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台手术的止血钳突然停在半空。
79岁患者头顶漂浮着"03:21:45"的猩红数字，
而昨天车祸送来的高中生头上是"15年182天"。直到我撞进陆院长怀里，
他白大褂上显示的"00:00:07"让我浑身血液凝固——此刻距离我们医院爆炸，
还剩7秒。1 猩红数字第三台手术的止血钳突然停在半空。
79岁的患者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颅骨已经被打开，暴露出灰白色的大脑皮层。无影灯下，
一切都清晰得近乎残酷——包括那个漂浮在老人头顶的"03:21:45"的猩红数字。
我眨了眨眼，数字依然存在。"宋医生？"麻醉师疑惑地看向我。"没事。
"我强迫自己继续手术，但手指微微发抖。
昨天那个车祸送来的高中生头上明明显示的是"15年182天"。手术结束后，
我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拍打脸颊。镜中的我脸色苍白，眼下是明显的青黑。
连续36小时的值班已经让我精疲力尽，但那些数字——那些该死的数字——绝对不是幻觉。
"宋璃，你还好吗？"护士长在门外问道。"马上好。"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廊上，
病人和医护人员来来往往。每个人头顶都漂浮着数字：护士长"32年104天"，
实习医生"51年267天"，轮椅上的老太太"2天14小时"...数字大小不一，
颜色从淡粉到深红不等。我头晕目眩，扶着墙慢慢往前走。转角处，
我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小心。"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陆沉，我们医院的院长，
也是我暗恋了五年的人。他修长的手指扶住我的肩膀，
白大褂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某种木质香水。然后我看到了他头顶的数字。
"00:00:07"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在我脑海中响起：救他需要你替死。
选择：是/否我抬头看向陆沉的脸，他深邃的眼睛里映出我惊恐的表情。七秒。只剩七秒。
"跑！"我猛地推开他，用尽全力大喊，"所有人离开医院！要爆炸了！"陆沉踉跄后退，
眉头紧锁："宋璃，你在说什么——"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地下室传来，
整栋楼剧烈摇晃。天花板开始崩塌，尖叫声四起。我扑向陆沉，将他护在身下。剧痛袭来前，
我最后看到的是陆沉震惊的眼神，和他头顶突然消失的数字。黑暗吞噬了我。
2 代价刺眼的白光。持续的蜂鸣声。消毒水的气味。我睁开眼，
发现自己躺在ICU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胸口疼得像被大象踩过，
右腿打了石膏吊在半空。"你醒了。"陆沉坐在床边，白大褂换成了一件深灰色毛衣，
眼下有明显的阴影。他头顶没有数字——什么都没有。
"多久..."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三天。"他递给我一杯水，
"你救了至少二十个人，包括我。"我小口啜饮，温水滋润了干裂的喉咙。
记忆碎片逐渐拼凑：那些数字，爆炸，机械女声...替死？"系统？
"我在心里试探着呼唤。没有回应。
陆沉的手指轻轻拂过我额头上的绷带："为什么你知道会爆炸？
"我避开他的触碰："...直觉。""宋璃，"他叹了口气，
"警方在地下室发现了自制炸弹。如果不是你，伤亡会惨重得多。"我闭上眼，假装疲惫。
实际上，我在等——等那个声音，那个系统。它给了我预知死亡的能力，
又让我在救陆沉和自保之间做出选择。"你需要休息。"陆沉站起身，"我晚点再来看你。
"门关上后，我挣扎着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数字消失了。能力消失了？系统激活。
机械女声突然响起，吓得我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宿主选择自我牺牲，奖励能力升级。
"什么奖励？"我小声问。现在你可以看见死亡原因。
代价：你的剩余寿命已减少至1年3天。我如坠冰窟。一年？我才三十岁！
病床旁的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我的心率飙到了一百四。护士冲进来时，
我已经控制不住地发抖。"噩梦，"我对护士说，"只是做了个噩梦。"3 暗流一周后，
我转到了普通病房。陆沉每天都会来，带着水果和专业期刊。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像是在解一道难解的方程式。"医院什么时候复工？"我问，接过他削好的苹果。"下周一。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水果刀，"安保全面升级，所有员工都要接受背景调查。
"我咬了口苹果，假装随意地问："查出什么了吗？""没有。"刀光在他指间闪烁，
"但会查出来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
我曾无数次在手术室偷看这张脸，现在却感到陌生。他头顶依然没有数字——这不对劲。
每个人都有死亡倒计时，为什么他没有？"宋璃，"他突然凑近，声音压得很低，
"那天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水果刀尖端轻轻抵在我手背上，没有刺破皮肤，但足够威胁。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说了，是直觉。"我直视他的眼睛，"你怀疑我？"刀尖撤离。
陆沉靠回椅背，表情恢复平静："当然不。只是担心你。"他离开后，我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警告：目标人物危险等级上升。死亡预知能力暂时被屏蔽。
什么意思？陆沉能屏蔽我的能力？物理治疗师来帮我做复健时，
我注意到她头顶的"6年78天"后面跟着一行小字：死因：药物过量。新能力生效了。
"李医生，"我试探地问，"你最近睡眠不好吗？"她惊讶地停下动作："你怎么知道？
""黑眼圈。"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有些安眠药，需要的话可以给你。""谢谢，
但陆院长严禁员工之间分享处方药。"她苦笑着继续帮我***腿部。
陆沉为什么对安眠药这么敏感？我暗自记下这个疑点。4 秘密档案出院前一天深夜，
我溜进了行政区的档案室。腿伤让我行动缓慢，但值班护士正好是曾被我救过的实习生，
她假装没看见我。档案室比我想象的整洁，病例按科室和年份排列。
我直接走向标着"特殊项目"的柜子——锁着的。"该死。"我低声咒骂。
检测到宿主需求，系统突然出声，临时解锁技能：开锁。持续时间：3分钟。
我愣了一秒，然后从发卡上掰下一根金属丝。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记忆，几下拨弄后，
锁"咔哒"一声开了。柜子里只有三个文件夹，分别标着"灯塔"、"收割"和"净化"。
我的手刚碰到"灯塔"，走廊传来脚步声。我迅速拍下几张照片，把文件放回原位。
刚锁好柜子，门就被推开了。陆沉。"睡不着？"他靠在门框上，白大褂敞开着，
露出里面的黑色高领毛衣。"来找我的出院文件。"我镇定地说，心跳如雷。他走近，
身上带着夜风的凉意："档案室不保管出院文件。""我记错了。"我试图从他身边挤过去，
却被他扣住手腕。"宋璃，"他的拇指摩挲着我的脉搏，"你在调查什么？"我抬头看他，
突然注意到他耳后有一个极小的疤痕——像是手术痕迹或者...芯片植入？
"只是好奇医院的历史。"我挣脱他的手，"毕竟我差点死在这里。
"陆沉的眼神暗了暗："回家好好休息。周一见。"回到病房，我查看手机里的照片。
"灯塔"文件第一页是一份名单，上面有十二个名字，每个后面都标注着日期和"已完成"。
最后一个名字是...我的？日期是爆炸当天。我的手开始发抖。这是什么？死亡名单？
但我的名字后面没有"已完成"，而是打了一个问号。
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发现关键线索！危险系数升级！建议：立即离开医院！太迟了。
门外，多个脚步声正在接近。5 死亡游戏我迅速删掉照片，把手机塞到枕头下，刚躺好，
门就被推开。三名保安站在门口，
后面是医院的行政主管林医生——他头顶的数字是"3小时22分钟"，死因显示"窒息"。
"宋医生，"林医生笑容虚假，"有人报告档案室被闯入，
我们需要检查所有出院人员的物品。""请便。"我装作困倦地挥手。
他们翻遍了我的柜子和抽屉，当然一无所获。当一名保安伸手去摸枕头时，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够了。"陆沉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宋医生明天还要办出院手续。
"保安们立刻停下。林医生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带人离开了。
陆沉站在门口没进来："明天我送你回家。"门关上后，我才发现后背全湿了。
系统显示：临时任务完成。奖励：死亡预知能力恢复。
新功能解锁：通过接触可短暂改变目标倒计时每次使用将减少自身寿命。
我盯着这条信息，一个可怕的猜想逐渐成形：陆沉和那个"灯塔"项目，
是否在操纵人们的死亡时间？而我获得这个系统，是意外还是某种安排？
更关键的是——为什么我的名字会出现在那份名单上？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照亮了医院主楼上那个巨大的红十字标志。在那一瞬间，它看起来像一把滴血的手术刀。
6 囚鸟出院第一天，我做了三件事：换了门锁，买了防身喷雾，
把拍到的文件照片上传到云端。陆沉坚持开车送我回家。
他的黑色奔驰里有一股淡淡的雪松香，座椅加热烘得我伤口发痒。等红灯时，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节奏精准得像心跳监测仪。"你太安静了。"他突然说。"累了。
"我盯着窗外，用余光观察他。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这么好看的人，
怎么会和死亡名单扯上关系？车停在我的公寓楼下。陆沉绕到副驾驶，伸手要扶我。
我下意识躲开，他眼神一暗。"谢谢送我回来。"我抓着扶手箱稳住身体，"周一见。
"他扣住我的手腕："宋璃，你在害怕什么？"我低头看他修长的手指——没有戒指，
永远没有。五年了，我从没见过他身边有伴侣。现在我知道了原因：死人不需要爱情。
"害怕再次被炸飞。"我挣开他的手，勉强笑了笑。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我瘫靠在墙上。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异常生命体征。警告：目标人物陆沉对你的情绪波动产生反应。
什么意思？他能感知我的情绪？公寓里一切如常，
却又处处透着不对劲——茶几上的医学期刊被翻到了折角页，
冰箱里的酸奶过期日被人用红笔圈出，床头柜上的相框微微偏离了原来的位置。有人进来过。
我颤抖着打开衣柜，手指摸索到藏在冬装后面的保险箱。密码没变，
里面的备用手机和现金还在。但当我取出手机时，发现电量从上次的32%变成了满格。
他们不仅进来了，还给我的手机充了电——这是警告。浴室镜子上用口红写着：停止调查。
字迹已经被擦得模糊，但依然刺眼。我打开水龙头，把脸埋进冰冷的水里，
直到肺叶尖叫着***。抬起头，镜中的我脸色惨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系统在我视野角落显示：剩余寿命：1年2天18小时。数字正在一秒一秒减少。
我抓起毛巾擦脸，突然注意到耳后的皮肤上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红点——像是针孔。
什么时候？在医院？还是刚才在车里？夜幕降临后，我拉上所有窗帘，
用备用手机查看云端照片。放大"灯塔"名单上的小字，辨认出一个坐标：医院地下三层。
那里明明是设备仓库。凌晨三点，我被噩梦惊醒，一身冷汗。黑暗中，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
"别叫。"陆沉的声音，"楼下有监听设备。"我僵在床上，他的体温透过睡衣传来。
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照见他手中的注射器。"这是什么？"我嘶声问。
"能让你睡个好觉的东西。"针头抵上我的脖颈，"别动。"冰凉的液体注入静脉。
我挣扎着抓住他的手腕，系统突然弹出：接触生效。目标倒计时可修改。是否查看？
我选择"是"。陆沉头顶浮现"？？？"，
后面跟着一行小字：死亡条件：宿主死亡后启动。什么？药物开始起效，
我的眼皮变得沉重。失去意识前，我感觉到陆沉的手指拂过我的额头，轻得像一声叹息。
7 地下三层刺耳的闹钟声把我拽回现实。阳光充满房间，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两片药，
旁边纸条上是陆沉的字迹："止痛药，早餐后服用。"我抓起杯子砸向墙壁。
玻璃碎裂的声音让我短暂地好受了一些。系统显示：剩余寿命：1年1天6小时。
比昨天少了近一天——是使用能力的代价吗？周日早晨的医院安静得诡异。
我刷工作证进入行政电梯，按下地下二层。电梯下降时，我用发卡撬开控制面板，
手动终止了运行。电梯卡在二三层之间。我推开顶部的紧急出口，爬进通风管道。
灰尘呛得我想咳嗽，但我不敢出声。管道尽头是一个通风口，
透过栅栏能看到下面的景象：地下三层被改造成了一个实验室。十几张病床排列整齐，
每张床上都躺着昏迷的病人——有老人，也有年轻人。
他们头顶的数字异常接近：全部是"7天"。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在病床间穿梭，
记录数据，调整点滴速度。墙上显示屏滚动播放着生命体征，
其中一个名字让我血液凝固：林医生——那个昨晚来搜查我病房的人，
他的倒计时应该只剩不到三小时了。"今天收割几个？"一个戴口罩的工作人员问。"六个。
"回答的人背对着我，但那个声音——是医院董事会主席周教授，"VIP客户等不及了。
尤其是3号，愿意出双倍价钱买二十年寿命。"寿命？他们在买卖寿命？我颤抖着摸出手机，
调整焦距拍摄。就在这时，通风管道突然震动，一颗螺丝掉下去，砸在金属托盘上。
"什么声音？"周教授抬头看向通风口。我屏住呼吸，慢慢后退。系统弹出警告：危险！
检测到生命体征扫描！一道红光扫过管道。我闭上眼睛，祈祷自己不会被发现。
"又是老鼠。"周教授最终说，"明天找人来做消杀。"爬回电梯花了比预计更长的时间。
当我终于回到一楼大厅时，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走廊尽头，林医生正和护士说话，
他头顶的数字显示"1小时22分钟"。我鬼使神差地走向他。"林医生，"我强作镇定，
"能借一步说话吗？"他皱眉，但还是跟我进了空诊室。"关于档案室的事，
"我直视他的眼睛，"我知道'灯塔'是什么。"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谁告诉你的？
""我看到地下三层了。"我压低声音，"他们在转移病人的寿命，对吗？
"林医生的脸色变得灰白。他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听着，宋璃，
你不是第一个发现的。之前的人都——"他突然哽住，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眼球凸出。
我惊恐地看着他倒地抽搐，嘴角冒出粉红色泡沫。"林医生！"我跪下来，
系统自动显示：死因：神经毒素激活。剩余时间：00:03:21。三分钟。
来不及叫人了。我抓住他的手，系统提示：是否修改目标倒计时？代价：自身寿命减少。
我毫不犹豫选择"是"。林医生的倒计时从3分钟跳到了30分钟，
而我视野角落的数字从"1年1天"变成了"363天"——我付出了三天寿命，
只为他换来27分钟。"谁在控制这一切？"我急切地问。林医生艰难地呼吸着，
声音像破旧的风箱："陆沉...不是...真正的..."一口鲜血堵住了后面的话。
"不是什么？"我追问。"不要...相信...他..."林医生的眼神开始涣散，
"系统...你...实验体..."他的身体猛地弓起，然后瘫软下去。倒计时归零。
诊室门被推开，陆沉站在门口，白大褂纤尘不染。他的目光从林医生的尸体移到我脸上，
平静得可怕。"宋璃，"他轻声说，"你不该在这里。
"8 双面镜陆沉的办公室有一面落地窗，俯瞰整个医院花园。此刻窗帘紧闭，
门锁咔哒一声合上，我的背抵在冰凉的玻璃上。"解释。"他脱下白大褂挂在衣架上，
动作优雅得像在准备一场演讲。"林医生突然窒息，"我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