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掐他腰低声警告:“敢说漏嘴,阉了你。
”转头却对着镜头落泪:“他追我三年了......”1 游轮迷情凌晨两点,
维多利亚号游轮正驶过公海,海水在船体两侧划出巨大的墨色沟壑,又在远处重归沉寂。
船上却是另一番景象,水晶吊灯把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香槟塔折射出炫目的光晕,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雪茄和金钱永不眠的味道。
今晚是江家拿下东港填海项目的庆功宴。作为江家这一代唯一能打的“独苗”,
江晚舟自然是全场焦点。一袭酒红色丝绒鱼尾裙,勾勒出恰到好处的曲线,长发松松挽起,
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她端着香槟,唇角挂着无可挑剔的弧度,
在恭维与试探交织的人潮中周旋,像一尾在珊瑚礁间巡游的、慵懒而警觉的鱼。顾琛进来时,
引起了一阵微小的骚动。他穿着剪裁极佳的黑色礼服,没打领带,领口随意敞开两颗扣子。
脸上挂着那副惯常的、玩世不恭又带着点倦怠的痞笑。顾琛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全场,
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江晚舟身上。江晚舟端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紧了紧。真是冤家路窄。
顾琛,顾家那个有名的浪荡子,也是她这次庆功宴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两人之间的梁子,
从几年前顾琛半路截胡了她盯上的一块地皮就结下了,之后更是明里暗里互别苗头,
互泼脏水,堪称不死不休。顾琛那双桃花眼扫过来时,
江晚舟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毫不掩饰的、带着恶兴趣的打量。“顾少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江晚舟迎上去,笑容完美无缺,眼底却是一片冰冰。“江大小姐的场子,我哪敢不来捧场?
”顾琛走近,自然地拿起旁边侍者托盘上那杯原本是离江晚舟最近的一杯香槟。他动作流畅,
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侵略性,微微倾身,声音压低,带着点懒洋洋的笑意,
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耳廓,“再说了,不来看看你这位‘东港女王’春风得意的样子,
今晚怎么睡得着?”挑衅!***裸的挑衅!江晚舟心中冷笑,面上笑意却更深,眼波流转,
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他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露肩小礼服的年轻女孩,
那是某家刚崭露头角的传媒千金,正眼巴巴地望着顾琛的背影。“顾少说笑了,
”江晚舟轻轻晃了晃杯中的液体,金色的酒液在灯光下荡漾。“再得意,
也比不上顾少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呀。”她顿了顿,
目光若有深意地瞥向那个白裙女孩,声音放得更柔,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只有顾琛能听懂的讥讽。“不过……那位小公主看您的眼神,
都快把您衣服烧穿了,顾少今晚……怕是要辛苦耕耘了?”顾琛脸上的笑容僵了零点一秒,
随即恢复如常。他抬手,状似随意地想拂开江晚舟颊边一缕不听话的发丝,
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被江晚舟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江小姐的关心,
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他收回手,指尖捻了捻,仿佛在回味那缕发丝的触感。
“不过我的‘耕耘’,向来只挑最值得的‘地’!”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江晚舟身上逡巡,
充满了露骨的暗示。江晚舟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动,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杯中剩下的小半杯香槟,与顾琛手里那杯几乎满溢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
“叮”一声脆响。“那顾少可得好好‘挑’,别闪了腰。”她语带双关,笑容甜美,
仰头将自己杯中那点残余一饮而尽,动作利落带着飒爽。顾琛看着她仰起的脖颈线条,
喉结似乎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也扯开一个更大的笑容,带着点“如你所愿”的邪气,
将手中那杯满满的香槟送到唇边。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气泡破裂的***感。
顾琛微微蹙眉,这酒的味道……似乎过于“特别”了点?
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属于顶级香槟的苦涩在舌根处悄然弥漫开来。他下意识地看向江晚舟,
只见她正优雅地放下空杯,拿起旁边侍者托盘上的另一杯果汁,眼神清澈。错觉?
还是……顾琛心里咯噔一下,一丝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海蛇,倏然缠绕上心脏。
江晚舟同样感觉不对劲。一股难以抗拒的暖流从胃部猛地炸开,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带着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甜腻感,猛烈地冲击着她的大脑。眼前的灯光开始扭曲、旋转,
顾琛那张讨厌的脸也变得模糊重影。该死!她心里警铃大作。这酒有问题!
混乱的思绪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碎片,根本无法拼凑。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想离开这里,
脚步却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视线彻底模糊前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顾琛的身体也晃了晃,
张总是带着玩味笑意的俊脸上也露出了和她如出一辙的、混杂着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空白表情。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然后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2 意外婚证头疼。
像是有一整支施工队在她的太阳穴里开凿隧道,那剧烈的轰鸣,震得脑仁都在颤抖。
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江晚舟艰难地掀开一条缝。视线模糊不清,
只能勉强分辨出头顶是陌生的、繁复华丽的水晶吊灯,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揉额角,手臂刚一动,就触碰到一片温热坚实的障碍物。障碍物动了动,
发出一声低沉沙哑、带着浓浓鼻音的闷哼,听起来同样痛苦不堪。
江晚舟混沌的大脑空白了几秒,才猛地意识到,这不是什么障碍物!这是一个人的胸膛!
她几乎是从床上弹坐起来,动作太大,牵扯得头痛加剧,眼前一阵发黑。她用手揉了揉额头,
试图驱散那令人作呕的眩晕感。须臾过后。视线终于清晰了一些。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凌乱得如同飓风过境的大床。昂贵的丝绒被褥纠缠堆叠。然后,
她看到了身旁那个同样挣扎着坐起的男人。是顾琛。他***着精壮的上半身,身上还有抓痕,
平日里风流倜傥的脸此刻惨白一片,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嘴唇干裂,
眼神里是和她同款的茫然、震惊,以及……山雨欲来的暴怒。他下意识地掀开被子一角,
低头扫了一眼自己同样光着的腿,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面色铁青中透着一丝狐疑。
“江、晚、舟!”顾琛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他显然也想到了那杯诡异的酒,
后面的话被极度的愤怒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憋屈噎住,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江晚舟比他更快一步找回了理智的碎片。她没空去纠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没空去感受身体是否有异样。她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整个房间,
这里虽然是奢华的海景套房,但绝非她预订的那间!紧接着,她的视线死死钉在了床头柜上。
那里没有散落的衣物,没有钱包手机。只有两张盖着鲜红印章的纸,并排摊开,
嚣张地躺在那里。纸张的抬头,
是烫金的、无比醒目的花体英文——“Marriage Certificate”。
是两本结婚证书。江晚舟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她猛地扑过去,一把抓起其中一张。
纸张在她手中簌簌发抖。
u姓名:顾琛Gu Chen登记日期:2025年7月2日地点:塞拉利昂共和国,
弗里敦市经由维多利亚号游轮特别授权办理塞拉利昂?!特别授权?!
江晚舟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捏碎了那张轻飘飘的纸。她猛地抬头,凶狠地瞪向顾琛,
那眼神像是把刀,恨不得将他凌迟。顾琛显然也看到了那该死的证书,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抿成一条惨白的直线,眼神同样凶狠得要吃人。
“这他妈……”他刚吐出几个字。“砰!”一声巨响打断了顾琛的怒吼。
套房的雕花木门不知被何物砸中,猛地向内弹开,重重撞在墙壁上!
刺目的白光瞬间涌入昏暗的房间,伴随着无数噼里啪啦的快门声和闪光灯疯狂的爆裂声,
如同无数银蛇乱舞!“顾少!江小姐!看这边!”“请问二位真的是昨晚秘密登记结婚的吗?
”“顾少,传闻您是被江小姐下药胁迫结婚,是否属实?”“江小姐,您对此有何解释?
”镁光灯的强光几乎要刺瞎双眼,嘈杂尖锐的提问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两人淹没。
门口挤满了黑压压的记者,长枪短炮争先恐后地伸进来,
镜头贪婪地捕捉着大床上衣衫不整、一脸惊怒交加的男女主角,
以及床头柜上那两张无比刺眼的结婚证书。江晚舟在门被撞开的瞬间,
身体本能的扯过凌乱的丝绒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却强作镇定的脸。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带着她满腔怒意。混乱中,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记者举着的平板电脑屏幕,上面正滚动着巨大加粗的直播标题,
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视网膜上:全网直播!世纪大瓜!
顾氏太子爷顾琛疑在游轮庆功宴被江氏千金江晚舟下药,生米煮成熟饭,
今晨持证逼婚现场直击!下药?逼婚?江晚舟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她猛地扭头看向顾琛。顾琛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住了,他反应慢了半拍,
只来得及抓起一个枕头挡在身前,对着门口咆哮:“滚出去!都他妈给我滚!
”他的声音嘶哑暴怒,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然而他的咆哮在汹涌的记者潮和快门声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记者们更加兴奋,
问题更加尖锐露骨,闪光灯更是疯了一样闪烁,
记录着这位素来以风流潇洒形象示人的顾少此刻狼狈不堪、气急败坏的每一帧画面。
眼看顾琛就要彻底失控,口不择言。电光火石之间,江晚舟动了。她裹着被子,
动作却快得惊人,如同一条滑溜的鱼,瞬间扑到了顾琛身边。在外人看来,
这更像是新娘对新郎的投怀送抱。一只冰凉的手,在被子的遮掩下,如同铁钳般,
狠狠掐在了顾琛侧腰最柔软的地方!指甲毫不留情地陷进皮肉里!“呃!”顾琛猝不及防,
痛得闷哼一声,把刚要骂出口的脏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与此同时,
江晚舟的脸埋在他颈窝处,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冰冷、清晰,
一字一顿地砸进他耳朵里:“顾琛!敢说漏一个字,敢提‘药’字半个音节,
信不信我现在就阉了你!”那声音里的寒意,瞬间冻结了顾琛所有的怒火。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腰侧那钻心的疼痛,更能感觉到颈窝处那冰冷的气息。他毫不怀疑,
只要他敢乱说一个字,这个女人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顾琛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
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在顾琛僵住的一刹那,江晚舟猛地抬起了头。
那张刚才还布满冰霜的脸,在离开顾琛颈窝的瞬间,如同川剧变脸,完成了惊人的转换。
苍白依旧,但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取而代之的是水光潋滟,
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着,沾上了几颗晶莹欲坠的泪珠。她的嘴唇微微哆嗦,
鼻尖泛红,又带着一种被巨大幸福和突然惊吓冲击到的、楚楚可怜的委屈。
她只是用一种饱含着浓烈情意、却又微微颤抖的声音,对着顾琛,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对着所有镜头开口了:“阿琛……”声音一出,
瞬间抓住了所有记者的注意力,快门声都为之停顿了一瞬。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
深深“凝视”着顾琛那张铁青僵硬、写满“***”的脸。“我知道……我知道这很突然。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无比幸福又带着点羞涩的微笑,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一颗。
“可是……可是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了……”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点,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甜蜜宣告,清晰地穿透了整个房间的嘈杂:“他从三年前就开始追我啊!
风雨无阻,死缠烂打,什么招数都用尽了!全世界都知道他顾琛喜欢我江晚舟,
喜欢得不得了!”她说着,甚至主动伸出另一只没掐人的手,轻轻抚上顾琛僵硬紧绷的脸颊,
动作轻柔,眼神里充满了“爱怜”和“理解”。“虽然……虽然昨晚他喝多了,
有点冲动……直接拉着我就去登记了……”她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小女儿的娇羞,
脸颊飞起不知道是憋气憋的红晕,声音却无比坚定,“但我是愿意的!我心甘情愿嫁给他!
我们……我们早就两情相悦了!”“轰——!”所有记者瞬间炸了锅!闪光灯再次疯狂爆闪,
几乎连成一片白昼!快门声、惊呼声、兴奋的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我的天!
竟然是顾少苦追三年!”“原来顾少才是那个痴情种?”“下药逼婚?谣言!绝对是谣言!
人家是情难自禁!”无数话筒争先恐后地伸过来:“江小姐!顾少真的追了您三年吗?
具体是怎么追的?”“顾少!您昨晚是情之所至才决定闪婚的吗?说两句吧顾少!
”“二位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顾琛还僵在原地,
腰侧的剧痛和脸上那轻柔的触感形成了冰火两重天。他看着眼前这张深情款款的脸,
听着她嘴里吐出那番“三年苦追、情难自禁”的鬼话,
再感受着四面八方几乎要将他烤焦的视线和闪光灯……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堵得他眼前发黑,
喉头腥甜。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想怒吼!“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追过你三年!?
”可腰侧那指甲嵌入皮肉的尖锐痛感,和江晚舟眼底深处那冰冷刺骨的警告,
让他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他毫不怀疑,只要他敢否认一个字,下一秒,
这个女人绝对会当场表演一个“因爱生恨,悲愤欲绝”。
然后把他“酒后乱性、提上裤子不认账”的渣男帽子扣得死死的!
再结合床头那两张该死的证书……他顾琛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顾琛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英俊的脸庞扭曲着,一阵红一阵白,
最终定格在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憋屈、暴怒、震惊以及被当众表白的诡异表情上。
他死死瞪着江晚舟,眼神里仿佛有千言万语的国骂在奔腾咆哮。
江晚舟则完全无视了他那能杀人的目光,依旧维持着那副深情又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甚至还“依赖”地往他身边靠了靠,仿佛在寻求丈夫的保护。只是那只掐在他腰侧的手,
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无声地传递着威胁:给老娘演下去!不然要你好看!镁光灯疯狂闪烁,
将这对“新婚燕尔”一个深情款款、一个“激动”得说不出话的“感人”画面,
忠实地记录了下来。3 同居协议维多利亚号游轮在下午三点靠岸。
港口早已被闻风而动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阵仗比迎接国际巨星还要夸张。
当江晚舟挽着顾琛的手臂,出现在舷梯顶端时,人群瞬间沸腾。
江晚舟换了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裤装,妆容精致,
眉宇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新嫁娘的娇羞。她微微低着头,唇边噙着温婉的笑意,
紧紧依偎在顾琛身侧,手还亲昵地挽着他的臂弯,一副小鸟依人、以夫为天的模样。
而她身边的顾琛,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
脸色却依旧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薄唇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眼神锐利如刀,
扫视着下方的人群,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
靠近者死”的低气压,脚步迈得又大又快,几乎是拖着江晚舟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