尝试用几种自带甜味的低阶灵果熬煮。
火棘子太燥,酸浆果太酸。最后发现一种叫“蜜萝藤”的藤蔓汁液,甜度温和,
自带一股花果香。小火慢熬,浓缩成琥珀色的糖浆。第三步,也是最关键的,茶底。
库房领来的灵雾茶碎末,虽是陈年下脚料,但毕竟是灵茶。我摒弃了传统冲泡法,
改用类似萃取的方式,用灵力微微加热的灵泉水,快速浸出茶香,保留那丝若有若无的灵气,
又避免久泡带来的苦涩。茶汤清亮,香气内敛。第四步,珍珠!这才是大杀器。
山下奶茶铺的珍珠,用的是木薯粉。我用的是后山一种产量极大的灵薯粉,更Q弹,更耐煮。
关键在熬煮时,我加入了用黑石蜜一种蕴含微弱土系灵力的矿物糖炒制的焦糖!
黑色的糖浆裹着晶莹的灵薯粉团子,在滚水里翻腾,慢慢变得乌黑发亮,糯叽叽,
泛着诱人的光泽。出锅后浸在冰灵泉水里,瞬间收缩,口感弹牙,
咬开里面还有浓郁的焦糖流心!最后一步,融合。冰镇的灵雾茶底,
倒入特制的竹节杯后山灵竹管做的,天然带着竹香,
加入几勺晶莹剔透、裹着焦糖的黑珍珠,再淋上蜜萝藤糖浆,
最后注入雪白的白茅根“灵乳”。竹勺搅动,茶色、乳白、黑珍珠,层次分明。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喝了一口。冰凉!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燥热和疲惫。茶香清冽,
灵乳顺滑,蜜萝糖浆的甜恰到好处,不齁不腻。最绝的是那颗黑珍珠!牙齿轻轻一咬,
糯中带韧,瞬间爆开!浓郁的焦糖浆裹挟着灵薯粉的清香在口腔里炸开,
紧接着又被冰爽的茶乳中和……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又满足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去,
连丹田都似乎暖了一下。成了!真的成了!我给这杯东西取名:黑曜晶珠灵乳茶。简称,
黑珠奶茶。启动资金为零。唯一的资产,是满腔孤勇和几麻袋“废料”。
地点选在山门通往最近凡人城镇“青石镇”的必经之路旁,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下。
这里人来人往,有下山的弟子,也有上山求仙缘或做买卖的凡人。摊位极其简陋。
一张不知从哪个废弃柴房拖来的破桌子,腿还不平,用石头垫着。
一个用废弃丹炉改造的、勉强能保温的大桶装茶底。一个瓦罐装白茅根灵乳。
一大盆冰灵泉水镇着的黑珍珠。还有一堆洗干净的竹节杯。一块皱巴巴的布,
用烧黑的木炭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溪茗灵饮铺”。开业第一天,日头毒辣。
我站得笔直,脸上努力挤出笑容,看着来往的人流。下山的师兄师姐们,脚步匆匆,
有的御剑低空掠过,带起的风掀翻了我一块垫桌角的石头。他们瞥见我的摊子和招牌,
眼神里的惊愕迅速化为毫不掩饰的嘲笑。“哟,这不是溪茗师妹吗?
思过崖的风没把你脑子吹清醒点?真在这儿摆上摊了?”“啧啧,灵饮铺?卖什么?
西北风兑露水?”“师尊要是知道了,怕不是直接把你扫地出门!丢人现眼!
”几个穿着内门服饰的女弟子结伴路过,掩着嘴,嗤嗤地笑,像一群聒噪的麻雀。其中一个,
是总跟在大师姐身边、叫凌霜的,最是刻薄。“溪茗,你这‘灵饮’,喝了能涨修为吗?
不能?那跟山下的糖水有什么区别?哦,区别就是,人家糖水几个铜板,你这‘灵饮’,
怕不是想坑我们灵石吧?”凌霜抱着手臂,下巴抬得老高,眼神像淬了冰渣子。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脸上努力维持的笑容有点僵:“师姐尝尝就知道了,
用料都是后山的灵植……”“呸!谁要喝你这不务正业的玩意儿!”凌霜啐了一口,
拉着同伴趾高气扬地走了,“脏手!”凡人的目光更直接。好奇,打量,
但更多的是怀疑和看热闹。几个挑着担子的脚夫在树荫下歇脚,对着我的摊子指指点点。
“卖水的?这荒郊野岭的,能有好东西?”“看那丫头片子,细皮嫩肉的,不像会做生意的。
”“竹筒装水?花里胡哨,肯定贵!不如去镇上茶摊,一文钱管饱!”太阳一点点西斜,
树影拉得老长。破桌子前,空空荡荡。一整天。一杯没卖出去。带来的竹节杯,
在阳光下晒得发烫。保温桶里的茶底,温吞吞的,失了清晨的鲜活气。镇珍珠的冰灵泉水,
早就化成了凉水。汗,早就流干了。脸上被晒得发烫发紧。傍晚的山风吹过来,带着凉意,
却吹不散心头的冷和沉。收摊的时候,手有点抖,差点把一罐子灵乳打翻。
扛着破桌子往回走,肩膀被粗糙的木头硌得生疼。夕阳把我的影子拖得很长,很孤单。
回到小木屋,关上门,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黑暗里,我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
怀里还抱着那个装钱的、空空如也的破陶罐。眼泪终于毫无预兆地涌出来,大颗大颗往下砸,
无声无息。不是因为累,不是因为晒,是因为那种铺天盖地的否定和嘲笑,像冰冷的潮水,
把人淹没。师尊的“朽木难雕”,师兄师姐的“丢人现眼”,
凡人的“花里胡哨”……所有的声音在脑子里嗡嗡作响。难道……真的错了吗?
攥着陶罐的手,因为用力,指节泛白。不。不能认输。味道明明那么好!是那些人没眼光!
是他们不懂!我胡乱抹掉眼泪,在黑暗中摸索着,给自己调了一杯黑珠奶茶。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那股熟悉的、令人愉悦的滋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焦糖珍珠的甜糯像一颗小小的暖炉,暂时熨帖了冰冷的胃和心。它好喝。它值得被喜欢!
只是……方法错了?我盯着手里冰凉沁骨的竹节杯,一个念头猛地撞进脑海。免费!
先让人喝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第二天,同一个位置,破桌子旁,我立起了一块新牌子,
炭字写得更大:“溪茗灵饮铺 新品黑珠奶茶 免费试饮!仅此一天!”免费的魔力,
是巨大的。第一个停下脚步的,是个满头大汗、刚爬上山坡的货郎。他狐疑地看着我,
又看看牌子:“免费?真不要钱?”“真不要!大叔,天热,您尝尝,解解渴!
”我麻利地装了小半杯,递过去。货郎将信将疑地接过去,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眼睛瞬间瞪大了!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完了,咂咂嘴,意犹未尽:“哎呦!这……这啥水?
冰冰凉凉,甜丝丝的,还有这小黑豆子,嚼着真带劲!再来一杯?”“大叔,
试饮每人就一小杯,想喝大的,五文钱一杯。”我笑着指指旁边标价的牌子。
货郎犹豫了一下,抹了把汗,从怀里掏出五个磨得发亮的铜板:“值!这大热天的,
比喝井水舒坦多了!来一杯大的!”叮当。五枚铜板落入空了一天的陶罐里。那声音,
清脆得让我心头一颤。紧接着,
是几个结伴上山、准备去云缈峰外围采点低阶草药换钱的少年。半大小子,
正是好奇又贪嘴的年纪。“免费?真的假的?”“尝尝呗,反正不要钱!”“哇!这黑的!
咬开还会流糖心!好喝!”“姐!再给点!太少了不够尝!”“想喝大的,五文一杯哦。
”我笑眯眯。几个少年互相看看,凑了凑口袋,最终买了三杯分着喝,竹筒传来传去,
吸溜吸溜的声音格外响亮。消息像长了翅膀。“老槐树下有免费好喝的!
”“那小黑豆子绝了!又弹又甜!”“才五文钱!镇上糖水铺都没这么便宜好喝!
”下山的内门弟子,依旧带着不屑。但免费的诱惑,总有人忍不住。
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面皮薄的小师弟,被同伴推搡着过来。“师、师姐……真免费?
”“嗯,尝尝。”我递过小杯。他红着脸,飞快地喝了一口,眼睛亮了亮,
又飞快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了句“谢谢师姐”,就兔子似的跑了。凌霜那群人又来了,
依旧抱着手臂,冷眼旁观。“嗤,免费?亏不死你!”凌霜嗤笑。“就是,哗众取宠!
”旁边人附和。我没理她们,忙着给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装大杯。妇人付了钱,
孩子抱着竹筒,喝得眉开眼笑。日头偏西。我的破陶罐里,不再是空荡荡的。
里面躺着几十枚铜板,还有几块小小的、成色不太好的碎银子。沉甸甸的。
胳膊因为不停地装杯、搅拌,酸得抬不起来。嗓子也因为吆喝和解释,有点沙哑。
但心里那点快要熄灭的火苗,被这沉甸甸的陶罐,重新点燃了。免费,是敲门砖。味道,
才是留住人的根本。第三天,
牌子换成了:“溪茗灵饮铺 招牌黑珠奶茶 五文一杯 第二杯半价!”再没有免费。
但破桌子前,开始有人排队了。货郎成了回头客,还带来了同行的伙伴。
采药的少年们成了常客,用采来的普通草药跟我换奶茶喝。
甚至有几个住在山脚下、常给云缈峰送菜蔬的农人,也特意绕路过来买上一杯,歇歇脚。
“丫头,你这水……哦不,奶茶,喝了赶路都有劲儿!”“我家那小子,昨天喝了一杯,
念叨一天了!非让我今天再带一杯回去!”“比镇上的好喝多了!还便宜!
”铜钱和碎银子叮叮当当落进陶罐的声音,成了最美妙的仙乐。当然,刺耳的声音也没消失。
凌霜偶尔还是会路过,丢下几句“蝇头小利”、“自甘堕落”的嘲讽。更有甚者,
我发现摊子附近,开始出现一些鬼鬼祟祟的身影。有一次收摊晚,
隐约看到有人影在动我的保温桶,被我一声断喝吓跑了。树大招风。我知道。得想办法。
第一步,找靠山。我拎着两杯特意多加料、冰镇得透心凉的黑珠奶茶,去了后山库房。
老周师叔正抱着酒坛打盹。“周师叔,醒醒!给您带好东西了!
”我把奶茶放在他鼻子底下晃了晃。浓郁的焦糖香和茶乳香,瞬间勾醒了老酒鬼。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竹筒杯,嘟囔着:“又是你那糖水……”“您尝尝!
保准比您的烧刀子带劲!”我把吸管塞他手里。老周狐疑地吸溜了一口。
浑浊的老眼猛地一睁!紧接着,咕咚咕咚,大半杯下去了。“嘶——哈!”他长长舒了口气,
咂咂嘴,意犹未尽,“好小子!你这玩意儿……有点东西啊!冰冰凉,甜滋滋,
这小豆子……嗯!过瘾!”“师叔喜欢就好。”我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师叔,您看,
弟子这小摊子刚有点起色,就有人眼红了。晚上总有人想动我东西……您德高望重,
能不能……帮弟子稍微照看着点?弟子每天给您送两杯,管够!再加一坛烧刀子!
”老周眯着眼,看看手里空了的竹杯,又看看我,嘿嘿一笑,露出豁牙:“小滑头!行!
看在这‘灵饮’的份上,老头子我替你瞅着点!后山这一亩三分地,
还没人敢在老头子眼皮底下偷鸡摸狗!”靠山一号,搞定。第二步,拉拢潜在“盟友”。
我把目光投向了那些在云缈峰地位同样不高、但数量庞大的外门弟子和杂役。他们灵石匮乏,
修炼艰难,日子清苦。平时除了修炼杂役,也常下山做些零工补贴。我的奶茶,五文钱一杯,
对他们来说,是难得的奢侈享受。我推出了“员工福利”。“凡是云缈峰的同门,
凭弟子腰牌,买奶茶一律四文!”牌子挂出去。效果立竿见影。
开始有穿着灰色外门服饰的弟子,犹犹豫豫地过来。“师、师妹……真四文?”“当然!
同门优惠!”我笑着递过满满一大杯。几口下肚,脸上露出惊喜和满足。“好喝!真值!
”“比吃辟谷丹有滋味多了!”口口相传,来买奶茶的外门弟子和杂役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