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拽程冽肩膀，却在下一秒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扣住手腕。
顾凛不知何时己站起，校服袖口滑落，露出小臂紧实的肌肉线条。
“放手。”
她声线冷得像腊月的冰。
男生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刺耳的嘲笑：“哪来的小白脸，少管闲事！”
他猛地挥拳朝顾凛面门砸去，风声裹挟着汗味扑面而来。
顾凛侧头躲过，膝盖顺势顶撞对方腹部，在男生弯腰的瞬间，手掌如刀劈向他后颈。
这一连串动作快如闪电，是顾凛从小苦练空手道形成的肌肉记忆。
七岁那年，父亲将她送进武道馆，告诉她“只有强大到能保护自己，才能在商界立足”。
十二岁获得青少年组空手道冠军时，奖杯的重量至今还沉甸甸地压在记忆里。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其他黄毛反应过来，抄起椅子就要围攻，却见原本趴在桌上的程冽突然翻身而起。
他随手抓起课本甩向最近的人，精准击中对方手腕，椅子“哐当”落地。
程冽眯起眼，周身气场瞬间从慵懒切换成肃杀，与顾凛背对背站定的姿态，宛如两尊不可侵犯的门神。
两人配合默契得惊人，顾凛格挡右侧袭来的棍棒，程冽便出腿横扫对方下盘，空气中回荡着肢体碰撞的闷响。
“程哥！
教导主任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闹事的男生们脸色骤变，连滚带爬地往教室外逃窜。
顾凛松开擒住的人，指尖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她低头整理袖口，余光瞥见程冽倚在窗边，正用玩味的眼神打量自己。
他扯下脖子上的黑色皮筋，将过长的刘海随意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眉骨处的淡疤——那道疤蜿蜒如闪电，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深藏不露啊，新同学。”
他扯下脖子上的黑色皮筋，将过长的刘海随意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眉骨处的淡疤，“空手道几段？”
顾凛喉结动了动，别开脸：“业余爱好。”
她能感觉到后背的校服己被冷汗浸透，方才的肾上腺素还在血管里横冲首撞。
从小到大，父亲总说“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却从未想过这份防身术会在高中教室派上用场。
此刻看着程冽将银色手链在指尖绕了两圈，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散漫的男生，在出手瞬间的狠厉与精准，绝不输任何专业格斗者。
放学***响起时，顾凛故意磨蹭到教室只剩她一人。
那张粉色纸条被她反复折成小方块，在掌心捏出褶皱。
天台的铁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她刚踏上台阶，就听见熟悉的轻笑。
程冽斜倚在护栏旁，指间转着枚银色硬币，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碰到顾凛的鞋尖。
“怕被人发现秘密？”
他挑眉，硬币突然脱手，划过一道银光落在顾凛脚边，“别紧张，我对女生发卡没兴趣。”
顾凛瞳孔骤缩。
早上险些暴露的发卡，此刻正静静躺在程冽掌心。
金属边缘还沾着她今早抹的发胶，在暮色中泛着珍珠光泽。
风卷起天台晾晒的校服，布料拍打声里，程冽忽然凑近，薄荷气息扫过她泛红的耳尖：“不过顾同学要小心——”他压低声音，尾音像羽毛般挠过耳畔，“有人看见你去女厕所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自行车***，惊起一群白鸽，扑棱棱的翅膀声里，顾凛的心跳乱了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