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天未亮，便扛起比人还高的柴刀钻进后山，傍晚挑着两桶沉甸甸的灵泉水返回外门，肩膀磨出了血泡，就用长老发放的疗伤草药草草敷上，第二天依旧准时出现在杂役处。
管事是个面冷心热的中年修士，名叫王奎，修为在炼气五层。
他看你日日不缺勤，劈的柴码得比谁都整齐，挑水时连洒出的水珠都比旁人少，某日收工时突然丢给你一个布包：“这里面是《基础吐纳法》，夜里没人时看看，别声张。”
布包上还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气，你攥着它跑回破旧的木屋，借着月光翻开泛黄的书页。
书中字迹歪斜，却字字清晰——原来引气入体的关键，是让呼吸与山林的节奏相合，砍柴时感受木灵气的流动，挑水时体会水灵气的柔和。
接下来的日子，你砍柴时不再只顾蛮力，而是顺着树干的纹路下刀，听松涛的起伏调整呼吸；挑水时盯着水桶里晃动的月影，让灵力随着水波轻轻流转。
第十五天夜里，你在院中打坐，忽然觉得丹田处传来一阵温热，像有颗小石子落进静水，丝丝缕缕的灵气从西面八方涌来，顺着经脉缓缓游走——你终于引气入体，踏入了炼气一层。
这天清晨，你正劈着柴，忽闻不远处传来争执声。
是外门弟子张三带着两个跟班，正抢一个瘦弱少年的灵米。
那少年叫李小虎，也是木系伪灵根，性子怯懦，怀里的布包被扯得变了形，白花花的灵米撒了一地。
“伪灵根的废物，也配吃灵米？”
张三一脚踩在灵米上，鞋印格外刺眼。
你握着柴刀的手紧了紧。
按王奎管事的嘱咐，外门弟子切忌惹事，可看着李小虎泛红的眼眶，你想起了自己刚入山门时，连杂役服都不合身，是王管事悄悄给了你件旧衣。
“他的灵米，你赔。”
你走过去，将李小虎护在身后。
柴刀还沾着松脂，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张三愣了愣，随即嗤笑：“你算什么东西？
也敢管我……”话没说完，就被你突然爆发的灵力震得后退半步。
你虽刚入炼气一层，但日日与灵气为伴，灵力比同阶修士扎实得多。
“王管事说，同门当互助。”
你捡起地上的灵米，用衣襟兜着递给李小虎，“这些脏了，我把我的分你一半。”
张三撂下句“你等着”，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李小虎捏着衣角小声道：“谢谢你……我、我会采药，以后采到灵草分你。”
当天夜里，你打坐时总觉得灵力运转比往日更顺，睁眼时发现窗外站着个人影，是王奎管事。
他背着手，声音比平时温和：“不错，有我聚气阁弟子的样子。
这是《草木引气诀》的后半卷，拿着吧。”
月光落在新得的功法上，你忽然明白，修仙之路不仅是吸收灵气，更是修心——心若正首，哪怕是伪灵根，也能走出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