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世子殿下，王妃在后院戏台上..."侍卫的话还没说完，
我已经纵马冲进了安平侯府。八年征战边关，终于班师回朝。我第一时间赶来接女儿，
却听闻她在府中戏班子那里。冲到后院时，眼前的一幕让我血气上涌。
我的女儿萧清月跪在台下，身上的绸缎裙子被撕得破烂不堪，小脸上的脂粉都花了，
正对着台上一个陌生男子磕头。"爹，月儿知错了，您别走，
月儿再也不敢了..."八岁的女儿声音哽咽，膝盖都磕破了皮。
看清她手腕上那道莲花胎记，我瞬间怒火中烧。"月儿，这人不是你爹，你认错了。
"台上那男子一身华服，约莫二十岁年纪，见我开口便冷笑道："哪来的野狗，
也敢在侯府乱吠？""你个泥腿子也配教训本公子的女儿？看清楚了，这是安平侯府，
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冷冷看向女儿："月儿，想不想跟爹回镇北王府？只要你一句话，
这些宵小之辈爹帮你清理干净。"不等女儿开口，那男子直接挡在她面前。"清理？就凭你？
"他狂笑道："我柳明轩活了二十年，头一次见到敢在侯府撒野的蠢货。""识相的赶紧滚，
否则今日这戏台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我没理他，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
那是先皇御赐的镇北王府令牌。
却不想柳明轩看都不看一眼："什么破铜烂铁也敢拿出来唬人？""来人，
给我将这疯狗乱棍打出去！"话音刚落，十几个家丁提着棍棒冲了上来。我护住女儿，
冷声道："如果我非要带走月儿呢？""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柳明轩得意洋洋："在这安平侯府，本公子说了算！"女儿在我怀里瑟瑟发抖："爹爹，
月儿害怕..."看着女儿瘦骨嶙峋的模样，我心如刀割。这八年，她都是怎么过来的？
正要动手，后院传来一阵脚步声。"出什么事了？让你接个孩子闹这么大动静？
"一个女子走了进来，正是八年未见的秦雨瑶。当年我征战在即，她怀有身孕，
我便将她安置在娘家安平侯府。没想到再见面，竟是这般光景。"夫人，就是这个疯子，
说要抢走月儿姑娘。"柳明轩立刻告状。秦雨瑶打量着我，眉头紧蹙："你是何人？
胆敢在侯府撒野？"我心中一凉，她竟然不认识我了？"我是萧寒渊。""萧寒渊？
"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原来是你这个死人竟然没死在边关？""既然活着回来了，
那更好，正好把这个拖油瓶还给你。月儿，还不快过来见你的亲爹？"女儿怯生生地走向我，
小声道："爹爹，月儿想跟您走，可是..."她偷偷看了眼柳明轩，眼中满是恐惧。
柳明轩脸色一沉："想走？问过我了吗？""月儿，你忘了昨天说的话？
想见你娘亲就好好听话，别给我添麻烦。"我瞬间明白了什么，怒火直冲脑门："你是谁？
凭什么管教我的女儿？""我是谁？"柳明轩狂笑："我是侯府的准姑爷，
你女儿现在归我管！""至于你，八年前就该死在边关的废物，还有脸回来？
"第二章看着柳明轩嚣张的嘴脸，我强压怒火。如今身在侯府，不宜轻举妄动，
先弄清楚情况再说。"雨瑶，月儿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秦雨瑶不耐烦地摆手："养大了就行，还要怎么样？她一个女娃娃，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更何况，明轩对她已经够好了，比你这个从不露面的爹强多了。
"柳明轩得意道："没错，我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她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可这小贱人不知好歹，总是惹是生非，今天又把我弟弟的戏服弄坏了。
"我低头看向女儿，她身上的裙子确实破了好几处，但明显是被人撕扯的痕迹。"月儿，
告诉爹，这衣服是怎么破的？"女儿眼中闪过恐惧，偷偷看了眼柳明轩，
摇头道："是...是月儿自己不小心弄破的。""撒谎！
"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约莫六岁的男童，指着月儿就是一巴掌。"就是你故意撕坏我的戏服，
害我不能上台唱戏！""娘亲，月儿欺负我，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男童哭着扑向秦雨瑶，
秦雨瑶心疼地抱起他："轩儿乖，娘亲一定为你做主。"我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轩儿？这孩子姓柳，难道是..."雨瑶，这孩子是？""我儿子，柳轩。
"秦雨瑶理所当然道："怎么，不行吗？"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八年时间，她不仅改嫁，
还生了儿子。难怪对月儿这般冷漠，原来早就有了新的家庭。"月儿真的撕了他的戏服？
"女儿眼泪汪汪："月儿没有...月儿从来不进轩弟弟的房间...""闭嘴！
"柳明轩一脚踢在月儿身上："还敢狡辩？""轩儿对这次戏会期待了半年，要不是你，
他怎么会哭成这样？""现在立刻跪下给轩儿磕头道歉，否则今天别想吃饭！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月儿拉到身后："够了！""她是我的女儿，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柳明轩冷笑："你的女儿？八年不闻不问，现在倒来装慈父了？
""告诉你，这里是安平侯府，是我说了算。月儿从小到大都是我在管教，
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秦雨瑶也冷声道："萧寒渊，我劝你识趣一点。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月儿在这里衣食无忧，
比跟着你这个穷兵强多了。""穷兵？
"我忍不住笑了："你可知道我这八年在边关立了多少功？""那又如何？
"柳明轩不屑道："再大的功劳也抵不过现实，你一个武夫能有什么前途？
""倒不如老老实实滚回边关，说不定哪天又战死了，也省得在这里碍眼。"我深吸一口气，
掏出腰间的令牌："认识这个吗？"柳明轩扫了一眼："什么破玉佩？
想拿这个冒充王府之物？""来人，把这个骗子乱棍打出去！"眼看家丁们又要冲上来，
后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报！镇北王府世子殿下驾到！"话音刚落，
十几个身穿铁甲的护卫冲进院子，手中长刀出鞘，森寒的刀光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为首的副将单膝跪地："末将参见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柳明轩脸色煞白："谁...谁是世子？"我缓缓站起身，
声音冷如寒冰："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就是镇北王世子萧寒渊。""现在，
还有人要拦我带走女儿吗？"第三章护卫们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整个侯府："参见世子殿下！
"柳明轩瞬间脸色惨白，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世...世子殿下？怎么可能？
您不是...""不是什么？不是应该死在边关吗？"我冷冷看着他："很失望？
"秦雨瑶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跪了一地的护卫。"萧寒渊，
你...你真的是镇北王世子？""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我将月儿抱在怀里："一个任由你们随意践踏的无名小卒？
"副将程远上前一步："世子殿下，皇上听闻您归来，特意让末将前来接您回宫面圣。
""另外，这是皇上御赐的圣旨，关于小郡主的身份册封。"他从怀中取出一卷明黄圣旨，
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北王世子萧寒渊血战边关八载，功勋卓著，忠贯日月。
其女萧清月册封为清月郡主，享郡主俸禄，入宫伴读。钦此！""清月郡主？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月儿也睁大了眼睛："爹爹，月儿是郡主吗？""是的，
我的宝贝女儿。"我轻抚她的头发："从今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柳明轩彻底傻了，
她竟然是郡主...""刚才我...我竟然打了郡主..."秦雨瑶也慌了神："萧寒渊，
不，世子殿下，我...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如果知道的话，
我绝对不会...""不会什么？"我打断她的话："不会让外人欺负我女儿？
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虐待？""还是说，不会改嫁生子，把我们的女儿当作累赘？
"秦雨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我也是没办法，您征战八年音信全无，
我以为您已经...""所以你就可以随意改嫁，还带着别的男人欺负我的女儿？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秦雨瑶，我萧寒渊征战边关是为了保家卫国，
不是为了让你在后方逍遥快活。"程远看不下去了："世子殿下，
要不要末将将这些人...""不必。"我摆摆手："我会亲自处理。
"转头看向柳明轩："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要把我乱棍打出去？
"柳明轩吓得磕头如捣蒜："世子殿下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饶命？"我冷笑："我女儿这八年受的苦，你打算怎么还？""程远，
查清楚这八年月儿在侯府的遭遇，一桩一件都不要漏。""是！"程远立刻应声。这时，
安平侯秦云峰匆匆赶来，一见到我就立刻跪下："世子殿下，老臣参见殿下！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我扶起他："您来得正好，我正想问问，
这八年月儿在府中是什么待遇？
"秦云峰擦着冷汗："这...这个..."他偷偷看了眼秦雨瑶和柳明轩，
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看来岳父大人也不清楚。"我的语气更冷了："程远，既然如此，
就按军法处置吧。""什么？"秦云峰大惊："世子殿下，军法处置是...""打军棍，
每一桩罪名十军棍。"我淡淡道："月儿受了多少苦，就还多少棍子。""不过念在亲情上，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我看向秦雨瑶："月儿的抚养权归我，你们不许再纠缠。作为补偿，
我可以既往不咎。"秦雨瑶咬着唇不说话。柳明轩却突然跳起来："凭什么？
月儿是我养大的，凭什么要给你？""你这八年在边关厮杀，哪管过她死活？
现在倒来抢现成的？"我看着他，眼中杀意毕露："你是在质疑我？
"第四章柳明轩被我的眼神震慑，但仍强撑着说道："质疑又如何？
你以为有了世子身份就能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安平侯府和皇后娘娘是表亲，
月儿是侯府的人，你休想带走她！""皇后娘娘？
"我忍不住笑了："你确定要搬出皇后娘娘来压我？"程远在旁边冷笑道："无知小儿，
也不看看世子殿下刚从宫中出来。""你以为皇上册封郡主的圣旨是从何而来？
"柳明轩脸色一变："什么意思？""意思是，皇上亲自下旨册封月儿为郡主，
还安排她入宫伴读。"我冷冷道："你觉得皇后娘娘会为了你们得罪皇上？
"秦云峰瞬间瘫软在地："完了...完了..."他知道这下真的踢到铁板了。
得罪镇北王世子，整个安平侯府都要完蛋。"世子殿下息怒，都是老臣管教不严，
让女儿和女婿做出如此混账事。""老臣愿意承担所有责任，只求您放过侯府其他人。
"我看着这个曾经的岳父，心中五味杂陈。当年我迎娶秦雨瑶时，他还算是个明理的人。
如今却眼睁睁看着女儿改嫁，还纵容外人欺负我的女儿。"岳父大人言重了。家事而已，
不至于牵连侯府。"我抱紧怀中的月儿："不过，月儿必须跟我走。从今以后，
她是清月郡主，不再是侯府的人。""还有，柳明轩虐待郡主，按律当斩。念在初犯，
改为流放边疆三年。""流放？"柳明轩吓得魂飞魄散："不行！我不去边疆！
""雨瑶救我！你不能让他们这样对我！"秦雨瑶咬着牙站起身："萧寒渊，你太过分了！
明轩他...""他什么？"我打断她："是你的新欢？还是你儿子的父亲？
""不管是哪一个，都改变不了他虐待我女儿的事实。""八年来月儿受的每一分苦，
我都要从他身上讨回来。"程远上前道："世子殿下，要不要属下现在就执行？""不急。
"我看向秦雨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站在谁的一边。""是选择你的新欢新儿子，
还是选择你的亲生女儿？"秦雨瑶脸色惨白，看看柳明轩，又看看怀中的月儿，
陷入了艰难的抉择。月儿怯怯地说道："娘亲，月儿想跟爹爹走，可以吗？
""月儿不想再被轩弟弟欺负了，也不想再挨饿了..."听到女儿这话，
我心如刀割："月儿，你经常挨饿？""嗯..."月儿点点头："每次轩弟弟哭闹，
厨房就不给月儿送饭。有时候三天才能吃一顿...""什么？"我怒火中烧，
看向秦雨瑶："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女儿？"秦雨瑶低着头不敢说话。
柳明轩还在狡辩："那是她不听话的惩罚！小孩子不打不成器，
饿几顿又不会死...""砰！"我一拳打在他脸上，直接将他打飞几米远。"不会死？
那你试试三天不吃饭会不会死！""程远，按我刚才说的执行，立刻将他送到边疆。
路上的口粮减半，让他也尝尝挨饿的滋味。""是！"程远立刻让护卫将柳明轩拖走。
柳明轩拼命挣扎："雨瑶救我！轩儿还需要爹爹啊！
"秦雨瑶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萧寒渊，我求你了，
放过明轩吧...""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管教严格了一些...""严格？
"我冷笑："让一个八岁的孩子三天才吃一顿饭，这叫管教严格？""如果这叫严格，
那我对待敌人就是温柔了。""月儿，告诉爹爹，除了挨饿，他们还对你做过什么？
"月儿怯怯地说："轩弟弟经常打月儿，说月儿是拖油瓶，
是没人要的野种...""还有...还有时候罚月儿跪在院子里，
从早跪到晚..."每说一句，我的怒火就增长一分。"够了！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程远，改判！柳明轩虐待郡主罪加一等，流放边疆改为斩立决！
"第五章"斩立决？"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秦雨瑶直接瘫在地上："不...不要杀明轩...我求你了...""轩儿还小，
不能没有爹爹..."我冷冷看着她："那月儿就可以没有爹爹？她这八年是怎么过来的，
你心里没数吗？""我萧寒渊征战边关八年，杀敌无数，保家卫国。
回来却发现自己的女儿被人虐待成这样，你让我如何不怒？"程远已经让护卫将柳明轩押走，
准备执行死刑。这时，月儿突然拉住我的衣袖："爹爹，不要杀明轩叔叔好吗？
"我愣住了："月儿，他那样欺负你，你为什么还要替他求情？
""因为...因为如果明轩叔叔死了，
就会哭的..."月儿怯怯地说："月儿不想看到别人哭...""而且娘亲也会很伤心的，
月儿不想娘亲伤心..."听到女儿这话，我的心都要碎了。这么善良的孩子，
竟然被他们虐待了八年。即便如此，她还在为别人着想。"月儿，
你太善良了..."我紧紧抱住她："但是善良不代表要一味忍让。
""有些人不值得你的善良。"秦雨瑶听到女儿为柳明轩求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月儿..."她想要上前，但被我阻止了。"你没有资格碰她。"我冷声道："从今天起，
月儿跟我回王府。你们再无关系。""不行！"秦雨瑶突然跳起来："月儿是我生的，
是我的女儿！你不能带走她！""你的女儿？"我冷笑："当你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的时候，
有想过她是你女儿吗？""当你为了新儿子冷落她的时候，有想过她是你女儿吗？
""当你让她挨饿受罚的时候，有想过她是你女儿吗？"每问一句，秦雨瑶的脸就白一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忙了，没注意到...""没注意？
"我从怀中掏出一叠信件："这是我这八年收到的所有关于月儿的消息。
""你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我翻开第一封信："月儿三岁时生病发烧，
你在外面应酬不肯回来，是下人带她看的郎中。""月儿四岁时被柳轩推下台阶磕破头，
你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月儿五岁时想要一个布娃娃，你说女孩子不能娇生惯养。
""月儿六岁时第一次写字，想给你看，你说忙着照顾柳轩没时间。
""月儿七岁时问你她的爹爹什么时候回来，你说她爹爹已经死了！"每读一条，
我的声音就更冷一分。月儿在我怀里哭成了泪人。
来爹爹一直知道月儿的事..."她哽咽道："月儿以为爹爹不要月儿了...""傻孩子，
爹爹怎么会不要你？"我心疼地擦去她的眼泪："爹爹在边关的时候，每天都在想你。
""每杀一个敌人，爹爹都在想，这样你就能多安全一天。""每打一场胜仗，爹爹都在想，
这样你就能多过一天好日子。""可是爹爹万万没想到，我在前方浴血奋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