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看着她茫然不解的模样，宁风霜忽然轻笑一声，转身走向奄奄一息的杜君衡。
她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干脆利落地斩断了他的腰带，随即剑尖一挑，将另一枚玉佩勾起——那是一枚与宁风雪腰间玉佩成对的灵玉！
"上好的先天灵玉，可聚灵气、调养身体、祛除百毒……"宁风霜把玩着玉佩，眼中闪烁着近乎痴迷的光芒，"最重要的是，你们就是靠着它，才得以重生的吧？
"杜君衡瞳孔骤缩，显然震惊于她竟知晓此玉的秘密。
而宁风雪则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宁风霜处心积虑，竟只是为了这块玉佩！
"你如此针对我，竟然只是为了这块玉？
"宁风雪声音微颤，既有愤怒，又觉得荒谬。
"什么叫只是为了？
"宁风霜冷笑，"你可知道我寻遍天下，花了多少心血才找到这样的灵玉？
你们不肯给，我自然只能抢了！
""疯子……"宁风雪咬牙低语。
既然宁风霜己经得到了玉佩，接下来就该杀人灭口了吧？
宁风雪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这玉佩开启后，可带两人重返过去。
"宁风霜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几分玩味，"你们……有谁想试试吗？
"宁风雪猛地睁开眼，与同样震惊的杜君衡对视一瞬。
带他们回去？
她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杜君衡冷冷开口，声音虚弱却依旧带着警惕。
宁风霜微微一笑，指尖轻抚玉佩："我想要的，不过是这玉佩罢了。
只要你们重生后将它交给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她顿了顿，语气竟透出几分罕见的轻松，"只要你们不要不自量力的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再刻意针对你们。
"杜君衡与宁风雪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映着对方苍白的面容。
宁风霜的话真假难辨，但此刻他们别无选择。
若能重来一次......或许真能改变一切。
"还是你回去吧。
"杜君衡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你带着记忆回去，至少......至少能避开那些苦难。
"宁风雪摇头，染血的指尖轻轻握住他的手："不，你身为皇子，朝堂局势瞬息万变，若没有记忆......""我信你。
"杜君衡打断她，嘴角扯出一丝温柔的笑，"也信我自己。
即便没有记忆，我依然会......"他的话没能说完，一口鲜血涌出唇角。
宁风雪急忙用衣袖为他擦拭，却在触到他逐渐涣散的瞳孔时浑身一颤。
时间不多了。
"君衡。
你撑住……"宁风霜冷眼旁观着这场生离死别，闻言不耐地挑了挑眉。
她将其中一枚玉佩抛给宁风雪："抓紧时间。
"两枚染血的玉佩在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鸣响。
当宁风雪与宁风霜的鲜血同时滴落在玉佩上时，莹白的玉身突然迸发出刺目的青光。
那光芒越来越盛，竟在虚空中撕开一道扭曲的裂缝。
霎时间，天地变色。
原本晴朗的夜空骤然乌云密布，雷蛇在云层间疯狂游走。
狂风卷起满院落叶，飞沙走石中，玉佩上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那旋涡中心幽深如墨，仿佛连通着另一个时空。
宁风雪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袭来，她的长发在狂风中肆意飞舞，衣袂翻卷如蝶。
脚下的青石板开始龟裂，细小的碎石被卷入旋涡，瞬间化为齑粉。
她下意识想抓住杜君衡的手，却发现他的身影正在渐渐变得透明。
杜君衡的嘴唇开合，似乎说了什么，但声音却消散在呼啸的风中。
整个世界开始扭曲变形。
宁风雪看见庭院的花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又重生，日月在头顶急速轮转。
她感觉自己被抛进了一条光怪陆离的隧道，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般从身旁掠过——八岁那年，她第一次踏进丞相府，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十二岁时，她被主母罚跪在祠堂，膝盖浸在冰水里；二十岁……她在那个恶魔般的夫君手中咽下最后一口气；重生后初见杜君衡，青年亲王在桃树下对她温柔一笑......所有的画面都在旋转、破碎，最终化作璀璨的光点。
宁风雪感到意识逐渐模糊，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隐约听见宁风霜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