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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五年,膝下无子,太医诊脉后说我中毒已久。

>毒源竟是我夫人——公主叶藜亲手缝制的香囊。>我怒而质问,

撞见她与敌国质子衣衫不整、缠绵卧榻。>最后一丝情分荡然无存。>是夜,

我向陛下***:“臣请镇守边塞,不破匈奴终不还。”>“只求陛下恩准,与公主和离。

”>皇帝抚须大笑:“驸马好气魄!准了!”>无人知晓,我转身时眼底的寒光。

>更无人知晓,那敌国质子曾在我面前卑微如尘。>如今我掌虎符、统万军,

必要将这对狗男女踩在脚下。---太医令孙茂春枯瘦的手指搭在我腕上,

眉头蹙得能夹死苍蝇。“驸马爷,您这脉象……”他捋着山羊胡,摇头晃脑,

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偏偏又带着点讳莫如深的探究,“滑涩交替,沉而无力,

尤其这肾脉……虚浮得像是秋后的薄霜,一碰就散啊。”我,陆珩,

大周朝唯一尚了公主的驸马,此刻正歪在府中水榭的美人靠上,

看着池子里几尾懒洋洋的红鲤游弋。五月的风带着水汽和初荷的清香,本该惬意,

却被孙太医这几句文绉绉的判词搅得心头一阵腻烦。“孙老,有话直说。本驸马这身子骨,

究竟是哪里不对付?莫不是前几日陪陛下秋狝,在林子里受了点风寒?

”我端起手边温着的碧螺春,抿了一口,压下那股莫名升起的烦躁。成婚五年,膝下犹虚,

公主叶藜虽未明言,但宫里头那些若有似无的目光,

府中管事娘子们越来越殷勤送来的各种“十全大补汤”,早已如芒在背。连带着每次宫宴,

那些抱着胖娃娃的同僚们投来的眼神,都像一根根细针,扎得人浑身不自在。孙茂春收回手,

花白的眉毛抖了抖,眼神飘忽着不敢看我,声音压得更低,

几乎成了气音:“驸马爷……您这……绝非寻常体虚或风寒之症。

依老朽看……倒像是……像是……”他“像是”了半天,那张老脸憋得通红,

目光鬼使神差地飘向我腰间悬挂着的那只锦囊。我的心猛地一沉。那只香囊,

是叶藜亲手所绣。浅碧色的蜀锦底子,用金银双线掺着极细的孔雀羽,

绣了一对交颈缠绵的鸳鸯,针脚细密,巧夺天工。五年前大婚时,她微红着脸,低着头,

将这香囊系在我腰间,说里面装的是安神定气的上等香料,愿我日日安泰。五年来,

它从未离身,沾染着我最熟悉的气息,是叶藜温婉情意的象征。“像是什么?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骨节泛白。

水榭里只剩下风吹过荷叶的沙沙声,红鲤摆尾搅动水波的轻响,以及我自己陡然沉重的心跳。

孙茂春一咬牙,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像是……中了毒!而且是慢毒!经年累月,

损及根本……这……这子嗣艰难,怕就是由此而来!”“嗡”的一声,

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炸开了。四周的荷香、水汽、悠闲的鱼影,瞬间褪色、凝固,

只剩下孙茂春那张惊惶的老脸和那句石破天惊的“中了毒”!五年无嗣的压抑,

旁人或同情或探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岳父皇帝偶尔投来的、带着深意的审视……所有积压的情绪,被“中毒”这两个字猛地点燃,

化作一股灼烫的岩浆,直冲头顶。“中毒?”我霍然起身,带倒了身侧的紫檀木小几,

精致的白瓷茶盏摔落在地,发出清脆刺耳的碎裂声,碧绿的茶汤泼溅开来,

洇湿了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你说清楚!什么毒?何处来的毒?

”孙茂春被我骤然爆发的戾气吓得后退一步,差点绊倒,他指着我的腰间,

手指抖得如同秋风里的枯叶:“驸马爷息怒!老朽……老朽斗胆!

这毒源……十有***……十有***就应在这日日贴身佩戴之物上!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只碧色鸳鸯香囊上,“这香囊之气,初闻清雅,

细嗅之下却隐有一丝极淡的腥甜,非天然香料所有!老朽行医数十载,

此等阴诡之物……断不会认错!这……这是‘寒潭引’!久佩此物,气血渐凝,

生机……生机如寒潭之水,终至枯竭啊!”寒潭引!这名字像淬了冰的毒针,

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我猛地低头,一把扯下腰间的香囊。

那熟悉的、曾被我认为是叶藜身上清雅体香的淡淡气息,此刻钻入鼻端,

却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被刻意掩盖的腥甜!五年来,日日夜夜,这温柔缱绻的杀机,

就贴在我的命门之上!鸳鸯交颈?好一个情深意重!好一个安神定气!陆珩啊陆珩,

你自以为娶的是天家贵女,得的是无上恩宠,却原来,不过是人家精心布下的一盘棋里,

一枚碍眼的弃子!五年深情,五年期盼,竟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杀!

滔天的怒火裹挟着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五脏六腑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揉搓!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孙茂春还在旁边惶恐地说着什么“毒性虽慢却极难拔除”、“伤了根本恐难复原”之类的话,

但我一个字也听不清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叶藜!我的好公主!我的枕边人!

“滚!”我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孙茂春如蒙大赦,

连滚爬爬地退出了水榭。我死死攥着那枚碧色香囊,柔软的锦缎在掌心被揉捏得不成样子,

那对缠绵的鸳鸯扭曲变形,刺眼无比。指尖用力过度,几乎要将指甲嵌进肉里。

冰冷的怒焰在血管里奔涌,烧得我浑身滚烫,却又从骨头缝里渗出寒气。没有丝毫犹豫,

我攥紧那枚象征五年欺骗与谋杀的香囊,像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大步流星地朝着叶藜所居的“栖梧苑”冲去。沉重的步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步都带着要将地面踏碎的戾气。栖梧苑内,静得反常。平日里廊下穿梭的宫人,

此刻一个不见。唯有几只不知愁的雀儿在院中高大的梧桐树上啾鸣,衬得这份寂静愈发诡异,

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粘稠。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如同冰冷的蛇,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我猛地停在内寝紧闭的雕花朱漆门外。里面……似乎有声音?不是说话声,

是压抑的、急促的喘息,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粘腻水声,

间或夹杂着几声女子娇媚入骨的嘤咛,还有男子粗重的低吼。

那声音……那声音……分明是叶藜!是我那端庄矜持、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又在下一瞬轰然逆流,直冲天灵盖!

方才被“寒潭引”激起的滔天怒火尚未平息,此刻又被这更不堪的声音狠狠浇上了一桶滚油!

烧得我眼前赤红一片,理智的弦彻底崩断!“砰——!”一声巨响,

饱含着我所有焚心蚀骨的愤怒与耻辱,整扇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我一脚踹得轰然洞开!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木屑纷飞!寝殿内,光线暧昧。外间无人,

那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靡靡之气却扑面而来,直冲鼻腔。

我的视线越过随风轻荡的鲛绡纱帐,直刺内间那张宽大的、铺着大红锦被的紫檀木拔步床!

纱帐并未完全合拢,留着一道刺目的缝隙。床上,两条人影正死死纠缠在一起。

上面那个男人,背对着门的方向,身形精壮,麦色的脊背上布满汗珠和暧昧的红痕,

正激烈地起伏耸动。而被他压在身下的女子,衣衫凌乱地被褪至腰间,

露出大片雪白滑腻的肌肤,那张曾让我无数次心动的、此刻却因情欲而扭曲潮红的脸,

正是大周朝最尊贵的公主,我的结发妻子——叶藜!她仰着头,秀发披散在枕上,

眼神迷离涣散,红唇微张,发出破碎的***,双手紧紧攀附着身上男人的肩膀,

指甲深深陷进对方的皮肉里,仿佛溺水之人抓着唯一的浮木。那姿态,投入而忘我,

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癫狂。在她那白皙的颈侧,一个刺眼的、深紫色的吻痕,

如同烙印般刻在那里。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冻结。我的闯入,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一块巨石,

瞬间打破了那令人作呕的沉溺。床上纠缠的两人动作猛地僵住!叶藜迷离的眼神瞬间聚焦,

当看清门口如煞神般矗立、脸色铁青的我时,她脸上所有的情欲潮红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死人般的惨白和巨大的惊骇!那双漂亮的眼睛骤然瞪大,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紧缩,

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

胡乱地抓起散落的锦被往自己身上遮掩。而那个男人,也猛地转过头来。看清那张脸的瞬间,

我心头最后一点残存的侥幸也被彻底碾碎!萧彻!

那个寄居在京城、名为求学、实为质子的北狄王子——萧彻!

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侧滑落,沾湿了额前几缕深褐色的卷发。

他那双惯常带着几分忧郁与谨慎、看向叶藜时总是藏着隐忍克制的琥珀色眼眸,

此刻却毫不掩饰地翻涌着被打断的暴怒、被撞破的阴鸷,以及一丝……面对我时,

那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的轻蔑!他那双鹰隼般的眼,越过惊慌失措的叶藜,

直直地钉在我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只有被打断兴致的浓浓不悦,

和被低贱之人窥见隐秘的、***裸的厌恶。他甚至还维持着那个压在叶藜身上的姿势,

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仿佛我才是那个闯入者,是污了他眼睛的秽物。我的视线,

却死死锁在萧彻光裸的腰间。那里,赫然悬着一枚香囊!针脚歪歪扭扭,绣工拙劣得可笑,

布料也远不及蜀锦名贵,只是一块普通的靛蓝棉布。上面用粗糙的暗红色丝线,

勉强绣了个歪七扭八、不知是狼还是狗的图案。这拙劣的玩意儿,

与他健美的身躯、与这满室奢靡的皇家气派,都显得格格不入,刺眼至极!可就在此刻,

这枚粗鄙的香囊,却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我的心脏,然后用力搅动!

叶藜……我的好公主!你为我绣的那只引我入“寒潭”的毒鸳鸯,精美绝伦,价值连城。

而眼前这个北狄蛮子腰上挂着的,却是你亲手所制的、如此粗劣不堪的野狼!五年!

整整五年!我陆珩,堂堂靖国公府世子,大周驸马,竟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一个被枕边人下毒绝嗣、还要亲眼看着她与敌国质子在自己床上颠鸾倒凤的天字第一号蠢货!

所有的愤怒、屈辱、背叛带来的剧痛,在看清那枚粗劣香囊的瞬间,猛地冲破了某个临界点!

没有预想中的疯狂嘶吼,没有不顾一切的拔剑相向。一股极致的冰冷,如同万载玄冰,

瞬间冻结了我体内所有奔涌咆哮的岩浆。怒到极致,竟是死一般的沉寂。心口处,

仿佛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彻底碎裂、剥离、化为齑粉。

那是对叶藜最后一丝残存的情愫,是对这段婚姻最后一点可悲的幻想。五年恩爱?

五年相敬如宾?全是虚妄!全是精心编织的毒网!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被我死死咽下。

我站在洞开的门口,逆着光,身影被拉得极长,投在光洁的地面上,

像一尊沉默的、即将择人而噬的凶神。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眼神扫过床上那对惊慌失措、衣衫不整的男女,

如同看着两摊令人作呕的秽物。“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我唇齿间逸出。

没有温度,没有波澜,却像淬了毒的冰棱,瞬间刺穿了寝殿内粘稠的空气。这声笑,

比任何咆哮都更让叶藜恐惧。她裹着锦被,瑟瑟发抖,惨白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

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有那双眼睛,充满了巨大的惊恐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绝望。

萧彻眼中的轻蔑和不悦,则被这突如其来的死寂和那声冰冷的嗤笑冲淡了些许,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审视。他盯着我,

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废物”驸马。

我最后看了一眼床上那对肮脏的男女,目光在那枚靛蓝色的粗劣香囊上停留了一瞬。然后,

缓缓地、异常平静地,转身。“陆珩!”身后传来叶藜带着哭腔、破了音的尖叫,

尖利得如同濒死的鸟雀,“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站住!”解释?

解释她如何用“寒潭引”一点点蚀空我的身体?

解释她如何在这张象征着皇家体面与夫妻情分的婚床上,承欢于敌国质子的身下?

解释她如何将那拙劣的野狼香囊,视若珍宝地系在情夫的腰间?每一个字,

都只会让这肮脏的真相更加不堪!我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回头。

只留下一个冰冷、决绝、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背影,踏着一地破碎的门板木屑,

大步离开了这座散发着腐朽与背叛气息的栖梧苑。身后,

是叶藜绝望的哭喊和萧彻带着恼意低沉的呵斥声,混合在一起,刺耳无比。但这些噪音,

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冰壁,再也无法侵入分毫。胸腔里那颗心,已然冻成了冰坨,

沉甸甸地坠着,感受不到痛,只有一片麻木的死寂和……无边无际的荒芜。夜,深沉如墨。

巍峨的宫墙在夜色中投下巨大的、沉默的阴影,如同蛰伏的巨兽。值戍的金吾卫披甲执锐,

在宫道上无声地巡弋,铁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规律而冰冷的“咔哒”声,

为这寂静的皇城更添几分肃杀。我,陆珩,一身未换的常服,外罩一件墨色披风,

独自一人穿过一道道森严的宫门,走向帝国权力的心脏——紫宸殿。腰间的玉带下,

空空如也。那枚曾日夜相伴、承载着五年虚妄情意与致命毒药的碧色鸳鸯香囊,

连同它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已被我亲手投入了府中最深的荷花池底,

与淤泥为伴。每一步踏出,都异常沉重,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破釜沉舟的决绝。紫宸殿内,

灯火通明,龙涎香的气息浓郁得有些闷人。皇帝叶承天,我的岳父,大周朝的主宰,

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疏之后。烛光跳跃,映着他已显老态却依旧威严的面容,

眉心一道深刻的竖纹,显露出常年操劳的疲惫与积威。引路的内侍悄无声息地退下,

殿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我和御座之上的帝王。

我走到御阶之下,没有如往日般躬身行礼,而是屈膝,轰然跪地!膝盖重重砸在金砖之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里回荡。“臣,陆珩,”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响起,

不高,却异常清晰、平稳,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控制,

压抑着所有翻涌的惊涛骇浪,“叩请陛下圣裁。”皇帝从奏疏中抬起头,

目光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更多的却是审视。他放下朱笔,身体微微后靠,

倚在宽大的龙椅上,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锐利如鹰隼,穿透殿内的烛光,落在我身上。

“驸马?”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惯常的威压,“深夜闯宫,行此大礼,所为何事?

”目光扫过我空无一物的腰间,那里本该悬着象征他女儿心意的香囊,

此刻却只有玉带冰冷的反光。他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带着龙涎香气的空气吸入肺腑,冰冷而沉重。抬起头,

目光迎上御座之上那双深不可测的龙目。没有愤怒,没有控诉,只有一片深潭般的沉寂,

和沉寂之下,即将喷发的、毁灭性的力量。“臣,请旨。”我的声音依旧平稳,

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玉石俱焚的决绝,“即刻前往北疆,镇守雁门关!

”皇帝叶承天的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但旋即被更深沉的审视取代。

他并未立刻回应,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扶手上冰冷的螭首。“北疆?”他缓缓开口,

声音听不出喜怒,“雁门关乃国门重镇,匈奴凶顽,虎视眈眈。驸马久居京城,虽习弓马,

然军旅之事……”他拖长了语调,未尽之言,是毫不掩饰的质疑——一个养尊处优的驸马爷,

能担得起烽火连天的边关重任?这质疑,如同预料之中的寒冰,并未在我心底激起半分波澜。

我需要的,正是这质疑,正是这看似不可能的重任!“臣自知驸马之身,久疏战阵。

”我挺直脊背,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掷地有声,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绝,“然,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臣虽驽钝,亦知忠义二字!陛下!

”我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那双俯视众生的龙目,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地吐出那早已在心中滚烫了千百遍的誓言:“臣陆珩,愿立军令状!此去北疆,

不破匈奴王庭,不斩单于首级,臣——终不还朝!”“不破匈奴,终不还朝!”最后八个字,

如同金戈交鸣,带着斩断一切退路的惨烈杀伐之气,在空旷奢华的紫宸殿内轰然炸响!

烛火似乎都为之一颤!御座之上,皇帝叶承天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龙目之中,锐利的光芒骤然暴涨,如同两道实质的闪电,狠狠刺向我!

那里面,有惊诧,有审视,有帝王对臣子突然爆发出的、近乎狂悖的勇气的估量,更深处,

似乎还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的了然?殿内死寂。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声,

和皇帝手指缓慢敲击龙椅螭首发出的、极有规律的“笃、笃”声,如同敲在人心上。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终于,那敲击声停了。皇帝的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御案之上,

双手交叠。他脸上的审视与威压缓缓褪去,嘴角,竟一点一点地向上扯开,

最终化为一个极其复杂、意味深长的大笑!“哈哈哈!好!好!好一个‘不破匈奴终不还’!

”皇帝的笑声洪亮,带着一种奇异的畅快,在大殿的穹顶下回荡,震得烛火摇曳,

“朕的驸马,竟有如此气魄!有如此血性!好!好得很!”他连道数声“好”,

笑声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激赏,仿佛看到了什么意外之喜。那双眼睛里的光芒,锐利依旧,

却多了几分灼热的、近乎残忍的兴奋。“朕准了!”皇帝大手一挥,豪气干云,“虎符,

明日便赐下!雁门关三镇军马,皆由驸马节制!朕就在这京城,

等着听驸马踏破匈奴王庭的捷报!”他抚着颌下短须,龙颜大悦,

仿佛我***的不是九死一生的沙场,而是去赴一场唾手可得的盛宴。然而,

就在这激赏的余音尚未散去之际,我再次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金砖之上,

发出沉闷而决绝的声响:“臣,还有一请!”皇帝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脸上的畅快瞬间凝固,

如同被冰封。抚须的手停在了半空,那双刚刚还盛满激赏的龙目,顷刻间风云变幻,

沉了下去,锐利如刀锋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更带着一丝已然猜到的、冰冷的、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

我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近乎死水的平静。

迎着那足以令朝臣股栗的帝王威压,迎着那洞悉一切却又冷酷无情的目光,清晰无比地,

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个早已在心底盘旋了千百遍、此刻终于破茧而出的词:“臣,

求陛下恩准——”“与公主叶藜,和离!”“和离”二字,如同平地惊雷!紫宸殿内,

死一般的寂静瞬间被打破,又被一种更沉重、更粘稠的窒息感所取代。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烛火不安地跳跃着,

在皇帝叶承天骤然阴沉如水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岳般的沉凝和令人心悸的寒意。那双深不见底的龙目,

死死地钉在我脸上,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我的皮囊,直刺灵魂深处,

看清我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剖析我提出这“大逆不道”之请背后,究竟藏着几分怨毒,

几分决绝,几分……早已被他看透的、关于栖梧苑那不堪一幕的真相?时间,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点点流逝。皇帝的手指,再次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

那“笃、笃”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他没有暴怒,没有质问。这份异乎寻常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最强大的威压,

一种帝王的审视与权衡。终于,那敲击声停了。皇帝的身体缓缓向后,

重新靠回宽大的龙椅之中。他脸上所有的情绪都收敛了起来,

只剩下一种深宫帝王特有的、深不可测的漠然。他看着我,目光平静无波,

如同看着一件冰冷的器物,一个即将被投入熔炉的棋子。“和离?”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的威严,“驸马可知,尚公主乃天家恩典,自古只有公主休夫,

岂有驸马请离之理?此乃,藐视天威。”最后四个字,轻飘飘的,却重逾千钧,

足以压垮任何臣子的脊梁。藐视天威?我心中冷笑。天威?天家的颜面,

早被他的好女儿和那个北狄质子,在那张紫檀木拔步床上,撕扯得粉碎了!

那枚靛蓝色的、绣着拙劣野狼的香囊,此刻仿佛又在我眼前晃动,散发着无声的嘲讽。“臣,

不敢。”我再次叩首,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半点波澜,却字字清晰,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公主金枝玉叶,尊贵无匹。臣……出身微末,才疏德薄,

实不堪配。五年驸马,已蒙圣恩浩荡,诚惶诚恐,无以为报。”我的声音顿了顿,抬起头,

目光坦然地迎向那双漠然的龙目,平静地抛出了我的全部赌注:“唯有此身,此志!

愿以此残躯,为陛下守国门,为社稷诛顽敌!马革裹尸,亦无怨无悔!”“只求陛下,

”我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像从冰河里捞出的石子,“念在臣一片赤诚,以命相搏的份上,

恩准臣……斩断尘缘,轻装上阵!自此,臣生是陛下的兵,死是陛下的鬼!

与公主……再无瓜葛!”“再无瓜葛”四个字,斩钉截铁!说完,我深深俯首,不再言语。

将所有的筹码,连同自己的性命、尊严、未来,都***裸地摊开在这位帝王面前,

任由他裁决。赌的,就是他对我这枚尚有“血性”的棋子,对那北疆烽烟,

对那唾手可得的“踏破王庭”功业的一丝看重!赌的,就是他内心深处,

对那桩早已腐朽不堪、甚至可能威胁皇室颜面的肮脏联姻,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弃!大殿内,

再次陷入死寂。皇帝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在我俯伏的脊背上停留了许久,许久。

那目光里,有帝王对臣子僭越的震怒,有对女儿丑闻被揭破的隐怒,

更有对眼前这枚棋子胆魄与价值的反复权衡。终于——“好。”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回应,

从御座之上传来,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既然驸马……心意已决。

”皇帝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惯常的、掌控一切的平静,

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难以捉摸的疲惫,“朕……准你所请。”“即刻起,

褫夺陆珩驸马都尉之衔,收回金册玉印。与公主叶藜……恩义两绝,婚约作废!”“赐虎符,

加镇北将军衔!明日卯时,点兵出征!朕……等着你的捷报!”“谢,陛下隆恩!

”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之上,发出沉闷而决绝的声响。冰冷坚硬的触感从眉心传来,

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却奇异地带来一种解脱般的轻松。五年驸马,金玉枷锁,在这一刻,

随着皇帝那一声冰冷的“恩义两绝”,轰然碎裂!我缓缓直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如同戴上了一张生铁铸就的面具。目光平静地扫过御座上那张深不可测的龙颜,那上面,

帝王权术的冰冷与对一枚尚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的审视交织,再无半分翁婿之情。再拜,起身,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转身,墨色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

紫宸殿沉重的镶金殿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那浓郁的龙涎香气和帝王深沉的视线。外面,

是浓得化不开的沉沉夜色,以及更远处,那即将以血与火迎接我的北疆朔风。

踏出殿门的刹那,夜风裹挟着初夏微凉的湿意扑面而来。我微微抬首,

望向漆黑天幕上寥落的几点寒星,眼底深处,最后一丝属于陆珩的温度彻底熄灭,

只余下万年玄冰般的酷寒与……一种破笼而出的、即将择人而噬的凶戾!“将军!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殿外阴影处响起。我的心腹亲卫,陆七,如同一道沉默的影子,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侧。他一身黑色劲装,身形矫健如豹,

脸上那道从眉骨斜划至下颌的旧疤在昏暗的宫灯光线下更显狰狞。

他手中捧着一个沉重的紫檀木长匣,匣盖微启,

露出里面半截玄铁铸就、雕刻着狰狞虎头的兵符,在夜色中泛着幽冷的寒光。虎符!

节制雁门关三镇十万铁骑的凭信!目光落在虎符之上,那冰冷的金属光泽,

仿佛瞬间点燃了我眼底冻结的寒冰,化作两簇幽暗跳动的火焰。我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玄铁虎符那粗糙冰冷的表面,一股沉甸甸的、带着铁锈与血腥气息的力量感,

瞬间沿着手臂蔓延至全身。“都安排好了?”我的声音压得极低,

在寂静的宫道上如同夜枭的低鸣,没有一丝波澜。“是!”陆七的声音同样低沉,

却带着一种刀锋出鞘般的锐利,“府中所有公主旧人,已尽数‘请’出,封存清点。

我们的人,都换上了。老国公……闭门谢客了。”他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只是……府库那边,公主的陪嫁……”“烧了。”我打断他,声音平静无波,

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件不留。

”那些曾经象征着无上荣宠的绫罗绸缎、金玉珠翠,如今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虚伪气息。

陆七眼中厉色一闪,毫不犹豫:“喏!”我的手指缓缓抚过虎符上那狰狞的虎头纹路,

冰冷的触感直抵心尖。“北边,”我的声音更沉,带着一种即将燎原的杀意,

“那个萧彻……我要他所有的底细。从他踏入大周京城第一天起,接触过谁,说过什么话,

做过什么事,在北狄王庭的地位,他母亲部落的势力……一丝一毫,我都要知道!

”陆七猛地抬头,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那道狰狞的疤痕都因激动而微微扭曲。

他单膝跪地,右手重重捶在左胸甲胄之上,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将军放心!

影卫已全部撒出去了!三日之内,必将其底细,掘地三尺,呈于将军案前!”“很好。

”我微微颔首,目光越过重重宫阙,投向北方那无边的黑暗,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

看到了那风雪弥漫的雁门雄关,看到了关外那片属于匈奴的、辽阔而血腥的草原。

萧彻……北狄王子……叶藜……所有施加于我身的毒、背叛、耻辱……我握紧了手中的虎符,

那冰冷的棱角几乎要嵌入掌心。一股沉寂了五年、压抑了五年、如今被彻底点燃的暴戾之气,

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在胸腔内无声地咆哮!等着吧。待我手握十万虎狼之师,

踏破贺兰山缺之日,便是尔等……血债血偿之时!马蹄声如奔雷,

踏碎了京郊官道清晨的薄雾。三千玄甲精骑,如同一条沉默的黑色铁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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