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刚碰到易拉罐拉环,头顶突然覆上一片阴影,带着淡淡的雪松味。
“要冰的?”
沈亦舟的声音像冰镇苏打水,气泡在耳膜上炸开。
我转头撞进他眼里的笑,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手里拎着的购物篮里,躺着两盒草莓味的酸奶——是我昨天随口说想吃的。
“嗯。”
我往后退了半步,后腰撞上货架,薯片袋哗啦啦滚了一地。
他弯腰去捡时,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扫过挺翘的鼻尖。
便利店的暖光灯打在他侧脸,把轮廓描得像精心勾勒的素描,连指节捏皱薯片袋的弧度,都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好看。
“林溪,”他突然抬头,睫毛上沾着点灰尘,“晚上去看新上映的电影?
我买了情侣座。”
购物篮里的啤酒突然变得烫手。
我盯着他手腕上的表,时针指向七点整——这个时间,江驰应该正在烘焙坊等我,手里端着刚出炉的提拉米苏,上面撒着我最爱的可可粉。
“不了,”我把啤酒塞进他怀里,转身往收银台走,“约了人。”
沈亦舟的脚步声跟在身后,像落在心尖上的雨。
“是江驰?”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有购物篮摩擦地面的沙沙声,“他又给你做甜点了?”
收银台的扫码枪发出“滴”的轻响。
我盯着显示屏上的数字,突然想起上周暴雨,江驰举着伞站在烘焙坊门口,白大褂的袖口湿透了,却把提拉米苏护在怀里,像捧着稀世珍宝。
“嗯。”
我接过塑料袋,指尖触到沈亦舟递来的零钱,他的指腹带着点凉意,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便利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时,晚风卷着栀子花香涌进来。
江驰的摩托车就停在路灯下,他穿着件米色针织衫,怀里抱着个保温袋,看见我时眼睛亮得像落满星星的湖面。
“溪溪,”他跳下车,把保温袋塞进我手里,“刚做的巴斯克,还热乎着。”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沈亦舟的车就悄无声息地滑到旁边。
黑色轿车的车窗降下,露出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手腕上的表在夜色里闪着细碎的光。
“江医生,”沈亦舟冲江驰抬了抬下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