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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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夜召命永和十七年,七月初七。京城笼罩在连绵阴雨中,

朱雀大街上积水没过脚踝。戌时刚过,更夫的梆子声在雨幕中显得沉闷而遥远。

巡城御史郑大人裹紧蓑衣,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巷子,身后两名衙役提着灯笼,

昏黄的光线在雨中摇曳不定。"大人,这雨太大了,要不咱们回衙门吧?

"年轻衙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发颤。郑御史刚要训斥,突然一阵阴风卷过,

灯笼"噗"地熄灭。黑暗中,他听见年长衙役倒抽一口冷气:"大、大人,

前面..."郑御史眯起眼睛,借着偶尔闪过的闪电光亮,看见巷子尽头有个人影。

那人直挺挺地站在雨中,一动不动。"什么人?"郑御史厉声喝道,手已按在刀柄上。

没有回应。又是一道闪电划过,这次他看清了——那是个穿着官服的男人,面色青白,

嘴角诡异地向上翘着,像是在笑。最可怕的是,他的脖子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歪向一侧,

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如同庙里的泥塑神像。"啊——"年轻衙役发出一声尖叫,转身就跑。

郑御史强忍恐惧上前查看,当看清死者面容时,他双腿一软跪在了雨水中。

死者是户部侍郎周明德,而这是本月第三具以同样诡异姿态出现的尸体。三更时分,

一匹快马冲出京城南门,马蹄踏碎积水,朝百里外的青崖山疾驰而去。

第二章 隐士出山青崖山云雾缭绕,半山腰的竹屋内,沈墨正在煮茶。水刚沸,他动作一顿,

耳朵微微动了动。"来了。"他自言自语道,将茶壶从火上移开。几乎同时,

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铠甲碰撞声。沈墨叹了口气,起身开门。门外,

一队禁军已列队等候,为首的将领抱拳行礼:"沈大人,圣上急召。"沈墨年约三十五,

面容清癯,眉宇间一道细疤更添冷峻。他穿着普通的青色布衣,却掩不住通身的凌厉气质。

听到传召,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李统领,我已辞官三年。

"李统领压低声音:"京城出了连环命案,三位朝廷命官相继遇害,死状诡异。

刑部束手无策,圣上震怒,指名要您出山。"沈墨眉头微蹙:"死者都是什么身份?

""第一位是礼部主事赵大人,五日前被发现于自宅书房;第二位是工部员外郎钱大人,

三日前死于衙门值房;昨夜是户部侍郎周大人。"李统领递上一卷密函,"这是案卷。

"沈墨快速浏览,目光在"死者面带笑容,尸体被摆成祭祀姿势"的描述上停留片刻,

脸色渐渐凝重。"可有验尸记录?""有,但..."李统领欲言又止,

"三位死者均无外伤,也非毒杀,仵作查不出死因。"沈墨合上案卷,

转身进屋取了件外袍:"走吧。"竹屋门轻轻关上,门楣上挂着的青铜铃铛无风自动,

发出清脆声响。沈墨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铃铛,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第三章 诡案迷云京城刑部停尸房,阴冷潮湿。沈墨掀开盖在周侍郎身上的白布,

即使见多识广,也不由心头一震。死者面色青灰却带着诡异的笑容,

嘴角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扯起,露出森白牙齿。尸体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双腿并拢,

如同正在举行某种仪式。"其他两具尸体也是这样?"沈墨问道。

刑部侍郎张文焕擦了擦额头的汗:"一模一样。赵主事被发现时坐在太师椅上,

钱员外郎则是平躺在公案上,都摆成这个姿势。"沈墨戴上手套,仔细检查尸体。

当他拨开死者衣领时,突然僵住——周侍郎的锁骨处,有一个拇指大小的青铜碎片,

深深嵌入皮肉。"这是..."张文焕凑过来看。沈墨用镊子小心取出碎片,对着灯光观察。

青铜碎片呈不规则形状,边缘锋利,表面有古怪纹路,像是某种符咒。

"立刻查这三人生前有无交集,特别是二十年前。"沈墨突然说道。"二、二十年前?

"张文焕一脸茫然。沈墨没有解释,

只是将青铜碎片收入证物袋:"带我去看看前两位死者的遗物。"在钱员外郎的遗物中,

沈墨发现了一本手抄《道德经》,书页空白处密密麻麻记着些古怪符号。

而在赵主事的书房暗格里,则藏着一块与尸体上相似的青铜碎片。

"他们在害怕什么..."沈墨喃喃自语。离开刑部时已是深夜,

沈墨婉拒了张文焕安排的住处,独自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转过一个街角,

他突然停下脚步:"跟了这么久,出来吧。"阴影中走出一个纤细身影,

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穿着素净的衣裙,面容清丽却带着几分倔强。"民女苏挽晴,

见过沈大人。"女子行礼道,声音清脆。沈墨眯起眼睛:"苏姑娘有何贵干?

""家父曾是刑部仵作,三年前去世。他生前研究过一种特殊验尸法,

能查出寻常仵作查不出的死因。"苏挽晴直视沈墨,"三位大人的死,不是人为。

"沈墨眼中精光一闪:"哦?""是诅咒。"苏挽晴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

"家父留下的笔记记载,二十年前有个方士家族被满门抄斩,临死前他们发下毒咒,

要用'笑面铜尸'之术复仇。"沈墨接过竹简,

上面详细记载了一种古老邪术——将人魂魄封入青铜器,死者会面带笑容,尸体僵硬如雕塑。

最令他心惊的是,竹简末尾记载着二十年前被处决的方士家族姓氏:周、赵、钱。

与三位死者同姓。第四章 蛛丝马迹翌日清晨,沈墨站在皇史宬前,

手中把玩着那枚青铜碎片。皇史宬掌事太监满脸堆笑:"沈大人,

您要查二十年前的方士案记录?""不错。"沈墨点头,

"特别是关于周氏、赵氏、钱氏三族的。"太监面露难色:"这...涉及先帝时期的案子,

恐怕..."沈墨亮出御赐金牌,太监立刻变了脸色:"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取。

"半时辰后,沈墨翻阅着泛黄的案卷,眉头越皱越紧。二十年前,

这三族方士因"妖言惑众、谋害皇子"被满门抄斩,行刑当日,

三族族长当众诅咒办案官员"子孙断绝,笑面而亡"。

案卷最后一页记载着一个细节:三族秘藏的青铜法器在抄家时不翼而飞。

"掌事可知当年负责抄家的都有谁?"沈墨合上案卷问道。

太监思索片刻:"记得有刑部王侍郎、大理寺刘大人,还有...对了,

现任礼部尚书严大人当时是刑部员外郎,也参与了。"沈墨眼中精光一闪。礼部尚书严崇礼,

正是周侍郎的顶头上司。离开皇史宬,沈墨直奔苏挽晴住处——城南一间不起眼的药铺。

推门进去,药香扑鼻,苏挽晴正在研磨药材。"沈大人来得正好。"她头也不抬,

"我重新验过周侍郎的指甲缝,发现微量朱砂和铜绿。"沈墨在她对面坐下:"皇史宬记载,

二十年前被处决的方士擅长炼制丹药和青铜法器。"苏挽晴终于抬头,

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家父笔记中提到,那些方士在研究一种长生术,需要活人魂魄为引。

他们死后,怨气附在青铜法器上...""所以你认为这是冤魂索命?"沈墨打断她。

苏挽晴摇头:"我不信鬼神。但若有人利用那些青铜法器杀人,伪装成诅咒呢?

"沈墨嘴角微扬:"有意思。你父亲还留下什么线索?"苏挽晴犹豫片刻,

从柜子深处取出一个木盒:"这是家父临终前交给我的,说若有一天出现'笑面铜尸'案,

就把这个交给查案人。"木盒中是一块完整的青铜牌,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

中央是一个狰狞的笑脸。沈墨接过青铜牌的瞬间,屋内烛火突然剧烈摇晃,

药柜上的瓷瓶"咔咔"作响。"它在响应那些碎片..."苏挽晴声音发颤。

沈墨紧握青铜牌,感受着上面传来的诡异温度:"你父亲是怎么得到这个的?

""他..."苏挽晴刚要回答,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冲进来:"沈大人!不好了!礼部严尚书...严尚书死了!

"第五章 第四具笑尸严尚书的尸体被发现在自家祠堂,跪在祖宗牌位前,双手合十,

面带诡异笑容。与前三具尸体不同的是,他的额头被刻了一个血淋淋的"冤"字。

沈墨蹲下身检查尸体,在严尚书紧握的手中发现半块青铜符。当他试图取出时,

尸体突然"咔"地一声,头颅以不可能的角度转向他,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大人小心!"苏挽晴惊呼。沈墨却面不改色,轻轻合上死者的眼睛:"冤有头债有主,

我会查明真相。"离开严府时,沈墨发现苏挽晴脸色苍白:"怎么了?

""家父...家父当年是严尚书的专用仵作。"她低声道,"三年前父亲暴毙,

死前曾说过'笑面铜尸现,血债血偿时'。"沈墨若有所思:"看来令尊知道得不少。

"回衙门的路上,沈墨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们。转过一条僻静小巷时,

他突然拉着苏挽晴闪进一处门洞。果然,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跟了过来。沈墨闪电般出手,

将那人按在墙上:"谁派你来的?"黑衣人挣扎两下,突然嘴角溢出黑血,头一歪断了气。

沈墨掰开他的嘴,发现里面藏有毒囊。"死士..."沈墨皱眉检查黑衣人身上,

在衣领内侧发现一个绣着的青铜笑脸。苏挽晴倒抽一口冷气:"和青铜牌上的一模一样!

"沈墨正要说话,突然警觉地抬头——屋顶上有动静!他一把推开苏挽晴,

一支淬毒弩箭"嗖"地钉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走!"沈墨拉着苏挽晴冲进巷子深处,

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转过几个弯后,他们躲进一间废弃的茶楼。

苏挽晴气喘吁吁:"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

"沈墨从窗缝观察外面:"因为我们接近真相了。"他转向苏挽晴,"现在告诉我,

令尊到底知道什么?"苏挽晴咬着嘴唇,终于下定决心:"二十年前,

那些方士并没有谋害皇子,他们是被冤枉的。

真正想害皇子的是..."一支弩箭突然破窗而入,擦着苏挽晴的脸颊钉在墙上。

沈墨迅速将她拉到身后,同时甩出三枚铜钱,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此地不宜久留。

"沈墨沉声道,"先离开京城。""去哪?"苏挽晴问。"青崖山。"沈墨眼中闪过决然,

"那里有我师父留下的线索,关于'笑面铜尸'的真相。

"第六章 深山秘阁青崖山山道崎岖,雨后湿滑难行。苏挽晴提着裙摆,

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沈墨身后。天色渐暗,林间雾气升腾,远处传来不知名鸟类的啼叫,

凄厉如泣。"还有多远?"苏挽晴喘着气问,她的绣鞋早已被泥水浸透。

沈墨头也不回:"转过前面山坳。"当两人终于到达竹屋时,

苏挽晴惊讶地发现这竟是一处精巧的院落,三间竹屋呈品字形排列,中央是个小药圃。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屋门楣上悬挂的青铜铃铛,在暮色中泛着诡异青光。沈墨取下铃铛,

与从死者身上找到的青铜碎片并排放在桌上。苏挽晴凑近观察,

发现铃铛底部刻着与青铜牌相同的符文。"这是...""师父留下的。"沈墨声音低沉,

"二十年前,他参与过方士案的调查。"苏挽晴猛地抬头:"我父亲也是!他们认识?

"沈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内室取出一个紫檀木匣。匣中是一叠发黄的纸页,

最上面那张画着与苏挽晴带来的青铜牌一模一样的图案,旁边批注着"玄阴引魂,

笑面铜尸"八字。"师父临终前告诉我,若有一日见到此物,

就意味着当年的冤案要重见天日了。"沈墨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

苏挽晴突然打了个寒战:"沈大人,你有没有觉得...屋里变冷了?"确实,

屋内的温度似乎在急剧下降,烛火变成了诡异的青绿色。桌上的青铜碎片开始微微震动,

发出刺耳的嗡鸣。沈墨迅速将一张符纸贴在桌上,嗡鸣声戛然而止。

他转向苏挽晴:"你父亲可曾提过《玄阴录》?"苏挽晴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这本书?

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就是这个名字!""果然..."沈墨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玄阴录》是方士家族的秘传典籍,记载着各种诡谲术法。二十年前抄家时,

它和那些青铜法器一起失踪了。"屋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沈墨闪电般吹灭蜡烛,

将苏挽晴拉到窗边死角。月光下,几个黑影正悄无声息地接近竹屋。"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苏挽晴声音发颤。沈墨从墙上取下一把古朴长剑:"青铜法器之间有感应。

"他塞给苏挽晴一个小瓷瓶,"待会我引开他们,你趁机往北走,山腰有座破庙,

在那里等我。""不行!太危险了!"苏挽晴抓住他的衣袖。

沈墨轻轻掰开她的手指:"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话音未落,

一支火箭破窗而入,钉在房梁上。沈墨一脚踢翻桌子挡在苏挽晴身前,同时长剑出鞘,

寒光闪过,第二个破窗而入的黑衣人喉间喷血倒地。"走!"沈墨低喝一声,纵身跃出窗外。

苏挽晴咬牙冲向后门,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惨叫。她刚跑出十几步,

突然听见沈墨闷哼一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响。"沈墨!"她下意识转身,却见月光下,

三个黑衣人呈品字形将沈墨围在中央,其中一人手持一柄泛着青光的短剑,

剑尖已刺入沈墨肩头。苏挽晴不假思索地拔开瓷瓶塞子,将里面的粉末撒向空中。

粉末遇风即燃,化作一片蓝色火幕,将黑衣人逼退数步。沈墨趁机脱身,

拉着苏挽晴冲入密林。身后传来愤怒的吼叫和杂乱的脚步声。"不是让你走吗?

"沈墨边跑边斥道,肩头的伤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色。"那瓶是什么?

"苏挽晴气喘吁吁地问。"你父亲没教过你?那是'鬼磷粉',方士用来驱邪的。

"沈墨的声音有些虚弱。两人一路奔逃,终于到达山腰破庙。这是一座荒废的山神庙,

屋顶塌了大半,月光透过破洞洒在斑驳的神像上,显得格外阴森。

沈墨刚踏入庙门就踉跄了一下,苏挽晴赶紧扶住他,

发现他肩头的伤口周围已泛起蛛网般的青纹。"剑上有毒!"她撕开沈墨的衣襟,

倒吸一口冷气,"是'青丝缠',方士特制的剧毒!

"沈墨苦笑道:"看来他们真是方士后人..."苏挽晴从腰间荷包取出几根银针,

迅速刺入沈墨伤口周围的穴位:"暂时阻住毒血攻心,但需要解药。

"沈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为何懂得解方士之毒?"月光下,两人四目相对。

苏挽晴咬了咬嘴唇:"我父亲...他姓周。"沈墨瞳孔骤缩:"周氏方士?

你是...""周氏旁支。"苏挽晴低声道,"灭门时父亲因在外游历逃过一劫,

后来隐姓埋名做了仵作。"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现在别动,我要放毒血。

"沈墨却按住她的手:"等等...你父亲可曾提过'长生丹'?

"苏挽晴的手一颤:"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那是方士家族最大的秘密...""因为..."沈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

"我师父...就是当年负责销毁长生丹的...钦差..."话音未落,

庙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苏挽晴迅速将沈墨拖到神像后的暗处,自己则握紧银针埋伏在门侧。

庙门被猛地踢开,三个黑衣人持刀而入。就在他们四处搜寻时,苏挽晴手中银针闪电般射出,

正中为首者的咽喉。那人闷哼一声,倒地抽搐。另外两人怒吼着扑来,苏挽晴灵活地闪避,

从袖中滑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划开一人的手腕。那人惨叫一声,伤口竟冒出青烟。

"周家的'蝉翼刀'!"另一个黑衣人惊呼,"你是周氏余孽!"苏挽晴不答,刀光如练,

直取对方咽喉。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庙顶突然塌下一块,一道白影从天而降,

一剑刺穿了黑衣人的胸膛。白影落地,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眉清目秀,

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峻。"小师叔,你这次可真是狼狈。"少年收剑入鞘,

瞥了眼昏迷的沈墨。苏挽晴警惕地挡在沈墨身前:"你是谁?"少年微微一笑:"在下白翊,

沈墨的师侄。"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这是'青丝缠'的解药,再不服下,

我师叔就要去见阎王了。"第七章 长生之谜沈墨醒来时,天已微亮。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石室中,身下是简陋的木榻,肩头伤口被仔细包扎过,

隐隐传来草药的清香。"醒了?"白翊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我还以为大名鼎鼎的'神断沈'会多睡几个时辰。"沈墨撑起身子:"苏姑娘呢?

""给你采药去了。"白翊递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她可守了你一整夜。"沈墨接过药碗,

眉头都不皱一下地一饮而尽:"你怎么会来?

"白翊收起玩笑神色:"师父感应到青铜法器的异动,派我来查看。"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

"这是师父让我转交给你的。"沈墨拆开信,越看脸色越凝重。信中提到,

二十年前被销毁的"长生丹"可能并未彻底消失,而近期京城出现的"笑面铜尸"案,

极可能是当年参与长生丹研制的方士后人前来复仇。"师父还说了什么?

"沈墨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

白翊压低声音:"他说...当年长生丹的配方可能藏在《玄阴录》中,

而这本书最后出现在...""皇宫。"沈墨接话道,眼中闪过复杂神色。石室门被推开,

苏挽晴抱着一捆草药走了进来。见沈墨醒了,她明显松了口气:"毒已解了大半,

再服三日药便可无碍。"沈墨注视着她熟练地分拣草药的动作,突然问道:"苏姑娘,

你父亲可曾留下关于长生丹的记载?"苏挽晴的手停顿了一下:"有。

他说那是用活人魂魄炼制的邪物,周氏家主曾极力反对,却因此招来灭门之祸。

"白翊好奇地问:"为何反对?炼制长生不老药不是方士的追求吗?

""因为真正的长生丹并非延长寿命,而是..."苏挽晴的声音低了下去,

"将死者魂魄禁锢在青铜法器中,制造不死傀儡。"石室内一片寂静。

沈墨想起那些面带诡异笑容的尸体,

突然明白了什么:"笑面铜尸...就是失败的长生丹产物?

"苏挽晴沉重地点头:"据父亲说,当年有皇子早夭,某些人想用此法使其'复活',

结果制造出的却是嗜杀的怪物。为掩盖真相,他们嫁祸给方士家族。

"沈墨下床走到石室角落的水缸前,舀水洗了把脸:"我们必须找到《玄阴录》,

查明当年真相,否则还会有更多人遇害。""怎么找?"白翊问,

"若真在皇宫..."沈墨看向苏挽晴:"严尚书死前,可有什么异常?

"苏挽晴思索片刻:"听府上下人说,他死前几日经常半夜惊醒,大喊'不要找我',

还命人将府中所有铜镜都撤了。""铜镜..."沈墨眼中精光一闪,

"他在镜中看到了什么!白翊,你速回师门,请师兄查查'镜中现魂'的相关记载。苏姑娘,

我们回京城。""你的伤..."苏挽晴担忧道。

沈墨已开始收拾简单的行装:"第四具尸体出现了,第五具不会太远。

我们必须赶在下一个受害者遇害前找到线索。"三人刚走出石室,

白翊突然指着远处:"师叔,你看!"远处京城方向的上空,一道青光直冲云霄,

在晨曦中格外显眼。沈墨脸色大变:"是青铜法器的共鸣!有人在施法!

"苏挽晴惊呼:"那个方向...是刑部大牢!"沈墨二话不说,

抓起长剑就往外冲:"王侍郎!他是当年抄家的主事之一,现在关在刑部候审!

"三人匆忙下山,雇了辆马车疾驰回京。一路上,沈墨紧握那枚青铜碎片,

碎片在他掌心微微发烫,仿佛有生命般脉动。"它在响应远处的法器。"沈墨沉声道,

"施法者手中至少有三块以上的碎片。

"苏挽晴从荷包中取出父亲留下的青铜牌:"加上这个呢?"沈墨摇头:"别拿出来!

它会暴露我们的行踪。"话音刚落,马车突然剧烈颠簸,接着一声巨响,车厢向一侧倾斜。

沈墨一把抱住苏挽晴,踹开车厢门滚了出去。拉车的马已经倒地不起,脖颈上插着一支弩箭。

道路两侧的树林中,影影绰绰可见黑衣人身影。"被发现了!"白翊拔剑在手,"师叔,

带苏姑娘先走!"沈墨拉着苏挽晴冲向路旁的灌木丛,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两人刚跑出不远,前方又闪出两个黑衣人,手持泛着青光的长剑。"小心他们的剑!

"沈墨将苏挽晴推到身后,自己迎上前去。两柄毒剑如毒蛇般刺来,沈墨身形如鬼魅般闪避,

手中长剑划出优美弧线,一个黑衣人的手腕应声而断。奇怪的是,断腕处竟没有流血,

反而冒出缕缕青烟。"傀儡!"沈墨厉声警告,"苏姑娘,用你父亲的符咒!

"苏挽晴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咬破手指在上面迅速画了几笔,然后抛向空中。

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道金光射向另一个黑衣人。那人发出非人的嚎叫,身体如蜡般融化。

断腕的黑衣人却趁机扑向苏挽晴。沈墨来不及回防,

眼看毒剑就要刺中她的后背——一道白影闪过,白翊从天而降,一剑削去了黑衣人的头颅。

那头颅落地后竟还睁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念咒语。"快走!

"白翊一脚将头颅踢入路旁水沟,"刑部那边已经出事了!"三人顾不得其他,

拼命向城内奔去。远远地,已能看见刑部方向冒起的浓烟。

第八章 牢中诡影刑部大牢外一片混乱。衙役们惊慌失措地奔逃,有人大喊"闹鬼了",

有人直接瘫坐在地,裤裆湿了一片。沈墨亮出御赐金牌,

抓着一个逃跑的狱卒喝问:"出什么事了?

"狱卒面如土色:"王、王侍郎...他...他笑了!然后就...就炸开了!""炸开?

"苏挽晴不解。沈墨已经冲进大牢。昏暗的走廊尽头,王侍郎的牢房门大敞着,

里面弥漫着诡异的青雾。走近一看,

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牢房墙壁上溅满了暗红色的血迹,中央的地面上,

王侍郎的衣服平整地摊开着,仿佛有人精心摆放。衣服领口处,是一颗面带诡异微笑的头颅,

脖颈断口处异常平整,没有一滴血流出。更骇人的是,

头颅周围散落着数十块大小不一的青铜碎片,每一块都在微微颤动,发出细碎的嗡鸣。

"第五具笑尸..."沈墨蹲下身,小心地用布包裹一块碎片,"这次不是完整尸体,

而是...分裂。"苏挽晴强忍恶心检查头颅:"没有痛苦表情,和之前一样,

死前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他愉悦的景象。"白翊在牢房角落发现了一面小铜镜,镜面已经碎裂,

但依稀可见背面刻着符文:"师叔,你看这个。"沈墨接过铜镜,

脸色骤变:"这是'照魂镜',方士用来与亡灵沟通的法器。"他翻过镜面,

在碎片中寻找着什么,"果然..."一块较大的镜片上,残留着一滴黑色液体,

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七彩光泽。"长生丹的原料..."沈墨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们真的在尝试复活那个皇子!"苏挽晴突然指着地上的衣服:"那里有东西!

"沈墨小心拨开衣襟,发现下面压着一张对折的纸。展开一看,是一幅精细的皇宫地图,

某个位置被朱砂圈了出来。"这是..."白翊凑过来看。"藏书阁秘室。"沈墨沉声道,

"《玄阴录》的藏处。"三人对视一眼,

都明白了王侍郎死前为何会有那样的表情——他被当成了传递信息的工具,而信息已经送达。

离开刑部时,沈墨注意到大牢外墙上有一道新刻的符号:一个圆圈内套着扭曲的五芒星,

正是青铜牌上的图案。"他们在宣告复仇进度。"沈墨低声道,"五个死者,

对应当年五个主谋。"苏挽晴数了数:"赵、钱、周三位大人,严尚书,

王侍郎...已经五个了。"沈墨摇头:"不,严尚书不算主谋,他只是执行者。

第五个应该是..."他话未说完,皇宫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丧钟!"白翊惊呼,

"有皇室成员去世了!"沈墨面色铁青:"是太后...当年下旨抄斩方士家族的,正是她。

"第九章 宫墙秘事皇宫笼罩在诡异的气氛中。太后薨逝的消息尚未正式公布,

但禁军已经***了各宫门,太监宫女们行色匆匆,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沈墨凭借御赐金牌得以入宫,但只被允许在外殿等候。一个时辰后,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刘瑾匆匆赶来,脸色比纸还白。"沈大人,圣上口谕,

命你即刻停止调查笑面尸案。"刘瑾的声音尖细颤抖。沈墨不动声色:"为何?

"刘瑾凑近几步,

身上散发着浓重的檀香味:"昨夜太后寝宫值夜的宫女说...说看见太后对着铜镜梳头,

镜子里却是...却是二十年前被处死的方士族长!""太后怎么死的?

"沈墨直截了当地问。

"面带笑容...端坐在凤床上...手里攥着一块青铜碎片..."他突然抓住沈墨的手,

"沈大人,这是冤魂索命啊!圣上都请了龙虎山天师进宫做法了!

"沈墨心中冷笑——若真是冤魂索命,做法事又有何用?

他故作严肃地问:"太后生前可有什么异常?

"刘瑾眼神闪烁:"这...太后近日确实寝食难安,

常命人撤换宫中铜器...尤其是镜子..."沈墨突然话锋一转:"刘公公,当年方士案,

你也在场吧?"刘瑾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沈、沈大人何出此言?

老奴只是...""只是负责验看长生丹的太监之一。"沈墨步步紧逼,

"当年奉命销毁长生丹的钦差是我师父,他临终前告诉我,

丹药实际上被你们几个太监私藏了,是不是?"刘瑾面如死灰,

突然跪倒在地:"沈大人救命啊!老奴知错了!丹药...丹药我们确实留了一些,

但都交给...交给...""交给谁了?"沈墨厉声喝问。刘瑾的喉咙里发出咯咯声,

双眼凸出,嘴角诡异地向上翘起——他在笑!沈墨立刻上前掐住他的人中,却为时已晚。

刘瑾的身体剧烈抽搐几下,然后瘫软在地,没了气息。沈墨掰开他的右手,

掌心赫然是一块青铜碎片,已经深深嵌入皮肉。"第六个..."沈墨喃喃道。

殿外突然传来嘈杂声,接着是禁军的喝令。沈墨迅速将青铜碎片收入袖中,刚站起身,

一队禁军已经冲了进来。"沈大人,圣上召见!"为首的将领神色紧张。养心殿内,

年仅二十五岁的永和帝面色憔悴,眼下挂着浓重的黑影。见沈墨进来,他挥手屏退左右,

只留下两个贴身影卫。"沈爱卿,朕听说你一直在查笑面尸案。"皇帝开门见山,

"可有眉目?"沈墨斟酌着词句:"回陛下,此案确有蹊跷,

死者皆与二十年前的方士案有关,似是复仇。

"皇帝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朕今早收到密报,说有人在利用方士邪术,

企图复活...复活皇兄。"沈墨心头一震——果然涉及皇室秘辛!"陛下,臣斗胆询问,

当年早夭的皇子...""皇兄并非早夭。"皇帝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他是被制成了第一个笑面铜尸。"沈墨虽已猜到几分,

亲耳听闻仍觉毛骨悚然:"那为何...""因为父皇接受不了皇兄的死。"皇帝苦笑,

"某些人投其所好,说方士有复活之术...结果制造出的怪物连杀数名宫女,

父皇这才意识到上当,但为时已晚,只能将错就错,把罪名全推给方士家族。

"沈墨终于明白了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所以现在的凶手,是在为当年枉死的方士复仇?

"皇帝摇头:"不全是。据朕所知,有人在利用这个机会,企图重新炼制长生丹。

"他递给沈墨一封密信,"昨夜藏书阁秘室被盗,《玄阴录》不见了。"沈墨展开密信,

里面还提到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三天前,有人在皇陵附近看到了"行走的尸体",

描述与二十年前的"皇子铜尸"极为相似。"陛下,臣需要查看当年方士案的完整卷宗,

特别是关于长生丹和铜尸的部分。"皇帝沉吟片刻:"卷宗在母后宫中,

现在那里已经..."他打了个寒战,"朕会派人带你去,但你必须在天黑前离开。

今夜...今夜是皇兄的忌日。"离开养心殿时,

沈墨注意到皇帝腰间佩戴的玉佩有些异样——玉中似有一缕青丝游动,

像极了"青丝缠"毒的症状。第十章 往世今生太后寝宫外戒备森严,侍卫们手持火把,

尽管天色尚早。带路的太监在宫门前就止步不前,颤抖着指向里面:"沈、沈大人,

卷宗在寝殿东侧的密阁里,老奴...老奴就不进去了..."沈墨独自踏入宫门,

立刻感到一阵刺骨寒意。明明是盛夏时节,庭院里的花草却都覆着一层白霜。更诡异的是,

所有窗户都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仿佛里面的人极度畏光。寝殿大门虚掩着,沈墨轻轻推开,

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檀香混合着某种***气息。殿内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灯提供微弱照明。

太后的凤床帷帐低垂,隐约可见里面的人形轮廓——他们竟然还没移走太后的遗体!

沈墨强忍不适,向东侧的密阁走去。刚迈出几步,

身后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凤床的帷帐无风自动,缓缓掀开了一角。

沈墨的手按在剑柄上,目不斜视地继续前行。就在这时,

一个细弱的声音从凤床方向传来:"沈...墨..."那声音如同指甲刮擦棺材板,

令人毛骨悚然。沈墨猛地转身,剑已出鞘三寸。帷帐缝隙中,一只青灰色的手缓缓伸出,

指尖泛着诡异的青铜光泽。更可怕的是,

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熟悉的玉镯——沈墨师父的遗物!"师...父?

"沈墨的声音有些发抖。"小心...皇帝..."那声音断断续续,

"长生丹...在他..."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墨回头看了一眼,

再转身时,帷帐已经恢复原状,那只手也不见了踪影。"沈大人!"两名影卫匆匆进来,

"圣上命您即刻出宫,京城又发现一具笑尸!"沈墨最后看了眼凤床,

跟着影卫离开了这个诡异的寝宫。临走前,他注意到殿内所有的镜子都被砸碎了,

碎片上似乎沾着黑色液体。宫门外,苏挽晴和白翊焦急地等候着。见到沈墨出来,

苏挽晴快步迎上:"大理寺少卿杜大人死了!死状与其他笑尸不同!""杜大人?

"沈墨回忆,"他不是当年的主审官啊。"白翊补充道:"最奇怪的是,他死在自己书房,

桌上摆着一面完好无损的铜镜,镜中映出的却是...是另一个人的脸!

"沈墨心头一震:"谁的?""一个年轻男子,面容青白,嘴角带笑。"苏挽晴的声音发颤,

"据杜府老仆辨认,那面容酷似...二十年前早夭的皇子!"三人匆匆赶往杜府。路上,

沈墨将宫中见闻简要告知二人,唯独隐瞒了太后遗体"说话"的部分。

"陛下说有人在尝试重新炼制长生丹..."沈墨沉吟道,"而《玄阴录》被盗,

皇陵出现行尸...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有人在试图'复活'那个皇子铜尸!

"苏挽晴突然停下脚步:"沈墨,如果...如果炼制长生丹需要活人魂魄,

那么那些笑尸的死法...""他们是被抽魂而亡。"沈墨面色凝重,"青铜法器作为容器,

承载了他们的魂魄。现在,只差最后一个主谋了。

"白翊数道:"赵、钱、周、王、太后、刘瑾、杜大人...已经七个了,还有谁?

"沈墨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当年共有八人主导方士案。第七个是杜大人,

第八个是...""是你师父。"苏挽晴轻声道,"对吗?"沈墨没有回答,

但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三人沉默地走在暮色渐浓的街道上,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

在空荡的街巷中回响,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第十一章 镜中诡影杜府书房内,

铜镜静静地立在案几上,镜面光洁如新,映出沈墨凝重的面容。苏挽晴站在一旁,

手指轻触镜缘:"这镜子有问题,温度比周围低很多。"沈墨凑近观察,突然,

镜中的"他"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个不属于他的诡异笑容!"小心!

"沈墨一把拉过苏挽晴,同时长剑出鞘,直指铜镜。镜面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逐渐清晰——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岁,面容苍白俊秀,

眉眼间与当今圣上有几分相似,但嘴角的笑容扭曲了整张脸,显得格外狰狞。"皇...子?

"白翊声音发颤。镜中人突然开口,

声音如同指甲刮擦铜器:"第八个...我要第八个..."沈墨剑尖抵住镜面:"你是谁?

""我是永和啊..."镜中人诡笑,"弟弟没告诉你们吗?

他答应复活我的..."苏挽晴突然从腰间取出青铜牌,对准镜子:"你不是皇子!

你是附在铜尸上的怨灵!"青铜牌与镜子相映,发出刺耳的共鸣声。

镜中人的脸开始扭曲变形,发出非人的嚎叫:"周家的镇魂牌!周明德那个叛徒!