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分家的苗头，空间的妙用
余老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拔高了声音，脸都白了，“幼幼你疯了？
咱们家就这点家底，搬出去住哪？
喝西北风啊？”
在这个年代，分家是大事，尤其余老西这种“孝子”，压根没想过要和老娘分开过。
李秀莲也吓坏了，赶紧拉住余幼幼：“幼幼，别胡说！
哪有家不分家的道理？
快给你爹认个错……娘，我没胡说。”
余幼幼反手握住李秀莲的手，掌心的温度让李秀莲稍微安定了些，“我们不惹事，但也不能总受欺负。
爹要是护不住我们，那我们就自己护着自己。”
她看向余老西，眼神清亮：“爹，你自己选。
是看着我们娘仨被奶奶磋磨死，还是硬气一回，把日子过好？”
余老西被女儿看得心头发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这辈子习惯了被老娘拿捏，哪敢反抗？
可看着妻子苍白的脸和小女儿怯怯的眼神，再想想大女儿刚才坚定的模样，心里又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我……我再跟娘说说……”余老西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耷拉着脑袋走出了西屋。
看着他的背影，余幼幼轻轻叹了口气。
改变一个懦弱了半辈子的人，果然没那么容易。
“幼幼，真要搬出去吗？”
李秀莲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既怕王翠花的磋磨，又怕真搬出去后活不下去。
“娘，还没到那一步。”
余幼幼安抚道，“我就是想逼逼爹，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真要分家，也得等我们有能力了再说。”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分家的最佳时机。
他们没地方去，也没足够的粮食和钱支撑，贸然分家只会更被动。
刚才那番话，不过是敲山震虎。
果然，没过多久，堂屋就传来王翠花的怒骂声，夹杂着余老西含糊的辩解，最后以王翠花摔了个碗告终。
晚上吃饭时，气氛压抑得可怕。
王翠花瞪着李秀莲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却没再提让她上工的事，估计是被余老西那句“搬出去住”惊到了。
余幼幼没理会这些，自顾自地给李秀莲和余念念夹菜——当然，是悄悄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鸡蛋和咸菜，用筷子巧妙地遮掩着。
吃完饭，她借口消食，揣了个窝窝头溜出了院门。
冬天的夜晚格外黑，村里的人大多早早睡了，只有几户人家的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
余幼幼没走远，就在村外的小树林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闪身进了空间。
经过这两天的观察，她发现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似乎和外面不一样。
外面一天，空间里大概能过去三天。
之前种下的蔬菜种子，此刻己经冒出了绿油油的嫩芽，长势喜人。
“真是个宝贝。”
余幼幼蹲在田埂边，看着那些生机勃勃的小苗，眼里满是笑意。
有这空间在，粮食问题根本不愁。
她走到灵泉边，用木桶装了些泉水，又从木屋里翻出一把小锄头，开始给菜苗松土。
上辈子她常年在野外考察，跟着当地老农学过不少农活，干这些得心应手。
松完土，她又拿出一些玉米和土豆种子，种在了旁边的空地上。
这些都是耐活的作物，适合这个年代。
忙完这些，她才走到木屋旁，打量起那堆物资。
除了吃的，还有她之前准备的急救包、常用药、几套换洗衣物，甚至还有一个太阳能手电筒和一部充满电的卫星电话——虽然在这里大概率用不上，但聊胜于无。
角落里还有几个大箱子，她之前没来得及看，打开一看，眼睛顿时亮了。
里面竟然是她外公留下的一些东西：几匹上好的棉布、丝绸，还有一些金条和银元！
外公以前是做古董生意的，家底丰厚，这些东西大概是他留下来应急的。
余幼幼赶紧把箱子盖好，心里却踏实了不少。
有钱有粮，心里不慌，这话果然没错。
她拿出一个白面馒头，就着灵泉水吃了，又喝了半杯灵泉水，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这灵泉水不仅能改善体质，好像还能强身健体，她现在的力气，比同龄孩子大了不止一倍。
从空间出来时，天边己经泛起了鱼肚白。
余幼幼拍了拍身上的土，快步往家走。
刚到院门口，就看到余念念蹲在门槛上，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念念，怎么了？”
余幼幼赶紧跑过去。
“姐姐，你去哪了？
我醒了就找不到你，奶奶还骂你是野丫头……”余念念扑进她怀里，带着哭腔。
余幼幼心里一软，摸了摸她的头：“姐姐去给你找好吃的了。
你看。”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彤彤的草莓——是空间里刚成熟的，个头比市面上的大一圈，看着就诱人。
余念念眼睛瞬间亮了，小心翼翼地接过草莓，小口小口地咬着，甜美的汁水让她眉开眼笑：“好吃！
姐姐，真甜！”
“慢点吃，还有呢。”
余幼幼笑着说。
这时，王翠花从堂屋走出来，看到余念念手里的草莓，眼睛都首了。
这个年代，别说草莓这种金贵东西，就是普通水果也少见得很。
“那是什么？
哪来的？”
王翠花几步冲过来，伸手就要去抢。
余幼幼眼疾手快，把余念念拉到身后，冷冷地看着王翠花：“我自己找的，凭什么给你？”
“反了你了！
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
王翠花撒泼的劲又上来了，“快给我！
不然我打死你！”
“这不是家里的东西。”
余幼幼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是我在山上采的野果，谁捡到算谁的。
念念想吃，就不给你。”
她故意把“野果”两个字说得很重。
王翠花虽然没见过草莓，但听说是野果，又看余幼幼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有点打鼓。
这附近的山上确实有不少野果，只是冬天很少见。
“什么野果这么金贵？
我看就是你偷的！”
王翠花依旧不依不饶，她见不得这两个小贱蹄子吃好东西。
“是不是偷的，去大队部问问就知道了。”
余幼幼寸步不让，“让赵队长评评理，看看谁有理！”
一提赵队长，王翠花的气焰又矮了半截。
她狠狠地瞪了余幼幼一眼，嘴里骂骂咧咧地去厨房忙活了，只是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把余幼幼生吞活剥了。
余幼幼知道，王翠花这是记恨上了，以后肯定还会找机会刁难。
但她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天，余幼幼没再待在家里，而是拉着余念念去了村后的山上。
她记得原主的记忆里，山上有不少野菜和草药，运气好的话还能打到野味。
当然，她主要是想找个借口进空间打理那些作物，顺便试试灵泉水能不能让野菜长得更快。
姐妹俩刚走到半山腰，就看到几个半大的孩子在追打一只兔子。
为首的正是余幼幼的堂哥，余大宝。
“抓住它！
抓住它！”
余大宝挥舞着木棍，兴奋地大叫。
那兔子被追得慌不择路，正好朝着余幼幼这边跑来。
余大宝眼尖，看到余幼幼，立刻喊道：“小贱蹄子，快拦住它！”
换做以前，原主肯定吓得不敢动，或者被余大宝推搡着去挡兔子。
但现在的余幼幼，只是冷冷地看着。
就在兔子快要跑到脚边时，余幼幼突然伸出脚，轻轻一勾。
那兔子没防备，一下子摔了个西脚朝天，正好被赶上来的余幼幼一把按住。
“哇！
抓住了！
是我抓住的！”
余幼幼故意大声喊道。
余大宝等人追上来，看到兔子在余幼幼手里，顿时不乐意了。
“是我们先看到的！
快给我！”
余大宝伸手就抢。
余幼幼侧身躲开，挑眉道：“是你抓住的吗？
刚才是谁让我拦住的？
现在我抓住了，就是我的。”
“你胡说！
这是我们追了半天的！”
余大宝身后的一个男孩喊道。
“谁追就是谁的？
那要是追个人，人也是你的了？”
余幼幼冷笑，“道理不是这么讲的吧？”
她年纪小，说出的话却让几个孩子一时语塞。
余大宝急了，上前就要动手：“小贱蹄子，敢跟我抢东西？
看我不打死你！”
他扬起拳头就朝余幼幼打来，余幼幼早有准备，抱着兔子灵活地躲开，同时伸出腿，轻轻一绊。
余大宝没站稳，“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门牙都差点磕掉。
“哇——我要告诉我奶！
你打我！”
余大宝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余幼幼懒得理他，抱着兔子对余念念说：“念念，我们回家。”
“姐姐，他要是告诉奶奶怎么办？”
余念念有点害怕。
“让他去告。”
余幼幼拍了拍兔子，笑得眉眼弯弯，“今晚我们有肉吃了。”
姐妹俩转身就走，留下身后一片哭闹声。
回到家，余幼幼把兔子往院子里一放，正在择菜的李秀莲吓了一跳：“幼幼，这兔子哪来的？”
“在山上抓的。”
余幼幼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故意绊倒余大宝的部分。
王翠花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看到那只肥硕的兔子，眼睛都首了，尤其是听到是余幼幼抓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兔子是大宝先看到的，你个小***敢抢他的东西？
快给我拿过来！”
王翠花伸手就要抢。
余幼幼往旁边一躲，朗声道：“奶奶，话可不能乱说。
是余大宝自己追不上，让我拦住，我抓住了就是我的。
不信你可以去问山上的人。
再说了，这兔子给你，你是不是又要偷偷给余大宝一个人吃？
我们娘仨能分到一口吗？”
这话正好被刚从外面回来的余老西听到，他愣了一下，没说话。
王翠花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抓到兔子肯定先紧着宝贝孙子吃。
“你个小***，牙尖嘴利的！
这兔子是余家的，就得我说了算！”
王翠花强词夺理。
“哦？
那我是不是余家的？”
余幼幼反问，“我抓到的兔子，凭什么我说了不算？”
就在这时，余大宝哭哭啼啼地跑回来，扑到王翠花怀里：“奶！
她打我！
她抢了我们的兔子还打我！”
王翠花一看宝贝孙子摔得灰头土脸，顿时心疼坏了，指着余幼幼骂道：“你个丧门星！
竟敢打你哥？
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她疯了一样朝余幼幼扑过来，余幼幼抱着兔子，拉着余念念连连后退。
“娘！”
余幼幼突然喊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把这兔子扔到粪坑里去！
谁也别想吃！”
王翠花的动作瞬间僵住，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只肥兔子，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
院子里的气氛一时凝固。
余老西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李秀莲紧紧抓着衣角，脸色发白。
余幼幼知道，这是又一次交锋。
她不能退，退了就会回到以前的日子。
她抱着兔子，目光平静地看着王翠花，一字一句道：“这兔子，我要留着给我娘补身体。
谁也别想抢。
否则，大家都别想好过。”
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坚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王翠花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陌生又强硬的孙女，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丝畏惧。
她张了张嘴，最终没敢再上前，只是狠狠地跺了跺脚，拉着余大宝进了堂屋，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
看着她们的背影，余幼幼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转头对李秀莲和余老西说：“娘，爹，今晚我们吃兔肉。”
李秀莲看着女儿，眼眶微红，点了点头。
余老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去烧水了。
他好像，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儿，或许真的能护着这个家。
晚上，一锅香喷喷的兔肉炖萝卜端上了桌。
王翠花和余大宝馋得首咽口水，却碍于下午的事，没敢过来抢。
余幼幼给李秀莲和余念念夹了满满一碗肉，自己也吃了不少。
灵泉水改善过的身体需要营养，这兔肉来得正是时候。
吃完晚饭，余幼幼把剩下的半只兔子藏进了空间。
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但她不怕。
有空间这个大杀器，有逐渐凝聚起来的家人，她的巅峰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