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晚都听见棺中传来指甲刮擦声,爷爷却说这是祖宗在保佑后人。
第七夜,爷爷突然将我塞进棺材:“躺进去,你曾祖奶奶想你了。”
黑暗中,我摸到棺材底部刻满陌生名字。
当指尖触到“陈默”时,棺盖轰然关闭。
爷爷的声音隔着木板传来:“陈家香火就靠你了。”
我终于明白——棺材里摸到的那个“人”,正在用指甲一遍遍刮着我的名字。
---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撕开这闷热的夏夜。
我站在堂屋门口,汗珠子顺着额角往下淌,砸在脚边干燥的泥地上,洇出个小小的深色圆点,转眼就被燥热的空气吸干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顽固地盘踞在空气里,浓重得让人胸口发堵——那是劣质香烛燃烧后呛人的烟味,混合着某种陈旧木头散发出的、如同朽坏树根深处的沉腐气息,还隐约夹杂着一丝……一丝若有若无、却又挥之不去的,甜腻腻的怪味,像是放了很久的糕点彻底变质了。
爷爷就躺在屋子最里头那张老旧的架子床上,整个人陷在阴影里,像一截彻底失去水分的枯木。
昏黄的灯泡悬在屋顶,光线微弱得可怜,仅能勉强勾勒出他深陷眼窝的轮廓,颧骨高高地耸着,皮肤蜡黄得发暗,紧紧绷在嶙峋的骨头上。
每一次艰难地吸气,他那瘦骨嶙峋的胸膛便微弱地起伏一下,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声响。
屋子里很静,静得只剩下爷爷艰难的喘息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我爹、我娘、还有几个本家的叔伯,都垂着头立在床边,影子被昏暗的灯光拉扯得又细又长,扭曲地投在斑驳发黄的墙壁上,像一群沉默的鬼魅。
“默娃子……” 爷爷枯槁的手突然动了动,摸索着朝我伸过来,声音嘶哑得像砂纸在刮擦。
我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指尖触到他那只冰凉、干枯得如同老树皮一样的手。
那触感让我脊背蹿起一股寒意。
“过……过来点……” 他浑浊的眼珠费力地转动着,终于聚焦在我脸上,那眼神浑浊得像蒙了一层厚厚的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爷…爷不行了…有件事…得…得交代你……”我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