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挑衅
沈思青再次见到容安歌,是三年后,那时候的她早己被接回皇宫,为了庆祝公主的回归,圣上龙颜大悦,大赦天下,还专门为容安歌在皇宫举办一场隆重的接风宴。
沈思青作为护国大将军的独子,自然是在受邀行列,他那时候在席位坐着,犹记得那次容安歌穿着大红华服,高高在上地坐在圣上旁。
她的神情不再是在庙里见过那般如同毒蛇的阴狠,而是满脸平淡,似是放不进任何人进眼里,沈思青回味着上次见面的情形,与现如今大相径庭。
在这之后,又发生了种种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水火不容,容安歌宠辱不惊的冰山脸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总会如同火山喷发一样融化。
“沈思青,你不会是怕了?”
容安歌的声音与普通闺阁女子不同,她的声音低沉,格外地悦耳,她的声音将沈思青神游天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对于容安歌的挑衅见怪不怪, 她每次一见到自己,如同炮仗般一点就着,仿佛自己是一个移动的炸药。
沈思青回过神来,才将视线转移到气势汹汹的容安歌身上,他也不恼她挑衅的目光,反而微微扬起了嘴角,接下了容安歌的邀请,语气挑衅,“公主殿下,我只是怕我赢过您,京中传出我沈某人欺负弱质女子,这就有损您我的名声了。”
沈思青将手中的纸扇遮掩住半张脸,明明笑起来温润如玉,但是嘴里吐出的话字字珠玑,在场的所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传闻中,长公主殿下虽说不是一位滥杀无辜的人,但是对于得罪她的人,她可不会手下留情,之前有传言某家纨绔公子不知道其身份,调戏长公主,最后悲惨的下场便是全家被流放到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宴会上的宾客们看向沈思青,生怕他嘴里再继续吐出惊为天人的话语,也有人心里为沈思青默哀,毕竟得罪长公主可不是什么好事。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容安歌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未把刚刚沈思青说的话放在心上,反而继续邀请沈思青和她比拼。
“哦?
沈小将军的意思是,看不起本宫一介女流,本宫入不得你的眼?”
容安歌挑了挑眉,笑意吟吟,似乎没把沈思青的话语当一回事。
沈思青看容安歌不气恼,反而用拙劣的激将法继续朝他挑衅,沈思青心中暗叹一声,容安歌今日怕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看来这约不接也得接,他朝容安歌的方向弯腰作缉,“臣岂敢忤逆公主殿下,既是公主所想,臣答应便是。”
听到沈思青应下她的对决,容安歌心情明显变得愉悦起来,她转身看向身旁待命的丞相,丞相沉浸朝堂多年,哪里分辨不出容安歌心中所想。
他咳了几声,缓解自己的窘迫,传唤府中的下人们,“来人,按照公主殿下的意思,把比拼的台子尽快搭好,别耽误宝贵的时间。”
随后又谄媚地看向容安歌,“公主殿下,您坐在为您准备的宝座上,只管等着,很快就好,您可满意?”
“尚可。”
容安歌只简短地回应一声,并没有像刚刚和沈思青对峙的时候那般多话,又回到世人所称她的形象上,如同高贵的天山雪莲般冰冷,也只有面对沈思青时,她才会活过来。
沈思青坐了下来,顾彦风拍了拍自己表弟的肩膀,八卦之心掩盖不住,“表弟,你到底是何处招惹了这公主殿下,竟处处为难你,这次宴会竟也是无故找你麻烦。”
“应该是我太招人爱,也不知何处得罪她。”
沈思青并没有正面回应顾彦风的问题,毕竟真要计较起来,他和她的矛盾要从许久前开始讲起。
顾彦风看着自家表弟打岔,似乎不想回答他,不过实话确实如此,表弟从长大后便是京中女子仰慕的对象,英俊且文武双全,可惜的是他压根没开窍,一心只在上战场。
也是一个硬骨头,顾彦风暗暗想道,双方就这么各顾各的,宴客们也只好恢复刚才得松弛,纷纷讨论着等会儿沈小将军和长公主的比拼,究竟花落谁家。
“你们猜,等会儿究竟是沈小将军获胜还是长公主,毕竟他们两人从小打得难舍难分,竟然难分伯仲。”
“我猜是沈小将军。”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开口,压了沈思青一手,她扭捏地夸赞沈思青,“沈小将军可是刚束发,便跟着沈将军闯荡战场,更别提他文学造诣也是出类拔萃。”
“那我压一手长公主,毕竟长公主也是京中有名的才女,虽不知武学方面如何,但是其才华横溢也是众人皆知的。”
长公主的爱慕者不甘示弱,也开始吹嘘起容安歌。
在宴会上的人们争锋相对时,下人们一刻也不敢怠慢丞相的吩咐,在兢兢战战地准备比拼的台子,没过多久,在他们的努力下,周围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台子也被快速地搭建起来。
下人传话给丞相,丞相听到后,立马朝容安歌禀报,“殿下,台子己经搭好,您看是否现在要开始?”
容安歌原本瞥向沈思青方向的目光收了回来,她慵懒地回了丞相,“既如此,唤沈思青过来罢。”
丞相正准备传沈思青过来,容安歌又叫住他,“等等,叫他一人过来即可,勿要带他身旁的顾彦风来。”
“是。”
丞相虽不明白为何只要沈思青一人来,但是还是照做,主子的事哪是他一个人能揣测懂的,只管照做便是。
沈思青和顾彦风正喝着桃花酿,下人便朝他行了个礼,“沈小将军,公主殿下唤您前往比拼舞台。”
沈思青正准备带上顾彦风,一同前往,只是下人又拦住他,“公主只要您一人前往。”
沈思青和顾彦风两眼相望,“表哥,你坐下吧。”
“真是奇怪,这公主是看不得我吗?
竟然要你一人。”
顾彦风忿忿,但也不敢说什么,只好乖乖地坐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