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晨膳厅四姨太，有意挑事，莫怪我白莲上身，你来我便依你
叶清温（凤梨）踏入厅内时，西姨娘尖细的笑声正巧刺破空气："要我说啊，二小姐也太痴情了些，不过是个穷举子..."话音戛然而止。
所有目光都聚向门口——素白襦裙衬得少女如新雪初霁，腰间却系着条艳如鲜血的朱砂缎带。
这是叶清温重生后第一次公开露面。
"给母亲、各位姨娘请安。
"清温福身时，腕间银镯叮咚作响。
她刻意掠过二夫人青白交加的脸色，径首走向末座。
这个曾经唯唯诺诺的大小姐，今日竟敢踩着点最后到场。
"凤梨来得正好。
"西姨娘用绢帕掩着嘴角，金镶玉的护甲故意敲得瓷碗叮当响，"正说着二小姐前日投湖的事呢。
要我说...""西姨娘慎言。
"清温突然截住话头，指尖轻轻划过青瓷碗沿，"二妹妹是失足落水，父亲亲口定的案。
"她抬眼时，眸中寒光让西姨娘举箸的手一抖，"还是说...姨娘觉得父亲断错了案？
"膳厅瞬间死寂。
二夫人攥着佛珠的手暴起青筋——这顶大帽子若扣实了，可是质疑家主的大罪。
"我、我哪是这个意思！
"西姨娘慌忙看向正座的大夫人。
却见向来寡言的嫡母竟垂眸拨着念珠，恍若未闻。
这反常的默许让西姨娘更慌了神，口不择言道："大小姐昨日不还和二夫人...""啪！
"银箸砸在缠枝莲纹碟上的脆响惊得众人一颤。
清温慢条斯理地拾起筷子："手滑了。
"她忽然转向脸色铁青的二夫人，"说到昨日，还要多谢二夫人那碗...养生汤。
"二夫人手中汤匙"咚"地坠入碗中。
在座几位姨娘交换着眼色——昨日西厢房的动静，早传遍了后院。
"小厨房新熬的燕窝粥。
"大夫人突然开口，示意丫鬟将描金炖盅放在清温面前，"你病刚好，该补补。
"这破天荒的关照惊得西姨娘瞪圆眼睛，二夫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清温垂睫轻笑。
她当然明白嫡母这是在借力打力——大夫人与二夫人斗了十年，如今乐得看狗咬狗。
舀起一勺莹润的燕窝，她突然抬头："西姨娘方才说...二妹妹为外男伤心？
"不等回应，她突然蹙眉推远粥碗："这燕窝...似乎用硫磺熏过？
"指尖在盅边一抹，"您看这黄渍。
长期服用，可是会烂嗓子的。
"意有所指的目光扫过西姨娘保养得宜的容颜。
"胡说八道！
"西姨娘猛地站起，珠钗乱颤。
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副黄鹂般的嗓子。
大夫人手中佛珠突然断了线，檀木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满厅丫鬟扑通跪倒，西姨娘这才惊觉失态，脸色煞白地跌坐回去。
"凤梨。
"大夫人声音依旧平静，却让所有人脊背发凉，"你何时学的药理？
""母亲忘了？
"清温抚过腰间血缎，"外祖家是御医出身。
"她故意顿了顿，"可惜母亲去得早，这些本该她教我的..."这话像把软刀子，同时扎进大夫人和二夫人心口——一个因无所出而心虚，一个为继室身份难堪。
"大小姐真是...今非昔比啊。
"二夫人强笑着打圆场，眼神却毒如蛇信。
她突然转移话锋："不过西妹有句话没说错，二姑娘确实...""确实该学学《女诫》了。
"清温突然接话，在二夫人错愕的目光中轻笑，"毕竟...私相授受的罪名若传出去，误的可是三妹妹议亲。
"她目光扫过坐在角落的庶出三小姐——二夫人的亲生女。
这场晨膳最终在西姨娘的干呕声中草草收场。
当众人散去时，清温故意落后两步，与收拾碗筷的粗使丫鬟擦肩而过。
"告诉周管事。
"她将一枚银瓜子塞进对方掌心，声音轻得如风拂柳，"查查西姨娘房里近半月扔的药渣。
"小丫鬟惊得抬头，正对上大小姐幽深的眼眸——那里面盛着的，分明是昨夜她偷偷倒掉的茶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