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蓝光映出她苍白的脸——锁屏时间显示凌晨2:07,和梦境里分秒不差。
她颤抖着摸向手腕,皮肤下隐约浮现出红绳勒过的痕迹,如同一条正在苏醒的蜈蚣。
手机突然在桌面疯狂震动,陌生号码接连发来九张照片。
画面依次展开:老旧居民楼的防火梯、墙角剥落的符咒、沾满血污的梳妆镜......最后一张特写里,苏晴的瞳孔中倒映着拍摄者扭曲的脸——那分明是倪小言自己!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的瞬间,窗外传出剧烈的声响。
倪小言透过猫眼望去,走廊空荡如昔,却有暗红液体正顺着门缝缓缓渗入,在地板上勾勒出彼岸花的轮廓。
她抄起裁纸刀,小心翼翼拉开门,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串生锈的钥匙,钥匙环系着苏晴失踪前最爱的蝴蝶吊坠。
钥匙上刻着"404",而彼岸公寓根本没有西楼。
当她踩着摇晃的消防梯爬上顶楼夹层时,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月光从破洞中漏下,照亮满地蜷缩的人影——他们手腕缠着褪色红绳,胸口插着枯萎的彼岸花,如同被抽走灵魂的蛹。
在阴影深处,白发老太太正将苏晴的身体按进浴缸,血水漫过少女脖颈时,苏晴突然转头,眼白爬满血丝:"小言,快来救我,快来救我......"苏晴此时的状态正如同看见了鬼一样,给倪小言吓得三角篓子都崩飞了,但是她还是壮着胆子拿着刀悄摸的走了过去。
倪小言挥刀砍向老太太,却发现刀刃首接穿过虚影。
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墙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契约书,每一页都印着不同的名字,最新那页墨迹未干——正是她的名字。
"这些年来,总有人像飞蛾扑火般闯入。
"老太太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桃木拐杖点地的声响越来越近,"二十年前那场仪式失败了,被献祭者的怨念化作诅咒。
只有集齐九名血脉相连的祭品,才能完成真正的往生。
"倪小言退到窗边,身后传来锁链拖曳的声响。
回头刹那,数十只缠满红绳的手破土而出,将她拽向地板裂缝。
坠落瞬间,她瞥见墙上泛黄的合照——年轻时的老太太站在孤儿院门口,身边牵着年幼的苏晴,而在照片角落,幼年的自己正隔着铁栅栏向里张望。
剧痛从脚踝传来,红绳如同活物般缠上她的小腿。
裂缝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低吟,而苏晴的声音格外清晰:"你终于想起了吗?
我们都是被选中的......"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清洁工人在彼岸公寓顶楼发现了昏迷的倪小言。
她怀中紧抱着烧焦的相册残页,而在不远处的排水沟里,漂浮着九朵新鲜的血色彼岸花,花瓣上凝结的露珠,折射出诡异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