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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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血色残阳,覆灭之痛隆冬的最后一场雪,下得比往年都要深。

鹅毛般的雪片从铅灰色的天幕中纷纷扬扬地落下,将整个京城染成一片苍茫的白。然而,

这洁白无瑕的表象下,却酝酿着一场足以打败天地的血色风暴。永安侯府,

曾是大齐朝最煊赫的门楣之一。侯府世代将才辈出,镇守边疆,功勋卓著,

素有“铁骨丹心”之称。侯府嫡长女沈洛芙,更是京城内外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性情温婉,却又带着世家女子特有的清傲与坚韧。那年她及笄,京城求亲者络绎不绝,

连当今圣上都曾有意将她指婚给皇子,奈何沈洛芙早有心上人——镇国将军府的嫡长子,

顾行止。顾行止,年少成名,英武不凡,十五岁便随父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

他是京城所有闺阁少女的梦中情郎,也是沈洛芙此生认定的唯一。两人自幼相识,青梅竹马,

情深意笃。彼时,他许诺待平定边关匪患,便携十里红妆,迎她过门。她信他,

亦信他们的未来。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最美好的时刻,走向了最残忍的深渊。

那是一个寒风呼啸的清晨,天色尚未破晓,京城城门紧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紧张。

永安侯沈巍,忠心耿耿的老将,奉命出征,却在边关遭遇伏击,全军覆没,死不见尸。

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惊,圣上震怒。紧接着,一封匿名密报呈上御案,

直指永安侯沈巍“勾结敌国,叛变通敌”,

甚至还附上了“确凿证据”——几封伪造的往来信件,以及一些含沙射影的证词。圣上大怒,

不顾朝臣劝阻,下旨彻查永安侯府。一时间,锦衣卫、大理寺、刑部,三司会审,雷厉风行。

侯府上下一片狼藉,仆从被押走,族人被审问。沈洛芙亲眼看着父亲的战袍被扯下,

母亲的凤冠被掷地,兄长被镣铐加身。昔日的荣耀与体面,被撕扯得粉碎。

她在混乱中被母亲紧紧护在身后,透过人群的缝隙,她看到那个她爱入骨髓的少年郎,

顾行止。他身着玄铁重甲,手持长枪,立于大理寺卿身侧,神情冷峻,双眼无波。那一刻,

沈洛芙的心脏仿佛被生生撕裂,她曾以为他是她的救赎,却没想到,

他成了这灭顶之灾的旁观者,甚至……是帮凶。“顾郎……你信我父亲吗?

你可知这一切都是冤枉?”她拼尽全力挣脱束缚,冲向他,泪水模糊了视线,

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顾行止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移开。他没有回答,

只是冷冷地命令身边的侍卫:“永安侯府一干人犯,全部押入大牢,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他的声音冰冷而疏离,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他曾许诺一生一世的未婚妻。

沈洛芙如遭雷击,身体摇摇欲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昔日柔情蜜意的眼神,

如今只剩下漠然与疏远。她听见周围百姓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永安侯府通敌叛国,

活该!” “沈洛芙也算是个美人,可惜是叛徒之女,只怕要充为官妓了!

” “顾将军果真大义灭亲,不愧是镇国将军府的麒麟儿!”她被冰冷的铁链束缚,

踉跄着被押入大牢。潮湿阴暗的牢房里,她眼睁睁看着母亲因受刑而油尽灯枯,

兄长在狱中含冤自尽。七日后,圣旨下,永安侯府满门抄斩,唯独嫡女沈洛芙,

因其“美色误国,蛊惑人心”,被发配边疆苦寒之地,充为军妓。这看似轻判,

实则对女子名节和尊严的极致侮辱,也为日后复仇埋下伏笔。那一刻,

她所有的温柔和善良都被碾碎,取而代之的是蚀骨的恨意。她恨那些落井下石的朝臣,

恨那个昏庸的君王,更恨那个曾经许诺保护她一生的顾行止!他为何对她如此绝情?

为何对侯府的冤屈视而不见?边疆苦寒,风沙漫天。沈洛芙在押解途中,趁乱跳崖,

被汹涌的河流卷走。所有人都以为她已葬身河底,魂归故里。然而,九死一生之后,

她在一条偏僻的渔村被人救起。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世界已彻底改变。

她的眼中不再有泪,只剩下冰冷的仇恨和不屈的火焰。她活下来了,

带着永安侯府数百条亡魂的血海深仇。她发誓,要让那些曾经踩着侯府血肉上位的人,

血债血偿!尤其是顾行止,她要让他亲眼看着,他曾亲手葬送的一切,

是如何被她一点点夺回,而他,又将如何为此付出代价!这个故事,

才刚刚开始……第一章:浴火重生,故人重逢五年,弹指一挥间。曾经的京城才女沈洛芙,

已然销声匿迹,世人皆以为她葬身边疆。然而,在遥远的南疆边陲,

一个名叫**“白薇”**的神秘女子,却悄然崛起。白薇,容貌绝美,

却常年身披素雅白衣,不施粉黛,自有一股清冷疏离的气质。她精通医术,

能活死人肉白骨;她擅长经商,短短几年便在南疆建立起庞大的商业网络——“白氏商行”,

财富积累惊人;她更与南疆各部族交好,甚至与割据一方的南疆王有着非同寻常的深厚交情。

她的崛起,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引人注目,却又谜团重重。没人知道她的来历,

没人知道她的过去。她仿佛是从天而降,又仿佛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只有她自己知道,

沈洛芙已死,如今活着的,是背负血海深仇的白薇。这五年,她忍辱负重,苦学医毒,

研习商道,结交权贵,只为有朝一日,能重回京城,将那些曾参与永安侯府倾覆的仇人,

一个个亲手送入地狱。她还活着,而他,那个曾让她爱入骨髓,

又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顾行止,如今已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权臣。

他不仅世袭了镇国将军之位,更因平定边乱、剿灭叛逆有功,被封为护国大将军,手握重兵,

权倾朝野。圣上对他忌惮又依赖,朝臣们对他又敬又畏。他的名字,在京城如雷贯耳,

是权力的象征。五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已将那段刻骨铭心的情谊连同恨意一起封存,然而,

每当夜深人静,顾行止那张冷峻的脸,依然会在她的梦中浮现,带着往昔的柔情,

和末路的绝情。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浓。她知道,唯有亲手复仇,才能让她的灵魂得到安宁。

京城,是她的伤心地,也是她复仇的起点。“白薇姑娘,南疆王邀您一叙,

他已为您备好前往京城的文书。”她的贴身侍女,也是这五年来唯一知晓她身份的霜儿,

轻声禀报。“好。”白薇淡淡应了一声,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冷光。是时候了,

是时候回到那座承载了她所有痛苦与仇恨的城池了。南疆王对她极尽信任,

甚至愿意为她提供合法身份和途径。而这一次,她不仅仅是为了复仇,

更是为了阻止一场更大的阴谋——她查到,五年前永安侯府的案子,

背后牵扯着更深层的势力,那些人,不仅要置沈家于死地,更妄图打败整个大齐江山。

在南疆王的引荐下,白薇以南疆使者的身份,秘密抵达京城。

她的任务是与大齐朝廷进行一场重要的贸易谈判,并借机探查五年前案件的真相,

以及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幕后黑手。京城,依旧繁华如昔,却让白薇感到陌生而刺骨。

她坐在华丽的轿辇里,透过薄纱,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耳边仿佛还能听到五年前那些嘲讽和谩骂。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告诉自己:沈洛芙已经死了,现在她是白薇,一个没有感情的复仇者。入夜,宫宴。

这是白薇抵达京城后第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绣金边广袖流仙裙,

裙摆处用银线绣着盛放的白蔷薇,腰间系着一条流苏玉带,衬得她身姿纤细,风姿绰约。

发髻简单却雅致,只用一支素玉簪挽起,几缕青丝垂落肩头。她没有佩戴任何华丽的首饰,

却依然光彩照人,仿佛一株空谷幽兰,清雅高洁,又带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傲。她的美,

不是那种艳丽夺目,而是清丽脱俗,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

当她随着南疆使团踏入金碧辉煌的宫殿时,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她。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人们惊叹于她的美貌,更猜测着她的身份和来历。“这就是南疆王亲自引荐的白薇姑娘?!

” “简直是仙女下凡啊!就是气质太冷了,让人不敢靠近。” “听说她只用了五年时间,

就把南疆的商道垄断了一半,还精通医术,简直是奇女子!”白薇面不改色,

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殿内,最终,落在那个高高在上,

身着玄色蟒袍的男人身上。顾行止。他坐在文武百官之首的位置,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如昔。

五年不见,他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眉宇间添了一抹更为深沉的肃杀之气。

他的眼神犀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右手上,依然戴着那枚他们年少时共同雕刻的木质指环,只是那木头早已磨去了棱角,

变得光滑油亮。沈洛芙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那枚指环,

是她亲手为他雕刻,承载着他们无数个海誓山盟的夜晚。如今,它依然戴在他的手上,

可他却成为了她的仇人,亲手将她推入深渊。她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恨意,

只剩下波澜不惊的淡漠。顾行止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猛地抬起头,

犀利的眼神瞬间锁定在她身上。他的目光犹如两道实质的冷箭,刺穿空气,直射而来。

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他的呼吸停滞了半秒,那双素来冷漠的眼底,

竟罕见地闪过一丝震惊、一丝探究,以及一丝无法言喻的……痛楚?他死死地盯着她,

仿佛要将她看穿。这张脸,虽然与沈洛芙的面容有些许不同她在南疆时,

曾用草药轻微调整过自己的骨相,甚至学会了易容术,但那双清澈而又带着倔强的眼眸,

以及周身那种独特的清冷气质,却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如此相似!但他又迅速否定了。不可能!

沈洛芙已经死了,亲眼所见,尸骨无存。白薇与他对视,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

眼底却寒冰一片。她的笑意没有达到眼底,反而透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疏离和讽刺。她在赌,

赌他能否认出她。而他眼底的惊疑,让她心中的报复***达到了极致。“顾将军,

这位是南疆的白薇姑娘,此次前来,是代表南疆王与我大齐商议重要的边境贸易事宜。

”圣上见状,适时开口介绍道。顾行止收回目光,眼神再次恢复了冷峻。

他对着白薇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平稳:“久仰白薇姑娘大名。”白薇也轻轻颔首,

声音清冷而客气:“护国大将军威名远扬,小女子亦是仰慕已久。”她的声音,

与沈洛芙的声音有着七八分相似,带着京城特有的婉转,却又因为这几年的历练,

多了一份沉稳和锋利。顾行止的眉心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这声音……太像了。

但他很快便压下了心底的异样。整个宴会,白薇都表现得滴水不漏。她举止优雅,谈吐得体,

应对朝臣们的试探游刃有余。她甚至在讨论边境贸易时,提出了几个令人惊艳的方案,

连顾行止都不得不侧目。她就像一个完美的陌生人,没有任何破绽。然而,当宴会接近尾声,

顾行止却突然起身,举杯走向白薇。“白薇姑娘,听说您对大齐的茶文化颇有研究?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探究。白薇心中警惕,脸上却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略有涉猎。

”“本将军府上收藏了一些极品云雾,不知白薇姑娘可否赏脸,明日到将军府一叙,

品茶论道?”顾行止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这是他的试探,

也是他接近她的唯一理由。他总觉得,她身上有太多沈洛芙的影子。白薇心中冷笑。

请她去他的将军府?那曾是她幻想过无数次,成为他妻子的家!如今,却要以陌生人的身份,

带着复仇的火焰踏入那充满血腥记忆的深渊。她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却被她完美地掩饰。她要踏入龙潭虎穴,也要让顾行止亲手将她引入局中。“恭敬不如从命。

只是小女子公务在身,明日恐怕要劳烦将军府的管家,派人到下榻的驿馆接应了。

”白薇声音清冷,婉拒了他亲自接的示好,将两人的关系划清界限。

顾行止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那深不见底的瞳孔里,似乎藏着无数未解的谜团,

以及一丝她无法读懂的情绪。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自当如此。”他的目光,

直到白薇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才缓缓收回。身旁的副将见状,疑惑道:“将军,

您今日为何对那白薇姑娘如此看重?竟主动邀请她品茶?”顾行止没有回答,

只是默默地抚摸着右手的木质指环,指腹轻轻摩挲着指环上模糊的刻痕。他的眼底,

是旁人无法理解的复杂与痛苦。“沈洛芙……”他低声呢喃,声音几不可闻,

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你……还活着吗?”他知道她已经死了。

当年那场搜捕,是他亲自下令,搜遍了河流上下百里,甚至派人潜入水底,

最终只找到一件撕碎的衣角,那上面,绣着她亲手绣的白蔷薇。但他从未放弃。他知道,

沈洛芙若还活着,一定会回来找他,找永安侯府的真相。而眼前这个白薇,

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声音,都让他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那份相似,

让他心底深处那份五年来被强压下去的希望,再次蠢蠢欲动。第二章:将军府惊魂,

暗潮涌动翌日清晨,京城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显得有些朦胧而神秘。白薇,不,

如今她是南疆使者白薇,安照约定,乘坐顾将军府的马车,前往镇国将军府。

马车穿梭在京城宽阔的街道上,两侧的屋宇高大,朱门重重,依稀能看到一些熟悉的宅邸。

每经过一处,

沈洛芙的脑海中便会闪现出曾经的回忆:这里是她儿时和兄长偷偷去买糖人的地方,

那里是她和顾行止初次相遇的桃林,而再往前,

便是昔日永安侯府的旧址……当马车最终停在镇国将军府朱红色的大门前时,

白薇的心脏猛地一抽。这扇门,曾经是她幻想过无数次、被十里红妆迎入的归宿,如今,

却要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带着复仇的火焰踏入。将军府的门楣高大威严,

两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门口的侍卫身姿挺拔,目不斜视。一切都显得那么庄严而冷酷,

仿佛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白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她告诉自己,

她不是来旧地重游的,她是来探寻真相,更是来复仇的。管家恭敬地将她引入府中。

穿过雕梁画栋的府邸,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一切都透着富贵与森严。然而,在白薇的眼中,

这曾经让她向往的地方,如今却像一座巨大的囚笼,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她被引至将军府的茶室。茶室布置得雅致清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茶香。

顾行止已端坐其中,一身玄色常服,少了几分宫宴上的肃杀,却依然冷峻威严。

他的目光落在白薇身上,深邃而复杂,仿佛要将她看透。“白薇姑娘请坐。

”顾行止亲自为她斟茶,动作娴熟而优雅。茶水清澈,香气氤氲。白薇接过茶盏,

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瓷壁,心里却一片冰冷。她抬头看向他,语气平静而疏离:“多谢顾将军。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白薇姑娘的茶艺,

本将军在南疆就有所耳闻,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顾行止率先打破沉默,

他看似随意地开口,实则是在试探。他知道沈洛芙的茶艺是京城一绝。

白薇只是淡淡一笑:“顾将军过誉了。南疆苦寒,条件有限,哪里比得上京城的名门雅士。

不过是野路子罢了。”她巧妙地避开了自己的过去,将一切归咎于南疆的“条件有限”,

显得合情合理。顾行止的眼神闪了闪,他没有追问,而是转移了话题:“此次白薇姑娘前来,

是为南疆与大齐的边境贸易谈判?”“正是。”白薇神色一凛,立刻进入了正题,

“南疆地处偏远,资源丰富,我大齐物产丰饶,京城更是商贾云集。若能开放互市,

互通有无,对两国百姓都是大有裨益之事。”她开始侃侃而谈,

将南疆的地理优势、物产资源,以及互市开放后的巨大前景分析得头头是道,

言语间充满了商业谈判的精明和老辣。顾行止静静地听着,不时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发现,这个白薇,不仅美丽过人,更有着惊人的商业头脑和战略眼光,

甚至比许多朝中老臣更加远见。她的才华,让他心中的疑云更深。

沈洛芙也曾对商业表现出浓厚兴趣,只是当时被侯府严格约束,不曾显露。

“白薇姑娘的想法,本将军深以为然。只是边境互市事关重大,还需朝廷和圣上定夺。

”顾行止沉声说道,话锋一转,“听闻白薇姑娘也精通医术?”白薇心中一紧。果然,

他还是在试探。她点头:“略懂皮毛,只是为了行走方便,自保所用。

”顾行止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双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干净白皙,保养得极好,

并没有寻常商人或医者常年劳作留下的粗糙痕迹。而沈洛芙的手,也是如此白皙漂亮,

曾被他无数次珍视地握在掌心。“京城近日流传一种疫病,颇为棘手,

不知白薇姑娘可有兴趣替本将军诊脉?”顾行止突然提出一个要求,语气平淡,

却让白薇心中警铃大作。疫病?!她几乎要冷笑出声。他这分明是在试探她的医术,

更是想通过近距离接触,探查她的真实身份!沈洛芙精通医术,但她从不轻易示人。这五年,

为了复仇,她苦心钻研医毒之术,早已登峰造极,但她不想暴露。“顾将军身体康健,

气血充盈,小女子何德何能替将军诊脉?”白薇拒绝得干脆利落。

“白薇姑娘是在拒绝本将军的请求吗?”顾行止的语气有些冷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悦,

甚至隐隐透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强势和不容置喙。他这是在施压。白薇心中冷哼。

她当然不会被他吓住。她抬头,直视顾行止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此刻没有一丝畏惧,

反而带着一种凛冽的寒光:“顾将军,小女子是南疆使者,身份敏感,

若在贵府出现任何意外,恐会引起两国误会。顾将军若想诊脉,不如寻京城名医,

或是请太医院的御医更为妥当。”她的回答滴水不漏,不仅拒绝了他的要求,

还巧妙地将自己置于“两国关系”的高度,让顾行止无法再强求。她甚至暗示他,

若她真在将军府“出意外”,会引发外交问题。顾行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良久,

他才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白薇姑娘果然伶牙俐齿。”茶室外的廊下,

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女子娇俏的声音响起:“行止哥哥,你在这里吗?欣儿听说你有贵客,

特意备了些点心过来。”来人正是顾欣儿,镇国将军府的嫡小姐,顾行止的堂妹,

也是五年前永安侯府案发后,第一个跳出来指责沈洛芙“狐媚惑主”的人。

她身穿一件绣着并蒂莲的粉色袄裙,头上戴着点翠珠钗,打扮得花枝招展,顾盼生姿。

她一看到白薇,眼底便闪过一丝不屑和嫉妒。“欣儿,不得无礼。

”顾行止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顾欣儿不以为意,她将托盘递给侍女,

然后径直走到顾行止身边坐下,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娇声问道:“行止哥哥,

这位就是南疆来的白薇姑娘吗?欣儿可是久仰大名呢!”她上下打量着白薇,

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挑剔和轻蔑。白薇心中冷笑。顾欣儿,五年前她仗着顾行止的宠爱,

没少在背后说沈洛芙的坏话,如今倒是装出一副“久仰大名”的样子。“顾小姐客气了。

”白薇礼貌而疏离地回应。“白薇姑娘真会开玩笑!

我听闻白薇姑娘在南疆可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呢!”顾欣儿阴阳怪气地说道,

语气中带着一丝醋意,“不像我们这些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都不懂。

”她是在暗示白薇“抛头露面,不知检点”。白薇只是淡淡一笑,不接她的话茬。

她知道顾欣儿是想激怒她,让她失态。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顾欣儿见白薇不为所动,

便将矛头转向了顾行止:“行止哥哥,今日难得清闲,欣儿想陪你出去逛逛街,

去妙音阁听曲,可好?”她试图将顾行止拉走,将白薇晾在一旁。

顾行止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不喜欢顾欣儿这般亲昵,但顾欣儿毕竟是堂妹,

也不好当众驳她面子。他正欲开口,白薇却忽然笑了,声音清脆,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揶揄。

“顾小姐真是有趣。妙音阁?那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楚馆,顾小姐身份尊贵,去那里听曲,

就不怕坏了名声?”此言一出,顾欣儿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眼中充满了怒火。

她没想到白薇会当众戳穿她的“雅兴”。妙音阁虽然名声在外,但毕竟是风月场所,

大家小姐是万万不能去的。她原本是想引顾行止去,然后假装偶遇,制造些亲密机会,

没想到被白薇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你!你胡说八道!谁说妙音阁是青楼楚馆了?!

”顾欣儿气得站起身,指着白薇尖叫道。白薇眉梢微挑,眼神清冷,带着一丝玩味:“哦?

难道不是吗?那小女子真是孤陋寡闻了。不过,顾小姐既然如此清楚妙音阁的‘清白’,

想必是常客了?”“你!你血口喷人!”顾欣儿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求助地看向顾行止,

却发现顾行止的嘴角竟隐隐带着一丝笑意,虽然转瞬即逝。“欣儿,不得无礼。

白薇姑娘远道而来,不熟悉京城风俗,你怎可如此?”顾行止的声音虽然带着责备,

但语气却并不严厉,甚至有几分纵容。顾欣儿跺了跺脚,委屈地坐了回去,

狠狠地瞪了白薇一眼。白薇心中冷笑。她知道顾行止对顾欣儿的态度,看似严厉,实则纵容。

这正是她要利用的。顾欣儿嚣张跋扈,是顾家的一个弱点。茶点端了上来,

顾欣儿亲自将一块桂花糕递给顾行止,娇声说:“行止哥哥,这是欣儿亲手做的,你尝尝。

”她还特意瞟了一眼白薇,眼神中带着炫耀和得意——看,我能为他亲手做点心,你呢?

顾行止接过桂花糕,正欲入口,白薇却突然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惊讶:“顾小姐这桂花糕做得真好,色泽金黄,香气扑鼻。

只是……”她话锋一转,“这桂花糕里,似乎多了一种独特的清香,是……断魂草的味道吧?

”“什么?!”顾欣儿的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帕子“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她猛地看向白薇,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顾行止的动作也停住了,他脸色骤变,

猛地将手中的桂花糕放下,犀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顾欣儿。断魂草,无色无味,若微量服用,

可使人精神萎靡,体弱多病;若长期服用,则能神志不清,最终魂归西天。

这是一种极其阴险的毒药,不是江湖中人,绝不可能知道!“白薇姑娘,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顾欣儿强装镇定,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白薇微微一笑,眼神清冷而锐利,

仿佛一把手术刀,直刺顾欣儿的心脏:“小女子不才,自幼对药草颇有研究。

顾小姐这桂花糕,做得确实精巧,若非我嗅觉灵敏,又对草药有些痴迷,恐也分辨不出。

不过,断魂草这种阴毒之物,可不是寻常人能接触到的。顾小姐如此冰雪聪明,

想必也是为了研究药理,不小心沾染了吧?”她将“不小心沾染”四个字说得极其讽刺。

顾欣儿的额头冒出冷汗,

解释:“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在后院的花园里采了些桂花……”“后院花园?

”白薇轻笑一声,语气却像冰锥一样刺骨,“断魂草喜阴湿之地,多生长于沼泽毒林。

顾小姐的将军府,何时成了毒林沼泽了?”顾欣儿哑口无言,脸色惨白如纸。

她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乡下”来的南疆使者,竟然能一眼识破她的毒计!

她原本是想借此机会,让顾行止身体渐渐衰弱,然后寻个借口,将他软禁起来,

方便自己掌控将军府。她根本没想过,会有人识破这无色无味的断魂草。

顾行止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他拿起那块桂花糕,放在鼻下轻轻嗅了一下,果然,

一股极淡的异香,若不细辨,根本察觉不出。他猛地看向顾欣儿,

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震怒:“欣儿!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人!把顾欣儿押下去,

严加审问!”顾欣儿彻底崩溃了,她尖叫着求饶:“行止哥哥!不是我!我没有!

我不知道啊!是有人陷害我!”她拼命地挣扎,却被侍卫无情地拖了下去。

白薇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只是个开始,顾欣儿,

她要一点点地摧毁她曾拥有的一切。顾行止的目光再次落在白薇身上,

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这个女人,她不仅救了他一命,还揭露了顾欣儿的恶毒。

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对断魂草如此了解?她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他心中的疑云,

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积越深。“白薇姑娘,多谢您救了本将军一命。”顾行止起身,

对着白薇深深一揖。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如此郑重行礼。白薇没有受他的礼,

只是淡淡地道:“顾将军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她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牵扯。

顾行止看着她淡漠的眼神,心头再次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这眼神,是那么像沈洛芙,

却又比沈洛芙更加冰冷疏离,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白薇姑娘,”顾行止突然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可曾认识……一个叫做沈洛芙的女子?

”白薇的心脏猛地一跳,她几乎要失态。但她很快便压下了所有的情绪,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她眼神平静地看向顾行止,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沈洛芙?抱歉,

小女子行走南疆多年,对京城旧事知之甚少。这位沈洛芙,是何人?”她的回答,

完美而无懈可击。顾行止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但他还是没有放弃。

“她……是本将军昔日的未婚妻。五年前,永安侯府一案,她……葬身边疆。听说,

她的容貌与白薇姑娘有些相似。”顾行止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痛楚,仿佛在自言自语。

白薇心中冷笑。相似?何止是相似!她就是她!而他,竟能如此平静地提起她的“死亡”,

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缅怀”?真是讽刺!“原来如此。”白薇淡淡地应了一声,

不再多言。她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顾行止对她的怀疑,以及那份若隐若现的愧疚与痛苦,

都会成为她复仇的工具。离开将军府时,白薇回头望了一眼那座朱红色的大门。她知道,

她已经成功地踏入了顾家的核心,也成功地在顾行止的心中,

埋下了一颗名为“沈洛芙”的种子。而这颗种子,将伴随着她的步步复仇,生根发芽,

最终将他拖入无尽的痛苦深渊。第三章:步步为营,初入朝堂顾欣儿被关押后,

整个镇国将军府一片风声鹤唳。虽然顾行止对外宣称顾欣儿是因触犯家规而受罚,

但桂花糕中毒事件的蛛丝马迹,还是在府中悄然流传开来。顾欣儿的生母,顾行止的伯母,

柳氏,更是每日以泪洗面,哭天抢地,但顾行止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加派了人手看守顾欣儿,

不许任何人探视。经此一事,白薇在顾家的地位变得更加微妙。顾老爷子对她心存感激,

却又对她的神秘来历心存疑虑。顾父顾母则对她充满了戒备和恐惧,

生怕她再次揭露出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然而,白薇并不在意这些。她的目标,是整个顾家,

是那些曾经将沈家推入深渊的幕后黑手。在与顾老爷子的多次谈判中,

白薇表现出了非凡的商业谈判能力和对大齐朝政的深刻理解。

她不仅争取到了南疆与大齐互市的优厚条件,

还提出了一系列有利于大齐边境稳定和经济发展的策略。她的才华,

让顾老爷子对她刮目相看,甚至产生了将她引入朝堂,为己所用的念头。终于,

圣上召见白薇。御书房内,圣上端坐龙椅,面容威严。

他早已从顾老爷子和顾行止那里听说了白薇的才华和智慧。“白薇姑娘,

你对南疆互市的设想,甚合朕意。朕欲封你为鸿胪寺卿,掌管对外邦交事宜,

不知你意下如何?”圣上开门见山,直接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鸿胪寺卿!

这是一个正三品大员的职位,掌管国之礼仪、外交事务,地位显赫。而白薇一个女子,

能被封如此高位,在大齐朝廷,简直是前所未有!白薇心中暗喜。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身份!

进入朝堂,才能更深入地接触到权力的核心,才能更方便地调查五年前的真相。

“谢圣上隆恩!小女子愿为圣上效犬马之劳!”白薇跪地,恭敬地谢恩。她知道,这个位置,

会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但她无所畏惧。圣上满意地点头。他看重白薇的才华,

也想借南疆使者的身份制衡朝中势力。然而,这道圣旨一出,却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

“女子入朝为官,前所未有!岂不荒唐!” “鸿胪寺卿乃要职,岂可儿戏!

” “南疆女子,其心叵测,恐非我大齐之福!”反对之声此起彼伏,

以吏部尚书为首的一众老臣纷纷上奏,强烈反对圣上封白薇为鸿胪寺卿。

他们认为女子入朝有违祖制,更是对朝廷的亵渎。更深层次的原因是,白薇的出现,

打破了朝堂固有的权力平衡,让许多老臣感到了威胁。顾行止,作为护国大将军,

本该是主张边境稳定、反对女子干政的一员。然而,当朝臣们将矛头指向白薇时,

他却一反常态,选择了沉默。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些跳梁小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清楚白薇的才华,更知道她的出现,会给这个死气沉沉的朝堂带来一丝新鲜的活力。而他,

对这个神秘的女子,有着更深的探究欲望。最终,圣上力排众议,力挺白薇,

将她扶上了鸿胪寺卿的宝座。白薇正式成为了大齐朝廷第一位女性官员,

也是第一个拥有实权的女性大员。上任第一天,白薇身穿朝服,头戴乌纱,

英姿飒爽地走入金銮殿。她站在百官之中,身姿挺拔,气度从容,丝毫不比任何男子逊色。

她的出现,仿佛一道惊雷,彻底打破了朝堂的平静。早朝之上,白薇面对各种刁难和试探,

都能应对自如,舌战群儒。她用精准的数据、严密的逻辑,

以及对南疆乃至周边小国国情的深入了解,将那些反对她的老臣驳得哑口无言。她的表现,

让圣上龙颜大悦,也让顾行止对她的欣赏更深一层。然而,朝堂上的风波只是开始。

顾父顾母对白薇的崛起更是忌惮不已。他们担心白薇会查出当年永安侯府的真相,

甚至会动摇他们在顾氏家族的地位。他们私下里找到顾欣儿的生母柳氏,商议对策。

“不能再让那个***嚣张下去了!”柳氏眼中布满了血丝,恨意滔天,

“她把我欣儿害得如此凄惨,我绝不会放过她!”顾父阴沉着脸:“她现在是鸿胪寺卿,

有圣上庇佑,我们不好下手。”顾母则阴狠地笑了笑:“她身份再高,也只是个女人。

女人最怕的,是什么?”柳氏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毒辣:“名节!”三人一拍即合,

决定从白薇的名节入手,给她泼脏水,让她身败名裂,最终被圣上厌弃,甚至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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