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音跪在祠堂中央,族长高举戒尺,怒喝:“你这个败家女,竟敢勾结外人,
败坏家族名声!”戒尺狠狠落下,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咬紧牙关,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我这是穿越过来背锅的吗?真·开局即地狱模式!
”围观的族人冷漠无声,还有人低声骂她是“家族的耻辱”。就在这时,
她突然瞥见账本夹层里露出的一角泛黄纸页,上面赫然写着父亲的名字和一个陌生官府印章。
“这TM是啥剧本?商战变悬疑了?”她心中一震,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
1 药碗惊魂"林大小姐!今日再不还钱,休怪我们砸了这祖宅!"木门被踹得砰砰响。
我蜷在雕花拔步床上,冷汗浸透三层衣衫。破碎的记忆扎进脑子,
原主投湖自尽...债主狰狞的笑...还有...等等,账本?
"小姐..."小翠端着药碗进来,指尖发白,我盯着她颤抖的手和碗里的黑汁,
在她要崩溃的时候,说:"放那儿吧。"我故意碰翻药碗。褐汁泼在地上,滋啦冒出细泡。
小翠的瞳孔猛地收缩,惊慌地跪在了地上。"小姐饶命!"她带着哭腔说,
"是王掌柜逼奴婢在药里..."门轴突然吱呀作响,债主的影子已经爬上屏风。"昏过去。
"我掐住她下巴,"否则我现在就喊他们进来。"她的眼珠乱转。
我凑近耳语:"你改过的账本,第三页的墨渍太新了。"小翠瞬间瘫软如泥。聪明人。
我也两眼一翻栽进枕头。"死了?"络腮胡拿刀鞘戳我肩膀。汗臭混着酒气喷在我脸上。
"还有气儿!"小翠突然扑到我身上哭嚎,"小姐旧疾复发,求各位爷宽限三日!
"我透过睫毛缝隙看她表演。嗯,眼泪是真的。但右手正偷偷把账本往床底塞。有意思。
"三天后见不到银子..."络腮胡的刀尖划过床柱,"就用这金丝楠木抵债。
"脚步声远去的刹那,我钳住小翠手腕。"矿山。祖产。"我清冷的眼神盯着她。
一字一句的说:"你弟弟在城南赌坊欠的八十两...""小姐怎么知...!
""账本夹层里的当票。"我碾碎枕边安神香,"现在说,那页被撕掉的矿图在哪?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小翠的指甲抠进掌心:"在...在奴婢的裹脚布里..."我差点笑出声。好个忠仆。
展开的油纸还带着体温。
记忆碎片重合——"后山石壁...有朱砂标记的..."小翠突然剧烈颤抖:"小姐别去!
那矿洞里有..."砰!窗棂被什么东西击中。我们同时看向月光下的窗纸。
一道血痕正缓缓滑落。2 矿山秘图"小姐!老爷吐血了!"我猛地攥紧矿图,
墨迹在掌心晕开。窗外暴雨如注,老管家跪在青石板上,蓑衣滴出的水混着血丝。
"大夫说要百年老参吊命..."我盯着账房刚送来的赤字——三百两。
正好是矿山勘探的启动银钱。"备轿。"我扯下帘幕的金线流苏,"去当铺。
"暴雨中的长街像浸透的宣纸。轿帘缝隙里,忽见"醉仙楼"金字招牌下闪过玄色衣角。
那身形...是萧家那位煞神!"停轿!"我甩给轿夫一块碎银,"在这等着。
"二楼雅间窗棂透出昏黄。我贴着回廊阴影摸近,雨水顺着脖颈灌进衣领。
"...林家矿山早二十年就枯了。"陌生男声带着刻意压低的兴奋,
"萧大人何必...""咔嗒"一声轻响。是茶盖刮过杯沿的动静。
我太熟悉这声音——原主记忆里,萧景宸谈判时总爱这么漫不经心地制造压迫感。"既如此。
"萧景宸的嗓音像淬了冰,"陈老板为何三更半夜去探矿?"心跳骤然加速。
我踮脚从雕花缝隙窥见——山羊须商人正将一包东西推过桌面,羊皮纸一角露出朱砂标记。
和我怀里矿图一模一样!"不过是些..."商人突然扭头看向窗口。我急退两步,
绣鞋踩断枯枝。"啪!"窗内烛火骤灭。后背撞上坚硬胸膛的刹那,我反手抽出金簪。
"林小姐好雅兴。"萧景宸的气息拂过耳垂,"雨天听壁脚容易着凉。
"簪尖在离他咽喉三寸处僵住。月光下,他左手捏着的正是我当票的存根。
"令尊的病..."他忽然松开钳制,"城北济世堂有株老参。
"我眯眼看他腰间晃动的玉牌——那是五城兵马司的通行令。"代价?""明日午时。
"他弹飞存根,"我要矿洞里的水玉样本。"更声混着雷声传来。三更了。父亲等不起。
我盯着萧景宸消失在雨幕中,突然扯开商人落下的包裹。"啪嗒。
"几块灰扑扑的矿石滚落脚边。断面闪着诡异的幽蓝。这哪是废矿?分明是..."小姐!
"小翠浑身湿透地扑来,"药铺说人参被个戴青铜扳指的人订走了!"我冷笑出声。
好个萧景宸。子时的萧府书房仍亮着灯。我蹲在屋脊上,看侍卫交接时露出的三息空档。
足够翻窗了。账册堆里藏着本《水经注》。翻开第三十六页,
夹着的绢布上密密麻麻全是暗码。我迅速对照窗格投影——是二十八宿方位图!
解码后的文字让指尖发麻:"丙辰年,林家矿脉现水玉矿,
可淬火器..."忽然有脚步声停在门外。我闪到屏风后,碰倒的青瓷瓶被一把扶住。
瓶底墨汁未干。借着月光,我认出这是仿我笔迹的...欠条?"既然来了。
"萧景宸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妨谈谈合作?"他倚着门框,指尖转着那枚青铜扳指。
我忽然看清他腰间玉牌的暗纹——是皇城司的龙睛标记!"我要三成。
"我直接去够他袖中的参盒,"包括火器图纸。
"他低笑时胸腔震动:"林小姐可知私采水玉...""萧大人又可知。
"我猛地扯开他衣领,露出锁骨处的陈旧箭伤,
"三年前雁门关那批炸膛的火铳..."他眼神骤变。参盒落进我掌心时,
窗外惊雷劈亮半张矿图。那上面,有人用朱砂在矿洞口画了个小小的骷髅头。
3 商会风波"林氏绸庄,凭此卡享九折——"我话音未落,臭鸡蛋就砸在招牌上。
黄稠蛋液顺着"会员专享"四个字往下淌。"妖女!"白头老儒在人群里跳脚,
"祖宗之法不可变!"我盯着他袖口露出的赵家钱庄标记,笑了。"诸位说得是。
"我亲手摘下会员木牌,"明日就恢复旧制。"转身时听见有人啐道:"妇道人家也配经商?
"铺子后门,小翠正给受伤伙计包扎。"第七个了。"她声音发颤,
"城南泼皮专挑女客下手..."我掰断手中木牌。咔嚓一声。"去黑市找王牙婆。
"我把碎木渣扫进锦囊,"要十个生面孔的伶俐人。"三更梆子响时,我蹲在赵家后院墙头。
月光下,赵员外正把一包东西塞给捕快。"咔。"我用炭笔在《山海经》夹页上速绘。
这可是上好的贿赂证据。突然有热气喷在耳后。"画得不错。
"萧景宸的玄铁扳指硌得我肩胛生疼,"需要官府配合么?"我反手将炭笔戳向他喉结。
"别动。"笔尖弹出半寸银针,
"锦衣卫大人夜闯民宅..."他低笑着松开我:"赵家背后是户部陈侍郎。
"我眯眼看他掌心的密函——正是陈侍郎***的账目副本。"二八分账。"我夺过密函,
"我八你二。""成交。"他身影消散前补了句,"明早商会见。"次日清晨,
我特意换上素白襦裙。商会大堂里,赵员外正拍桌子:"林家妖术惑众...""诸位。
"我忽然哽咽,"小女子知错了。"满堂哗然。我抖着手展开"请罪书",
袖中暗袋里的胡椒粉悄悄抹上眼角。泪水顿时涟涟。
"这就对了嘛..."赵员外刚露出得意之色,堂外突然冲进一群衙役。"赵德全!
"捕头一脚踹翻茶案,"你涉嫌贿赂官员!"混乱中,
我瞥见几个"顾客"正把账本塞给师爷。那是我安插的人。"大人明鉴!
"赵员外突然指着我,"这妖女陷害...""哦?"我翻开《论语》,抽出夹着的画纸,
"那这贿赂场景也是我画的?"满座哗然。画上连赵员外痔疮坐垫的鸳鸯纹都清清楚楚。
"还有这个。"我掏出锦囊一抖。碎木渣里混着几颗带血的牙。"昨夜贵府打手掉的。
"我踩住其中一颗,"要验验牙印么?"萧景宸就是这时候带着圣旨进来的。
"奉旨查办贪腐。"他玄甲上的露水还没干,
"闲杂人等..."我趁机往赵员外手里塞了张纸条。他展开瞬间面如死灰。
上面写着昨夜他和小妾说的谋反之语——当然是我编的。"林小姐!"他突然跪下,
"会员制甚好!老夫愿第一个..."我扶他时低声耳语:"再敢动我客人,
下次塞你嘴里的就是真证据。"走出商会时,阳光正好。小翠慌张跑来:"小姐!
有人砸了咱们...""东市铺子?"我咬开糖葫芦,"我早把存货转移了。
"山楂的酸甜在舌尖炸开。远处传来赵员外杀猪般的嚎叫。萧景宸不知何时走过来,
手里也拿着一串糖葫芦。"分账。"他抛来一枚铜钱。我接住一看——是户部刚铸的错版钱。
翻过来,背面刻着小小的"矿"字。水玉矿的运输批文到手了。4 布庄诡计"林记布庄,
买一匹送三尺!"我敲着铜锣在街口吆喝,嗓子冒着烟。暴雨后的石板路蒸腾着热气,
围观的人多,掏钱的少。"小姐..."小翠扯我袖子,"库房只剩三十匹蜀锦了。
"我数着钱箱里的碎银——连伙计的工钱都不够。"接着敲!"铜锣声里混进一声尖叫。
"黑心商家!"妇人抖着半匹撕裂的妆花缎,"我闺女穿这个浑身起疹子!"人群瞬间炸锅。
我盯着缎子边缘整齐的切口——剪刀痕。再看那妇人指甲缝里的黄绿色粉末。荨麻粉。
"诸位稍安勿躁。"我清冷的声音慢悠悠的说,"林记愿十倍赔偿!"鼎沸的人群霎时静了。
小翠倒吸冷气——这要赔掉半个月流水。"不过..."我拽过那匹缎子猛撕,
"真货该这样撕。"布帛撕裂声里,暗纹经纬分明。"您那匹..."我举起对比,
"经线少了一半。"妇人脸色突变。我当众焚毁"问题"布匹,火光映着额角冷汗。这一把,
赌上了最后的本钱。"今日所有客人..."我踹翻钱箱,"免费领三尺布!"人群疯抢时,
我盯住溜走的妇人。她拐进了周记布庄后门。三更的更声刚过。我蹲在周记仓库的房梁上,
看伙计往布匹抹药水。"动作快点!"周掌柜搓着翡翠扳指,
"明早再闹三场...""恐怕不行。"我翻身落地,袖中银针抵住他喉结。
仓库突然亮如白昼。二十多个举着火把的顾客冲进来——都是白天领过免费布的。
"诸位看清楚了。"我踢翻药水桶,"周记的'独家秘方'。"刺鼻气味中,
有人突然喊:"那是我家染坊失窃的漂白剂!"周掌柜瘫软在地。
我踩住他右手:"您猜猜...""我在免费布里绣了什么?"所有赠布暗纹里,
都藏着"周记害人"四个字。天亮时,周记招牌被愤怒的人群砸烂。
我数着钱箱里新收的定金,萧景宸的影子斜斜罩过来。"赔本赚吆喝?
"他抛玩着那枚翡翠扳指。我抢过扳指对着阳光——内圈刻着户部的标记。"告诉陈侍郎。
"我掰断扳指,"下次派个聪明点的狗。"断口处簌簌落下黑色粉末。是火药原料。
周记背后,果然站着那位军器局大人。5 展销陷阱"林氏商行,三日后设展,
恭候诸位赏光。"我站在商会高台上,底下几十双眼睛盯着我有嘲弄的,有轻蔑的,
更多的是等着看我笑话的。"林小姐,"刘掌柜捋着山羊须冷笑,"您那套新花样,
还是留着哄小孩吧。""就是!"钱庄的孙老板附和,"咱们做买卖,讲究的是诚信,
不是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我微笑不语,
袖中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叠密信全是他们这些年贿赂官员、克扣工钱、以次充好的证据。
不急,三日后,我让他们跪着求我合作。展览前夜,林府后院灯火通明。"小姐,
这样真的行吗?"小翠忧心忡忡地看着我说。我调整最后一盏琉璃灯,光影折射,
将丝绸的纹理映得如梦似幻。我轻笑,"他们没见过,自然觉得是妖术。"展台中央,
我特意摆了一尊纯金打造的貔貅底下暗藏机关,只要轻轻一按,就能弹出一份"惊喜"。
比如,某位掌柜和知府小妾的私通信件。展览当日,全城富商蜂拥而至。
"这、这布料竟能随光变色?!"李掌柜瞪大眼睛,手指颤抖地摸着展台上的流光锦。
"西域秘技。"我微笑,"每月***十匹,只供合作伙伴。"几个老狐狸对视一眼,
眼中闪过贪婪。上钩了。我轻咳一声,小翠立刻敲响铜锣:"抽奖开始!
头奖——南海夜明珠一颗!"人群瞬间沸腾。我退到暗处,看着刘掌柜"恰好"抽中头奖,
又"恰好"发现锦盒底层藏着一份账本——正是他去年私吞军饷的证据。他的脸瞬间惨白。
孙老板则"意外"撞翻了一盏灯,火苗舔过展台,烧穿一层薄纸,
露出底下他伪造地契的拓印。一个接一个,冷汗涔涔。黄昏时分,我独自坐在空荡的展厅里。
"林小姐。"刘掌柜去而复返,声音发颤,"那批流光锦,
刘某愿高价全收......""哦?"我慢条斯理地品茶,
"刘掌柜不是说我这是'哄小孩的玩意儿'?"他扑通跪下:"先前是刘某有眼无珠!
"门外,孙老板、李掌柜一个接一个出现,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我放下茶盏,
指尖轻敲桌面:"合作可以,但有三个条件——"**一,市价九折供货。****二,
共享商路。
**三......**我眯眼看向躲在最后面的周记东家:"我要他名下三间铺子的地契。
"周掌柜面如死灰:"你、你怎知......"我弹了弹袖口不存在的灰尘:"周老板,
您和土匪勾结劫商队的买卖,真当没人知道?"萧景宸不知何时倚在门边,
把玩着一枚染血的镖。那是周家商队的标记。当夜,林府账房灯火通明。
小翠捧着厚厚一叠契约进来:"小姐,他们全签字画押了!"我摩挲着新到手的地契,
忽然听见瓦片轻响。抬头,萧景宸倒挂在房梁上,玄衣猎猎:"下一步?
"我微笑:"该会会那位'陈侍郎'了。"窗外,一轮血月高悬。
6 谣言反击"林记布庄以次充好,害得我家小儿浑身溃烂!"清晨的市集上,
一个妇人举着血衣哭嚎。人群指指点点,我站在二楼窗前,看着自家铺子门可罗雀。
小翠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城东三家老主顾退单了!
"我掰断手中的炭笔——这是今天第七单。窗外,
说书人的声音隐约传来:"...那林氏女掌柜,专在布料里掺毒..."好个陆承渊,
玩阴的。我猛地推开窗,正看见几个混混在贴告示,
上面赫然画着扭曲的"林记黑心"四个大字。"去请柳先生。"我甩下一袋银子,"要快。
""这故事,得加钱。"醉仙楼雅间里,江湖艺人柳三指捏着我写的戏本子,眯起三角眼。
我推过一匣金叶子:"要全城茶馆同时开讲。"他瞄了眼金子,
又瞄了眼我袖口露出的半截匕首,干笑:"林小姐要什么样的效果?""三天之内。
"我抿了口茶,"我要满城孩童都会唱林记布庄的童谣。"柳三指搓着手走了。
我转向小翠:"等着看好戏吧。"次日,全城茶馆突然换了新话本。
"...却说那林氏先祖为寻上好蚕丝,三入苗疆险地..."醒木一拍,柳三指唾沫横飞,
"如今林小姐更是一根根亲手挑选..."台下听众瞪大眼睛。角落里,我戴着帷帽轻笑。
这故事我掺了七分假,但架不住柳三指说得绘声绘色。突然有个汉子拍桌:"放屁!
我兄弟就是被林家的布...""这位爷。"柳三指不慌不忙,"您兄弟可是在周记买的布?
老朽这儿有份进货单..."那汉子脸色突变,灰溜溜走了。
我放下茶钱——柳三指果然上道,连托儿都安排好了。正午,林记后院大开。
十几位乡绅皱着眉进来,却瞪着眼出去——我特意让他们"偶然"发现浸泡在药水里的金丝。
"这是...""西域秘方。"我微笑,"一匹布要浸足九九八十一天。
"白发乡绅颤抖着手摸过布料:"难怪...难怪这般柔软!
"我瞥见躲在人群后的陆家眼线,故意提高声音:"诸位若不信,可随时来查。"当天傍晚,
退单的客人又挤满了铺子。"小姐!不好了!"小翠冲进书房时,
我正看着新送来的订单勾唇。"说书人被抓了!陆家告他妖言惑众!"我手中朱笔一顿。
好得很,终于亲自下场了。"备轿。"我扯下墙上挂着的密账本,"去县衙。"公堂上,
柳三指被按在地上,陆承渊一袭墨蓝长衫,正温文尔雅地对县令说着什么。
"...扰乱市场,该当掌嘴..."我直接击鼓鸣冤。"民女要告陆记布庄诬陷!
"我当众抖开账本,"这是他们以次充真的证据!"陆承渊眼神一冷。县令刚要发作,
我忽然转向围观百姓:"诸位可知,陆记的布为何便宜?"人群骚动。
我猛地掀开带来的包袱——里面是几十只死蚕。"因为他们用病蚕丝!"满堂哗然。
陆承渊终于变色:"血口喷人!""是不是血口..."我冷笑,"验一验便知。
"县令骑虎难下,只得命人查验。结果当然是我早安排好的——那些蚕确实有病,
不过是从陆记仓库偷来的。当夜,陆承渊亲自登门。他站在我院中,
月光照着半边森冷面容:"林小姐好手段。"我摩挲着茶杯:"不及陆公子谣言杀人。
"他突然俯身,龙涎香混着威胁扑面而来:"你以为这就完了?""当然不。
"我笑着抽出一张地契,"听说陆公子刚买下西郊的桑园?"他瞳孔骤缩。"巧了。
"我展开另一张纸,"那儿的蚕农,刚刚全跟我签了长约。"茶杯重重搁在石桌上,
惊飞一树寒鸦。这场仗,才刚刚开始。7 镖局火劫镖局烧焦的匾额砸在我脚边,
还冒着青烟。"滚。"门内传来沙哑的嗓音,"李家镖局不接娘们的生意。
"我抬脚跨过仍在燃烧的门槛,火星溅在绣鞋上。二十几个镖师齐刷刷按住了刀柄。
李青山坐在废墟中央,半边脸被火舌舔出狰狞的疤。
他手里攥着半截断刀——是被人硬生生劈断的。"我能找出纵火的人。
"我直接甩出一袋金叶子,"定金。"李青山看都没看:"商人的钱,脏。"我笑了,
突然抽出匕首划破掌心。血滴在金叶子上,溅出猩红的梅。"现在干净了。"满院寂静。
李青山的独眼终于看向我。火灾现场焦臭刺鼻。我蹲在粮仓残骸前,指尖抹过焦黑的立柱。
指腹沾上一层黏腻的油脂。"火油?"李青山眯眼。"松脂混硫磺。"我捻开粉末,
"江湖人不会用这种官制火药。"他脸色骤变。我踢开一堆灰烬,
露出半块未烧尽的腰牌——"陆"字隐约可见。李青山的拳头捏得咯咯响。
"陆家不会留这么明显的证据。"我轻笑,"除非有人想嫁祸。
"我从袖中抖出一张当票:"城南黑市,昨日有人典当了李总镖头的家传宝刀。
"李青山猛地夺过当票,独眼充血:"谁?!""陆承渊的奶兄弟。"我踩灭最后一簇火苗,
"现在,我们能谈谈合作了吗?"三更的梆子响过巷口。我蹲在赌坊屋顶,
看着李青山拎鸡崽似的把纵火犯拖出来。那人右腕缺了小指——和当铺老板说的一模一样。
"饶命!是陆..."犯人话未说完,突然口吐黑血。李青山掰开他牙关:"毒囊。
"我捡起犯人掉落的荷包,倒出几粒香灰——是永安寺***的檀香。
陆家老夫人每月初一必去上香。"够用了。"我拽下犯人腰间玉佩,"李总镖头,
明日镖局见。"次日清晨,我带着三车建材来到镖局。李青山堵着大门:"我还没答应。
""建材是赔礼。"我掀开苫布,露出底下寒光凛凛的兵器,"这些才是报酬。
"西域弯刀在晨光中泛着蓝芒,李青山身后的镖师们呼吸都重了。"条件。"他哑着嗓子问。
我弹了弹那张当票:"我要陆家走私盐铁的路线图。"李青山突然大笑,
笑声震落屋檐残雪:"娇小姐要玩命?"我拔出弯刀劈向木桩,刀身入木三分:"李总镖头,
我看起来像在玩吗?"雪落在刀刃上,瞬间分成两半。当夜,镖局密室。
李青山摊开一张泛黄的地图:"陆家每月十五走货,途经黑松林。
"我盯着地图上的红叉:"官府设卡处?""卡子后面是悬崖。
"李青山蘸着酒水画了条小路,"他们用绳索吊货。
"我忽然按住他手腕:"你早知道陆家走私?
"独眼镖头露出森白牙齿:"三年前我兄弟就死在他们的私盐里。"月光透过窗棂,
在我们之间划出明暗交界。我慢慢推过一叠银票。"够重建镖局。"我又加了一包毒粉,
"这个,给该死的人。"李青山盯着毒粉看了很久,突然撕开衣襟。
一道横贯胸膛的刀疤狰狞可怖。"陆承渊留的。"他咧嘴一笑,"林小姐,合作愉快。
"屋外北风呼啸,吹灭了最后一盏灯。8 冷箭暗算"多管闲事者死。
"线人的尸体横在巷口,喉咙被割开,血浸透了那张纸条。李青山的手下有人已经开始退缩。
夜风卷着血腥味,吹得火把忽明忽暗。我蹲下身,指尖蹭过纸条上的墨迹——幽蓝泛紫,
带着淡淡的沉香味。陆承渊的私印墨。"撤。"我猛地站起,声音发抖,
"这案子我们不查了。"李青山独眼一眯,刚要开口,我狠狠掐了他手臂一把。"你疯了?
"回到镖局密室,李青山一把掀翻桌子。茶盏砸在墙上,瓷片四溅。
我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抖出一张当票:"认识这个吗?"当票角落有个小小的蓝紫色指印。
"和纸条上的墨一样。"我冷笑,"陆承渊故意用私印墨写字,就是想让我们认出是他干的。
"李青山愣住:"那他图什么?""吓唬我们,让我们自乱阵脚。"我蘸着茶水在桌上画圈,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会放松警惕。"窗外传来打更声,三更天了。
我推过去一包银子:"找个生面孔,混进陆家商队。"三天后,城南码头。
我戴着斗笠蹲在茶摊旁,看着新来的"杂役"扛货上船他腰间别着特制的竹筒,
里面藏了能拓印账册的油纸。"动作快点!"陆家管事鞭子甩得啪啪响,
"这批货今晚必须出港!"突然,一艘官船靠岸,税吏提着灯笼开始盘查。管事脸色大变,
急忙塞过去一袋银子。税吏掂了掂,居然摇头。不对劲。我眯起眼,
看见税吏袖口露出半截蓝紫色穗子——和陆承渊书房帘子的流苏一模一样。陷阱!
我猛地掷出茶碗,瓷片在"杂役"脚边炸开。他浑身一僵,立刻弯腰假装系鞋带。果然,
那税吏突然暴起,钢刀直接劈向最近的一个苦力!血溅在码头青石板上,周围苦力尖叫逃散。
我的眼线混在人群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夜,镖局密室烛火通明。
眼线哆嗦着递上竹筒:"他们...他们在货箱夹层藏了生铁!
"拓印的账册上清晰记载着:生铁三百斤,硫磺五十袋,目的地——北境军营。
李青山倒吸冷气:"私贩军火?!"我摩挲着账册边缘的蓝紫色墨迹,突然笑出声。
"陆承渊完了。"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这场猎杀,终于轮到我们当猎人了。
9 宗祠火计"女子当家,房倒屋塌!"宗祠里,三叔公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
震得香炉灰簌簌落下。十二位族老端坐高堂,像十二尊索命的阎罗。我跪在蒲团上,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清音。"二伯冷笑,"你那些妖术账本,明日宗祠会自会处置。
"我知道他们说的"处置"是什么意思——烧了账本,废了我,瓜分林府最后一点家底。
窗外忽然传来尖叫:"走水了!账房走水了!"火光冲天。我冲进浓烟滚滚的账房,
抢出几本核心账册,袖口已被火星燎出焦痕。族人们乱作一团,三叔公被人搀着,
颤巍巍指着我骂:"灾星!果然是个灾星!""诸位长辈。"我突然撕开账册封皮,
"既然要烧,不如当众烧个明白!"族老们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将账册摔在宗祠供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