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把水果刀抵在手腕上,泪眼婆娑:“林深,陈默要死了!
他唯一心愿就是和我有个孩子!”>“就当借个种,十个月后我们照样过日子行吗?
”>前世我妥协了,结果孩子满月宴那天,DNA报告和我的晚期胃癌诊断同时送达。
>吐血昏迷前,我看见苏晚抱着孩子和陈默的遗照笑得甜蜜。>再睁眼,
水果刀寒光晃在我眼前。>苏晚声音颤抖:“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
”>我慢悠悠按下手机录音键:“行啊,但得签协议——孩子跟我姓,你净身出户。
”>“对了,记得让陈默体检,万一‘奇迹康复’了呢?
”>后来陈默的体检单刷爆热搜:#医学奇迹!
绝症富豪为借种伪造病历#>苏晚跪在暴雨里求复婚时,
我的跨国律师团正忙着分割她替白月光代持的百亿资产。
---冰冷的塑料氧气面罩死死扣在我脸上,
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带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和铁锈般的腥甜。眼前一片模糊的猩红,
视野边缘被浓墨重彩的黑暗疯狂吞噬。苏晚那张脸,在我破碎的视野里扭曲、放大,
最后定格成一个模糊却无比清晰的剪影——她抱着那个裹在喜庆红色襁褓里的孩子,
紧贴着一张镶着黑框的遗照。照片上,陈默苍白英俊的脸挂着永恒的微笑,
像一尊冰冷的胜利者雕像。他们都在笑。苏晚嘴角弯着,
眼角眉梢流淌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圆满;而遗照里的陈默,眼神穿透相框玻璃,
空洞地落在虚无里,又似乎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而我,
像一条被扔在滚烫柏油路上濒死的鱼,每一次徒劳的抽气都带出更多的血沫,灼烧着喉咙,
喷溅在惨白的床单上,开出绝望的花。那份皱巴巴的DNA报告,
还有那份宣判我***的晚期胃癌诊断书,
此刻正被一只穿着锃亮皮鞋的脚漫不经心地踩在血泊里,发出令人牙酸的粘腻声响。
“呃…呃……” 喉咙里堵着血块,我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彻骨的寒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比手术刀更锋利,刮过每一寸神经末梢。无边无际的恨意,
粘稠、冰冷、带着血的味道,瞬间淹没了残存的意识,将我拖入永恒的黑暗深渊。
……“林深!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一声尖锐的、带着哭腔和歇斯底里的嘶喊,
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瞬间撕裂了那包裹着死亡的厚重寂静。
我猛地一个激灵,像是溺水的人骤然破开水面,大口喘息。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擂鼓般撞击着肋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眼前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没有医院惨白的顶灯,
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午后的阳光透过洁净的落地窗,
暖洋洋地铺洒在客厅光洁的米色瓷砖上,
空气里甚至漂浮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苏晚常用的那款昂贵香水的甜腻气息。我还活着?
没死在那张充满血腥和背叛的病床上?目光艰难地聚焦。几米开外,苏晚站在那里,
像一尊被绝望和疯狂点燃的雕塑。她穿着柔软的米白色羊绒家居服,本该是温婉居家的模样,
此刻却面目狰狞。那张曾让我无数次心动的、精致的脸上,泪水糊开了精心描绘的眼妆,
留下两道狼狈的黑色溪流。她的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而无法控制地颤抖着,最刺眼的,
是她那只紧紧攥着水果刀的右手。刀尖正死死抵在她左手纤细的手腕上,
皮肤因为用力已经深深凹陷下去,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惨白压痕,仿佛下一秒,
鲜红的血珠就会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寒光闪闪的刀锋,
在午后阳光下反射出冰冷、跳跃的光斑,一下一下,灼烧着我的视网膜。这光芒,
与记忆中死亡降临前那令人作呕的猩红,诡异地重叠在一起。
前世那场噩梦的最后一帧——她抱着孩子,紧贴着陈默的遗照,
那副圆满到令人作呕的甜蜜笑容——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灵魂深处。
胃部猛地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不是生理性的,
而是那深入骨髓的、被背叛和算计的剧毒恨意瞬间引爆!我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决定了我前世悲惨结局的、万劫不复的起点!“林深!” 苏晚的声音拔得更高,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尖锐,泪水汹涌得更凶,“陈默要死了!
医生说他最多…最多只有三个月了!这是他唯一的心愿!唯一活下去的念想!
他只想…只想和我有个孩子!”她往前踉跄了一步,刀尖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压得更深,
几乎要刺破表皮:“就当…就当是借个种!就十个月!十个月后,孩子生下来,
我们…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行不行?我求求你了林深!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扎进我刚刚愈合又瞬间被撕裂的伤口里。
多么熟悉的台词啊!连那哀求的姿态,那混合着绝望和疯狂的眼泪,都一模一样。前世的我,
就是被这鳄鱼的眼泪和以死相逼的疯狂,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心脏在胸腔里冰冷地搏动,
每一次跳动都泵出粘稠的、名为仇恨的毒液,迅速流遍四肢百骸,冻结了血液,
却奇异地让混乱的头脑瞬间变得冰封般的冷静和锐利。“行啊。” 我的声音响起来,
连自己都感到一丝陌生。没有预想中的暴怒嘶吼,没有痛彻心扉的质问,
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的慵懒。
这过于平静的两个字,显然完全出乎苏晚的意料。她蓄满泪水的眼睛猛地睁大,
里面翻涌的疯狂和绝望瞬间凝固,被一种巨大的惊愕和难以置信取代。她握着刀的手,
那紧绷到极致的力道,甚至微微松了一瞬。趁着她这瞬间的失神和错愕,我的右手,
在身侧极其自然地、不动声色地滑进了家居裤的口袋里。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手机外壳,
凭着肌肉记忆,迅速而无声地划开屏幕,点开录音软件,按下了那个红色的圆形按钮。
“十个月后,我们照样过日子?” 我微微歪了歪头,
目光平静地掠过她依旧抵在腕上的刀锋,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波澜,“听起来,
倒像是给我发了个…为期十个月的带薪长假?”苏晚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
又被我这反常的态度噎住。我慢悠悠地,用一种近乎刻意的、令人心头发毛的从容语调,
继续往下说,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不过呢,苏晚,这‘借种’可是件大事。
既然是‘借’,那总得有点规矩,签个协议,白纸黑字写清楚,对吧?免得日后扯皮,
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协议?” 苏晚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茫然,
显然脑子还没从“林深居然答应了”和“他为什么这么平静”的巨大冲击波里转过来。“对,
协议。” 我点点头,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极其浅淡的、近乎温和的笑意,
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封的荒漠,“第一条,这孩子,既然是我‘借’给你的,那生下来,
必须跟我姓林。这点,没得商量。”苏晚的眉头瞬间拧紧,
眼神里充满了抗拒:“跟…跟你姓?可这是陈默的……”“哦?” 我轻轻打断她,
嘴角那点虚假的笑意加深了些许,眼神却锐利如刀锋,“那你是想让孩子顶着陈默的姓,
然后管我叫爸爸?还是想让这孩子以后,顶着我的姓,去给他的亲生父亲陈默上坟磕头?
” 我的目光扫过她手腕上那碍眼的水果刀,“或者,你觉得这刀再往里压一点,
就能改变什么?”苏晚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煞白。她握着刀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刀尖在皮肤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白痕。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第二条,
” 我无视她惨白的脸色,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既然是‘借种’,
那我们这段婚姻关系,从协议生效那一刻起,就名存实亡了。
为了保证我‘长假’结束后能安心回归家庭生活,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苏晚,
需要签一份自愿放弃我们夫妻共同所有财产的声明。简单说,就是净身出户。
所有房子、车子、存款、股票、基金……一切的一切,都归我。” 我顿了顿,
欣赏着她眼中骤然爆发的巨大惊骇和难以置信,“当然,这十个月里,你住在哪里,
陈默给你多少‘营养费’和‘精神补偿’,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一概不管。协议期满,
孩子归我,你拿着你的私人物品,离开我的房子,我们立刻办理离婚手续。”“净身…出户?
!” 苏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变了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林深!你疯了?!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这是要逼死我?!”“狠心?”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
舌尖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那是前世积郁在喉头的恨,“比起你用这把刀抵着自己,
用我们的婚姻和我的命来逼我同意你给我的头顶染上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苏晚,
我觉得我这要求,简直仁慈得像是在做慈善。” 我的语气陡然转冷,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她,
“或者,你觉得现在死在我面前,比签这份协议更容易接受?那请便。不过友情提醒,
你死了,你心心念念的陈默,大概连三个月都撑不到,就得跟着你下去做一对鬼鸳鸯。
他那‘唯一的心愿’,可就彻底泡汤了。”我的话如同淬毒的鞭子,
狠狠抽打在苏晚最脆弱的地方。她眼中的疯狂被巨大的恐惧和动摇取代。她死死盯着我,
像是在看一个从未认识的陌生人。抵在手腕上的刀,终于无力地垂落下去,
“哐当”一声掉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脆而绝望的回响。她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
踉跄着后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顺着墙壁滑落,跌坐在地,捂着脸,
爆发出崩溃的、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那哭声里充满了绝望、不甘,
还有被我无情戳破算计后的羞愤。绝望的呜咽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像是濒死野兽的哀鸣。
苏晚瘫坐在冰冷的瓷砖上,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
昂贵的羊绒家居服蹭上了墙角的灰尘,整个人狼狈不堪。
那把曾经是她最后“武器”的水果刀,此刻孤零零地躺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反射着天花板吊灯冰冷的光,像一块被遗弃的废铁。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心底没有一丝涟漪,只有一片冻彻骨髓的荒芜。
前世她抱着孩子依偎在陈默遗照旁那副刺眼的“圆满”,如同最清晰的烙印,
灼烧着我的神经。“哭够了?”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在这压抑的哭声中显得格外冷酷,“协议条款就这两条,跟我的姓,净身出户。签,
还是不签?给你一分钟考虑。过时不候。”我甚至懒得弯腰,
只是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地上那把碍眼的水果刀,让它滑得更远些,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把戏,”我嗤笑一声,“玩一次就够了。再拿出来,只会显得你,更蠢。
”苏晚的哭声猛地一窒,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她抬起泪痕狼藉的脸,
那双曾让我无数次沉溺其中的漂亮眼睛,此刻红肿不堪,里面翻涌着屈辱、怨毒,
还有一丝走投无路的茫然。她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似乎想骂,
却又被巨大的恐惧和现实的冰冷堵了回去。“我…我签……” 她的声音嘶哑干涩,
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一种彻底认命的虚弱,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这两个字。
每一个字都像沾着血,从齿缝里艰难地磨出来。“很好。” 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转身走向书房,留下她一个人像被遗弃的破布娃娃般瘫在冰冷的地上。打开电脑,
指尖在键盘上飞舞,敲击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前世那场惨烈的结局,
每一个细节都如同最精准的坐标,指引着我起草这份“卖身契”。条款清晰,逻辑严密,
没有给“夫妻共同抚养”、“情感补偿”留下任何模糊的空间——孩子归我,
姓林;苏晚放弃名下及婚姻存续期间所有财产权利,
净身出户;协议生效即视为婚姻关系实质解除,十个月后正式办理离婚手续。
打印机发出规律的嗡鸣,吐出两张还带着墨粉温度的A4纸。我将协议和一支笔,
像丢垃圾一样,随手扔在苏晚面前的茶几上。纸张滑过光洁的玻璃面,
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看清楚,没问题就签字,按手印。” 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目光掠过她颤抖的手指,“律师下午会过来做公证。”苏晚的目光死死粘在协议上,
仿佛那是能吞噬灵魂的毒药。她伸出颤抖的手,拿起那两张薄薄的纸,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看得极慢,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她的眼里。
当她看到“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净身出户”那几行加粗的字时,
肩膀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又是一阵压抑的呜咽。但最终,求生的本能,或者说,
对陈默那点可怜执念的支撑,压倒了所有的不甘。她拿起笔,笔尖悬在签名处,
剧烈地颤抖着,迟迟落不下去,仿佛那处空白是烧红的烙铁。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流逝。
我靠在书房门框上,双手抱臂,冷眼旁观,耐心得像一个等待猎物咽气的猎人。
前世的悔恨和此刻的冰冷算计在胸腔里无声地沸腾。
就在那颤抖的笔尖几乎要触及纸面的瞬间,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用一种极其平淡、甚至带着点“好心提醒”的语气开口:“哦,对了。”苏晚猛地抬头,
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惊疑不定。我迎着她的目光,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的、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目光却锐利如鹰隼,
牢牢锁住她眼底深处最细微的波动:“记得提醒陈默,去做个全面的、详尽的体检。
”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强光刺到,握着笔的手指猛地一紧,指关节捏得发白,
几乎要折断那脆弱的笔杆。我仿佛没看到她瞬间剧变的脸色,
继续用那种漫不经心、仿佛在谈论天气的口吻说道:“毕竟嘛,
绝症这种事……有时候医院也会搞错的。万一呢?万一老天爷开眼,看他这么‘深情’,
突然就让他‘奇迹康复’了呢?”“奇迹康复”四个字,被我刻意地、一字一顿地吐出,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苏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比刚才被我逼着签协议时还要惨白。她眼中的惊疑瞬间被巨大的、难以掩饰的恐慌取代,
那是一种秘密被猝然窥破的极度恐惧。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
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气音。她下意识地避开我的目光,
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最终死死地盯在茶几的某个角落,
仿佛那里能给她提供一点可怜的庇护。整个身体都绷紧了,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
随时可能断裂。“你…你什么意思?”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带着强烈的颤音,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色厉内荏的虚弱。“没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
脸上的表情堪称无辜,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心”,“就是觉得,都要当爹的人了,
总得对自己的身体负责,对吧?做个全面检查,大家都安心。万一……真有奇迹呢?
” 我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目光在她惨白如纸的脸上扫过,
欣赏着她灵魂都在颤栗的恐惧。“签吧。” 我收回目光,语气恢复冰冷,指向那份协议,
“律师快到了。”苏晚像是被抽掉了最后一丝力气,又像是被某种巨大的恐惧攫住。
她不敢再看我,也不敢再看那份协议,只是死死地盯着地板,
握着笔的手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僵持了足足十几秒,她才猛地低下头,几乎是闭着眼,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绝望,在协议最后的签名处,飞快地、潦草地划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迹歪歪扭扭,力透纸背,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宣泄。签完,她如同虚脱般,
整个人瘫软下去,靠在沙发腿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我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拿起协议。目光扫过那潦草的签名,确认无误。然后,我掏出手机,
屏幕还亮着,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正在录音的界面,红色的录音标识刺眼地跳动着。
我伸出食指,干脆利落地按下了停止键。“滴”的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苏晚空洞的眼神瞬间聚焦,猛地抬头看向我的手机屏幕,当看清那个停止录音的标志时,
她眼中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灰败和……一种彻底坠入深渊的绝望。
她知道,她彻底失去了任何翻盘的筹码。我收起手机,将协议仔细叠好,放进抽屉。转身,
不再看地上那个失魂落魄的女人一眼。阳光依旧暖洋洋地铺洒在地砖上,
空气中残留的香水甜腻气息,此刻闻起来,只令人作呕。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陈默,
苏晚,准备好迎接我精心为你们准备的“奇迹”了吗?
---签下那份屈辱至极的“借种协议”后,苏晚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的蛇,
彻底瘫软在我家冰冷的地板上,连哭泣的力气都耗尽了。
她那双曾经顾盼生辉、此刻却红肿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里面只剩下灰烬般的绝望和一丝无法理解的茫然。她大概想不通,
为什么那个对她百依百顺、连大声说话都怕吓着她的林深,
会一夜之间变成这副冷酷无情、步步紧逼的魔鬼模样。我没兴趣欣赏她的狼狈。
前世她加诸在我身上的绝望和背叛,远胜于此百倍。我径直绕过她瘫软的身体,走向书房,
反手锁上门,将她和客厅里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彻底隔绝。门锁“咔哒”轻响的瞬间,
我挺直的脊背才微微松弛下来,靠在了冰凉的门板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
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前世濒死时的血腥味和滔天的恨意。指尖冰凉,
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刚才那番冷酷无情的表演,用尽了我重生后积攒的所有力气。
“呼……” 我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强行压下胃部因剧烈情绪翻涌带来的不适感。
不是胃癌,至少现在还不是。这具身体,还健康着。我走到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
屏幕的冷光映在脸上,眼神却比屏幕的光更加冰冷锐利。前世那个惨烈的结局,
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烙印般清晰。
其是苏晚电脑回收站里那份“已删除”的文件——一份来自某顶级私人医院的加密邮件附件,
标题是“陈默先生体检报告初筛”。前世的我,在满月宴前夜,
偶然帮苏晚处理电脑卡顿,鬼使神差地尝试恢复过回收站文件,惊鸿一瞥。
邮件正文语焉不详,但那份报告的预览缩略图里,某个关键指标的数值旁边,
标注着一个刺眼的问号,以及一行小字:“建议进一步深入排查,
疑似……误诊可能性存在”。当时我心神不宁,
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来的满月宴和对那个孩子日益增长的疑虑,加上苏晚很快回来,
际医疗中心Bree International Medical Center。
这家以昂贵和私密性著称的顶级私立医院,是陈默这种富豪的首选。误诊?
还是……精心设计的谎言?前世我未曾深究,也来不及深究。但现在,
这颗无意中埋下的种子,成了我复仇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我深吸一口气,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搜索博瑞国际医疗中心的官网。页面设计极尽奢华低调,
预约系统需要极高的门槛。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拨通了官网上的VIP专线。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训练有素、声音甜美却毫无感情的女声传来。“您好,
博瑞国际医疗中心VIP服务部,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我需要预约一位顶尖的肿瘤科专家,进行最全面、最深入的肿瘤筛查评估。
” 我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上位者的疏离感,“目标是排除误诊可能性,
或者……确认某种‘奇迹’是否存在。费用不是问题,要求绝对私密和最快速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显然对这种开门见山又目的明确的要求感到一丝意外,
但专业的素养让她迅速调整:“好的,先生。为您安排我们中心肿瘤学首席顾问,
威廉·张博士Dr. William Zhang,他是国际公认的权威。
张博士的日程非常紧张,最快也需要……”“三天内。” 我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
“我可以支付三倍于常规费用的‘加急服务费’,并且全程匿名。
只需要一个预约号和一个安全码,我会安排客户本人前往。记住,
我要的是最深入、最无死角的筛查,任何微小的异常都不能放过。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显然在评估我话语的分量和那“三倍加急费”的诱惑。
几秒钟后,甜美的女声再次响起,这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明白了,先生。
我们会为您特殊安排。请您提供一个安全的联系方式,
稍后会有专员将预约信息和匿名验证方式发送给您。
加急费用为……”我随口报了一个不常用的邮箱地址,然后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钱?
前世我死后,那些奋斗半生积累的财富,
都成了苏晚和陈默家族或许还有那个孩子的囊中之物。这一世,
花在送陈默一份“惊喜大礼包”上,再值得不过。做完这一切,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电脑风扇发出轻微的嗡鸣。
的剧痛、苏晚抱着遗照的甜蜜笑容、那份染血的DNA报告……无数画面碎片般冲击着脑海。
恨意如同冰冷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但这恨,不再是前世那种焚毁自身的绝望之火,
而是被淬炼成了最锋利的冰刃。陈默,苏晚。好好享受你们这偷来的十个月吧。
当你们以为胜券在握,沉浸在“借种成功”的喜悦中时,
我会亲手为你们搭建好通往地狱的阶梯。那份“奇迹”的体检报告,
将是你们社死的第一个引爆点。我睁开眼,目光落在书桌上一个不起眼的相框上。
里面是我大学时和几个死党的合照,阳光灿烂,笑容飞扬。那时候的我,还没遇到苏晚,
还没被这所谓的爱情蒙蔽双眼。快了。等我亲手了结这场肮脏的闹剧,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让那对狗男女身败名裂,我会找回那个阳光下的自己。这十个月,不仅是他们的倒计时,
也是我彻底斩断过去、浴火重生的涅槃期。十个月后,我要在同一个酒店,同一个宴会厅,
为你们所有人,送上一场永生难忘的“满月”盛宴。---三天后的清晨,
空气里带着一丝初秋的凉意。我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黑咖啡,
目光没什么焦距地投向楼下小区花园。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慕尚,
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到单元门前停下。车门打开,
先下来的是一个穿着剪裁合体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神情一丝不苟的司机。
他迅速绕到另一侧,恭敬地拉开车门。苏晚的身影出现在车门旁。她显然精心打扮过。
一身香奈儿最新款的米白色粗花呢套装,勾勒出依然窈窕的身形,
同色系的高跟鞋衬得脚踝纤细。脸上妆容精致,掩盖了这几日的憔悴,
甚至还涂了提气色的口红。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拎着一只爱马仕的铂金包。
整个人看起来优雅、得体,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奔赴重要约会的雀跃。然而,
只有站在高处、冷眼旁观的我,才能捕捉到她那份精致表象下极力掩饰的僵硬和紧张。
她下车的动作略显急促,关车门时甚至因为心不在焉,手包带子被门夹了一下,
她有些慌乱地扯了一下。她没有立刻走向单元门,而是站在车边,微微侧头,
似乎在对着车内的人低声说话,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包带。车窗缓缓降下,
露出一张男人的侧脸。即使隔着十几层楼的高度,我依然能认出那张脸——陈默。
比起前世我在财经杂志上看到的意气风发,此刻的他显得异常消瘦,
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灰白,即使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那份病态的虚弱。颧骨突出,眼窝深陷,
但那双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死死地黏在苏晚身上,
里面燃烧着一种混杂着贪婪、渴求、孤注一掷的疯狂火焰。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
更像是在看一件即将得手的稀世珍宝,或者说……一个承载着他最后“生命意义”的容器。
他伸出手,似乎想去抓苏晚的手腕,动作带着一种病人特有的急切和无力感。
苏晚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避开了他的手,
但脸上迅速堆起一个安抚性的、带着明显讨好的笑容,对着车内快速说了几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