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镜中诡影喂给未来的自己我租下市中心一栋租金奇低的豪华公寓。
搬进去后食物莫名减少,镜子里总闪过人影。深夜冰箱门自动开启,监控拍不到任何异常。
我在地板夹层发现前任租客的日记:“别相信镜子,它在看着你。”当我撬开浴室镜子,
后面是密密麻麻的窥视孔。墙内传来指甲刮擦声,
我颤抖着凿开墙壁——里面是另一间完全相同的公寓,桌上放着我的照片。而墙壁另一面,
正贴着一张惊恐的脸。2 午夜惊魂那张脸……是我自己。冰箱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叹息,
在死寂的午夜公寓里炸开。我猛地从浅眠中挣脱,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冷汗无声地滑落鬓角,浸湿了枕头冰凉的一角。
黑暗浓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沉重地压在身上,几乎令人窒息。又是它。
这已经是搬进这间“奢华”公寓的第七天,也是冰箱门第七次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
自己悄然洞开。那机械铰链摩擦的轻响,此刻听来却像磨骨头的钝刀,
一下下刮擦着我的神经。我屏住呼吸,
耳朵捕捉着黑暗中每一丝细微的动静——只有血液在耳膜里奔涌的嗡鸣。没有脚步声,
没有呼吸声,什么都没有,只有冰箱里惨白的光,如同墓穴中逸出的寒气,
幽幽地泼洒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勾勒出厨房入口模糊的轮廓。我摸索着打开床头灯,
昏黄的光线刺破黑暗,却驱不散心底盘踞的寒意。我赤着脚,
每一步踩在地板上都激起一阵细微的冰凉战栗,无声地挪向厨房。厨房里空空荡荡,
只有冰箱压缩机低沉、单调的嗡鸣在固执地回荡。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确认,
拉开了冰箱门。里面冷气扑面,冻得我一个激灵。
视线扫过——那盒昨天才开封、标签都还没撕掉的鲜牛奶,不见了。
原本满满当当占据冷藏室一角的白色纸盒,此刻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位置,
像一张无声嘲笑的嘴。旁边,那袋切好的、红彤彤的草莓,也明显少了一大半,
保鲜袋可怜地瘪了下去。胃里一阵翻搅,不是饥饿,是冰冷的恐惧。食物在消失,悄无声息,
如同被这间房子本身悄然吞噬。我扶着冰冷的冰箱门框,指尖传来的寒意直透骨髓。
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厨房入口墙壁上那面巨大的、擦拭得过分光亮的落地镜。
镜面倒映着整个昏暗的客厅和我自己穿着睡衣、脸色惨白的身影。就在我移开视线的刹那,
眼角余光似乎捕捉到镜子里——就在我模糊身影的肩膀后方,
客厅沙发背靠的阴影处——有什么东西极其快速地一晃而过,
模糊得像一滴墨汁滴入清水又瞬间散开。一个扭曲的轮廓?一张脸的残影?
或者仅仅是光线和我高度紧张的神经联手制造的幻觉?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碎肋骨。
我猛地扭过头,死死盯住镜子里映出的那片沙发区域。昏黄的灯光下,
棕色皮沙发静默地伏在那里,靠背投下浓重的阴影,深不见底。我睁大眼睛,一眨不眨,
试图从那片混沌的黑暗里分辨出任何不属于那里的形状。没有。什么都没有。沙发就是沙发,
阴影就是阴影,安静得令人心慌。是幻觉吗?连续七天的精神折磨,足以让任何人疑神疑鬼。
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清晰的痛感传来。不是梦。牛奶和草莓确实消失了。
冰箱门确实自己开了。镜子里……那转瞬即逝的异样感,如此真切地刮过我的神经末梢。
这间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月租却低廉得近乎荒谬的豪华公寓,像个巨大的、冰冷的捕兽夹,
正一点点收紧它的钢齿。当初房东那张过分热情、又隐约透着一丝古怪的脸浮现在眼前。
“捡到宝啦,小姑娘!前任租客工作调动,急着走,家具电器都白送!拎包入住!
”他当时搓着手,眼神飞快地扫过空荡荡的客厅,语速快得异乎寻常,
像是急于把这烫手山芋甩掉。那份租赁合同也薄得可怜,条款简单得几乎敷衍。现在想来,
他眼底那抹极力掩饰的闪烁,分明是幸灾乐祸,或者……怜悯?3 窥视之谜寒意更深了。
我关掉冰箱,那点可怜的光源消失,厨房重新陷入黑暗。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卧室,
反手锁上房门,后背死死抵住冰凉的门板,急促地喘息。黑暗中,仿佛有无数的眼睛在窥视。
这间光鲜亮丽的囚笼,正不动声色地蚕食我的理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知道,
在我沉睡时,在我转身时,在这间看似只有我一人的房子里,到底藏着什么?第二天,
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和快绷断的神经,我冲进电子产品商店,
买下了店里能买到的最贵的一套微型监控设备。六个高清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
带夜视,带云端存储,带移动侦测报警。店员看我煞白的脸色和决绝的眼神,没敢多问一句。
安装过程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偏执。我把摄像头像布下天罗地网般,
安放在公寓的每一个角落。客厅天花板中央,
正对着沙发和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厨房入口上方,俯视着冰箱和操作台;卧室门框顶部,
对着床铺;玄关,正对大门;甚至连狭小的浴室,我也在毛巾架上方不起眼的角落粘了一个。
每一个摄像头冰冷的镜头,都像一只警惕的眼睛,代替我,死死盯着这间房子的每一寸空气。
连接手机APP,六个画面清晰地呈现出来。空无一人的客厅,寂静的厨房,
紧闭的卧室门……一切正常。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这小小的屏幕能隔绝一切魑魅魍魉。今晚,
我一定能抓住那个鬼祟的影子,或者至少,证明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夜色,再次如期降临。
我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手机屏幕幽幽地亮着,六个监控画面像是六块通往异世界的窗口。
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爬行。窗外城市的霓虹光芒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一条变幻的光带。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凌晨两三点,
正是人最困倦、防备最松懈的时刻。突然!
手机屏幕上一个监控画面猛地弹出了红色的移动侦测报警框!是客厅那个!
正对着镜子和沙发的摄像头!心脏骤然停跳一拍,我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
手指颤抖着点开那个报警画面。屏幕瞬间放大到客厅摄像头的视角。
夜视模式下的画面呈现着诡异的绿灰色。沙发静默,镜子反射着微光。起初,
似乎什么都没有。但下一秒,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镜子里!
镜子里映出的沙发区域,那片浓重的阴影里……有东西在动!不是客厅沙发本身,
是镜中的倒影!一个模糊的、人形的轮廓,正极其缓慢地从镜中沙发的阴影里……坐了起来!
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木偶,带着一种非人的迟滞感。它似乎微微侧了侧头,
那张完全隐藏在阴影里的脸,仿佛正隔着冰冷的镜面,穿透物理空间的阻隔,
直勾勾地……望向摄像头的位置!望向此刻正在卧室里,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的我!“啊——!
”一声短促的、被恐惧扼在喉咙里的尖叫冲口而出,又被我死死用手捂住。
手机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从颤抖的手中滑落,砸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屏幕上,
那镜中的鬼影依旧保持着那个侧头的姿势,凝固在诡异的绿光里。不是幻觉!真的有东西!
它在镜子里!它在看着我!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像冰冷的海水淹没头顶。
我蜷缩在床角,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
我死死盯着紧闭的卧室门,耳朵捕捉着门缝外每一丝微弱的声响。客厅里似乎又恢复了死寂,
只有我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膜里疯狂撞击。那个东西……它还在镜子里吗?
它会不会……走出来?时间在极度的恐惧中变得粘稠而漫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直到窗外天空透出灰蒙蒙的鱼肚白,第一缕惨淡的晨光艰难地挤进窗帘缝隙,
我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虚脱般瘫软下来。天亮了。那个东西……似乎只在夜晚活动?
我几乎是爬下床,踉跄着冲出卧室。客厅里一切如常,
沙发、茶几、那面巨大的落地镜……阳光斜斜地照射在光洁的镜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斑,
昨夜那阴森诡异的景象荡然无存,仿佛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噩梦。我冲到镜子前,
指尖颤抖着抚摸冰冷的玻璃,镜面光滑坚硬,背后是坚实的墙壁。它藏在哪儿?
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只出现在镜子里?
4 墙后真相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攫住了我:拆了它!把这面该死的、邪门的镜子拆掉!
我冲进工具间,翻出沉重的羊角锤和一把坚硬的一字螺丝刀。冰冷的金属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