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愿"加入高专
他只是重新戴好眼罩，遮住了那双能看透世间万物的苍天之瞳，方才那一瞬间的凝重仿佛从未存在过，脸上又挂回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走吧，迷路的***爱好者。”
他转身，双手插在宽大的裤袋里，背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随意，“高专的夜宵时间快结束了，再晚可只剩纳豆拌饭了哦。”
太宰站在原地没动，视线扫过远处僵立的虎杖悠仁、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
虎杖眼中是纯粹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伏黑惠眉头紧锁，式神玉犬在他脚边不安地低吼，尾巴紧紧夹着；钉崎则毫不掩饰地瞪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锤子的手柄，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极度危险又莫名其妙的不明物体。
“怎么，舍不得这片风景？”
五条悟的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飘回来，他没有回头，但显然知道太宰没跟上，“还是说，在考虑换个地方继续你的跳崖大业？”
太宰的嘴角扯出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像是自嘲，又像是某种更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回答，只是迈开步子，跟上了那个白色的背影。
脚下的草地在他经过时，枯萎的痕迹似乎更深了几分，散发着衰败的甜腥气。
他的影子，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下拉得极长，边缘模糊不清，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着，贪婪地吸附着地面上残留的咒灵灰烬。
虎杖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快步跟了上去，刻意与太宰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钉崎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着牙对伏黑说：“喂，伏黑，刚才那家伙…他到底干了什么？
那只咒灵…就那么没了？”
伏黑惠的视线紧紧锁在太宰的背影上，尤其是那片异常蠕动的阴影：“不清楚。
不是祓除…更像是…彻底抹消了存在的概念。
他的能力，很危险。”
玉犬在他身边发出低低的呜咽，显然对太宰的气息感到本能的恐惧。
虎杖倒是显得很兴奋，眼睛亮晶晶的：“好厉害！
碰一下就能解决特级咒灵！
要是我也能这样，宿傩那家伙肯定不敢嚣张了！”
他体内的诅咒之王立刻发出不满的冷哼。
“笨蛋！
那种力量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钉崎没好气地反驳，“而且那家伙的样子…笑得让人发毛！”
高专的宿舍区沐浴在沉静的月光下，古老的木质建筑在夜色中投下深邃的影子。
五条悟随手推开一扇门：“喏，这间暂时空着，归你了。
隔壁是悠仁，对面是惠和野蔷薇。
晚上睡不着想找人探讨***艺术的话，建议去找夜蛾校长，他那里有会说话的玩偶熊，也许能给你点新思路？”
房间不大，但整洁，弥漫着淡淡的木质清香。
太宰的目光扫过朴素的榻榻米、矮桌和壁橱，最后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
他走到窗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窗棂。
庭院里巨大的古树在风中摇曳，枝叶的影子投在纸拉门上，张牙舞爪。
一丝极淡的、属于咒灵的污秽气息，如同游丝般从庭院深处飘来。
“啊啦，真是充满活力的地方呢。”
太宰轻声说，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感慨。
他转过身，看向门口的三人组和倚在门框上的五条悟，脸上又挂起了那种惯常的、带着点忧郁和疏离的微笑，“那么，需要我做什么呢？
教师先生？
或者说，看守？”
“看守？”
五条悟夸张地捂住胸口，一副受伤的表情，“太伤我心了太宰君！
我可是真心实意邀请你加入我们这个温暖的大家庭的！”
他无视了身后钉崎翻到天际的白眼，话锋一转，“不过嘛…既然你这么主动，明天早上八点，训练场，让我好好见识一下你那有趣的‘人间失格’的上限在哪里，如何？
顺便也让同学们开开眼界。”
钉崎立刻插话：“哈？
谁要看他那种作弊一样的能力啊！”
伏黑惠沉默着，眼神却表明他同样重视这次观察机会。
虎杖则用力点头：“嗯！
太宰先生，请多指教！”
“真是热情的邀请啊…”太宰叹了口气，仿佛接受了什么麻烦的差事，“不过，在那之前…”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脖颈上渗出血迹的绷带，以及沾染了泥土和不明红色污渍的西装，“有好心人愿意提供一点医疗援助和…干净的绷带吗？
这副样子去见学生，似乎有失体统呢。”
五条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绷带爱好者？
没问题！
硝子那里有存货，保证够你缠成木乃伊。”
他打了个响指，“悠仁，带这位新朋友去医疗室找硝子老师，顺便去后勤处领套制服。
记住，别让他半路跑去跳井哦。”
“是！
五条老师！”
虎杖元气满满地应道，转向太宰，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太宰先生，这边走！
家入医生人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