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消失的新郎陆明远站在案发现场的红毯上,
指尖轻轻摩挲着新娘手腕上那抹暗红的朱砂符纹。他的眉头微蹙,镜片后的眼睛冷静而锐利,
像是能剖开一切谎言。他身形修长,黑色风衣衬得肩线利落,
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刀——锋利、精确,不容半点含糊。"陆顾问,监控调出来了。
"年轻警员小跑过来,递上平板。陆明远接过,指尖在屏幕上轻划。画面里,
新郎笑着走向新娘,却在靠近的瞬间,新娘微微侧身,红裙翻飞间,
一双绣着金线的绣花鞋一闪而过。下一秒,新郎的身影诡异地消失在监控死角,
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拽走。新娘却站在原地,唇角含笑,仿佛一切如常。"绑架?
"刑警队长赵铁柱叼着烟走过来,粗粝的嗓音里满是不耐,"肯定是新郎得罪了什么人,
趁乱绑走的。"陆明远没接话,只是盯着新娘的手腕——那符纹的纹路古老而诡谲,
像是某种祭祀的印记。"新娘呢?"他问。"在休息室,情绪稳定,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警员回答。陆明远抬脚往休息室走,赵铁柱一把拽住他:"喂,你小子又搞什么玄学理论?
这案子明摆着是人为的!"陆明远侧头,镜片反射冷光:"赵队,监控里新郎消失的瞬间,
新娘的裙摆没有动。""什么意思?""如果是绑架,至少会有拉扯的痕迹。
"陆明远声音平静,却字字锋利,"但新郎像是……自己走进去的。"赵铁柱嗤笑:"扯淡!
难不成是鬼拽走的?"陆明远没反驳,只是推了推眼镜,
镜框下的左眼微微刺痛——那是他童年时留下的旧伤,偶尔会看到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他转身推开休息室的门。新娘林小姐端坐在沙发上,一袭红裙艳丽如血,
指尖轻轻摩挲着腕上的朱砂。听到动静,她抬头微笑,眼神却空洞得像是蒙了一层雾。
"林小姐,"陆明远在她对面坐下,声音温和却带着审视,
"能再描述一下新郎失踪时的细节吗?""我说过了,"林小姐的嗓音轻柔得像飘絮,
"他转身去拿酒杯,然后就……不见了。
"陆明远目光落在她的绣花鞋上——鞋尖沾着一点灰白色的粉末。他不动声色地伸手,
指尖沾了一点,凑近鼻尖。百年香灰。他的左眼骤然刺痛,视野里,林小姐的身影微微扭曲,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她背后缓缓浮现——"陆顾问!"赵铁柱的吼声打断了他的凝视,
"别浪费时间了!技术科发现新郎手机最后定位在城西老宅,我们得立刻过去!
"陆明远收回手,镜片后的眼神深了几分。"好,"他站起身,最后看了林小姐一眼,
"不过赵队,如果到了地方,发现新郎不在呢?"赵铁柱瞪他:"那也得查!
总不能真信什么鬼扯的阴婚吧?"陆明远没回答,
只是摸了摸风衣内袋里的那本古籍——《冥婚志异》,书页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上面的新娘穿着和林小姐一模一样的绣花鞋。他深吸一口气,跟上了赵铁柱的脚步。
——这场案子,恐怕远不止绑架那么简单。
第二章:婚庆公司的秘密"百年婚庆"公司的门面低调而古朴,
黑檀木招牌上烫金篆字泛着冷光,像是从旧时代直接搬进这座现代都市的。陆明远推门而入,
风铃轻响,空气中飘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前台无人。他环顾四周,
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老式婚照——每一张新娘都穿着大红嫁衣,头戴银簪,笑容温婉,
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凉。"先生是来咨询婚礼的?"一道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陆明远转身,
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睛。苏绾站在楼梯拐角,一袭墨色旗袍勾勒出纤细身形,
长发用一根古朴的银簪松松挽起。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唇却嫣红如血,
整个人像一幅褪色的古画,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疏离感。"不,"陆明远亮出证件,
"刑侦顾问,来问点事。"苏绾睫毛微颤,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银簪,
随即恢复平静:"请上楼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二楼办公室更像一个古董陈列室——红木案几上摆着铜镜、罗盘、褪色的婚书,
玻璃柜里陈列着各式银簪,每一根都精致得诡异。
陆明远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根上——和监控里林小姐戴的一模一样。"苏小姐做婚庆多久了?
"他状似随意地问。"三代家业。"苏绾斟茶,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映着灯光,
泛出幽绿的色泽,"陆顾问对传统婚礼有兴趣?""只是好奇,"他接过茶杯,没喝,
"最近几起新郎失踪案,新娘都用了贵公司的服务。"苏绾的动作顿了一下,
茶壶嘴溢出一滴琥珀色的液体,在桌布上洇开。"巧合罢了。"她放下茶壶,指尖微微发颤,
"现代人办中式婚礼,多少会找我们。"陆明远从手机调出监控截图,
推到对方面前:"这个'过火盆'的仪式,是你们设计的?"画面里,新娘跨过火盆的瞬间,
裙摆下的绣花鞋沾满了灰白色粉末。苏绾的瞳孔骤然收缩。"香灰辟邪,老习俗了。
"她语气平静,却下意识摸向银簪,"陆顾问不信这些吧?""法医鉴定过了,
"陆明远紧盯她的反应,"那些粉末是至少百年的陈灰——普通婚庆公司,哪来这种东西?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几度。苏绾忽然笑了,红唇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陆顾问,
有些事……科学解释不了。""比如?""比如,"她倾身向前,发间银簪折射出冷光,
"为什么那些新郎,都是自己走进火盆的?"陆明远的左眼猛地刺痛起来——苏绾的身后,
隐约浮现出一道穿嫁衣的虚影,正对着他缓缓抬手。他霍然站起,
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苏小姐,"他声音发紧,"最后一个问题。
"他指向玻璃柜里的银簪:"这根簪子,为什么和林小姐戴的完全一样?
"苏绾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因为,"她轻声说,"那本来就是她的。
"窗外突然狂风大作,一张泛黄的婚书从案几上飘落,
正落在陆明远脚边——新郎姓名的位置,赫然是空白的。
第三章:阴阳结界陆明远站在"百年婚庆"的试衣间里,镜中的自己穿着大红喜服,
胸前别着新郎的绢花,看起来荒谬又讽刺。他故意报名了苏绾公司的"传统婚礼体验",
想引蛇出洞。"陆先生,仪式马上开始。"化妆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轻飘飘的,
像隔了一层纱。陆明远低头看了看手表——秒针静止不动。空气骤然变冷。他猛地抬头,
镜中的自己竟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不属于他的诡异微笑。"……该死。
"他一把扯下胸花,转身推门,却发现门外不再是婚庆公司的走廊,
而是一条幽深的青石板路,两侧挂着褪色的红灯笼,烛火幽幽,照出地上斑驳的纸钱。
阴阳结界。陆明远的左眼灼痛起来,视野里,现实与虚幻的边界如水面般扭曲。
他强迫自己冷静,沿着石板路向前走,脚步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远处传来唢呐声,
凄厉如泣。一座古宅突兀地矗立在路的尽头,门楣上"囍"字褪成暗红,像干涸的血迹。
陆明远推门而入,眼前的场景让他血液凝固——厅堂里摆着数十张八仙桌,
每张桌前都坐着一个穿喜服的男人,眼神空洞,机械地往嘴里塞着发霉的糕点。
全是失踪的新郎。正中央的喜堂上,一顶绣着金凤的红轿微微摇晃,轿帘无风自动,
露出一截森白的指骨。"一拜天地——"尖细的嗓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陆明远猛地回头,
看见一个戴着瓜皮帽的司仪飘在半空,没有脚。桌上的新郎们齐刷刷站起,
朝着红轿僵硬跪拜。陆明远后退一步,
脚跟却撞上什么坚硬的东西——一具穿着嫁衣的骷髅正贴在他背后,黑洞洞的眼眶对着他。
"找到……新郎了……"骷髅的下颌骨咔咔作响。陆明远拔腿就跑,
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向喜堂。红轿的帘子彻底掀开,里面的白骨新娘缓缓抬手,
露出一截银簪——和林小姐、苏绾的一模一样。"住手!"一道黑影从梁上跃下,银光闪过,
结界如玻璃般裂开细纹。苏绾手持银簪挡在他面前,旗袍下摆沾满血迹,发髻散乱,
哪还有半点优雅从容。"你疯了吗?"她扭头厉喝,"活人进阴间,找死!
"陆明远抓住她手腕:"这些到底是什么?""阴婚契约!"苏绾挥簪逼退涌来的鬼影,
"需要活人当'阳引'才能完成——"话未说完,红轿突然炸裂,白骨新娘悬浮半空,
嫁衣如血浪翻涌:"苏家丫头……你又要坏规矩?"苏绾脸色惨白,
却把银簪塞进陆明远手里:"划东南角!快!"陆明远接过簪子的瞬间,
画面涌入脑海——民国时期的婚礼、哭泣的新娘、一根刺入心脏的银簪……还有马世昌的脸,
在契约书上按下手印。"走!"苏绾拽着他冲向裂缝。身后,
白骨新娘的尖啸震得梁柱崩塌:"你们逃不掉!马爷要的新郎——"现实世界,
陆明远重重摔在婚庆公司的地板上。苏绾跪在一旁咳血,银簪断成两截。窗外阳光刺眼,
仿佛刚才的恐怖只是幻觉。但陆明远手里,
还攥着半片从结界带出的婚书——"立契人:马世昌。购阴新娘壹位,需阳引祭之,
可延寿十年。"第四章:半灵之身陆明远的公寓里堆满了古籍,
从《冥婚考》到《阴阳术数》,书页间夹满便签,墨迹未干的笔记潦草地铺满桌面。三天了。
自从阴阳结界逃出来后,他的左眼就再也没恢复正常——现在哪怕不刻意凝视,
也能看见空气中漂浮的阴气,像黑色的絮状物,缠绕在城市的每个角落。他揉了揉太阳穴,
指节抵着发烫的眼眶。桌上的婚书残片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暗红,
**"马世昌"**三个字如血渍般刺眼。门铃响了。陆明远警觉地摸向抽屉里的匕首,
却在猫眼里看到一张苍白的脸——苏绾。她看起来比上次更憔悴了。
原本瓷白的皮肤近乎透明,眼下泛着淡淡的青灰,唇色淡得几乎看不见。
只有那双眼睛依然幽深,像两口不见底的古井。"不请我进去?"她声音沙哑,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断成两截的银簪。陆明远侧身让她进门,注意到她走路时脚步虚浮,
像踩在棉花上。"你受伤了。""死不了。"苏绾径直走向书桌,指尖划过那些古籍,
"在研究怎么对付马世昌?""先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陆明远关上门的力道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